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回归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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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世界很大，存在着很多神，他们满足着人们的愿望，给人们想要的幸福。
世界很大，被神眷顾的人也有很多，但……也许他独独不在那其中。
他只是想和璨琳在一起……
对神来说，这是个渺小如羽绒的愿望吧，却也无法实现。
在黑暗的角落里想着那个梦萦魂牵的身影，念着那个缠绕脑海里的名字；想她却不敢接近她的痛楚将他捆绑在原地，牢牢地缚着他的身体，移动不了半分。
欲望和理智在至始至终地搏斗着……
“我们见一面吧！你才答应过我什么，难道又要不作数了吗？”
璨琳轻声的控诉却刺到他的心。他何尝没有想她想到快疯掉！
“我下班会去给你电话。”他有些无奈地道。
“不，我去找你好了！我也不是想逼你，可是，你老这样躲我我很难过，我们为什么会成这样，见过我爸后，你退缩了吗？”
“不是的……我只是不希望你来这里。”
“我会在街口等你的，我会等你来。我爱你，听到了吗？”璨琳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Eric怔然地握着手机，却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璨琳，你的执着显得我很软弱……
玖熙为了尝试得到幸福，回去了那个男人的身边，或许会成功吧！和那个男人第二次见面后，他知道他是真的爱她。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爱情是否能成活呢？
他不知道，也许经历过几次风雨就会夭折，他并不比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坚强。
越是孤傲，心底越难承受一丝的挫折。他渐渐感到自己的心在松动了，可每次见过她，不变的爱又会折磨他想要逃避的良心，很痛苦。
何况，她身边还有更适合爱她的人存在。
Jun Jin。
换作是他的话，也许你会比现在幸福吧，璨琳！
冬天的天色黑得比任何季节都早。
云色暗淡，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之前的快乐记忆是那么的经不起波折。Eric，如果说，你因为爱我，想要我幸福而选择离开我的话，那么我对你的爱该怎么办？为了你的幸福，我又到底该怎么做呢？你告诉我？
亮起的街灯映出三道移近的影子。
“小姑娘，你又来找你男朋友啦！”
璨琳一惊，抬头看到三个面相猥琐的男人，不由一阵厌烦，把头别开了去。
无奈三个人呈三角范围将她围住，她把头别到哪都摆脱不掉那种令人作呕的目光。
“怎么不说话啊，不是男朋友就不想理啊！”
知道就好，快滚开啦！璨琳已经够烦躁了，用力推开其中一人想要走开，可那三个人似乎就看准了她，抢前又把她给拦住。
“你们想干什么？快滚开！”她叫了起来，然后用包包打开其中一人伸来的毛手。
“很凶嘛！对你的前辈可不能这么凶啊！”
“你们想干什么！”璨琳心里这才有些怕；这三个人显然注意她很久了，今天没和Eric一起，他们就胆大包天地来找她。
Eric的话没错，这里确实不是单身女孩出没的地方。
“我们只是想陪陪你，你男朋友多没趣，居然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若我们陪你玩好了……”又一个男人的手伸过来，她用包挡在身前，恼怒地踢了他一脚。
他惨叫一声，恼羞成怒道：“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教训你……”
他一巴掌打了过去，璨琳躲过了脸，却给推得撞到了墙上，痛得眼泪几乎掉下来，她强忍住泪，羞恨地看着又逼近过来的三个人渣。
“这下该乖了吧，不想再挨打就乖乖听话……”
璨琳绝望地闭上眼睛。
Eric！我很想见你啊！
“你们几个是不是想死！”
一个冷得让人心寒的声音响起。
三人一怔，正想要回头时，其中一个已被一股大力给摔了出去。
璨琳忙将离得最近的男人推开，跑到比较安全的位置站着。
是Eric。但是他现在完全不是那种温和的样子，阴黑的眼神中似有暴风雨在酝酿。
他看到璨琳领口的丝巾被扯了下来，攥在其中一人的手里，很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而他此生最恨的，就是欺辱女性的人，他不会忘记他母亲死时的样子。
璨琳惊魂未定，但看到他有如见到救世主，才想要说话，却听到他低骂了一声：“全都该死！”
冷凝暴戾的杀气迅速在他眼底浮现；他动怒了，犹如嗅到血腥之气的黑豹，紧绷的肌肉散发出危险慑人的力量。
他看了看周围，随手从墙边靠着的木堆中抄了一根，然后走到了那群家伙的面前。
先前还很嚣张的家伙们现在却成了烂泥，瘫软在地上，看着杀气腾腾的煞星，脸都白了。
“大哥……不要……”
惨叫声中，Eric的木棍重重地抡在那个手拿丝巾的人头边的墙上，木屑飞散，那个人差点没吓昏过去，眼睛一翻就不敢动了。
璨琳呆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Eric，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三个人求救的呼声才让她突然省悟过来，看着他已然高举的手臂，叫了起来：“不可以！你疯了吗？”
