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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临渊 ...

  •   与此同时
      仙界梧桐山,仙雾缭绕,白鹤展翅高飞。湖面平静,水清见底,山光水色融为一体,洁白仿佛置身于神镜之间,令人流连忘返。
      山顶被白雾环绕,哪里好像有个小木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屋内坐着一位男子,他身着黑袍金龙点缀,气宇轩昂,三千青丝如上好的绸缎被一根枯木束起,松松散散披在肩头。
      男子眉目间有着淡淡的忧愁,深邃的眼底藏着思念至极的疯狂。
      他手中拿着一幅画,画里风景正好,一位绝美的男子像灵动的小鹿一样在竹林间玩耍嬉戏。画中的人好像会动一样,凤眸里是不知世间疾苦的单纯,栩栩如生。
      男子是当今仙帝临渊,画中的人是他早死的爱人江云清。
      江云清死了之后,加在江风雨身上的‘万人迷光环’彻底失效。受到光环影响的人纷纷清醒起来。
      那时临渊还不知道他的一生挚爱已经永远地离他而去。
      江云清身死之时临渊在垂珠联珑的仙宫里批阅奏折。
      突然临渊感到头疼欲裂,大量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江云清的一颦一笑浮现在他眼前。
      他看到江云清依赖地窝在他怀里,向往地说着他们婚后的生活;
      江云清面露向往,满怀期待地道:“等你我老了,就去寻一处清净的居所,届时我们就是神仙也羡慕的眷侣。”
      画面一转
      他又看到了那日大雨滂沱,江云清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手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那微弱的呼吸好像要在下一秒消失似的,;
      想起了他那日对江云清口吐恶言,亲手将他的爱人送去人间炼狱;
      想起了他去找江云清退婚时,江云清眼中的伤心欲绝。
      那样的眼神好像世间最锋利的剑,深深地刺进临渊的心脏,将他伤的面目全非。
      好像有一盆冷水将临渊从头浇到尾,他浑身如坠冷窟,手脚都冰冷极了。
      临渊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的云清那么爱他,只要他现在去找江云清,跪着求江云清回到他身边,他总会有千个万个机会求得爱人原谅。
      届时,他一定会把他的爱人藏起来,重重鲛绡,谁也不让看。
      他会对江云清很好,伏低做小地讨少年欢心,他会给江云清裹上最柔软暖和的狐裘,再也不会让他冷,不会让他疼。
      他会和他的云清永远的在一起!
      这般想着,临渊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爱人面前,安慰他,对他磕头认罪。?
      临渊其实都知道,他的云清在妖界寸步难行。
      当时楚舟水纳江云清为妾的时候是通知过他的,到那时他正在想尽办法讨江风雨欢心,自然无心再管江云清。
      楚舟水从小就对他的云清图谋不轨,现在楚舟水看他不备趁虚而入。
      但那又如何呢?江云清只能是他临渊一个人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这般想着,临渊心中就涌出了滔天恨意。他暗下定决心,待到时机成熟,他定要亲手将楚舟水挫骨扬灰,解心头之恨。
      临渊将仙后之位送给他的少年都觉得委屈了他。那妖王怎敢让江云清受这么大的委屈?
      临渊心中醋意大发,但又转念一想。
      只要他现在就将江云清接到他身边,他就会将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江云清面前,讨他欢心。
      江云清心中的伤疤总归会随着时间被他抹平的,临渊肯定不会让他的云清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了。
      临渊迫不及待地捏了一个仙诀,上一秒还在仙宫的他下一秒就到了妖界的宫殿。
      那时候妖界还在下雪,刺骨的风像刀子一般刺在脸上,景物飞快向后流逝。
      几息之间,临渊就到了妖宫。
      妖宫的地板由上好的灵石堆砌而成,柱子上盘着几只如烈火一般的凤凰,庄重而不失威严,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临渊无心欣赏这座美伦美奂的宫殿,他就近问宫殿门口的小妖:“楚舟水呢?”
      小妖曾经去过天宫送信,认出了在他面前的男人是当今仙帝,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大人,陛下在江贵人那里”
      江贵人?是他的云清吗?
      临渊不满江贵人这个称呼,可是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他的云清,也没有时间计较这些。
      等他找到江云清以后,这些年楚舟水施加在江云清身上的罪过他会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他面色不善地对那个小妖道:“带路”
      路上临渊恨不得脚下生风,心中既欢喜又忐忑。
      那位小妖带临渊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那支撑院子的柱子已经歪七扭八,屋顶甚至有些破洞,上漏下湿。院子被大雪覆盖,青苔蔓延上台阶。
      看到这座破旧不堪的房屋,临渊眼中微微湿润,他的云清从小养尊处优,是如何在这个院子里生活这么多年的?
      江云清从小就怕冷,在这个漏风的屋子里是不是很冷,他会不会生病?
