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死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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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二，回来。”真田玄右卫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接着看向真田左助问道，“左助想要说什么？”
真田秀二动作僵硬的重新站回真田玄右卫门的身后，心里有些麻木。
当初他和观月修私下里商量了，把小箱子的东西藏好。
观月修有告诉过他。
万一被发现了，除了是真田左助，其他人想要说出箱子的秘密的时候都能阻拦。
也只有真田左助，是不能阻拦，也无法阻拦。
但是，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想要阻止……
“一群骗子！”真田左助像狼一般愤恨的眼神扫视着一群少年，重点注视着立海大的一群人。
“你们每一个，都是共犯！都是杀死大叔的共犯，你们都有罪！”真田左助大声喊到。
少年们被真田左助充满恨意的眼神注视着，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直到真田左助低下头，少年们才像是能感觉自己呼吸顺畅。
真田左助攥紧拳头，原本充满恨意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他低声说道：“真田弦一郎他就是个笨蛋，就是个胆小鬼。”
“要不然，也不会单纯的相信着你们这些人，被你们这些人逼疯。”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是飘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真田弦一郎……被他们逼疯了？
怎么可能……？
那可是……真田弦一郎啊
除了几个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的。
其他人从真田左助开口，就都是一副呆愣的模样。
“精市哥哥……”
真田左助轻声喊到，他抬起头，空茫的眼神看向幸村精市。
“我曾经以为，你不会骗我的。”
真田左助小幅度的歪了歪头，看向幸村精市。
“你告诉过我的，你会保护好大叔的。”
真田左助的声音淡淡的，不似刚才的尖锐，他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可为什么……压垮大叔的心理，让大叔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你。
“你还告诉过我的，很多很多的约定。”
你曾说过你永远都会是最相信大叔的人。
你曾承诺过不会让大叔再被你的那些“朋友”所骗，成为他们作弄的对象。
你曾告诉过我的……还有很多很多
可是……都没做到呢。
“你骗人哦。”真田左助的语气轻快，眼神却突然锐利。
幸村精市感觉这最后四个字像是巨石朝他砸了过来，沉重的压住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虽然真田左助没说出口，但是幸村精市听懂了，真田左助说那些话的意思。
“莲二哥哥。”真田左助没去在意幸村精市的反应，看向另一边的柳莲二。
“你告诉过左助，你和大叔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你完全没有阻止呢。
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出大叔输掉那场比赛的原因，却还是要拿查到的线索去试探大叔。
让大叔先说出“不要说”的约定。
为了什么，安抚你那畏罪着的不安的心？
“为什么……不在意呢？”
不在意如果那一次那个人成功了。
会不会出现下一次的“成功”。
会不会有第二次的“输掉”比赛，甚至第三次，第四次……
或者变本加厉，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就像现在这样。
真田左助的眼神冰冷空洞，嘴角却是诡异的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
“你不是了哦。”真田左助说到。
大叔的好朋友什么的。
从你选择试探的时候开始，就不是了。
柳莲二睁开眼，攥紧了手，却是没有反驳。
他同样，读懂了真田左助没说完全的话。
即使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他只是遵守和弦一郎的约定才没有说出去什么的。
但是……就算把那段回忆埋葬在记忆的深处，也不能否认它曾经的出现。
他当初的确是因为察觉到接着往下查，可能会牵扯到越前龙马。
潜意识的不想要继续追查。
这才停了继续深究的想法，转而先去试探真田弦一郎的意思。
在得到真田弦一郎的请求后，柳莲二就像是找到了借口。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试图找过下药的凶手。
他甚至也是今天才知道下药的是风间升。
“仁王君。”真田左助的视线又转到仁王雅治的身上。
仁王雅治对上真田左助的眼睛又很快转移视线。
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
为什么眼神可以那么的吓人……狠厉到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让人的内心萌生恐惧，甚至不断蔓延。
“你最没有资格，指责他。”
谁都能指责真田弦一郎，但你仁王雅治不行。
“你欠他一条命。”真田左助淡淡的说到。
真田左助冷淡的眼神看向仁王雅治，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重复着说道：
“仁王雅治……欠真田弦一郎一条命。”
仁王雅治的脑海里猛地记起一幅画面。
怎么会……
向后退，摔坐在地上。
仁王雅治双手抱住头，垂着脑袋，嘴里还一直重复呢喃着“不可能”。
……
“不二周助君……”
“迹部景吾君……”
像是一场公开的处刑大会，而真田左助就是那个宣读罪犯罪行的人。
时间慢慢流逝着，少年们的心灵都受到了程度不同的又一次冲击。
真田左助最后看向的，是越前龙马。
“大叔那天会去哪里，只有你知道。”
出事那天，真田弦一郎只和越前龙马说过会去哪些地方。
风间升是从你这里获得大叔的行程的。
也是通过这个行程确定大叔可能经过的地方。
但因为不清楚具体时间……
“那个人其实找了好几个人蹲点，在每一条必经之路上。”
真田左助的语气淡淡的，却让人的内心萌生出更大的恐慌。
“大叔就算躲过了第一辆车，也会有紧接着来撞他的第二辆车。”
“你的这个小粉丝，还真是下定了决心非弄死他不可！”
越前龙马被真田左助突然狠厉的眼神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越前龙马有些茫然的看向真田左助。
原来……
那天问真田前辈准备去哪里的那条短信，风间升看到了。
