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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神秘 ...

  •   镇长家发生的枪击案让笼罩在影秋镇的恐慌死亡阴影更加浓重。
      枪击案的凶手是谁也没想到的一个人。
      影秋镇卫生院那位颇有人望的老院长,羊至道!
      听说,老院长疯了,他头发枯白,双眼充血,见人就开枪,警/察刘焱为掩护镇长和镇长家人逃离,跟羊至道对射,最后腹部中枪,重伤死亡,老镇长一家踪迹不明,镇民们陷入混乱,又听说疯狂的老院长并不满足这次的杀戮,第二日还会将会大杀特杀,宣泄杀意。
      对自己和家人生命的威胁让镇民们恐慌,却也变得勇敢,各家各户,挑选出精壮青年,快速的组建起反击队伍,开始大搜捕!
      之前在卫生院工作的医护人员家庭首当其冲被盘问搜寻。
      王建斌家也是目标之一,只是当反击斗士们冲到王建斌家时,却看到了愕然的一幕,蒺藜纵行横生,组成了大篱笆,把王建斌的院子遮的严严实实,有人想硬闯过去,那蒺藜像是有生命般蠕动,尖刺张扬,欲扑人而噬。
      镇民们大惊,有人欲用火烧死这些蒺藜,可火把刚点起来,就狂风大作,火把焦黑,哪还有火焰?
      见鬼了!镇民们嘀嘀咕咕,说着这件怪事,领头的人面色惶然,身子虚弱噗通跪下,朝着出山口那方向拜了拜,便起了身叫人收了东西,身形颤抖的被搀扶着走了。
      匆忙建立起来的反击队没抓到老院长,又因为沾染了怪事,没存在几个小时就解散了,回去通知家里人收拾东西,到镇中心一起打地铺,就不信所有镇民们都在一起,那老院长还敢跑来?
      不过他们倒不用如此惊慌,老院长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他现在躲在树林里面的废弃住院楼,正为刘焱的伤势焦头烂额。
      “你为什么……”刘焱躺在手术平台,动弹不得,气若游丝。
      羊至道沉默不言。
      刘焱吸着气,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估计很快又要晕过去,他没精力问羊至道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要和他举枪对射的事,而是艰难的喘着气,问,“难道她……还活着?”
      好半响,在他眼前泛黑翻着白眼的时候,刘焱得到了答案。
      “活着。”
      刘焱表情瞬间苦涩,在他得到这个答案时,他昏了过去,只眼角有泪珠,缓缓落下。
      羊至道和刘焱,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后来,因为一个女人,心生间隙,情分淡淡。
      那个女人,是羊青枝的母亲,她来自山外,自称周玉儿,只说来投奔亲戚,但却自己找了个镇民们很久留在山间的茅草屋住着,亲戚是谁,她都说不清楚,对自己具体身份,更是各种语焉不详,周玉儿她会认草药,经常做药包给镇民,用来交换粮食,可惜年岁不大,长得又特别的漂亮,来来去去跟她交换粮食的大多又是男人,不多久,各种不好的传闻都冒出来了,其中最出名的,就说她是山里狐狸精变得,专门出来勾引男人。
      彼时的羊刘两个好兄弟,对这个传闻中的狐狸精产生好奇,相约去山上探探这究竟是妖怪,还是个人。
      孽缘由此开始。
      两男爱上一女,明争暗斗到最后,羊至道获得了胜利,刘焱当然是不甘心,就算当时握手表示不介意,他和羊至道之间的情谊又怎能回到最初?
      而羊至道娶了周玉儿后很是意气风发,因为周玉儿不多久就怀孕了,他本想带着周玉儿到山外城市安居,周玉儿却坚持留在影秋镇,羊至道也只好在乡镇卫生院接替下院长,准备让周玉儿在卫生院生下孩子。
      后来周玉儿很顺利的在卫生院生下了羊青枝。
      可羊至道,却一点也不开心,在孩子满月时,他发现这孩子,并不是他的种,他那时候年轻气盛,当然受不了这种羞辱,直接去找抱着孩子喂奶的周玉儿吵架对质,那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周玉儿哭泣着告诉他,她在跟他结婚不久后被QJ了!那人蒙着头,遮着脸,不高,但挺壮,她根本反抗不了,她,她也不敢告诉他这件事,浑浑噩噩的,结果竟然怀了孕,她以为,就那么一次,就算怀孕也不该是那个强/奸犯的孩子,而是他的孩子才对……
      羊至道听了心里又恨又痛,他憎恨那个强/奸犯,可又怜惜自己妻子的遭遇,他选择了宽容,这并不是他妻子的错,当然,也不是才满月的孩子的错……
      可是事情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不对劲的,或许是因为他揭露了孩子不是他的事实,周玉儿受到了刺激,开始针对小宝宝。
      她不愿意给孩子喂奶,她厌恶这个婴儿,几度想要抢夺孩子,把他摔死,她甚至骂这个孩子,是魔鬼!祸害!
