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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戏 ...

  •   惨叫声、咒骂声……源源不绝,有人性名垂危,有人幸灾乐祸。长青派如今尸横遍野,昔日的威风犹如风吹过一般消失殆尽。几时前天空上还是湛蓝般,风和日丽,现在却像天连着地,火红一片。空气里泛着血腥味,旁边是刚死了的尸体,鲜血涂了一地,死尸头朝黄土,看不清死尸是敌是友。

      “柳南凌你不得好死!”
      “叛徒永世不得超生!”
      “常卿长老一生光明磊落,当初看你可怜才收留你,却养出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孽徒!”
      “哈哈哈哈……”
      咒骂声和大笑声划分开来,形成了两道屏障。
      伴随着一阵惨叫,刚刚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地面上多了几具尸体。

      柳南凌嫌恶的甩了甩剑刃,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道,“还有想骂本座的么想骂便骂吧,本座可以让你们死前过过嘴瘾,好尽尽诸位的‘养育之恩’。”

      柳南凌前方捂着伤口的人愣了一下,随后被激起怒气,但还没提起剑柄,就一命呜呼了。他们倒下的瞬间,背后出现了一个妖娆的身姿,正在撩头发。

      她像是求饶似的但又好像不是,软绵绵道,“哎呀,帝王,小烟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些个狗道士这么骂您,还准备害您。您给他们多些时日活着他们就成精了。”

      柳南凌直勾勾的盯着顾烟的身后,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只见一位男子撑着剑身半跪在身后,头上的斗笠摇摇欲坠,一尘不染的衣袍被血侵湿,胳膊上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雪白的面纱也溅到了几滴血渍。

      “下次再擅作主张,你那双手可以拿去喂狗了。”

      “是,属下不敢。”顾烟似乎遇到一个霹雳,全身都震悚起来。先前还嘻嘻哈哈,现在如同遇到了一个瘟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柳南凌没理顾烟,径直从顾烟身边走过,走到白衣男子面前,也许是他的气压太过于强大,白衣男子吐了一口血沫。

      柳南凌略带可惜道,“唉,先前威风凛凛的玉清仙尊如今怎么变成这样狼狈不堪了呢,本座一来就送吾一份见面礼。”他俯身蹲下,伸手欲掀开那男子的斗笠,却被对方的剑刃划破了手。殷红的血往外流,柳南凌冷了神色。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白衣男子。

      “怎么样玉清仙尊。”柳南凌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话,像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昔日种种,你们可曾想过后悔”
      “不曾。”阮客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柳南凌顿了一下。
      他轻笑了一下,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对,自然。你是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但是他们,你想过没有!”

      “阮客,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内门弟子要受外门弟子的欺辱!你那些师兄平时冷眼看我就算了,凭什么那些连长青派主峰都没曾见过的人,辱我欺我。”

      “我成为你师尊的五徒弟后,师尊轻视,师兄冷眼旁观,外门弟子欺辱,即便不是本派的人,看到我,无一不背地嘲笑。”

      “我当时还以为我没用,我努力我自责过。呵,你师尊,他一个正道之人跑去妖界就为了杀我父母毁我妖丹,再把我带回来成为他的徒弟,然后假惺惺的告诉我,‘你父母是被妖魔鬼怪残杀的,我拼尽全力也只把你救回来了。’。”

      “恶心,太恶心了。”

      不知何时,一直未开口的阮客站了起来,长青剑架在柳南凌的脖子上。柳南凌眼里泛了杀意,“你当真要杀我?”