所以那条一直没收到的回复，也是被风间升删掉了吧。
自己当时，根本不在意啊……
升说是不小心手滑删了一条骚扰信息。
只是一条短信而已，升不小心删了就算了……
自己当时是这么想的吧……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真田前辈……对不起……
对不起……
真田玄右卫门看着灵堂里意料之外的混乱场景，长叹了一口气。
“秀二，我需要知道完全的事实真相。”
“那是老夫最疼爱的小孙子，老夫有资格知道。”
“老夫受得住。”
秀二绝对隐瞒了许多和弦一郎有关的“真相”，没有告诉他。
观月修那个小子也一定帮着他瞒了。
“左助……”真田早纪慌慌张张的跑进灵堂，紧紧的抱住真田左助。
她先前被打发出门了，但也没多长时间，完全不清楚怎么一回来就这么乱了。
真田早纪是在真田左助“审判”最后几个人的时候回来的。
被真田左助的话里藏着的意思惊到了，一直到刚才“审判”结束，才恍然回过神。
“看看吧……”真田左助的眼神空洞，挣开真田早纪的手。
他的步伐有些摇晃，却是动作利索的打开了地上的那个箱子。
“看看吧……看看你们曾经都做了些什么。”真田左助轻声的说着。
将箱子翻转过来，里面装着的东西全部被倾倒出来。
“仔细看看吧……你们犯下的‘罪行’。”真田左助神情麻木，紧紧盯着从箱子里倒出的东西。
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一张张的药单和心理诊断结果，散落在地上的药片和一个个的空药瓶，被爱护的很好的白色毛绒挂件，钢笔……以及最重要的——这一年来发生的事的调查结果。
你们，会忏悔吗？
会为曾经做过的事，曾犯下的罪，对弦一郎叔叔感到愧疚吗？
砰——
箱子被丢在地上，真田左助也倒了下去。
“左助！”真田早纪慌忙的抱起真田左助往外跑。
“等会找人把他们送回去。”
真田玄右卫门看着房间里呆愣住的人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真田秀二低头应声。
两个人退出灵堂，关上了门。
一门之隔。
门内是阴郁又疯狂。
门外是着急且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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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有的是真田弦一郎的日记，有的……只是满满一整面都重复写着“为什么”三个字。
有几张纸飘落到了幸村精市的面前。
【2003年5月X日
实在受不了了，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生病了……
心理疾病。
但我感觉是他们生病了……】
……
【2003年6月X日
他们病了……
我发现了
从青学开始】
……
【2003年6月X日
我觉得他们不是生病了……
他们是坏掉了
青学和冰帝的都已经坏了
那立海大第一个坏掉……是我吗？】
……
【2003年7月27日
输了……】
……
【2003年8月X日
药开的越来越多了……医生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
简简单单的几张纸上，时间的跨度很大。
这是……弦一郎的日记。
幸村精市捡起地上的纸，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摩挲着纸张上的文字。
另一边。
仁王雅治看着地上的那个毛绒挂件，神志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拿起那个白狐狸的毛绒挂件。
小小的挂件很精致，被主人爱护的很好。
这个是仁王雅治第一次尝试用那种布料做的毛绒挂件。
是那次失忆前的仁王雅治，送给真田弦一郎的生日礼物。
丢失的记忆，在真田左助刚才的刺激下，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柳生比吕士拿起了地上的药片和几个空药瓶。
氟西汀、西酞普兰、劳拉西泮……
都是抗抑郁药和安眠药。
真田……
迹部景吾看着地上的文件，封面上的【调查结果】四个大字过于的显眼。
没有犹豫，迹部景吾伸手捡起了那份文件。
翻开第一页。
忽略掉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迹部景吾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根据调查，真田弦一郎先生是去年五月中旬确诊患有抑郁症，时为轻度抑郁。】
【同年七月病情加重至中度抑郁，在后一月内因不明确因素短时间内病情加重至重度抑郁。】
【同年7月27日，调查到真田弦一郎先生有去往医院，病历本当天的记录被销毁，可以确定是本人所为。】
7月27日……？迹部景吾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日期，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上的文件。
那是去年关东决赛的时间。
把文件重新展平，迹部景吾接着往下看。
【根据搜索调查，可以确定当天真田弦一郎先生确实被风间升下药，药物起效时间为真田弦一郎先生当天的比赛开始后不久。】
【根据雇主要求和所提供的数据，调查到风间升多次购买特殊药物的时间和雇主所提供的时间吻合。】
【雇主所要求的风间升雇佣的伤人人员和车辆记录如下……】
没有关注所谓的雇佣人员和车辆记录，迹部景吾直接往后翻。
迹部景吾越翻越快，直到最后的几页才停了下来。
【病情加重不明确因素的具体调查结果】
这是那一页的开头。
……
每个人都有拿起地上的东西。
或许单纯是因为东西滚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这个东西，和捡起它的人有关。
也或许只是因为想要看看……这些让真田左助突然暴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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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诊所里。
观月修看着杯子里的红茶。
又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
托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侑子小姐给的药。
应该派上用场了吧。
那可是剧本里重要的一环啊。
现在……
准备好的“戏剧”……已经完美落幕了啊
观月修看向窝在沙发上的人。
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小弦。
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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