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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日常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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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目送迪克离开之后,场面其实变得有点尴尬。

      还是加斯先打破了沉默:“你想喝点什么吗,呃,塞西莉亚?”

      “好的。”

      加斯已经倒了半杯威士忌,又想起来:“对了,你满21岁了是吗?”

      “当然。”

      加斯盯着她看了一会。

      塞西莉亚翻了个白眼:“我已经23岁了。”

      “你把你死的那几年也算上了?”

      “没有!”,她又想了想,“OK,是的,但不管怎么算,我都已经满21岁了。”

      加斯不置可否,但还是将那杯酒推给了她。

      他们两个人其实并不相熟,更何况上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她还站在天堂那一边。

      想想自己以前干过的糟心事儿,塞西莉亚不免还是有点心虚。

      “……我很抱歉,对所有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事。”

      “没关系,”加斯宽容地笑了笑,“其实你真的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多麻烦,你只是一直追着迪恩和萨姆。”

      塞西莉亚又不说话了。

      她转着杯子,身边突然坐过来另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的金发女孩,大约二十多岁,一位猎人,塞西莉亚猜测,但是她并不认识她。

      “我是克莱尔,克莱尔·诺瓦克,”金发女孩很直接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加斯看到她过来,又找出一个杯子给她也倒了一杯酒,“而你是塞西莉亚·温彻斯特。”

      塞西莉亚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所以她只能点了点头,同时将金发女孩的身份同她所知道的联系了起来。

      “我知道你,你是吉米·诺瓦克的女儿。”

      吉米·诺瓦克就是天使卡斯迪奥的皮囊,他的灵魂已经去了天堂,而他的女儿在经历了一番事件过后,选择成为一名猎人。

      克莱尔点了点头,她的眼睛里不免带着几分审视,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有着浓重的好奇。

      她其实跟她想象中差不多,棕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眼睫微微垂落,那双蓝眼睛显得很深邃,接近纯蓝,影影绰绰的灯光融进那片静湖,却没有泛起波澜。

      克莱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尽管柔软的卷发遮住了脸侧,她的眉眼依旧能让熟悉的人一下子就抓到迪恩·温彻斯特的痕迹。

      只是线条更加柔和,而那微微抿起的唇角更是跟迪恩如出一辙。

      她的长相是很漂亮的那种,当然,迪恩就已经够辣的了,她看起来就像是女性版本并且加上了一层滤镜的他,除了那双蓝眼睛,克莱尔猜测那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克莱尔还觉得不太习惯,但是当近距离观察过她之后,克莱尔就被她本人的气质所吸引了。

      她的眼睛很冷,仿佛幽幽燃烧的蓝焰,但是很冷,当她看人的时候会给人很深的距离感。

      所以,克莱尔暗自挑了下眉毛,是个冷美人。

      “有传言说,你成了一个猎人。是真的吗?”

      酒吧里的猎人们早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塞西莉亚的到来,所以他们的决定是,让吉米·诺瓦克的女儿来试探真假?

      这个问题似乎打破了美人眼中的距离,她的眼睫微动,就仿佛蝴蝶在扇动翅膀,给那双眼睛添上了几分烟火气。

      她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回答了克莱尔的问题。

      “我只是在试着去做些好事。”

      一下子,她就鲜活了起来。

      在天堂里被天使们养大、训练,她精通所有的战斗技巧,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正常的人类交流。

      她让克莱尔想起了卡斯迪奥,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卡斯迪奥。

      同样都是那么笨拙地跟人打交道,要克莱尔说的话,卡斯迪奥现在的样子都比她要放松得多。

      她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态度上也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竖起防备,而是展现出同样属于二十几岁女生的活泼性子来。

      “所以迪恩知道你在这里吗?虽然你告诉加斯说是迪恩派你来的,但我猜这不是真的。”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他在找你吗?”克莱尔将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她的态度转变了,不再是审视和警惕,而是以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在跟一个熟人闲聊。

      塞西莉亚不知道她这转变从何而来,她隐约能够感觉到克莱尔似乎友善了很多,但是她其实并不太能分辨这些更细微的情绪。

      她依旧是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自从她回到人间以来,她只匆匆见过父亲和萨姆一面,她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这两位仅存的家人,更不用说她以前还曾于他们为敌。

      只要一想到他们,塞西莉亚就感觉胸口闷闷的,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情感,所以她选择将其深埋心底,并且跑得远远的。

      但同时,她也希望父亲和萨姆能明白,她回来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她并不是来与人类做对的,重来一次,她只想做一些事情正确的事情,好弥补以前的过错。

      “很好,他们给全国所有的猎人都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要注意你。”

      “我真的没有……”这种感觉又来了,比以往更沉重,塞西莉亚想,她真的希望父亲知道她并没有在筹划什么坏事。

      “听我说完,”克莱尔做了个手势,“他们让猎人注意你的行踪,但并不是让他们警惕你,你在狩猎怪物,你不需要独行。迪恩和萨姆,他们告诉所有人,如果你没有急着毁灭地球的话,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克莱尔真切地看到那双眼睛里浮现的惊讶和一些其他的情感,她确实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情绪,要克莱尔说的话,她会说她其实看起来是个很单纯的人。

      塞西莉亚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像是一个温暖的茧,裹住了她。

      “……他们是这样说的?”