璨琳一把抱住他，想要阻止他惊人的爆发动作；她不希望他伤人，她受不了他为自己做后悔的事！
眼泪迸射出来，她埋首在他身后，泣道：“你不要冲动啊……我没事……算了吧……他们再也不敢的了……冷静一点Eric……别做傻事……”
Eric喘息着，手臂却在颤抖。
几乎和8年前一样，愤怒差点烧掉他的理智，不同的只是眼前由玖熙换做了璨琳。
他……仍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即燃的引火线。
他深抽口气，冷然对眼前已骇得呆掉的人道：“你们还不滚？！”
那票人筛糠似的瞬间走得一个不剩。
沉重的呼吸声在颤抖着。
“好了，放开我，璨琳……”他好容易抑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以虚弱无力的声音道，松垂下手臂，木棍从手心“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璨琳松开他，他转过身来。
“你没事……是真的吗……”
她抬起头，却已满脸是泪。
“我没事，真的……你刚才吓死我了，万一你……”她好怕他会把那三个人杀了。
竟将她吓成这样……Eric一时涌起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苦涩，抖笑一下：“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他们。”
“Eric！”璨琳惊惶地唤道。
“看着你，我想起了我死去的母亲……她是如何遭受污辱又被杀害……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他脸上写着残酷，“即使杀了他们也消不了我心中的怨恨……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清了，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那不是你造成的……你也是受害者！没错，他们是该死……可是，你没有必要因为他们脏了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璨琳着急地为他辩解。
他看着她，不再说一句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牵过她的手就走。
璨琳不敢开口，默默地跟着他，直到大路口。
他终于停步，但始终不说话，璨琳有些不安，扯了他的衣袖一下。
“对不起……”他闷出一句。
她不是要听他说这个，忙道：“不……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来找你……对不起……Eric！”
“你走吧！”
他淡漠的语气令她一抖。
“以后别再来了，这里不安全……”
“那我要怎样找你？你会去找我吗？”她可怜兮兮地问。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再说吧……”
他拦了辆车，将足够的车钱塞给司机。
他急欲遣走她。
“让我……好好想想……璨琳……让我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阴暗中。
璨琳顿时觉得有种无法形容的远离感。
在元刚到路口就看到不远处躺着的被砸烂的几台机车；几个脸带忿色的年轻人站在车旁，看到他的出现，其中一个迎了上来。
“在元哥！”
“什么人弄的……”在元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冰块一样硬。
“是殷志源的人，有人看到了。”
在元面露讶异：“是他——谁给了他天做的胆，竟然砸到我头上来了！”
“是Kang Ta的手下……文熙俊……最近姓殷的小子好象投靠了他……”那年轻人恨声道，“哥你才几天不在，就嚣张成这样……”
“哼，怎么……有人撑腰就想作乱了……低级的家伙！”在元低骂一声，恨恨地一脚踢开地上的废铁。
“文熙俊那边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基本上是一向井不犯河，他居然纵容底下的人乱来……还有Kang Ta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管下面的人的！”
“这……”
文熙俊太过分了……
“殷志源……我不会让他太好过的……他，不应该这么得意忘形的……”在元眼中闪过一抹尖锐的灰色，吩咐身旁的年轻人道，“英政，你去调查一下那小子最近常常出没的酒吧。”
“是，在元哥。”
在元沉默地看着地面上的机车残骸，突然感觉到不远处靠着墙的男孩异样的安静，走过去问：“Brian，你怎么了，看起来没神，脸色很难看啊……”
“没什么啦，哥，最近身体不舒服……”
“没和Fany一起吗……”
男孩摇头。
除了Andy，在元把他就当作弟弟一样；见他无神的模样，关切地拍了拍那瘦削的肩，道：“要打起精神来。”
Brian淡笑着点头。
“疯狂的泡沫”歌舞厅。
昏暗斑斓的散射灯光，如同廉价的宝石一样在墙面，地板上滚动着；一群群糜烂的人就在这暗淡的珠光宝气上，踏着激烈的舞曲卖弄人生。
这里是黑区，也就是帮派械斗也不会有警察管的混乱场所；只要不闹出人命，流多少血也不会有人搭理。
挤过拥挤的男女人群，看准了吧台右侧正在喝酒的两个人，走了过去，靠近二人身旁之际，Brian顺手操起他们面前的一杯酒，毫不犹豫地泼上其中一人的脸。
“混帐！你……”
那人被泼得一懵，马上醒悟过来，正欲发难，Brian更快地揪住了他的领口，然后一拳打上他的眼眶。