      “即便你身世再惨,也不该拉着几百个无辜性命随着你的仇恨陪葬——他们林风弟子昨日才来做客,今日就无一生还。”阮客透过面纱直勾勾的盯着柳南凌。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柳南凌眸色越来越冷。

      “废话。”

      “好。”
      长剑出鞘,恩怨两断。
      剑身碰撞到金属,“铮”的一声,长青剑落地。这次换阮客脖子上架着一柄剑。
      “师兄,凡事不要逞强,你刚闭关被反噬又为你师尊护法,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不会还指望你的那些师兄吧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都死了,没人能救了,你自找的。”

      柳南凌说话间,旁边的草丛动了动,投出来了一个瓶子。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反应迅速的捂住口鼻,这毫无防备之及,阮客挣脱南风剑,随着窸窸窣窣声,草丛里蹦出一个人,那人顺手又扔过来一个瓶子。

      柳南凌:“……”又来。

      狐妖顾烟眼疾手快扔向白雾出三根银针,烟雾散去,柳南凌眯了眯眼睛,喃喃道,“孟尤这小丫头片子……”

      “真是如出一辙,主仆二人都爱玩阴的。”

      ……

      轰隆——
      惊雷声吓醒了阮客,他起身走向窗户边,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冷风吹醒了阮客的睡意。

      窗外雷雨声不断,屋内阮客看到了窗边的那封信。因为雨大的原因,信纸朝外的地方被雨浸湿。他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打开信纸,被雨水浸湿字迹晕染开来,但不太过模糊。

      他低声喃喃念着信上的内容,“你方唱罢我登场。”许久,他轻笑一声,摩擦着泛黄的信纸,望着窗外出神。

      第二天早上时,天气已经转晴,凉风吹过。

      “主人!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孟尤一手提着桃花酥,一手拿着新买的簪子对着屋内人喊道。
      “阿尤。”熟悉的声音传入孟尤的耳中,小姑娘也不管什么繁琐的礼节,直接推门而入。
      “主人主人,这是给你的桃花酥,我排了好长队买的呢!”孟尤给阮客倒了一杯茶,没等她家主人说什么直接坐到阮客对面,“主人看,我新买的簪子好看吗?”

      阮客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阿尤,姑娘家家的,别这么大大咧咧,矜持一点。”
      “啊,我不听我不听,主人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孟尤作势捂住耳朵。
      “小心嫁不出去!”
      “我才不稀罕那些个花花公子呢,还没主人你好看。”孟尤嘴里嚼着桃花酥,嘟囔道。

      “少贫嘴,吃东西别说话,小心噎着。”阮客递给孟尤一杯茶,问道,“孟尤,十三年前你确定长青派除了你我再无活口吗?”

      孟尤三下五除二把桃花酥吞了,点了点头,“柳南凌当时真的疯了吧,我来救主人您时每走三步都能看到几具尸体,哪还能有活口呢?”

      “奇了怪了,”阮客托腮道,“这字迹分明是我大师兄郁岑的字迹,若是他没活着,哪来的信?”

      孟尤垂眸,看见桌上当真有一封信,边拆开边说,“可能是假死吧。”

      “不对,柳南凌带来的绝对不是弱者,光是他身边的魅狐顾烟,狼妖秦御,猫妖赤容就个个不是好打的主。”阮客摇摇头,不太认同。

      “可是,我不是我不是把主人你救回来了吗?”孟尤不解道。

      阮客轻笑一声,“他故意的,但是他放走大师兄就没有理由了——当年大师兄最排斥柳南凌。”

      “噢。主人,那这‘你方唱罢我登场’又是何意啊?”
      阮客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说这么久我都饿了,走去吃饭。”
      孟尤:“……”你看着桌上的桃花酥再说一遍?
      “咳,桃花酥太腻了。”阮客看穿了孟尤的心思,不紧不慢解释道。

      “噢,那下次我买荷花酥吧。”
      “……”

      走出客栈,太阳已经出山了。正值夏日,没多久毒辣的阳关就照射在了大地上。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吆喝声和人们谈话声把这封了一夜的地方照出烟火味。远处几个小孩子在打闹,近出大人们摆摊叫卖着。

      “这条街啊是可是平阳最热闹的,我观察了好几日,其他可没这么热闹!”孟尤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嘶,”阮客感觉有些不对劲,“敢情我让你出去是让你瞎转的啊。”

      “额……咳,主人我看那香囊不错,我先去看看。”孟尤心虚的蹦蹦跳跳走了。

      “我怎样对待他们要你这个小兔崽子管多管闲事?”

