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暗夜行路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程世忽然发现一个宿命，他曾经动情的三个人都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交集，无论是起初的小熊，不可能的小牧，还是现在的安予禾。如果说小熊和小牧是因为客观因素导致不能继续的话，那么安予禾将是他更不可能的继续，他可以不在乎一个人的过去，但这过去反应出来的东西，他不得不在意。简单地说，不管他多么喜欢一个人，也总有些东西不能突破。
　　他无法想象，和赵可颂那样的人，甚至和冯至翔有那样交集的人，能会和他有什么发展的可能。
　　他不是鄙视他，他是无力也不想去抓住这萌芽的情感，他宁可把他渐渐消化，让他消失。

　　安予禾的消息，几乎都是从胡森那里听说的，他起初的几天在忙一批货物，很少在‘总部’出现，而据胡森所说，赵可颂似乎在全力以赴地处理着冯至翔的事情，偶尔提到那个小子已经醒了，赵可颂经常去看他，胡森似乎在确认着自己的判断，对程世说：“你看，赵可颂几乎天天去医院，他还真难得，对着这么个人，还这么上心。”
　　在不久后的一天，胡森忽然打电话来说：“冯至翔走了。”
　　“走？”程世对这个走字比较感到奇怪，未免是太温和的字眼。
　　“据说是自己提出调动。这下我们还真省心了。但是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怎么说？”
　　“我见过赵可颂去找他，偶然的情况下。”
　　“赵可颂不是说他可以处理？看来他真的做到了！”
　　“没准儿又和他那个小情儿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他在医院把他照顾得那么好。”胡森干笑了两声“我见过。”
　　程世没出声，他可笑不出来。
　　几个乱七八糟的人，让他们去吧。

　　赵可颂站在安予禾的病床前，安予禾醒着，眼神暗淡着看着某个角落，赵可颂在他视线的另一个方向站着，他注视着虚弱的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比上一次被揍的亲妈都认不出的样子好了很多，但是貌似没有更没有生气。
　　“你删了照片，就解决问题了？”他轻描淡写地问。
　　他没有得到回应。
　　“禾仔，你太傻了，其实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知道么？我可以一张照片都不拍,但是冯至翔那个老王八经过这一次绝对不敢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信不信？嗯？”
　　安予禾的目光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跟我好好在一起，就这么难么？”赵可颂却并不生气，大概是什么事已经尘埃落定，他毫不担心。
　　安予禾闭上眼睛，轻轻歪着头，好像正在慢慢睡去。
　　“搞成这样，值得么？”赵可颂坐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试图抚摸他，他立刻感到安予禾的肌肉绷紧了，并抗拒地用手拿开他的。赵可颂终于说“冯至翔已经走了。”
　　安予禾没有反应。赵可颂的手在他的手上抚摸起来，安予禾没有再给他什么反应，他慢慢趴下身子，在他耳边说“现在你就好好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赵可颂像一个亲密情人那样用手开始抚摸安予禾的脸颊，慢慢地脑子里开始充满了热情，他慢慢浮俯身下去，想亲他，却听到耳边传来弱不可闻的声音“不。”

　　程世再回到‘总部’的时侯是半个多月后了，由于之前的老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切似乎又按部就班起来，丁大伟轻松惬意，还和一个女明星去了一趟美国，回来还给大家都带了礼物，他给赵可颂礼物的时侯，带着神秘的笑，赵可颂打开包装袋往里面看了看，旁边是丁大伟的声音“这玩意儿是庆祝你和小情人劫后余生的，增加增加情趣，促进感情，哈哈哈......”
　　赵可颂立马说“我那个足够他用了，这个也不比我的大啊。”
　　丁大伟继续哈哈大笑。
　　胡森在旁边掺合“你还欠我一A片儿呢，要不你亲自上吧。”
　　赵可颂说“我告诉你我自己上绝对不比A片儿差。”
　　几个人打着黄色的哈哈，程世大概知道安予禾现在还跟赵可颂在一起，并且似乎恢复了关系。

　　做他们这个买卖海关当然至关重要，其他部门比如公安部，交通部，他们也都有关系，打通这些人，丁大伟早期做了不少努力，从各个方面都要满足那些官员的需要，要不露声色，又要准确到位，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有了这些关系，他们做起事来也得心顺手。比如上次的车祸，即使有证据是程世将安予禾的车子撞下山崖，他仍旧很可能就会很快无事回家。
　　但是程世知道，这行不可能长久的这么安静，毕竟他们做的是非法生意，并且是这么大的非法生意，简单说，跟政府抢钱赚，就算政府很多部门的关系都打通，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多大的船也有翻船的可能。
　　他的餐厅和咖啡厅，与其说是自己想赚更多钱，不若说是他的退路，所以，除了胡森，谁也不知道。
　　就算他亡命天涯过，他也仍旧想好好地自由的活下去。

　　父母时常会打电话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程世总是打马虎眼，实际上，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伴儿，当然，是一个让他动心的伴儿，否则，GAY吧里面有的是。
　　有些GAY朋友，经常选择在那里聚会，他偶尔会去，毕竟，和他们在一起，有一种同类相聚的亲切感。
　　喝着酒，看着一些表演，胡乱聊点什么，感觉不错。
　　他常去的那家GAY吧叫做‘floater’，漂浮者，当初就是被这个名字吸引的，他觉得这个名字用来形容他自己，很形象。

　　今天没有什么事儿，他早早的去了那里，在吧台前坐了下来，很快，有人过来问“一个人么？”
　　“不，有朋友。”他经常这么回答，即使他并没有伴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本来就不相信露水姻缘。突然想到了安予禾，他对他，又为什么从陌生人开始就动了心呢？
　　那人带着一丝惋惜走了。
　　程世在GAY吧里面，算是醒目的，这个他并不意外。但他很快看到了另一个醒目的人，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因为他是赵可颂，而且身边有一个正在痴缠着的男人，两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抚摸着。
　　程世顿时兴趣全无，结了帐就向外走去。
　　想起胡森说，他很在意安予禾，真是个笑话。

　　似乎像一个配合，赵可颂再也没有兴致勃勃带着□□气息地提到安予禾，而他似乎更热衷于出去找乐子。有一次胡森倒是问起来
　　“你那个差点死掉的小情人怎么不提了？”
　　赵可颂笑嘻嘻的脸有一刹那停顿，然后延续着那貌似开心的笑容说“玩腻了，还不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