《那是遗忘青春的海边》沈孟

8、淤血

　　雨天里的情感有点潮，红色砖墙上的藤蔓还在悄悄地爬开，蔷薇螺纹的铁门在带着静谧。钢琴，在阴天里显得羞涩……点点滴滴顺着黑白琴键在空气中荡漾。

　　于是，那个奇怪的东西偷偷跑进了心里，藏了起来。

　　Memory Haunted Me...
　　Dear
　　my princess
　　Close your eyes and surrender to your
　　darkest dreams.

　　她在关心我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么点麻木，还有哀愁。我想她是被那男的给伤着了。她说起他的时候，总是饱含着感情，黑黑的眼珠子里总是带着对过去深刻的回忆。那个男人大她十三岁，很离奇的是他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固定工作，不过生了一副好皮囊。我曾天真的问晴一，为什么他不去做模特？

　　好皮囊也许只是对晴一来说的，不过东东也说长的是很帅，东东还说了，追晴一的可以从她们宿舍排到校门口了。我理解这种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有才有貌的女生，因为我的前位女朋友，也是这样的。那女生跟我小我一届，一次她们年段段会的时候，她牵着我的手，从正门跨入偌大的多媒体礼堂，再从讲台前昂首挺胸的走过，在这个她已经迟到的时段里。几百号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她面不改色，可是终究还是说再见了。

　　晴一带着我游览着这个县城的风光。她家的门前有条河，夜晚，人们总是靠在河岸的石头上乘凉，小孩子踩在石头上数着星星。这让我心有触动，很多年前住在祖母家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不免令我添了几分亲切。

　　她带着我去海边堤坝的夜里，我有些莫名的兴奋。这里更靠近海，堤坝比小呆家那的还要长，在暗夜里颇有一种神秘。海浪敲击堤坝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传来，海风吹着我们，有些摇摇晃晃。天空，是藏青色的。

　　我知道她很难受，她试着想把我当成他，带回家来的。我见了晴一的父母、祖父母、姨、姑姑、所有的表堂兄弟姐妹，只要是在这个县城的亲戚，我居然都见过了。这有些好笑，明知是无奈的好笑。我始终不明白她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儿，为什么会看上那样一个男人？

　　也许爱情就是盲目的，如果你并没有out of control，那算什么爱情？

　　从海边堤坝回到了县城，我和她静静走在石砌的楼间小路，狭窄的石砌空间让空气有些潮湿，路灯的灯光很昏黄。这些让玩了一整天的我有些混沌，深吸了一口气，走在前面的晴一突然转过身抱着我。闻着她耳边，我在想该怎么做。我不是一个好的安慰者，趁人之危是拿手好戏，可是我不想那样。

　　她搂着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颈间好一会。于是我想，既然你想那个男的，我就想那个女的罢。可我抬头看看天，突然发现一块镂空的云彩很有趣。就抬手抱住她的腰，凑在她耳旁说道：“老婆，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桃心喽。”她撅着嘴不满，也许觉得我大惊小怪，也许觉得我的笑话很不合时宜，可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没有那么忧郁了。

　　“那是我送给你的，开不开心？我亲爱的老婆。”我对着她撅起的唇亲了一下。

　　“老婆？你叫的倒是很顺口噢？”晴一抿抿唇，轻哼了一声，推开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夜里她让我进入了那个温湿的甬道，她放了开，咬唇承受着一波波快感，从鼻腔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嘤咛，双腿像蛇一样缠着我的。暑假才能留长的指甲扣在了我背上的肉里，又怕伤到我，而没有用力。我出于某种心情，就把自己的肩膀凑了上去。这一咬，淤血挂了快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