      羊至道当然不会让她伤害一个婴儿,他深爱着周玉,可是在照顾婴儿的过程里,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宝宝,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想要以后好好的养育教育他。
      他怨恨的是那个玷污他妻子清白的畜生,他甚至怀疑,QJ周玉儿的就是刘焱!
      因为周玉儿对那个QJ犯的描述颇为符合刘焱,不太高,但挺壮,可是,一方面,羊至道又觉得不是刘焱,他跟刘焱太熟悉了,知道刘焱为人品性,都好的没话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那时候的日子很难熬,他暗地里寻找QJ犯,生活里,又要照顾孩子,还要安抚妻子日渐混乱的情绪,好歹卫生院还有医生王建斌支撑着,他也就艰难的熬了下去,总觉得,事情会变好的,再糟糕也不会比这种情况更糟糕了。
      生活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还真有更糟糕的情况。
      在羊青枝三岁大的时候,周玉儿失踪了。
      他几乎要疯!
      羊至道是真的很爱周玉儿!
      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早就精神崩溃了,这下他彻底不管卫生院的事,除了照顾孩子,其余时间到处找周玉儿。
      孩子长得快,也乖巧,不需他太操心,羊至道知道他多的时间都去王建斌家蹭饭,于是他有更多的时间,把搜素范围扩大,就算找不到人,找到尸体也行。
      只是对不起小羊,他曾心里说过,要好好养育教育他的,结果,他却什么都没做。
      他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蚂蚁昆虫甲壳虫,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却被拔了腿插了针,他看到进门鞋柜放着的小鞋,下面都沾着黑泥,还有绒毛,隔天就听到镇子里养鸡户那家的鸡仔全被人恶意踩死,他听到镇长家养的狗被那孩子夸过可爱,但就几天后,那条狗就被用铁丝缠着架起来成了焦状。
      他没有去管,或者说,他哪有脸面去管呢,他是不合格的父亲。
      他没有耐心,且严厉,但这孩子在他面前,却从来都不会抱怨什么,稚嫩却乖巧,总会在自己出门时,抿着嘴唇,像是要哭了,可羊至道仔细看,这孩子又没有哭。
      于是羊至道想,这孩子又没做的太过分,或许只是,太寂寞了,这是我对不起他。
      后来,羊至道在又一次找周玉儿无果后,回到临坝的屋子想见见孩子,却听到了楼上的呼喊。
      有人求救!
