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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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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程世和胡森各叼了根烟,在车里吞云吐雾,这种里应外合的事儿俩人好久没干了,要不是今晚事出突然,也决计不会让他俩得了这差事,不过,倒也挑起了俩人回忆的苗头,胡森回想当初打天下的时侯,头一次看见程世就觉得这小子有点思想,不蛮干,但是真的干起来,比谁都狠。他呵呵笑着问程世,你还记得那次费老二火拼,你一刀把丫胳膊给砍了,血溅了一脸,当时瞅着你小子,那架势还怪瘆的慌的。
程世咧着嘴笑了笑,你不说他对小牧多狠,你不是也急红眼了,说要把他大卸八块,我才砍了他一条胳膊。
那时的血雨腥风已经被时间洗去了不少惊心动魄,对于当时的惨烈,俩人竟也可以谈笑风生了。
胡森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看程世“程子,多少,你有点喜欢小牧吧?费老二把他尸体送来的时侯,我看你的表情都不对了。”
“他们不是说我和小牧是你的警卫员嘛?”
“是啊。”胡森吐了口烟“小牧做的红烧肉,现在想起来,还好吃呢。”
“我和小牧是兄弟。”程世说“他是纯粹的男孩。我们圈子,管这样的叫直男。”
程世的性取向,胡森是知道的,基本上,只要胡森想知道,程世什么也不瞒他。
“我看你比他都直。”胡森打趣。
“真的。”程世把烟掐灭了“你别看他白白净净的,又会做饭,又爱干净,说话也不大声,但他是个再直不能的,他喜欢谁你知道么?”
“别告诉我是费凌。”
程世苦笑“没错啊,费老二的妹妹。”
“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你说老天是不是有时也闲的没事耍人玩啊?”
胡森用大拇指揉揉眼角。
车厢里充斥着烟雾,俩人都觉得有些呛眼,双双开了车窗,旅馆的大部分房间的灯都亮着,他们不知道发生着事件的到底是哪间,胡森往上看了看,鼻腔里发出个类似出气的声音,扭向程世
“不管怎么说,我们那个时侯,大家都重情重义,就算是干仗也明刀明枪的。现在可倒好,你瞅瞅这都什么事儿,赵可颂伙同自己的小情人儿抓道貌岸然包着小鸭子的高官的证据,说起来都费劲,真不知道怎么干出来的。”
程世定定地瞅着前面“这冯至翔怎么做到今天这位置的?和赵可颂还有这个......”程世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安予禾,潜意识却似乎不想重复胡森的称呼。
“听说以前冯至翔是和赵可颂在一个城市,那时就是一公务员,还租赵可颂的房子,赵可颂好像说过一句,这小鸭子是俩人一块儿玩的,后来,冯至翔貌似被个什么同乡的领导提拔升官到了这儿,本来管这个不痛不痒的部门,老谢一走,他给提拔上来了,好像就是特别会做人,口碑是为人清廉。这下可好,如果他和小鸭子的事儿捅出来,那可是一个大雷,你想啊,和未成年少男苟合,还一直金屋藏娇,这领导还能当下去,算见了鬼了。你没看见,丁大伟知道这出的时侯,那个乐呵,这阵子的怨气能出个痛快。”
程世把安予禾的样子和冯至翔和赵可颂重合在一起,‘这个小鸭子是两个人一块玩儿的’,胡森的这句话做背景,他脑子一阵阵发麻,别说不是什么纯情少年,连点基本道德廉耻都没有了。大至是拿了赵可颂的钱和冯至翔跑到这里,被赵可颂找着了,既出卖□□,又出卖冯至翔。
对讲机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赵可颂的声音传过来“木哥,世仔,没事了,收工。”
“还他妈的真快。”胡森对着对讲机调侃“A版照片留给我看看哈。”
“那当然,放幻灯咱们。回见。”
胡森放下对讲机,扭头对程世说“你瞅,搞定了。”
“那走吧。”程世扭动钥匙发动车子,却看到赵可颂和安予禾一前一后从饭店后门走了出来,赵可颂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安予禾似乎看着他和他手上攥着的相机,赵可颂的车子停在那附近,俩人走过去,程世看着安予禾修长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冉冉升起一股怒气,这怒气貌似已经蜇伏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这样的情绪,也许是因为源自他对一个人判断的失误,还有这失误带来的某种情愫?
安予禾看着赵可颂得志后的样子,心思却在那个相机上,赵可颂一边走还一边说,早告诉你乖乖的跟我,你非得搞成这样,你说你怪谁?你看见冯至翔那个德性了么,事到临头,他能干嘛?当了官还是一副怂样子,当初他要调动关系疏通,拿你那2万的时侯,他可不手软,他知道你没辙,你也就能跟我借钱,他也能吃准我会借钱给你,你跟他说什么打拳,他才乐意相信呢,他带走你了么?口口声声什么家庭第一,老早给你打好预防针,不就是怕你以后找他麻烦?他为什么总暗示你可以和别人来往,他根本就没打算对你负责!这老丫挺的,得了便宜还他妈的卖乖!也就是你,谁看不出他这套把戏?
赵可颂扭头看着安予禾,还是又爱又恨。
“从今天起,你搞清楚状况!”
安予禾不说话,赵可颂瞅他一副憔悴的样子,不由得说“你乖一点,我也不会再打你了,每次都是你把我惹火儿的,是不是?”已经走到车边,拿出遥控锁,开了车,回头催安予禾“上车啊。”
安予禾看见他拉开车门把照相机扔在后座上,然后关门准备进驾驶室开车,赵可颂回头瞅他没动,审视地看着他,安予禾说“你真能放过大哥么?”
赵可颂开始恼火,脸色沉下来“我刚才的话都是白说是吧?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跟他就没关系了,我高兴就放过他,不高兴就玩死他,明白了么?”
安予禾说“不明白。”
“什么?”赵可颂没听清,梗着脖子问。安予禾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慢慢说“我明白了,赵可颂。”
赵可颂一愣,他这语气,他没反应过来,有点迷糊,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却没容他反应过来,脸上猛地一阵钝痛,然后腹部又挨了狠狠地一腿肘,赵可颂禁不住瘫在地上,疼的倒吸了口冷气,然后手里的钥匙就被拿走了,他本能的回手想抓,却抓了个空,捂着肚子,他想发出恶狠狠地威胁,却只能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禾仔!你他妈的找死!”
回应他的是车子飞驰出去的声音,赵可颂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车子,便捂着肚子跑向程世他们的车,一路踉跄,安予禾可能真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或者说他把成败已经放在这一击上,赵可颂一边跑还一边眼前发黑,他拍着程世的车门,听到安全锁打开的声音,开了门就坐在了后座上,他对着前面的两个人说“妈的小兔仔子反了,想拿了照片敲我一笔,快追!”
程世眼见着那一幕,本来有些疑惑,闹了半天,是内讧了。
安予禾果然是连一点美好的余地也不想再给程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