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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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时常是混乱的。
有的时候，梦和现实也会变得难以区别，甚至连疼痛感也逐渐麻木。
也因此，有些话语不再能随意地说出口。
——
最近，至冬国的女皇陛下统领的愚人众出现了一位崭露头角极快的新人。
……等达达利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这位迅速升任到仅次于执行官之下的“新人”已经成功为女皇取来了蒙德的风神之心。
甚至已经到达了璃月。
这件事还是他在北国银行里不经意间听到的。
“嗯——？也就是说，他的身手还不错吧？不如……”达达利亚挑眉，原本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的背也突然移开，倾身向前。
“公子大人，请等一下。”
债务处理人蓦然开口，像是有些焦急。
达达利亚瞳孔一动，深蓝无光的眼眸望向不远处身披暗红色外袍，戴着面具的属下。
“看来，你和他打过交道了？如何？”
他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像是兴致盎然。
“呃…”
这段迷之沉默仿佛说明了很多。
“你不会想说他也不是什么强势战力，是喜好玩弄权术的那类吧？！”
达达利亚有些难以置信地扭过头，音调都明显抬高了些。
“明明都成功夺走了风神的神之眼？”
“‘夺走’——也是有不同方法的吧？毕竟，我也并没有做出在教堂门口用冰囚住了巴巴托斯然后伸手抢的举动。”
相比起往常听到的属下的恭敬与平淡，从楼梯处传来的少女的声音柔软的仿佛能融化坚冰，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距离感。
达达利亚瞳孔一动，迅速回头。
相当具有辨识度的银色面具几乎完美遮住了眼部，少女纤细的手臂搭在扶栏上，鞋跟踩着深红的地毯，正从旋转式的楼梯上缓慢走下。
裙子看不出是哪国的风格，而肩膀上随意地披着一件灰底配红几乎拖到了小腿的制服外套，倒很明显是至冬国的手笔，此刻正随着她的步伐略微向后飘起。
“女皇派我前来协助您的工作，公子大人。”
她微笑着说道。
达达利亚看着少女走到面前，刚一蹙眉，身体里按捺着的战意仿佛一触即发，他手按在椅臂上，稍微用了些力。
下一秒，几个泡泡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眨了下眼，视线缓缓移动，就看到一只浑身上下都是水蓝色的精灵正慢慢从少女的肩上飘起，还伸了个懒腰，像是刚睡醒。
“这是嫣朵拉，纯水的精灵，我的伙伴。”少女勾了勾嘴角，身上的距离感蓦然消失了几分，“我是荧，暂时担任执行官的秘书。”
直觉告诉达达利亚，这不是个弱茬。
但无论是纤细的身姿还是柔软得没什么筋力的线条，都清楚得显示出她并不像个战士……至少在达达利亚眼中是这样。
唔，还以为能有一场稍微尽兴一点的战斗呢。
遗憾。
达达利亚眼中的战意消停了些，手撑着脸颊，眼神稍稍移开，像是有些百无聊赖，而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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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小姐来到了璃月并没有分毫妨碍到达达利亚的计划。
不如说她大部分时候都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而她在愚人众的属下那边口碑之好，让达达利亚不禁怀疑起，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在至冬国的声望也不低。
当然。
最让他在意的肯定还是战力——这件事，在他看到她随意地拿着手中不经意间堆起来的文书四处奔走着的时候，原本无论是走路、飞行，甚至是跑步都经常贴在少女身上睡觉的纯水精灵拍拍翅膀，支棱起来随意地吐出几个泡泡就困住了敌人之后，陷入了沉默。
看着丘丘岩也被困在天上挣扎的模样。
——未曾设想过的战斗方式。
他好像骤然明白了债务处理人当初突如其来的迟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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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他的新秘书拥有着非同一般的收集癖。
……当然之前也没有别的秘书。
这件事还是在他难得来到据点坐下，有些烦躁地开始处理起工作的时候发现的。
就算是强势战力，作为执行官也不得不坐下来处理一些不得不过他眼的本职工作——事实上，这些事情自从秘书小姐来了之后，他的工作量直接减轻了一大半。
但还是有不少。
如果不是理智在敲警钟，甚至有点像把执行官的印直接借给她…不行。
当然不行！
就在达达利亚头痛地开始快速翻阅着手中的纸张的时候，距离他这边不远处的房间门艰难地打开，里面甚至隐约传来什么倒塌的声音。
“啊…呀，算了。”
“打扰了，关于上一次提出的材料问题——”
“唔？”门口传来少女迷茫的呜声，直到一只手扒住门栏而后探出一个头来。
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发生了意外，她的头发明显有些乱，而后急急忙忙地扶了一下面具。
直到来者掏出一份清单。
“之前您说过很好处理的。”来者提醒了一句。
“啊！抱歉，事情太多我忘记了，你有带容器来的话，稍微等一下哦。”
纯水精灵正安逸地躺在她看似柔软的头发上，又是一副熟悉的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达达利亚的视线，还冲着他的方向咕噜着吐了几个泡泡。
语毕，秘书小姐伸出手，手心一闪，迅速如瀑布倾倒般丢出了一堆包含地脉枝叶、黑晶号角在内等一系列仿佛闪着奇异光芒的材料，直接在面前堆出了一个小山。
然后沉默了几秒，歪了歪头。
“这些够吗？”
愚人众尉官像是也没想到她转手就丢出来这么个数量，正满脸惊愕，还是按直觉回复了。
“……嗯，足够了，打扰了，荧大人。”
“太好啦，没有给你们增加额外的工作时间就好。”
少女双手在身前拍了下，笑着松了口气，而后手伸到房间内旁边的桌上拿出了好几个文件袋。
“顺路帮我把这些带给——”
“是，明白了。”
往日里总是披在肩膀上整整齐齐的灰色外套，此刻都随意地耷拉在她的肘关节处，还有些褶皱，像是被按压出来的印记。