      临渊眼眶发红,不知为何那些日子里他好像被江风雨灌了迷魂汤一样,满心满眼都是江风雨,恨不得把命都掏出来给他。
      他甚至为了江风雨伤了江云清!想到这里临渊就恨不得给他自己两个耳光,但是他马上就要见到他的云清,自然不能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江云清面前。
      临渊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
      眼前的一幕令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不敢置信。
      他的少年只穿了一件粗布麻衣,那件衣服有些过小了,露出了江云清大片的肌肤,本应如白玉般无暇的皮肤上遍布狰狞的疤痕,令人看了心尖发颤。
      江云清面色青紫地躺在楚舟水的怀中,楚舟水紧紧地将江云清搂在怀里,又害怕弄疼了少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少年身上的疤痕。
      楚舟水眼眶微红,原本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密布着细小的红血丝,死死地盯着现在他前面的人――江风雨。
      江风雨手中拿着一把染着鲜血的剑,而江云清地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染的通红,发生了什么一看便知
      是江风雨杀死了江云清
      临渊不信他的云清会这么地离他而去,他几乎在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说着:没事的,他只是太困了,所以睡着了。
      临渊的情绪奔溃到极点,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江云清的身边,看到了爱人的面庞他彻底绝望了。
      江云清面色铁青,没有呼吸。
      他身上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气息。
      临渊猛地打了楚舟水一拳,双手死死地揪着楚舟水的衣领,对他大吼道:“云清呢?你把我的云清藏哪去了?”
      楚舟水抱着江云清的尸体不肯放手,他双目含泪,口中喃喃不清的说道:“我也想知道啊,我也想知道云清去哪了?”
      说完这位年轻俊美的妖帝终于崩溃了,楚舟水捂脸大哭道:“云清,云清,我知道错了,你回来,你回来呀”
      一旁的江风雨好像被吓傻了,大气不敢出,他刚想趁乱偷偷溜走,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他扭头看去,楚舟水将江云清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明明上一秒对江云清柔情似水,等他的视线离开江云清转向他的时候,楚舟水立马化身成来自地狱的恶魔。
      临渊扶起被楚舟水放在地上的少年,想要摸摸江云清的脸,但他的双手颤抖着停在半空,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然后他与将云清额头相抵,温声细语地说:“你先等等我,待我为你报了仇,便去寻你”
      说罢也向江风雨走去
      江风雨吓得跌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似的大喊:“就算是我杀了江云清,你们又算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你们伤害他最深”
      楚舟水捂眼长笑,笑声有些悲哀:“是啊,是我伤他最深,为他陪葬的路上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待我为他报了仇,我便自行了断去陪他,定不会让我云清一个人”
      楚舟水双手结印,印法还未结完的时候江风雨失声尖叫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是系统是……噗”
      楚舟水还没碰到他,江风雨就猛地吐了口血,双目瞪地浑圆,倒在地上,气断身亡。
      楚舟水不想深究江风雨因何而死,只是愧疚一不小心让江风雨污了江云清的院子。
      他让仆人将江风雨的尸体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没过多会儿,鬼王陆项江和魔尊千州雪,以及江家的人纷至沓来。
      他们看到他们从小就捧在手心儿里的人躺在一节冰棺里,江夫人当场用手捂住胸口晕倒在地,场面混乱非常。
      那一天,各界中顶尖的强者在妖界开战,震撼天地,生活在妖界的生灵被余波牵连,生灵涂炭。
      后来有人说他们只是为了抢一个人尸身,但不知道是何人的尸身。

      时至今日,临渊仍然忘不了他那日的场景,在他们混战之际,他们都打红了眼,好像要把无限悲痛发泄在对方身上一样。
      江云清的尸身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光,随即散成无数的光点随风飘去。
      江云清的尸身没了,他们这一战毫无意义
      临渊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竟连爱人的尸身都护不好。
      他只能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天宫,他在他寝殿里翻江倒海,希望能找出和爱人有关的东西。
      临渊找了很长时间,仙娥看到他这幅疯魔的模样都被吓得不敢靠近。
      在漫长的寻找过后,他在他床铺下的暗格里找出了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方盒。
      临渊仔细地想了想了,那是江云清送给他的120岁生辰礼物,里面装着一幅画,画里有江云清。
      爱人得意又有些自恋的话语犹在耳旁:“我画的,是不是很好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只要想我了,你就看看这幅画……你喜欢吗?生辰喜乐”
      临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抱紧了这幅画。
      悲伤的情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击垮了清冷的仙帝。
      临渊再也忍不住了,他那晚在他的寝宫里不顾形象放声大哭。那声音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临渊从那以后,再也无心管理天界事务,他独自在梧桐山上建了一个小木屋,因为他的云清说等他老了之后要找个清净的地方生活。
      临渊一身白衣换成黑袍,本来清冷的性子变得更加冷漠了,整天抱着一幅画自言自语,好像真的在和他的爱人对话。
      临渊夜夜抱着这幅画的入眠,好像在和爱人耳鬓厮磨一般,自欺欺人地获得些许安慰。
      人人都道这仙帝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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