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言歌》清尘若昔

44、（四十四）

　　欧阳言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又看了看我，道：“我知道，只是，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那你现在？”我又有些担心，欧阳言的话模棱两可。

　　“你放心，孩子我会保护好的，毕竟我还要继续看清楚冰凝草的特性。”欧阳言的话说的很明白，但是我完全不能接受，他什么意思，一切都是为了那根药草？以后再说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阿言，我不想放到以后，现在为什么还要等？”我抓空了欧阳言的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我弟弟。”

　　待到我出了门我没有敢去回头，所以我没有看到欧阳言一直注视我的目光，也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矛盾，还有他说那句“我不是我弟弟”时的违心的神色。我这次没有住在他隔壁，我知道那样的话我晚上一定会睡不着，所以我选了一个靠近楼梯的地方住，听外面的说话声我也许会好一点。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真正成了欧阳言的跟班，在他身边需要随时留心他的身体，这个倒不要紧，我真正担心的是如果时间长了阿言的肚子变明显了该怎么办，那样一路上不引人注目才怪呢，我听欧阳言说这次我们还要继续往西向西域进发，而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因为这里的人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如他之前的装束一样，谁还能看出他是一个有孩子的男人。

　　因为他有了孩子的关系，他没有再在路上动其他的药草，我也不让他多做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照顾媳妇，只是阿言到现在还不承认。

　　就这样一路行到下一个落脚处已经是一个半月后了，这个地方叫波月城，城中的人真的是和中原大不一样，一个个女人都蒙着脸个个都跟在男人后面，不知道这地方是不是女人的地位更要低一些啊，我看了很多真的是一个女人的脸也没看清楚，欧阳言这时候在旁边问我道：“你看什么呢，还不找住的地方，难道你要睡在路上？”

　　怎么空气中有点酸味呢，我立马收回了目光，说：“没什么，只是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风土人情。”

　　算起日子来今天似乎是初一，我不知道这里的初一是怎么过的，但看到街市上的人很多，我们投身在一个小酒馆中，今天晚上就只能将就了，我让欧阳言先坐好等饭菜，自己先去房间里把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又叫伙计去买点东西，就这么个功夫我就这么几眼没看见，就有人找阿言搭讪去了。

　　那个男人坐到阿言身边，我知道他看不清楚阿言的脸，但是男人这个东西吧，根据我现在的经验所得，看人看一眼就能喜欢上，然后想办法弄走，欧阳言闪躲着他打量的眼神，把头上的帽子压得更低了。

　　这一路上欧阳言为了孩子考虑已经把身上一些毒药都交给我了，那些对他来说如同生命的东西想来也是第一次离开他身边，我当时很欣喜他这么信任我，但现在看到离开毒药只会三拳两脚功夫的他我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