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艾斯，忘了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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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上，一群漫无目的的旅者正在沙丘上缓缓行进……
路飞一行人把木材带回来后不久，大家就离开了沙贼团，热心的巨人大叔还给了她们不少水和食物，这令他们十分感激。
“塞茜娅，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不会错的……”
塞茜娅正拿着一片写有艾斯名字的纸四处寻找：“方向是……这里！”
顺着塞茜娅手指的方向，众人以外地发现了沙丘上飞扬的尘埃，只听一个兴奋的声音：“大伙们……！！！”塞茜娅松了一口气，路飞已经迫不及待地朝艾斯跑去。
“大家还好吧？”一个用双脚行走的紫色大蜥蜴朝路飞一行人奔来，塞茜娅定神一看——艾斯正坐在蜥蜴头上！
“这怪胎的确比较适合艾斯……”她不得不承认。
“什么嘛，原来沙贼是指的你们啊？”艾斯从蜥蜴上跳了下来，那蜥蜴正拉着一车子的水和食物……
路飞偏了偏脑袋：“沙贼才和我们分开啊。”
“那算了。”
艾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路飞，你这次一定会很高兴，我带了一大堆水和食物。”
“与其说带……不如说是抢的吧……”塞茜娅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尽管如此，艾斯还是受到了草帽团的衷心感谢。
“艾斯，你真厉害。”乌索普崇拜地说。
娜美双手张开：“跟弟弟完全不一样。”艾斯欣慰地看了看他那宝贝弟弟路飞，塞茜娅满头黑线——那是你们没见过他麻烦的时候。
“请问一下，艾斯先生……”微微公主忽然从骆驼上下来，“你应该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该不会是你从那村子里偷来的吧？”
“艾斯那家伙还不至于做这种事。”塞茜娅不知怎么，竟脱口而出，艾斯那家伙朝她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笑。
“这是从叛乱军那里拿来的。”
黑吃黑……塞茜娅头脑里顿时充满这三个字。
微微不禁一怔，乔巴也险些喷出一口水。
艾斯摆了摆手：“那些人一看就是一群冒牌货。”
微微不解，艾斯毫无遮拦地答道：“简而言之就是打着叛乱军的名号当村子的保镖，村民很感激他们，完全被骗了。其实他们只是小混混。”
“叛乱军才不是小混混，更不是让人招摇撞骗的招牌。”微微低下了头，却掩饰不住她的愤怒。
“这种人，该教训教训才对。”山治作为维护女性的榜样，第一个站了出来。
“在把村民当作肥羊勒索这点上，和盗贼差不多，但至少因为他们村民能平安地生活。”艾斯一手插在包里，平静地说。
“可是一旦有了强敌，村民能指望这群废物吗？”塞茜娅完全没掩饰自己的厌恶感。
“想想微微的心情吧，她一定很难容忍那些家伙。”
艾斯扶了扶帽子：“我只是说说，你们愿意怎么做我管不了。只是考虑到你们在赶路……”微微忽然开口：“现在国家无法顾及到每个角落，村子能保护好自己，再好不过……”
“那么……”
“我想试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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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里的村子，街道上……一群小混混一样的家伙正踌躇着。
“大哥，你当真要保护这村子？”
“怎么会当真呢……这次有个悬赏三千万的海贼，还有个上亿的……去应战不是找死吗？一会出了村子往海贼的反方向跑！”
一面墙背后，一位戴金色牛仔帽，披着黑色斗篷的海贼露出了一个有些邪恶的笑，脸上几点雀斑也随着嘴角上扬。
“听好了，一切就在这一刻了，出去后看准海贼的方向，然后……”
村子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冒充叛乱军的小混混们正准备脚底抹油，却发现面对他们的是十面埋伏……路飞，索隆，山治等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气势上那几个混混都输得彻底。
塞茜娅饶有趣味地看着那几个家伙，他们身后那群村民激动地呼喊着：“上啊，叛乱军大人！”
不过看‘叛乱军大人’们的样子，多半是吓得要尿裤子了……
“你们是叛乱军？”
“不不，我们只是路过……”那小混混赶紧解释。
“你们这些海贼准备受死吧！在这里叛乱军大人们要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村长威胁道。
看到那群家伙哆哆嗦嗦的样子，塞茜娅真想上去给他们几脚，平时在村民面前作威作福，遇到强敌就这幅德行。
“加油！加油！”村民们充满希望呼喊着，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喂，你们……”
