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鹰眼的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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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到她，你会拔出黑剑吗？’
鹰眼注视着眼前浴血的天使，一手抓住黑剑的剑柄，却迟迟没有抽出那把剑。
“看来连香克斯也留不住你……本以为这次不会在战场上看到你了。”深红色的帽檐下，一双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不带任何情绪，给人寒凉之感……
“既然阻止不了时代的洪流，逃避有什么用？”塞茜娅直视着那双眼睛，没有一丝避讳。
鹰眼那低沉的嗓音里略带着几分忧郁与无奈：“还在迷茫吗？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
“可是一群人就不一样了！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艾斯被那强加于他的……所谓的命运惩罚。他和我一样，需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命运！！！”
没有任何退缩与妥协的余地……尽管已经遍体鳞伤，但她决不会再逃避了……哪怕……和鹰眼交手！
“塞茜娅……”
刑台上，卡普察觉到了艾斯的异常，“艾斯，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
他咬紧牙关，猛地摇了摇头。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小丫头。”战国朝塞茜娅和鹰眼所处的位置瞥了一眼，小声喃喃道：“鹰眼能杀了她最好……”
“这样……值得吗？”鹰眼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好好活着，然后航行下去？”
“我会活着，然后，和整个白胡子海贼团，一起，航到世界的尽头去。”
她用最后一点奥术愈合了一些严重的伤口：“即便时代在更替，艾斯……就应该成为时代的牺牲品吗？鹰眼，拔剑吧！”
鹰眼沉默了许久，伴随着一道银光，他亮出了第一次和塞茜娅决斗时那把剑！
“我阻止不了时代的风暴……但我至少能阻止你！”
香克斯，她现在的伤势……已经无法承受我的黑剑了。
冰蓝的冥火与银白的月光交织，在雪色的战场上，撒下星光一般的火花……终于，她在巅峰之战与鹰眼决一胜负，并且是以一个剑客的身份。
“谁也阻止不了我，包括你！不管前面的路是通向死亡还是通向世界的尽头……！”
塞茜娅一个横斩落空，立即转动剑锋，反手回刺了过去，鹰眼一剑击在地狱火花的刃上，险些把地狱火花挑起来，塞茜娅另一手亮出银妆刀，又是一个突刺……
“除非你先过我这一关！”鹰眼早已看清塞茜娅的招式，身体一侧，闪避开来，披风擦着冥火的边缘，冒起一丝青烟。
刹那间，一道犀利的斩击划开了冰面，塞茜娅以连斩化解了眼前的锋芒，而她闪躲过的几道斩击却足以让她身后的海军和海贼四分五裂。
‘呼……还是这样吗？和他作战，一刻都不能停歇。’还未等她喘口气，鹰眼接的快斩便带着雪花，接二连三地袭来。
‘自己这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
塞茜娅凭着敏锐的直觉和敏捷的身手，几次躲都化解了锋芒，然而鹰眼似乎每一招都是直逼要害，她甚至能感到刀风擦着她的银发掠过。
容不得她分神，鹰眼又划出几道斩击，带动着冰原上被刀刃剔出的雪花，如风暴般席卷而来。
她向后退了几步，左脚在后，蹬地起跳，几道斩击从她下方掠过。她在空中一个后滚翻，带着一道幽蓝的刀光，朝鹰眼的方向而去。
“幽冥斩！”
“火系！？这把剑……”
鹰眼惊异之余，强行挡住了地狱火花带来的冲击，袖子上已有几处被点燃，而他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却隐藏着难以琢磨的危机……
塞茜娅一脚还未落地，鹰眼的长剑便向她脚下扫去，她偏移重心，朝右侧倒去，却还是不能避免小腿上留下一条血红的口子。
“塞茜娅，别再往前冲了。”
他收起剑，朝塞茜娅走去。寒冷的风正如他的声音，扫过冰原。
“再这么拖下去……”塞茜娅捂住伤口，热血将天蓝的袖子染红。
“处刑台……越来越远了……艾斯……”
她撕下袖子上剩余的部分，包扎在腿上。鹰眼停下了脚步，呜咽的风灌满了他的披风，刺得眼睛有些生疼。
“不要教我放弃。”塞茜娅捡起地狱火花，麻痹的感觉取代了腿上的痛楚。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肯停手吗……就算你冲到前面去，还有大将和元帅……为什么你要这么急于送死？”
“你能拖我一时，但你能阻止我，阻止到战争结束吗？！！”
塞茜娅不顾一切地朝处刑台冲去，鹰眼亮出剑，试图用密集的利斩把塞茜娅逼到战场的外围，但她却没有丝毫后退一步。肩膀，手臂和腿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处伤口……比起在天族失去同伴那种痛苦，这些……实在是太轻了！
“这就是你们的羁绊吗……塞茜娅，再这样下去，羁绊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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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世，不介意告诉我吗？’
阿巴拉斯坦的风，在夜晚出奇的冷，只有呆在那家伙身边，才能感觉到一些余温。