那人从椅子上仰跌了下去，弄出很大的响声，惹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Brian不待他有所回应，再拎他起来，脸则朝向另一边，笑着问：“想怎样处置他？就像他对待我们的车那样……如何？”
在元冷冷的声音传来：“不错的主意呢！”
殷志源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人，但因为先前的一拳，现在一边的眼角似乎裂开了，痛得无法睁开；想到之前的所为，不禁产生些微的恐惧。
“李在元……”殷志源模糊地道。
在元凝视他，道：“我收到你送我的礼物……所以特地来增予回礼。”
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殷志源爬不起来；在元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出了歌舞厅。
外面的冷风吹得有些割肤，却也让头脑出奇地清醒了起来；他突然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感觉很累，负担……很重。
对于这个年轻时凭自己的能力建立的组织，现在自己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没有了想要让它继续的精力，何况在得知自己的伤情之后，更加觉得没了力气。
说起来，他的眼睛……
吁了口气，正欲走向自己的车时，突然一阵眩晕，心里一紧；眼前顿时是一片昏黑的漩涡。
“哥……可以走了……”
他努力地想以摇头来排除阴翳，但越来越糟，视野里的东西简直模糊得难以分辨；身体也不听指挥地摇晃起来。
“在元哥……哥！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
听得到Brian的声音，可对方一张一合的口却似魔幻的虚影，他呻吟，推开对方的手，改搭对方的肩以支持自身的平衡。
Brian给他的力道推得几乎一歪，骇然地扶住他。
现在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Brian小心地扶在元坐下，然后拖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好，担心地看着他。
在元抚了抚手下的光滑椅把，见状Brian道：“哥，这里是你家，不用担心了……”
“谢了。”在元浅笑道。
“哥……”Brian有点难以启齿地问，“眼睛怎么会……”
“暂时性的失明……由于视神经被淤血压迫……无法支撑正常的视觉……”在元似是很轻松地道，仿佛事不关己。
Brian一怔，道：“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受伤的！”
在元想起恩婷，不由得露出无奈却又颇为宠溺的笑容：“这个……不提也罢……”
“但是……”
“别多说了……Brian……我想……要不要把‘蓝色闪电’解散掉。”在元疲倦地说，“或者，你们还服Andy的管，就交给他好了……”
“在元哥！”
“还有什么问题吗……”
“Andy哥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可是哥你……”
在元露出一丝苍白的笑，轻轻地道：“我……累了……”
“谢谢，麻烦来包烟。”
声音沙哑得有些不像自己的。
店老板把烟递给Eric，他面无表情地抖出一根刁在了嘴里。
回到缺乏暖意的房子，他将超市的便利袋扔在桌子上，然后懒懒地坐上床，背靠着墙，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一支接一支地抽起来。
抽到心烦，他便拿刚买的啤酒猛灌。
抽掉一罐，他将剩余的酒水淋在头上，冷却自己如火烧般的思绪。
他要投降了，不是因为璨琳父亲的强硬态度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自卑，而是……他太爱她了！
爱到害怕。
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就像一场噩梦，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看到我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害怕……璨琳……你不怕我会伤害到你吗？我怕……我想的真是太好了，那其实……一直都只是幻想……”
像我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适合你啊，若今天不是你阻止，我一定会杀了那几个家伙，然后，狼狈地离你而去……可是，没有你，我哪也不想去……这样的我，哪也去不了……
那个家也已经回不去了…………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不知道要怎样对你说，璨琳……我真的很难受……
我曾受过无数次伤，但这些伤都不及我心上的伤口来得痛……
“还有你们……爸……妈……玖熙……润姬……你们都是我这里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我已经受不了了……”
他抬手掩住湿润的眼角，任泪水自指缝里渗下。
泪水流淌，可以冲刷掉心头的疲惫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回归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