那几个混混恍然大悟：“艾斯大爷，救救我们！”
艾斯笑了笑，嗓音压得很低：“这是你们应该打的仗，你们试着自己度过难关吧。”
“可是我们是冒牌货！”
“男人就应该有点骨气的，你们准备没出息到什么时候？”
虽然声音很小，但感官敏锐的塞茜娅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们听清楚……”那带头的混混开口：“叛乱军不止这些人，村子里还有一亿个同伴！”
乌索普不屑地抿了抿嘴：“骗小孩呢？”
“一亿？！”路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塞茜娅清了清嗓子：“你信吗？明显是忽悠人的。”
“你居然敢骗我！”路飞怒视着混混头子，捏了捏拳头，一个橡皮橡皮把那家伙打飞。
“路飞……！”塞茜娅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却一脸邪恶地朝村子门口走去，另外几个小混混瑟瑟发抖……
“卡谬哥哥，加油啊！”
“海贼要来了！”
看着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混混，娜美开始不安：“如果这样就完了……”
“不……还没。”
正当路飞要一拳揍飞那堆小混混的时候，混混头子爬了起来，一手死死嵌住路飞的手腕：“我们确实是冒牌的叛乱军。”
他喘着粗气，刚才眼中的恐惧竟变为愤怒与坚定……“就算真心想要和当时看到的英雄一样强，现在我们也只是小混混。但是……就算我们的梦想不能实现，也不能夺走那些小孩的梦想！”
塞茜娅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为了让那些小孩有一天能够打倒你……我也要战斗！”那头子忍着剧痛，颤抖着说：“与其作为一个混混留在孩子们的回忆里，不如在这里成为英雄死去！”他说着，一拳把路飞揍出几米远。
他身边的另一位混混挡在山治面前：“我也要战斗……大哥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虽然我们从小就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大哥总是保护弱小者。”
那家伙一圈朝山治挥去，山治向后一闪，却发现那家伙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我会一直跟着大哥的！”
其他小混混也完全变了个样，都一幅决心和海贼拼命的样子……
“尽管放马过来吧！只要我们还活着，决不能让你们踏入村庄一步！”
路飞擦了擦嘴角的血，露出赞许的笑容：“这样才对嘛，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对付克洛克达尔啦~”
他还没说完就被山治拖走，山治和乌索普还不忘说点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家伙”这类的话。塞茜娅不禁一头冷汗：这算什么戏啊，太假了……
众人‘逃跑’路上，艾斯也加入了行列。奔波直到夜晚才告一段落。
和往常一样，路飞和他的同伴们打成了一团，艾斯和塞茜娅低调地坐在帐篷旁边。
“还有几天能到达酉巴？”她忽然问起。
“你问这个干什么？大概两三天的路程吧。”艾斯转过头，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我现在这样子……就算真的找到蒂奇，也只是个累赘而已。”
他摇了摇头：“别这么想……如果蒂奇那家伙不在酉巴，我们就在阿巴拉斯坦停歇一下。你的情况这么糟，还要一天到晚和我们一起赶路，实在是……”
塞茜娅摇了摇头：“是我一手造成自己现在的样子，还连累了你。如果蒂奇不在阿巴拉斯坦，我们继续找他，我没你想得那么弱。”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老爹肯定会说我没用，连副队长都保护不了。”他玩笑般说道：“就算老爹不骂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艾斯迟疑了一会，“这次蒂奇的事情解决以后，我们就立刻动身去世界的尽头吧。”
塞茜娅苦笑了几声：“现在我这样……还能去那里吗？”她不想再压抑住内心的悲痛……尽管现实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东西，但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足以让她发疯了。
艾斯许久都没有开口，但她隐约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正在上升。
“艾斯？”
她正准备抬起头，只觉一阵炽热袭上她的前额，她的脸瞬间变得绯红，“你……”这也是人类的感觉吗？为什么那家伙吻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自己会发热？
杀星本来就是冰冷的东西……自己怎么会这样？
“我不会让你消失……哪怕永远都不能再见到你。”