‘是的，知道我在天族的名字吗？所有人都叫我塞茜娅·炎殇，就连在魔族的通缉令上，我都是这个名字。导师对于我来说就像父亲一样，其实，我并不介意以炎殇为自己的姓氏……’
‘……’
‘但比起这些，我却不能拥有自己生父的姓氏，尽管小时候还能天天和父亲在一起，他却让我叫他义父……而且，只字不提母亲的事。我起初很怨恨……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其实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
‘塞茜娅……不必这么自责。’艾斯似乎也心事重重的样子，塞茜娅现在才明白，她那时的话，对于他而言，勾起了怎样一段回忆。
‘我拥有炎殇一族的姓氏，反而让天族领袖知道了导师在暗中保护我，于是连累了他……还有天空联盟的人。’
‘知道吗？他们对于你来说有多么重要，你对于他们来说，也一样。这就是羁绊啊，呵呵，虽然有时候会把同伴绊倒……反正就算被绊倒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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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就是啊，如果是因为同伴的话，被绊倒也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在这时候退缩，就不是天族杀星塞茜娅·炎殇了……鹰眼，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可敬的杀手，你还会如此犹豫吗？
“塞茜娅……”
鹰眼本以为她一定会闪避，没想到他犀利的斩击已经无法让她退后，才拉开的距离，又缩短了许多。他停止了斩击，银白的剑直指塞茜娅的心口……
塞茜娅漠然地笑了笑，凄凉中隐约带着视死如归的味道……
‘鹰眼……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用卑鄙的手段和你交手。’她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沸腾的血液甚至能感觉到剑锋的温度。
鹰眼难以相信他的眼睛——她径直朝他的剑锋迎了上来！！！
他偏移剑刃，虽然避开了塞茜娅的要害，但随之而来的，却还是剑刃刺进她胸口的声音……
“塞茜娅！！！！！”
艾斯歇斯底里地吼声从邢台上传来……
银白的寒光闪逝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塞茜娅那嘲讽命运的微笑，而她也看见了鹰眼的哀伤与懊悔。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鹰眼居然也有焦急的时候……塞茜娅还从未看见这家伙这么着急，从前他除了板着脸，大概也就被她逗笑过一次……
“……你呢？为什么不杀了我？就算我现在抛弃同伴自己逃跑了，可以存活下来，你觉得那种苟活，还有意义吗？”
“你……这是何苦？”
塞茜娅咳出一口血，洒在冻结的海面上，宛若蔓莎朱华……
“我们或许是对手……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敌人。”
话音刚落，一位中将朝塞茜娅的后背刺来，等鹰眼回过神，一剑挡下那位中将的攻击时，塞茜娅已经中剑……
“鹰眼，怎么不趁机杀了她？”那中将责问道。
“……我们的决斗，你插什么手！”
鹰一样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怒意。
“那女人是个祸害，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还好她还没嫁给恶魔之子，否则会和露修一样，留下祸根！”
“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就凭你们是海军吗？！”
“鹰眼，你到底站在哪一头？你不杀那女人，我杀了她！”他说着，一剑朝塞茜娅劈去，鹰眼剑锋一抬，挑开了他的剑：“住手！”
中将恼羞成怒：“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堕落天使而被剥夺七武海的称号吗？！鹰眼！！”
“呵，七武海……不要又如何？”
杀气……令人窒息的杀气……黑剑出鞘，片刻间，那位中将便倒在血泊中……
她一手捂住胸口的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奥术可以治疗伤口了，剩下的，只有疼痛到麻木的伤痕和疲惫的感觉……自己还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塞茜娅！”他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回绝，直截了当地回绝。
“作为王下七武海，在战场上是不该同情海贼的……我那一半魔族血统，对于海军来说肯定是邪恶的东西吧？就像他们对艾斯的看法一样……”
她喊道：“让我过去……”
塞茜娅一把推开鹰眼，正想继续朝邢台奔跑，却再也没有力气了。
‘不……不要在这个时候……’
她只觉双膝一软，朝冰原栽去。这时，身后一只手将她拉住……
“鹰眼，不是说过了吗？我只会给你带来厄运！”
“那又怎么样……”
鹰眼将她拥入怀里，塞茜娅隐约感觉到，他的颤栗。
香克斯……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让她，逃离这场浩劫……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鹰眼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