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上帝军》日照江南岸

17、第17章

　　被围堵的人显得十分惊恐，拼尽全力逃窜。有几次真的几乎成功逃脱，都给老A堵了回来。

　　“他们跟上来没有？”袁朗有些不耐烦了。

　　“报告队长，还没吐完呢。”成才拖着吐得不成人形的Jennifer和Jonathan，通过电台回答。

　　这两人自告奋勇要帮老A谈判，跟着没跑出几百米就开始喘气，被成才和许三多拉着又硬跑了一段，就开始趴倒在树旁呕吐。的确老A的体力不是常人所能跟得上的，就是那些打游击的上帝军，在丛林里跑动起来的能力，也超出他们数倍不止。

　　“不管了，扛过来。”

　　“收到。”成才和许三多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一人一个，向袁朗他们的方向跑去。

　　上帝军的人显然认出了他们两人，还以为是老A们要拿人质威胁，举起枪就瞄准为首的袁朗。

　　Jennifer还没缓过气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说：“Don’t, don’t fire……”（别开火）

　　那拔枪的人却像是听不明白，一脸茫然地将枪口移来移去，明显有点发慌。

　　Jennifer苦着脸转向袁朗：“他们没带翻译，他听不懂英文。”

　　吴哲说：“我试试。”

　　他话音刚落，站在边上的Jonathan大叫：“Hey! Don’t!……”

　　枪子擦过吴哲的脸颊落在后面的树干上。躲在树林里开枪的人也失去了武器，石丽海在情急中打掉了那人的手枪。成才跑过去把人押了出来，老A们有些意外，是个孩子。

　　“是圣子。”吴哲说。

　　“处理一下伤口。”袁朗把他拉到后面去。

　　Jennifer看到孩子却十分欣喜，冲上去抱住他，连连问他好吗？

　　石丽海把他飞出去的枪捡起来，守着。其余的人也都被袁朗他们包围了。

　　孩子被女记者拉着，他是听得懂英文的。Jennifer向他解释了自己不是被绑架，说身后这些都是她的朋友。孩子将信将疑，没有说话，头被摁在女人的胸脯前，眼睛在袁朗等人身上打转。

　　“强尼，你们是不是抓走了他们的一个孩子？”Jennifer安抚地摸着圣子的头发，柔声说，“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你忘了天父的教诲了么，嗯？要怎么对待朋友？”

　　叫强尼的孩子在她怀里挣了挣：“他们不是朋友！他们抓走了坤，打伤了召！林也死了！”

　　Jennifer回头看了一眼袁朗，她知道他们是有事瞒着她的。

　　袁朗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也无法向她坦白，站在这批散兵游勇面前的，其实是中国的王牌特种兵。之前的交手中，他们也有战友受了重伤，生命也受到了威胁。在这片陌生的领土上，他们就只能是无名的战士。没有番号，没有归属，甚至连国籍都不能透露。如果他们命丧在此，很可能，永远都无法魂归故土。

　　Jennifer叹了口气，又劝那孩子：“可是你们抓走的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我也是孩子，可三年前，我就拿枪了！”

　　“我可怜的孩子……”善辩的Jennifer面对这话也失语了，把额头抵在孩子的额头上，十分感性地淌下眼泪来。

　　“仁慈的天父会保佑你们的，现在所承受的苦难只是试炼，一切都会过去的。”Jennifer抓着孩子，伤感道，“可是你也不能让天父失望，知道吗？”

　　“是召说的，要留着他……”强尼低声说，“他不是圣子，Jennifer，他不是！我哥哥才是……可是，可是哥哥……”

　　“卢瑟怎么了？”Jennifer问。

　　强尼眼泪汪汪：“在泰国边境上，在边境上被政府军抓走了。召说找不回来了，所以他要那个孩子。可他代替不了哥哥！代替不了！”

　　“那卢瑟呢？你们会去救他吗？”Jennifer问。

　　强尼哭了，摇头：“……他们说救不了，有了新的，不用救了。召也受伤了，很多人，村子里很多人都死了……”

　　Jennifer想说些什么，可看过村庄被屠戮的惨剧之后，连她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安慰孩子。一切安抚的话语此刻都显得过于轻率，是对生命的不尊重。这样的悲剧面前，适合的只有沉默。

　　孩子忽然摸一把脸，将鼻涕和泪水都胡乱擦掉，很坚定地看着Jennifer说：“Jonathan在这里，是天父让你们来的。Jonathan可以把召治好。把召治好，我就把人给你。”

　　“我的乖孩子，Jonathan一定会治好召的。可是……召会同意你这样做吗？”Jennifer起初欣喜，后来又担忧，她怕老A们听到了不许孩子反悔，抓了他手把声音压得很低。

　　孩子直了直背脊：“我是头。他必须听我的。把孩子给你们，我们不需要他。我要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