艾斯的呼吸穿过她的发梢，塞茜娅很想赶紧走开，但他的双臂却紧紧地把她抱住，就像欧诺·焰殇……可是，却和欧诺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杀星应该拥有的东西……塞茜娅不知骂了自己多少次……可是，自从到了新世界再见到这个家伙以后，很多东西都变得连自己都不明白了！
‘杀星必须放弃一切感情吗？导师……这不公平！’
‘别听天族那些统帅瞎说，拥有感情是每个天族战士应有的权利。你……喜欢谁？’
‘我喜欢天空联盟的朋友。’
‘啊哈，可惜……我还以为是另外一种感情呢，那是专门对一个人才有的感情，而且……应该比你说的友谊要强烈得多吧？’
‘导师，那你有这种感情吗？’
‘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东西，有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得到它。或许，我就是其中之一吧。’
‘可是，我对导师的感情也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导师和学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等你以后有了其他的导师，也会有这种感情，但我说的那种东西，这一辈子即使能拥有，也只是针对某一个人，独一无二的……’
炽热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艾斯肩上。
‘导师……现在的我……根本没资格拥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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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酉巴的路，对于塞茜娅来说，竟会如此漫长……即便是梦境，都从未让她安宁过。
‘天族和魔族混血的怪物，根本就不该降临在这个世上……’
那些埋藏在脑海深处，早已被遗忘的过去再次浮现……
‘塞茜娅不是怪物！你们这些看上去长着洁白翅膀的家伙，才是用外表欺骗世人的恶魔！’欧诺·焰殇……曾经在她黑暗和迷茫之中唯一为她点燃一盏灯的导师……即便在死前也依旧释放着炎的余热，把记忆的碎片留给她……
‘这算什么？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还指望保护那个女孩，让她以卵击石般与命运‘抗衡’吗？’那种嘲讽与轻蔑的语气，其嘴脸究竟有多丑恶已经可想而知……当所有肮脏与邪恶找不到任何托词的时候，命运一词的本质早已被玷污。
‘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注定应该被诅咒……如果一个生命毫无意义，上帝是不会让他诞生的……真正愚昧的家伙，是你们……’
萦绕在脑海里的噩梦依旧挥之不去……自从她的奥术明显减弱以后，欧诺留给她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只能证明自己的奥术正在流失……
‘即便是精通奥术的天族，离开充斥着奥德气息的家园那么久，要生存下去，也很艰难吧……看来，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偷偷写下航海日记：‘我应该感谢母亲……魔族的生存环境比天族要艰苦得多，这也是为什么我即便离开天界，还能在海上存活那么久吧……但这一切还是有极限。在我发现奥术的秘密那一刻，就总会克制不住使用禁术的冲动……’
艾斯那家伙应该没注意到吧？塞茜娅朝艾斯的帐篷扫了一眼，生怕那家伙突然从帐篷里出来……
为什么自己为了这个家伙居然可以冒这种险……或许，自己已经失去了在原有世界的意义，既不属于天界，也不属于魔界，而这里——大海，才是能让她自由翱翔的地方。
“我还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些了。不管自己将面对怎样的事实，我都会欣然接受。”
塞茜娅一手紧紧握住魔法石：“格蕾斯，如果是你，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对吗？”那块魔法石释放出冷色的流光，刺眼得塞茜娅不得不用双手遮住它的光芒……
“再这么下去，我会拖累他的。如果是你，格蕾斯，你也一定会选择离开……任凭我的状况恶化下去，对付蒂奇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现在的我，连翅膀都快打不开了……’想到这里，塞茜娅心中一丝悲凉。
‘反正，和他一起走，即便杀死了蒂奇，到达世界的尽头，也会离开这家伙，如果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还没到达时空裂缝就已经……总之，现在离开他，或许他还能接受……’
“波特卡斯·D·艾斯……”
她遥望着泛起紫色的天涯……以后还能有多少次机会直呼他的名字？
“忘了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艾斯，忘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