      前方似乎吵起来了,阮客向前走去,只见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对持着,那少年长的眉清目秀,只不过现在好像正处于下风。

      突然人群中挤近一位白衣男子。

      “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话的男子双眸含笑,长着一双含情眼。五官精致,朱唇挺鼻,三千青丝被一支白玉般的簪子半束着,白衣似雪,白皙的手拿着一把扇子。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你他/娘/的又是谁,劝你别多管闲事。真他/妈/的晦气,遇到疯子还成双。”

      “主上。”少年欢喜道。

      “哦呦,这小兔崽子还有主人呐,我告诉你,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不想受皮肉之苦就滚蛋,少在那儿演主仆情深。”大汗满脸不耐烦,挥开身旁老人伸来的手,又踹了两脚旁边哭泣的儿童,“少他/妈假惺惺,你不是说那丹药万无一失的吗?故意想看我出丑的模样吧——还有你,哭什么哭,出丑的是老子,你哭什么,烦死了。”

      那男子皱了皱眉,侧过头来问那小少年什么,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男子好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半响,男子开口道,“比武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既不尊老爱幼,还作假。”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大汉拔剑欲砍那男子。

      男子躲过剑身,跳到擂台内,冲那小少年道,“之南,剑借我使使。”

      那少年听话的将自己的剑掷了过去,男子稳稳地接住,“既然阁下要战,那在下奉陪便是。”

      “哼,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自量力。”

      刀光剑影之余,阮客看到男子打那大汉轻松极了,而那大汉更像是强弩之末,大汗淋漓。

      不,不对,那男子是在隐藏实力。

      周围称赞声不断。你看,擂台上那翩翩公子,白衣素雪,身段如玉,比的一手好剑法。

      良久,这场比试终以男子为胜,而大汉狼狈不堪的半跪在地上,吐了口血沫,两次的战败让那大汉恼羞成怒,抓起剑柄就不管不顾往男子身上刺。

      机乎是下意识,阮客往前,抓住那大汉那剑的手。“咔嚓”一声,那人的手活生生的被阮客捏脱臼了。

      “啊!”惨叫声划破短暂的宁静直冲云霄。

      阮客愣了愣,不知自己怎么了。一旁的男子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感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小恩小德,不足挂齿。”
      那男子时候还想说什么,但眼神闪了一下。阮客反过身来,看见那对爷孙阴森森地咯咯笑,大爷瘦的如同骷髅般的地手伸向阮客,还未等阮客反应过来,那男子挽了个剑花,速度极快地刺向对方心脏处。

      阮客想说什么,但被男子抢先道,“小恩小德,不足挂齿。”

      “……”

      阮客没理他,蹲下身了看见了老人和孩子耳朵上有个微小的鬼画符——反正阮客是看不懂,但这种符咒大多来自魔界,不是仙门世家用的那种符咒。

      阮客起身,道,“是地煞,六大魔星之末——这是他培养的蛊人。”

      “猜到了,公子可否愿意与我一起除魔卫道?”
      “不愿。”阮客见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准备起身离开。
      除魔卫道那些事,便让那些修仙道人来做,我可没这么门子闲功夫。

      “后会有期啊。”男子喊道。

      等阮客回来时,孟尤正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主人你怎么才回来了啊,我等你等的花都谢了。”

      “刚刚看了场热闹,地煞现世了。”阮客轻声细语道。
      “啊?主人你和地煞交手了你有没有受伤?”孟尤担忧道。
      “没事,只是蛊人。还碰到个脸皮厚的家伙。”
      孟尤挠挠头,搞不明白自家主人又哪认识了个朋友,“噢……主人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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