      手上的花瓶掉在地上碎了,羊至道盯着上楼的楼梯,愣了很久。
      最后,那呼救声就像是幻听,楼上再无动静,羊至道莫名的没有上去看,而是选择打扫了玻璃花瓶碎片,给小羊留了张他来过了的字条就匆匆走了。
      后来,羊至道想,他当时该上楼去见一下那个男人,若当时做了什么,也不至于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这地步。
      那孩子……
      羊至道陷入痛苦懊恼的回忆里,他注意到背后的门响了一声,知道这地方的人不多,生锈思绪迟缓运转,他回头,想给那孩子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想求情,刘焱是他的老友,羊至道实在无法做到,任他死去。
      他回头,眼睛睁大,身体比思绪更快,他扑向手术推车台,去拿枪。
      来人神情冷峻,一丝不苟摆出了射击瞄准姿势,手腕抖动,随即一沉,手推车被羊至道瘫倒沉重的身躯撞翻,放着纱布的不锈钢盆哐当哐当在地上打了个转,血水洒落满地。
      来人手指勾着枪,利落收回腰带,他看也没看倒地的羊至道,也没看简易手术台上昏迷的刘焱,沉默无言的退了出去,把门轻轻阖上。
      夜月竟泛着妖异的微红,树叶婆娑,发出沙沙细响,身形挺拔的夜行者单手插着兜,一手习惯性的摸着腰间的冰冷武器,脚步轻缓,行走于树林间,路过一片铁丝网的时候,他侧了下头,视线穿过铁丝网,看到了一片湖。
      湖边立着铁牌,铁牌上用红色油漆写着什么,他眯缝了眼睛,才看清,写的是禁止靠近。
      当然,吸引他视线的并不是那几个字,也不是那铁牌,而是一双手,在妖红月色下,那手白的刺眼,那一双手,抓着铁牌杆子,一个黑影,正从湖水里挣扎着,拉着唯一立在湖畔边的东西,想要爬上来。
      他不知觉已走到铁丝网后,微侧身子,衣摆垂落,他面色沉静,注视那水里的人,挣扎着,艰难的,爬了起来,那人捂着心口,低声咳嗽,在他的背后湖水,飘飘渺渺的升腾着水雾,伸着手,似乎想要把他拽下去,非常诡异。
      低头的人不觉察背后的危机,他擦着脸上的水,口鼻似乎呛了不少的水,依然是咳嗽着,间歇,在那诡异雾气挨上他背时,他抬起了脸来,苍白的脸色,黑眉长而浓,一双单长微扬的眼型,眸光幽暗。
      “唔!”
      水边的人才勉强站起却好像脚下一滑,又摔落进了湖里。
      这一次,湖水溅起两下水花,水圈涟漪,他再也没法,从湖里逃出。
      男人隔着铁丝网冷漠的注视着平静下来的湖面,硬物硌的他手心疼,他低头,发现自己取出了枪,握得死紧。
      影秋镇的神秘力量未免太多。
      怪不得,关于影秋镇的资料,政府那边会保管的如此严密。
      略叹了口气,男人回过头,朝着树林外面方向去。
      ……
      不管外面在闹什么,都跟被蒺藜封锁在院子里的人没关系,或者说,这是山神自私且霸道的期望,它希望院子里住着的那人,不要在把心思放在多余的人身上了。
      刘鸦如它期望,也确实不管外界之事,除了跟山神和浔路鬼混,他更多的时间,用来折磨江杰。
      可怜的江杰,还以为他是自己的庇护所,却没想到,他也如那恶魔般的医生,残忍冷酷,性情变态。
      他万般悔恨,自己还曾对这人起了一丝同情之心,现在想来,他简直是这世上,最蠢的人!
      只要刘鸦没想着出去,山神对他折磨江杰的残忍手段,不光不干涉,还会应着刘鸦的要求,给他找来各种处罚刑具。
      只有浔路,会对江杰的惨状,投以同情,也会对刘鸦手段的狠毒,感到悲痛。
      虽然之前对刘鸦养的这条狗感到诡异的嫉妒,毕竟刘鸦很维护他,从医院出来,刘鸦还特意带上他,每天还会很温柔的摸摸这个江杰的脑袋,浔路真的嫉妒的要死。
      现在浔路,则忐忑又难受的拉拉刘鸦的手,他刚看了下屋子里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屎尿流了一地的江杰,就把刘鸦给拉出了门外,他抬头,看到拄着拐杖的刘鸦,耸着肩膀,身子往他这边倾了些许,黑发长落,似水如瀑,往日脆弱消瘦的人,因为血腥和污浊的刺激,苍白脸上带了些活气,黑瞳发亮,他微微笑着,声音柔和暧昧,“怎么,又想要了吗?”
      浔路本想给他说不如给那江杰一个痛快,可听到他这问,一时卡了壳,脸上红了红,浔路不堪他这浑身透出的诱惑意味,低下头,“不是……你,你玩,玩他……也注意着身子,别太累了……”
      刘鸦脸上笑意未淡也未浓,他抬手,按着浔路低下的脑袋,自己凑近到他额头,深深吸了口气。
      “小浔路,味道淡了。”
      浔路面色微变,握紧了手指,他抬起眼,刘鸦已经松开了他,拄着拐杖,又迈进了屋。
      味道……淡了么?浔路想着,不应该啊。
      他才捅了一个人回来,味道……怎么会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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