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恕我直言 ...
-
#
萨姆先一步醒了过来。
他记得自己是从背后被偷袭的，有人埋伏在他走过去的路上，然后从后面给他来了一针。
想起这个，萨姆立刻就清醒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
几块巨大的电脑屏幕嵌在离他不远处的墙面上，还有各种仪器零散的摆在他身边，而他们看上去……都挺贵的。
他晃了晃还晕乎乎的脑袋，使劲睁了睁眼，总算是看清了这里的陈设。
这里即不是墓穴也不像是什么怪物的洞穴，萨姆有点迷茫了。
第一个发现他醒过来的是夜翼，这位布鲁德海文的义警穿着紧身衣戴着面罩，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但是却取下了手套，因为他正坐在离萨姆不远的地方吃一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小饼干。
“你醒啦，萨姆·温彻斯特是吧？”
萨姆下意识地点点头。
“而你是……”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把人物对号入座，“夜翼？”
被认出来的夜翼心情不错地‘嗯’了一声。
坐在那些显示屏前面的红罗宾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萨姆更迷茫了。
不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才会一醒过来眼前就是夜翼和红罗宾啊，他们又不在哥谭，怎么会遇上他们？
还有迪恩，他没联系上迪恩的时候还没往这边想，在他被敲晕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恐怕迪恩也不是无缘无故失联的。
他略一偏头看到了还在躺着的迪恩。
还有——
正坐在他旁边用一种怜爱的目光注视他的……塞西莉亚？
他亲爱的大侄女好像终于注意到有人先醒了，终于抬起头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萨姆。”
顺带着悄咪咪地收回了放在爸爸脸上的小手。
她爸爸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塞西莉亚决不会用伊达用过的‘美人’一词来形容他的父亲，但是除了这个，她也实在想不出更加确切的形容了。
萨姆注视着她的动作，再想想来这里之前迪恩对他的精神折磨。
萨姆：“……”
你俩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他痛苦地想，让对方知道你们在互相关心很简……很难吗！？
被忽略了够久的梅特塔隆看着他们相对无言，忽然用力咳了两声。
萨姆终于抬头了，然后就看到了更加让他惊讶的……
“梅特塔隆！？”
终于被注意到的书记官冲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没等萨姆开口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比如夜翼、红罗宾、梅特塔隆和塞西莉亚这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组合，以及他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迪恩也有了清醒的预兆。
萨姆眼睁睁看着他亲爱的大侄女以一种大概连闪电侠都会汗颜的超级速度从迪恩旁边站起来——她之前一直坐在迪恩旁边来着，拉开了距离，把那个转椅一脚踢到了一边，自己靠上了那个闪闪发亮，一看就很贵的仪器，双手抱胸，摆好了姿势，脸上的表情也迅速调整为冷酷严肃的前天堂武器。
虽然这样看确实还挺帅的，尤其是在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阵线上，而不是当年被追得全国乱窜的时候，萨姆终于能够仔细观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侄女，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阿玛拉刚刚复活她的时候，而茜茜当时也没待多久就跑了。
迪恩掐着点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哪？萨姆！”
萨姆眼睁睁地看着没有被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塞西莉亚萎靡了一秒钟，他连忙地给自己哥哥使了个眼神。
顺着他的目光，迪恩终于看到了——
“茜……塞西莉亚！？”
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叫‘茜茜’，萨姆恨铁不成钢的想，你在地堡的时候不是叫昵称叫得很顺口吗，怎么人到跟前就改口了？
刚刚还很亲密地坐在旁边，怜惜（？）地抚摸着迪恩脸的小姑娘一脸正经且疏远地冲他们点点头。
“你好，父亲。”
感受到空气里突然弥漫开来的尴尬气氛，夜翼啃饼干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他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塞西莉亚，经过今天这么一出，虽然肯定这姑娘会荣登蝙蝠洞优先监视名单，但迪克还是希望他的判断是对的。
至少塞西莉亚今天确实没杀黑面具，更棒的是，杰森也没有。
红罗宾继续沉迷电脑，对此毫无感知。
萨姆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被这父女俩气死，‘父亲’个鬼，现在谁会这么叫啊，之前不是叫‘Daddy’叫得挺顺口的吗，虽说那个时候他们还是站在两个阵营的敌人。
肉眼可见地，他哥哥也因为这疏远的称呼而变得精神萎靡。
萨姆痛苦地扶额，为他有这样两个不坦诚且傲娇的家人而挠头。
梅特塔隆微眯着已经不怎么清醒的双眼，突然意识到他这算是围观了温彻斯特家庭伦理剧吗？
*
然后自然就是解释时间了。
杰森非常不乐意地在他们醒过来之前就被指使着出去买夜宵，蝙蝠侠和罗宾去把已经注射了解毒剂的黑面具送到阿卡姆疯人院——黑门监狱已经不适合他了，在被迫听了卡斯迪奥的本体声音用以诺语在天使电台里念了大半本《邪恶力量》第一册书之后，黑面具的脑子虽然没有完全烧毁，但是也坏得差不多了。
解毒剂同样注射给了梅特塔隆、迪恩和萨姆，在镇静剂的效果消失之后，迪恩和萨姆终于清醒了过来。