“怎么了？公子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秘书小姐转过身，淡金色的柔软发丝在从斜着的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皎洁。
“那些东西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达达利亚的手往刚才人离开的方向偏了偏。
“啊…嗯，在加入愚人众之前，旅行的时候，路上总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不知不觉就攒了很多。”
她的语气有些恍惚，犹豫了一下。
达达利亚下意识问了句：“旅行？一个人吗？”
秘书小姐沉默了几秒。
嫣朵拉不满地动了动翅膀，似乎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达达利亚这才笑着摆了摆手。
“其实也不是…特别想旅游，一开始是为了寻找我的哥哥。”
“诶？”
“当然不排除这也是我加入愚人众的一部分原因…明明一开始并没有纠结在这些，但之前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但是。”
她迟疑了一下，语气微妙而复杂。
“他自说自话地离开了，原本路上遇到的一个男人也自顾自地跟着他跑掉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被留在原地…怎么说呢，我也一度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说是叛逆期也好，不想按照他的预想也好，总之我加入了愚人众。”
说完，她叹了口气。
达达利亚眼角抽动。
“把辛辛苦苦找到他的妹妹留在原地然后离开了——？”
这件事很明显也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以至于他抬手扶住了头，皱着眉按照自己的逻辑总结了一遍。
“总感觉整个愚人众都快知道我是被兄长抛弃的妹妹了。”
秘书小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走进了他所在的办公室，看向桌面上很明显有翻阅痕迹的资料。
“这些已经被我整理过一遍了哦，按照重要等级划分好了类别，虽然我知道关于战斗方面的事情更能引起你的注意，但也稍微耐心一些把这一点处理完吧。”
达达利亚：“麻烦你了。”
秘书小姐笑了笑，弯起的嘴角宛若新月，而后接住从她头上跳下来的嫣朵拉，抱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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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用，非常好用，完全能理解她为何晋升速度如此迅捷程度的好用！
感觉自己的工作量得到了明显的下降，舒展筋骨的时间都变多了，达达利亚十分满意。
以至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抛弃这么乖巧又懂事，工作能力还很强的妹妹。
这是兄长能干出来的事吗？！
厨艺一流，礼仪完美，性格温和，让人根本挑不出错。
——除了不能满足达达利亚的战斗欲。
实在是非常遗憾。
↑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觉得。
北国银行速报！
今天新…啊不，趣事是公子和债务处理人打赌输掉了，要由他去收债。
“可是，这不合……”
“没关系，愿赌服输，也就是代北国银行收一次债罢了，没什么，很快就好。”
达达利亚轻松地笑了笑，随意地摆手似乎是想将她的顾虑散开。
如果秘书小姐在的话，可能就不会…叶卡捷琳娜想扶额叹气。
她是阻止不了公子大人的。
其实荧也阻止不了，或者说她就没想阻止。
当达达利亚和债务处理人从岩上茶室回来，却并没有同往日一样，在熟悉的几个地方，都没有看到秘书小姐的行踪。
“奇怪，她去哪儿了。”
达达利亚手环在身前，奇异地开口，语气充斥着不可思议。
“不是很清楚，不过荧大人今天离开时好像提了要去一趟孤云阁那边……？”
“孤云阁。”
达达利亚眯起了眼，深海蓝的眼眸带着思索，而后很明显想起了什么，提起了兴趣，立刻迈步往外。
“我去看看。”
“大人？！”
债务处理人眼见着灰色制服的青年迅速离开，红色的披带随着风在空中划出一道艳丽的痕迹，赶忙追了上去。
——然后失败成功被甩开了。
孤云阁四面环水，相比起拥有着水元素控制力的达达利亚，债务处理人凭借自己的能力还是无法轻松游来游去的。
到达之后，达达利亚看着明显有过灼烧痕迹的丘丘人部落，此刻里面已然空荡荡，再往前几百米，空中尚存硝烟与爆炸的味道，但此刻已经安静了下来。
能听见剑划过虚空被抛起后收回的声音与喘息声。
“秘书小姐？”
“嗯！？”
少女声带着些惊慌，像是没有想到这里突然会有人。
达达利亚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地上还散落着些被拆卸下来，可能还发着烫的混沌炉心，坐在已经瘫痪了的遗迹守卫的身上的少女表情愕然。
她身上的衣衫裙摆都有很明显的烧毁及划破的痕迹，以至于露出了大片的皮肤，几乎下意识地想遮掩也没能成功盖住。
“嘶——你没事吧？”
达达利亚迅速侧过脸遮住眼，而后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扯着衣服的声音。
“可以了。”
只见平时总是平淡的秘书小姐满脸无奈，难得将当披风似的外套的扣子紧紧束上，还是能看到露出的脖颈以及腿上似乎是撞击的淤痕与红印。
“公子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才是。”达达利亚环视一圈周围，只见四个遗迹守卫正瘫痪在旁边，有的甚至因为回路崩坏依稀能蹦出几点火花。
“之前有收到孤云阁这边的信息，今日没什么别的事所以想过来探查依稀。”荧站起身，腿还有些酸软，下意识地想扶着墙壁。
只见达达利亚抬了抬眼，果断地用手扶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下来放到了地上。
“如果事先觉得危险，应该和我报告——我本应该这样说，但既然能独自一人战胜这些，想必你的战力其实不错？”
达达利亚突然露出了笑容。
“之后我们打一场试试？看看能不能让我稍微尽兴一下。”
荧：“……”
失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梦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