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铺场》小二平平

1、第 1 章

　　金道一直有一个梦想，他想去山村支教，也说不明什么原因就是想去。在23岁这年他终于在家人的理解中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他在填申请资料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步铺场这个名字，觉得挺有意思的，当机立断决定就去这儿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上去步铺场的车了。要说这地方真的远，先是坐飞机飞到中部大省，步铺场所在的小县城没有通高铁，高铁都说高级了，连火车都没有，金道先坐火车到达隔壁县城，然后坐个巴士到了二木县。二木县是个贫困县，主要是所处的位置不大好，多是山区，重工业发展不起来，主要靠一点山区特产和农业，也拉不动当地的经济。金道看到县城的第一眼就感觉到“破”“旧”“穷”。他倒是不怕，越穷越显得我高尚伟大。联系他的是一位山区的校长，听声音年纪挺大了的男性，就是嗓子不大好，老觉得像卡了什么一样，金道一想，不错挺受重视的，还是校长亲自来接的。
　　县城虽破，人倒是不少，一下车又接到老校长的电话了，因为略带口音，金道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姓王还是姓黄，电话那边王校长大喊：“金老师，金老师，你下车了迈……我在…饭店下面……接你……”，好家伙关键词一个都没听清。8月底还热，刚刚的车上有个大妈晕车，全程哇哇哇吐了一路，金道想起来都反胃，封闭的空间夹杂着在胃里发酵了的味道，刺激这金道脆弱的神经。金道站在路边也不知道往哪儿走，车站的样子金道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地方，与他所生活的现代化大都市不一样，说是车站，就是在郊区圏了一块地，地也是很原始，连水泥也没铺。全是黄土和碎石子，一辆车过去，还能蹦出几个小石头，落到地上能砸出个小坑。车站前有个67间矮小的平方，约看着像是有小饭馆，土特产店，小卖部等。金道看着心都凉了，这时候黄校长来了电话：“喂喂喂，金老师迈，我在二木餐馆门口，你…”说着金道边寻找二木餐馆，就在那排平方的第一间，门口确实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金道边说看到边拉着行李走过去，顺便打量起这位黄（王）校长。这位校长50左右，不胖也不瘦，倒有些像做力气活人的结实身板，怎么说呢不怎么像个领导也不像个读书人。黄校长也觉察出了他，边接过他的箱子边往一辆摩托车上放，从摩托车的底下那出一条有岁月痕迹的绑带，那绑带边都磨出毛了。“金老师是吧，我是跟你联系的黄为民，我们这地挺远的吧”金道眯着眼，汗从鬓角划过脸颊掉进了土里，他有点难受。听着黄校长嘴里得不得不的说，心里有点反胃。忍不住打断一下“黄校长，我们骑摩托去学校么_”金道心想，跟我想得不一样呀，不是接风洗尘，说不定来个电视台采访，公务车开道，学校没有公车么。黄校长一听有点发愣，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使了老大劲才把最后的铁弯扣扣上：“快开学了正好我来县里局里来开会，学校没有车，我想顺便我就把你带上去，那里路不好走，就算农村公交车也到不了，这摩托车方便些。你坐了了那么久车，饿了吧，我们俩吃点吧，这都下午2点多了，现在不吃等我们到学校得天黑了”说着就要拉着金道去二木餐馆。说是餐馆其实就是一个快餐店，门口贴着一张A4的纸，上面写着12元一人管饱，汽车站旅客来去匆匆，也不将就什么花样，管饱便宜就行。餐馆门口有一辆特殊的铁餐车，里面有很多餐盘，约10多样菜吧，都是些便宜的素菜。唯一的两盘称得上是荤菜一个白豆腐炖血豆腐，里面撒了许多的辣椒，汤中飘了厚厚的一层的油。另一个是辣椒炒猪肉，好家伙这猪仿佛不长瘦肉，那肉肥得。金道看着刚刚反胃的感觉又来了，冲着老板喊：“给我来两瓶水”递给黄校长一瓶“我不饿，您要不自己吃点。”一瓶水一下就喝见底了，这样心里那边焦热熄灭了才舒服点。黄校长还在摆弄他那个箱子，推了好几下看绑紧了没有“那我也不吃了，要不我们去学校吧，看能不能赶上晚饭，食堂的阿姨上班了呢”他冲金道笑了笑，来我们走吧。金道觉得这黄校长挺有意思的，没一点架子，笑起来还有那么点纯朴劳动人民的意思。