蝙蝠侠和坏脾气的小罗宾不在，夜翼在哀嚎自己快要被饿死了，塞西莉亚也被他说得有点饿，于是她就特别痛快地把杰森踹了出去买披萨。
被占了安全屋的红头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杰森臭着脸把披萨带回来的时候，迪恩和萨姆也刚好醒了过来，夜翼立刻抛弃了那袋被他翻箱倒柜找出来充饥的饼干，幸福地扑向了流淌着芝士的披萨饼。
“小翅膀我可是太爱你啦~”
杰森今天经历了太多，以至于他都没能第一时间一脚把迪克踹开。
*
在简单串联过各部分的故事之后，事情变得明晰起来。
虽然塞西莉亚找寻的拉神之弓依旧下落不明，但起码他们扳倒了黑面具，而且因为听了太久天使电台，这个超级罪犯的脑子也变得不怎么灵光了，所以，至少他们这次还是达成了点成就的。
迪恩显得非常不高兴。
“所以，你们哥谭的一个罪犯都能从一个拿非利人眼皮子底下偷袭两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绑架一个前天使，还能从他脑子里掏出一堆超自然的知识？”
他喝了口啤酒冷静了会儿。
“没错，你们哥谭确实有点问题。”
哪怕是在他们这些见多识广去过地狱去过天堂还去过死神地盘的人看来，也是这样。
除此之外，安全屋里的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
大家一起团团坐，吃着红头罩亲手买回来的披萨，开始闲（套）聊（话）。
“所以，”红罗宾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研究着对他而言十分神奇的温彻斯特家的两位兄弟，FBI档案中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兄弟’，显得兴致勃勃，“你们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其实在犯罪系统中都相当出名吗？”
现在有两个半义警——反英雄也算大半个义警，迪克白天的职业甚至也是布鲁德海文的警探，两个半猎人——塞西莉亚自认为自己还不是那么合格，一个醉醺醺的前天使，围坐在红头罩的安全屋里一起吃披萨，不得不说，这是红罗宾此前从没有想过的事。
萨姆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居然完美get到了红罗宾的点：“……所以你看了哪份侧写？BAU的还是神盾局的？”
“神盾局也有你们的侧写？”这个红罗宾还真不知道，FBI那里温彻斯特的档案就够多的了，他还没能完全看完，更没有去拓展神盾局的那一份。
不过既然是主攻研究外星人和超自然事件的神盾局，他们掌握的资料应该比FBI更多，做出的测写也应该更加符合事实吧。
没想到这个问题换来了迪恩痛苦地叹了一口气，甚至让他对着披萨的食欲都消减了不少。
“别看，就真的……别，”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让在场的所有蝙蝠家小崽子都开始好奇那里面究竟写了点什么内容，“说真的，他们应该去写小说，而且甚至不是犯罪小说，而是奇幻作品。”
“我还以为你们的生活就够奇幻的了，”夜翼好奇地问，“狼人、吸血鬼、恶魔什么的，要不是因为我们有黑暗正义联盟和魔法师扎塔娜，真的很难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黑暗正义联盟，迪恩又翻了个白眼。
“是的，你们的天才联盟居然让约翰·康斯坦丁当领队，你们是觉得其他人活得太长吗？”
塞西莉亚一脸深沉，赞同地点了点头。
又想起来康斯坦丁把她坑来哥谭找黑面具的事。
下次见面，不说别的，她想，至少得往魔法师的脖子上架把剑，好让他为自己的生命认真忏悔一下。
再说跟他组队，至少得有八条命才敢跟约翰·康斯坦丁一起混，普通人没这个条件凑上去只能送人头吧。
夜翼倒不是想给康斯坦丁维护，但是黑暗正义联盟也是正义联盟下属的魔法侧势力，他还是准备给蝙蝠侠和超人辩护一下。
“其实……他也没那么糟吧，我猜？”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实在是语气有点弱。
虽然不知道温彻斯特们是怎么跟康斯坦丁扯上关系的，但既然康斯坦丁也算是半涉及猎人世界，他们相互认识也不是什么多么让人惊讶的事。
红罗宾拿餐巾纸细致地擦着不小心沾到手上的酱料，那拿腔作势的样子让杰森条件反射一样想起了布鲁斯。
隔着多米诺面具，他冲这个可恶的替代品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是冲着提姆·德雷克本人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红罗宾问出了一个问题。
“所以这是你们没有加入黑暗正义联盟的理由吗？”
萨姆在迪恩开始各种奇怪的俏皮话之前截住了他的话。
“约翰其实邀请过我们几次，扎塔娜也是的，还有上都夫人、命运博士……但是我们还是更习惯单干。”
黑暗正义联盟是目前魔法侧最著名的超级英雄团体，加入的好处是会有一个官方身份，FBI会终于明白过来他们真的不是两个流窜全国作案的连环杀手，神盾局也应该能领悟他们真的不是某个超自然势力恐怖组织的成员，还是在秘密研究超级士兵的那种。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正式站到了公众视线里，这世界上已经有一个相对公开的黑暗正义联盟了，猎人团体和记录者则继续保持神秘状态，在出现某些状况时也能够相互接应。
相对更加好奇的夜翼和红罗宾，曾经接触过这一世界的杰森并没有多少疑问和好奇心，这也给了他更多时间去观察自从迪恩醒过来就显得格外沉默的塞西莉亚。
自从黑面具揭穿了她的混淆咒，女孩就没有再遮挡自己的身份，她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一边吃着一块披萨，杰森从没有在什么人脸上见到过对待食物时这么认真的表情，偶尔，她会在迪恩·温彻斯特注意不到的时候用眼神悄悄去看他，却又会在对方将视线转过来的时候快速避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副神情，杰森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在另一个家伙的脸上见到过很多次。
但是跟她不一样，他学会了把神情都隐藏在面罩后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恕我直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