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季和山茶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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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合撞开仓库门，并没有看到栖久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惨状，相反，被打的很明显是混混们。
混混们倒了一地，一片惨痛的鬼哭狼嚎中栖久毫发无伤的站在其中。
栖久听见动静转过身，看见亓合，有些惊讶。
“你怎么……”
话未说完亓合就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幸好，你没事。” 亓合喃喃道。
栖久怔愣片刻，缓慢地抬起手，轻轻地回抱住亓合。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着，胸口贴着胸口，不可言说的感情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即将呼之欲出。
“栖久……”
“我靠！这谁干的呀这么猛！”
不合时宜的惊呼响起，两人骤然回醒，迅速分开。
亓合看了眼侧过身的栖久，心里骂着徐瑞尽。
二臂徐瑞尽，耽误我表白！si！
亓合皱眉道：“你报警人了没？”
“早报了”
栖久：“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我告诉亓合，” 他突然止住，挠挠头，说，“不对，看这情况明显是我多此一举了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栖久看了一眼上方被打破的窗户，垂眸道：“不是我干的”
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这种事了。
三人锁上仓库等待警察过来，随后又一起去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后坐在长椅上等待家长来接。
“这是我们第二次来警局做笔录了” 栖久突然说。
“嗯”
半晌过后
栖久：“亓合……”
“嗯？”
“别喜欢我”
“……” 亓合扭头看他。
“我马上要走了，所以”
别喜欢我 ……
*
交换生来的第三个星期三，栖久下楼梯时突然又是流鼻血又是晕倒，一阵兵荒马乱后被送进医务室。
栖久睁开眼，眼前像蒙上了一层雾，整个身体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他眨了两下眼睛后，耳边响起泷起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打强化剂，那你这么多年待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你可以为了弟弟不顾危险的逃出来，还待在我身边等死。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哥哥继续接受被人监视的生活。”
泷起沉默了
栖久继续说道：“哥，研究所现在只剩下76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都离开了，他怎么办？那些人会怎么对他。还有80，他现在还那么小……我14岁做的换腺手术，术后我的排异反应持续了一个半个月，好几次感觉下一秒我就会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后来所有人都以为实验成功了，可只有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信息素一天一天变淡，腺体感觉越来越弱，到最后我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可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想看看这个世界啊，如果说了，我就出不来了。
栖久眼前逐渐清明了，他看见了泷起小幅度地擦眼泪，窗外是亓合、秦空还有刘未杰。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笑了：“我回打强化剂的，但是，我不走了。”
“可是哥，你必须现在就离开。”
泷起沉默了很久：“……好”
*
泷起速度很快，中午就办了终止手续。
秦空帮他收拾东西，问：“你不和栖久说一声啊。”
“他知道”
“……哦”
泷起对他笑了笑：“有空我会回来找你们玩的。”
秦空点点头。
两人抱着泷起的东西走出教室，走廊上，有同学扒在走廊上往下看，还议论纷纷的。
秦空也凑热闹往下看，发现是几个男人，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三楼楼梯口走上来一个英俊的Alpha，他的目光直直投向泷起。泷起脸色一变，手一松书本全掉在地上，秦空转身疑惑地看着泷起，却见泷起转身就跑，解维紧跟其上。
秦空：？？？
泷起跑到二楼时，一楼已经被人堵住了，他果断翻走廊从二楼跳下去。此举出现在一个娇弱的Omega身上实在太惊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他们就集体傻了眼。
谁能想到一个从十几厘米石阶上摔下去就能摔到脚的Omaeg，现在从几米高的二楼跳下去落地翻滚一圈后竟然毫发无伤！
泷起站起来后立马向着校外跑去，其他人也追了上去。
解维走出教学楼，迎面遇上听见动静赶来的栖久。
解维：“泷起跑了，我的人追不上他。”
栖久：“确实追不上，可如果来的不止你们呢？”
泷起成功甩掉了解维的手下，却被研究所派来的人逼到废楼区。
他抢来了一把枪，但为此腹部中弹，血液汩汩地流出，周围也没有可以止血的工具，他只能用手紧紧按住伤口，但是那帮人迟早会跟着血迹找到他。
泷起不想回研究所，所以，他只能对不起大家了。
泷起低喃一句：“四哥六哥，你们可别怪我啊。”
废楼区都是残砖废瓦，地上还有厚厚的灰尘沙土，泷起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身上已经是狼狈不堪，他确认枪里还有最后两发子弹，推开破旧的门走出来。外面的天阴暗下来了，空气也变得潮湿——要下雨了。
泷起深吸一口气，朝天空开了一枪。
他看着不远处赶来的人们，冷笑一声，轻声说：“想要实验品吗？做梦去吧！”
话毕，他对着自己的腺体按下最后一发子弹。
对研究所来说，我们的腺体才是最重要的，腺体毁了，要尸体也没什么用。
79，76就交给你了。
栖久亲眼看着泷起扣下扳机，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也随之断了。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旋转，他跑向77，后颈却传来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在距77一步之遥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他想站起来，但那灌了铅似的沉重再次包围了他。
他竭力想抓住77，可惜最终也没有碰到他。
研究所的人带走了泷起的尸体，解维把栖久送去了医院然后给亓洲打了电话。
亓洲带着洛倾和亓合过来了，解维跟亓洲打了招呼刚想离开被亓洲叫住了。
“解维你留下候着，亓合你跟我过来。”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落在窗户上又成股流下。而过的车辆。马路上是躲雨的行人和飞驰
亓洲站在窗前：“你妈跟你说栖久不是我私生子的事了吧。”
“嗯”亓合点了点头。
“你现在没什么想问的？”
“……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栖久，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我负责的实验品，待在我家做观测记录，他是人工授/精合成的实验品，没有父母，用私生子的身份安排他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信息量有点大，亓合一时难以接受
“实验品？”
“对，他曾经是个Omega，做了换腺体手术后成了一个Alpha，不过实验失败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亓合：“……难怪”难怪刘未杰会说他身上有一种违和感。因为他根本就不是Alpha！
“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亓洲转身看着他：“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他，不一定要你去做，但我希望你去做。”
“什么办法？”
雨到了夜幕降临才停止，亓合在床边守了很久，栖久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亓合拿着强化剂，想着父亲白天说的话。
“栖久再不打强化剂他最后的下场无非就是被送回研究所，像废品一样被处理掉。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还不能死，当然也不能回研究所。强化剂他必须打。”
“栖久知道吗？”
“他……”亓洲撒了谎，“他不知道。”
亓合看了一眼栖久的病房，认真看着亓洲问：“父亲，你在栖久的经历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算是……罪魁祸首吧”毕竟序列7的实验是我负责的。
“那么，你认为你做的是正确的吗？”
“……立场不同罢了”
亓合握着栖久的手，像怕把人吵醒，小声地说着：“对不起，我和我的父亲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但是不想你死。你连开心的日子都没过过几天，就这么死了，一定不会甘心吧。”
亓合拔掉针套，扎入栖久的动脉。
“栖久，如果我错了，你就怨我吧，报复我都行，但是如果我对了……”
强化剂注入腺体的那一刻，早已失去机能的腺体一瞬间活过来，浓烈的月季花信息素充斥整间病房。
栖久朦胧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如果我对了，我们两清。”
【本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月季和山茶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