　　摩托车坐起来比刚刚那个汽车好多了，至少不闷，这二木县还是比较大，每个乡镇之间相隔得挺远，乡镇上还是有些商铺，人也住得比较集中，像一个小县城，除了镇上，其他经过的地方就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然后就是望不到头的山。黄校长路上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是敞篷车的风声太大了，金道也听得不真切，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应着。在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乡镇后，他们停了下来。这个镇上和之前经过的几个乡镇区别不大，他们过来的是一条主乡道，两旁挨着建满了房子，房子的格局都差不多，两间三层，外观看上去像一模一样，一看都是出自一个本土建筑队。一楼基本都是小店铺，什么店子都有，看来这就是步铺场的中心了，但明显感觉到还是比之前的乡镇稍逊色了些，想必是离县城太远了，交通不便所导致。金道拿出手机一看哟，快6点了，真远。金道左脚着地打算下来，黄校长说：“还没到呢，金老师”嘿嘿“这是大铺镇上，你以后要是想搭农村公交车就得到这儿来。每天只有一趟，早上8点出发到县城得6个小时，错过这个车就没了，乡铺场那边没有通公交车，买东西也没有这里那么方便。你有什么要买的可以在这里买，我给你备了一些日用品。唉，我们这地方太远了，选岗的老师考上了都不愿意到这里来，非常感谢你能来学校”黄校长似乎有点失落，眼里有什么东西暗下去了。
　　金道没什么要买的，就算要买这摩托车也没什么地方放了。他们离开大铺镇又沿着主乡道走了个10来分钟，拐进一个只能勉强容纳一车道的岔路，之前的主乡道还是柏油路，这岔道全是黄土了，路上也不平，坑坑哇哇的，金道庆幸幸好没吃饭，不然啥也抖出来了。路边上零星有几户人家，天也慢慢暗下来了。摩托车载着两个大男人速度也不快，抖了个半个小时左右，金道终于看到了学校。这边比大铺镇确实荒凉了许多，为什么用荒凉这个词呢，学校所在的地方在几座山的中间，像一个小盆地。沿着土路两边有个10多间小楼房，34个店铺开着门，有一个是个杂货店门口摆着桶子盆子之类的东西，里面摆着几条货架。其他的几个店铺东西没摆出来，摩托车过去的快，他也没看清楚。校门站在路上都看不见，两个商铺中间空着，往里走个10来米，看见了一个4米左右的大铁门，旁边挂着一个铁牌子，上面写着步铺场小学。小学里面不大进去就是水泥地面的操场，不大就个7.80平吧，里面有三排平房，学校里面怎么说呢，挺干净的，啥都没有确实干净。黄校长把行李已经拿下来，走在前面把他带到门口右边的一排房子前面，打开了门，天暗下来，他打开了房间的灯“房间里给你准备被子，床是我和总务主任去买的新的，虽然不贵但是挺结实的，你先把东西放好，我带你去吃饭”黄校长走进房间后，金道才看见房间样子，一间20平米左右的长方形单间，最里面是一扇窗户，还是老式的那种钢筋一条条的防盗窗。窗户下摆了一张1米5的硬板床，上面有两床塑料膜都还包着的新被子。对着窗户有个矮小的两门柜，看上去也是新的。进门口右手边有个1米多长的书桌，书桌下摆放着配套的椅子。房间中间有个大红的塑料桶子，上面还盖着个大绿的塑料脸盆。这房间里怎么说呢，一览无遗…但是房间很干净，明显被人用心的打扫过，地面是那种老式的瓷砖，虽然破损有划痕，但是不脏。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看来新闻中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了。金道很感谢黄校长，这个和他爸爸差不多的中年男领导给了他很大的触动。金道把桶子放到了墙角“今天谢谢您，黄校长。今天我太累了，那个饭我确实吃不下，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金道心里有点咯噔，新闻上说乡村学校都没有洗澡的地方，老天爷呀！“有的有的，这排房子最边上是教师厕所，学校在里面安了太阳能淋浴房，我们学校的设施还是配备得很齐全，教师的生活有保障”黄校长笑着说。金道拿着东西准备去洗漱，发现黄校长欲言又止还没有“您还有事么？”金道有点疑惑。黄校长不好意思扣扣头：“金老师你不会走的吧”？？？金道直接黑人问号脸。黄校长接着说：“其实10天前县里分配了个考上编制的老师，还到学校里来了的，可能他家里有事，宁愿赔违约金都回去了。我去县里好几次，县里都说多余的人分给我们，哪个乡镇不缺人咯，一听说有人主动来支教，我争取了好久。你不得走吧”黄校长的眼神怎么回事，感觉我说要走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这走向不对呀，金道咬着牙挤出一路“不走”。听到满意的两个字，黄校长去哼着小曲吃晚饭去了……金道心想这不是上了贼船吧，上个人跑的可真快，我也想跑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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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会不会有人看呢，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