      “当然。”加斯帮克莱尔添上一杯酒,“我做证,迪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塞西莉亚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搞不清楚这些情绪都是从什么地方涌上来的,但是它们很真切,而且她感觉真的很好。

      “来吧,”加斯提议道,“为什么不给迪恩打个电话呢?虽然我们肯定会告诉他我们遇见了你,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交由你来做呢?”

      “但是,”塞西莉亚真实地手足无措,她还要抑制住不要让眼眶变湿,如果她真的在这里哭出来的话,她就再也没有脸再见到这些人了,“我该说什么?”

      两位猎人显然被她的表现逗乐了。

      “这还不简单吗?”克莱尔又是一饮而尽,加斯对她的豪爽感到有点头疼,“你就说‘嗨,Dad,我是塞西莉亚,我在哥谭有个案子’——等等,你来这里是是为了个案子是吧?”

      女孩拘谨地点了点头,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重复了一遍克莱尔刚刚说的话,看上去认真地有些可爱了。

      克莱儿一边敲敲杯沿示意加斯给她续杯,一边微笑着说:“‘我现在很好,我在加斯的酒吧,还有克莱尔也在这’,就这样差不多。”

      她于是又无声地重复了一遍,但是当加斯真的把手机递过来并且拨通的时候,塞西莉亚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电话那边已经接通了,传出来她熟悉的声音,但是她却没有勇气说一句话。

      不止加斯和克莱尔都在看她,烦人精伊达也蹦了起来给她打气。

      ‘加油上啊茜茜!’

      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的操作界面化成的小女孩跳上加斯面前的吧台,握拳给她打气。

      塞西莉亚猛地按下了挂断。

      “我做不到,我不行——”一直以来那个有距离感的天堂武器的形象再也不复存在,塞西莉亚挫败地抱头,一边喃喃道,如果他们没听错的话,她说话的时候甚至带上了哭腔。

      偏偏在这个时候,迪恩又把电话打回来了。

      受到惊吓的女孩一把把手机扔回给了加斯。

      加斯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但他还是接了电话。

      “嗨,迪恩。”

      克莱尔在旁边摆手示意,让加斯把电话递给她,加斯于是就把电话给了她。

      “迪恩你等等,呃,塞西莉亚在这边,还有克莱尔也想跟你说句话。”

      加斯想象不出来迪恩在那边的心理活动是怎么样的,但估计也不会比电话这边更戏剧。

      “嗨,迪恩,我是克莱恩。”金发姑娘游刃有余的样子让塞西莉亚有点羡慕,尤其是经过刚才那一出,她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

      “嗯,对,塞西莉亚也在旁边。”感谢克莱尔的救场,塞西莉亚不清楚对面在说什么,她只能根据克莱尔的回答猜测补全对话。

      “她来哥谭有个案子,然后居然决定,嘿,干什么不来见见加斯和克莱尔呢?所以,我们就遇见了。”

      “那我们现在认识相互了,傻瓜。”

      “她没事,她看起来也挺不错的。”

      “嗯,迪恩,拜~”

      “看见了吗,”克莱尔挂断了电话,对盯着她的蓝眼睛姑娘说,“这有什么难的,下次你试试。”

      塞西莉亚谨慎地点了点头,没敢一口应下。

      “对了,”加斯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又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问塞西莉亚来到哥谭是为什么案子,“你的那个案子是什么?”

      “吸血鬼?狼人?恶魔?”

      “都不是,”塞西莉亚摇了摇头,“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案子,我在找一个东西,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约翰·康斯坦丁告诉我这个东西被运到了哥谭,而且跟黑面具脱不了关系。”

      “黑面具,”克莱尔摸着下巴,“那加斯你就不要参与了,你毕竟还要在哥谭待着。”

      加斯耸了耸肩:“我又不怕他。”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加斯。”克莱尔又说,“约翰·康斯坦丁的话有时候不能全信,但这是什么东西?”

      “拉神之弓。”

      两位经验丰富的猎人也是两脸茫然。

      “拉,埃及的太阳神,传说拉神之弓可以射下星辰,是一把非常强大的武器。”塞西莉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但实际上也没多少。

      “康斯坦丁告诉你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卡莱尔发出疑问,在听到约翰·康斯坦丁这个名字之前,一切都似乎挺靠谱的,直到现在。

      “不是的,”塞西莉亚解释道,“一个亚马逊人在此之前告诉我拉神之弓流落到了人间,而且很快将要现世。我后来遇见约翰·康斯坦丁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知道一些关于这东西的情报。这样的一把武器不应该落在任何人手中,尤其不能落在黑面具的手上。”

      “所以你才来到了哥谭。”

      “没错。”

      “好吧,如果你需要帮忙,”克莱尔笑了笑,“你知道要向别人,比如说我或者加斯寻求帮助的吧。”

      “实际上,我确实需要点帮助,”女孩还是显得很拘谨,不过她还是尝试着开口求助了,“我能找到的拉神之弓的资料不多,也许你们可以帮我问问,看着有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除了它是个很强大的武器之外——我甚至不清楚它具体的功效和威力有多大。”

      这件事他们确实可以提供些帮助,又或者说,其实这求助并不是向他们发出的。

      克莱尔不禁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不用担心,”她说,“我会帮你问的,记录者*的地堡里有很多资料,不会有什么人手中掌握着更多关于一件神器的资料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日常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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