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她》西门踏馨

46、第 46 章

　　“为什么？季氏可是你一手撑大的，只有你才是他的真正主人。”凌要难以置信，他以为我会接受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如你所说，是季氏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季氏，不需要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我坚决地说。
　　“怎么会这样？为了你我计划了那么多年……”凌要因不能接受事实而掩面痛哭。
　　“我没有指使你为我做任何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你自身的意志，与我无关。”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那样的话，你就不应该再存在。”凌要突然抬头，一脸恨意地向我开枪。我侧身向墙边滚去，躲过连发的子弹。可恶，我可是没有带枪的，这真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躲在暗处，我思索着该怎么脱身。拜季老头爱收集古董所赐，墙上正挂着两把长剑。随手将一个花瓶扔向凌要，趁他转移目光的那一刻，我夺下两把长剑，将剑鞘当飞镖用打下他手中的枪。
　　“没想到你换了个身体身手依然没变。”一时情势逆转，凌要却丝毫不紧张地笑出来了。
　　“接住。”我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后把手中的另一把剑扔给他。“我们之间的事是应该做个了断了。”
　　“真让我怀念呀！我们一起练剑的日子。”凌要接住了剑，一脸怀念地回忆往事。但下一刻他却如出鞘的剑一样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我攻来。
　　我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在他身体开始行动时就做好防御的准备。横剑挡下他的攻击，我用力向上一推，将凌要推开。我收剑前刺，凌要后退躲开我的攻击。两人就此一来一往交起手来。两人势均力敌难以分出高下，但是女人的身体本身就比男人弱，打持久战的话我必输无疑，因此我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然而看出我的意图，凌要反而不慌不忙地跟我周旋起来。看见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舍弃防御直攻凌要的门面。在我的剑尖离他只有半米的时候，他突然放弃防守，任由我的剑直接贯穿他的胸膛。
　　“为什么？”我瞪大着眼，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爱你，子玉。”凌要在倒下之前在我耳边说了五个字。我震惊地张大双眼，被惊动的保镖在门外震惊地看着屋里的狼狈情况。
　　“不许动。”
　　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我本能地抽出刺在凌要身上的剑来防御，理智回笼，我赶在那些保镖神志清醒之前一跃到病床边，拿剑指着病危的老人，对他们威胁道：“不准过来，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他。”被我的话语所震慑的人立刻把枪放下。
　　“玉儿……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好久……”老人的喃喃自语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呀，我回来了，我是为了复仇回来的。”他从没有这样叫过我，所以我只当他在叫季紫玉。
　　“我不想杀你的……但是……这是身为季家家主的命运……逃不掉的了……谁也逃不掉……这是季家无法摆脱的命运……我一直爱着你……一直爱着你……但是你身为长子的宿命……就是为季家而死啊……所以我制造了你的复制体……将一切我所能给的都给了他……玉儿……我是一直爱着你的啊……”这是个让我无比震惊的事实，我拿剑的手在颤抖着。
　　“不是的，不是的，你并不爱我，我恨你……”我否认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因为它颠覆了我一直相信的事实。
　　“我并不奢求你会原谅我……这是我的罪孽……洗不掉的罪孽……”他伸出手向空中抓了抓，仿佛想抓住什么。“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苍老的手慢慢掉落到床铺上，他死了，可是死的那么安详。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着，在趁机想抓住我的保镖们冲上来之时撞破玻璃跳下二楼。

　　“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姐姐吗？即使她不是李希怜，即使她只是一抹不知从何而来、不是性别的幽魂吗？”李希澄一脸严肃地问。
　　“我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如果你真的要我回答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喜欢的是我所认识的李希怜，只有这个而已。”张安以如此回答道。
　　即使如此，张安以也不明白李希澄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找到我才是正事。Ｓ市也不小，没有目的地找一个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张安以只能从我可能去的地方找起。
　　“她说要回Ｓ市了断一些事。”这是李希澄唯一可以提供的消息。
　　“她到底要了断什么事？”在这种时候，张安以突然懊悔为什么对我的了解太少了，以致他无从下手，只能盲目地寻找。随着时间的蔓延，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找了两个小时还一无所获，只好放慢脚步，心里祈祷着我的安全。
　　在张安以离家还有一百米的距离时，从前面的小公园里冲出一个带泪狂奔的小孩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小朋友你怎么了？”张安以蹲下来安抚着慌张的孩子。
　　“那个姐姐还可怕哦，浑身是血的。”小孩见到一个英俊的哥哥在安慰自己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果然美貌也是一种武器的说。
　　“小陶，该回家吃饭了。”远处有一位妇人向这边喊着，小孩一见到自己的母亲就把害怕的事给跑到一边蹦蹦跳跳地跑回母亲身边。
　　张安以对小孩的话很在意，连忙跑进公园。因为已经黄昏了，所以公园里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没有，在张安以仔细寻找之下，终于发现蜷缩在树丛中的熟悉身影。
　　“希怜，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张安以担心地问。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一样，在自言自语着。
　　“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张安以一把将我拥入怀里，轻拍着我的后背。
　　“张……安以？”我在他怀里清醒过来，迷茫地看着他。
　　“你哪里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他对我清醒过来感到庆幸，但是一看到我衣服上的血迹，就无法放心。
　　“这不是我的血，是被我杀的人的血。”想到死在我怀里的人，我微微颤抖着。“我是个可怕的人吧，我杀了很多人。”
　　“我相信你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的，我相信你。”张安以抱紧我，想借此让我冰冷的身体暖和起来。
　　“谢谢！”我感觉到他无条件的信任，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所有事情的结束了吗？”张安以小心翼翼地问。
　　“嗯！所有都结束了。”束缚着我的一切，现在真正消失了。
　　“那现在你可以接受我了吗？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以前的事我不能也不会去追问你，但是未来我希望留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但是我想保护你的心情是永远不会放弃的。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以前是谁，我只喜欢你，现在的你和以后的你。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张安以在深情告白后，眼神坚定地问。
　　听到他的话，我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是深藏于心底的负担因为他这番话而慢慢消失了。
　　“不……”听到我的话，张安以一脸失望。
　　“我给你四年时间，如果你可以让我爱上你的话。”先悲后喜的巨大落错让张安以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你拒绝吗？”看他呆愣的表情，我忍不住戏弄他一下。
　　“怎么可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张安以高兴地抱着我原地转圈，身体悬空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笑出来了，也许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幸福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