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伴歌》毓欣

45、编入教坊

　　时间回到婉茹家被抄的前几天，正值寒冬腊月，婉茹哥哥赵恒冲已经成为边境守将，他申请回家过年,朝廷批准他回京都长安过年。赵府中已经开始忙碌，准备年货了。
　　那天天气异常阴冷，冰冻三尺寒，窗棂上挂着冰凌，河水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有小孩子在冰上玩耍。
　　婉茹家里突然有一队人马仿佛从天而至，“圣旨到！”
　　大唐皇上听说赵恒冲发兵闵国，助刘麟夺位，又返回边境，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竟然不和朕汇报就去攻打邻国。”当即下令批捕赵恒冲一家。
　　婉茹全家男女老少跪在庭中听候发落。
　　大棠皇上最宠信的太监海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守边大将赵恒冲私通外敌，罚抄家入狱。钦此！”
　　男丁抓入大牢，女的发配奴籍。
　　婉茹父亲赵旷、兄长赵恒冲，弟弟赵恒宁，被押入大牢。
　　姐姐赵婉韵因已嫁人，未曾株连。
　　婉茹的母亲与婉茹，还有家中婢女都暂时被收入收容所。
　　收容所的官人来安排她们的命运，婉茹母亲、家中婢女都分配给大户人家做佣人。
　　“这个姑娘如此绝世美貌，可会音律？”官人眼神冷寒地问婉茹。
　　“罪女会古琴。”婉茹战战兢兢，伏地轻声回答。
　　“那好！发配入教坊。”官人一锤定音。
　　“发配入教坊之前，可否让弟兄们先尝个鲜？”收容所里有一狱卒不怀好意。
　　“楚王世子已经过来打过招呼了，弟兄们就算了吧！美女有的是。”这个官人拒绝了这个狱卒的无理请求。
　　“想进教坊，弟兄们又碰不得，按规矩给她喝药。”这个狱卒好扫兴。给喝的药其实是绝育药，凡是编入奴籍的姑娘，被发配到教坊、官妓（专供官员的妓女）、营妓（军队中的妓女）的女子都会被逼喝绝育的中药，然后再发配下去。发配到教坊的女子算是被发配的中最幸运的了，可以卖艺不卖身，但是教坊女子怀孕有伤风化，因此也须得喝绝育药。
　　婉茹含泪饮完此药，被送到教坊。
　　婉茹进入教坊了，开始坊主并未正眼看她，吩咐她从下人做起，每日挑水劈柴，生火做饭。婉茹一个千金大小姐，原本虽会做些佳肴却是不苦不累的，在妙乐坊愣是学会了粗杂活计，只是每日做这些苦工的时候免不得暗自垂泪。幸好她习过武功，挑水劈柴也还是可以的，虽然觉得累但是因为她有点内功打底，所以不会是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柔弱女子，只是本身体态轻盈的她身子骨更是瘦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