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东方不败》叶家女

3、大魔头……想自杀？

　　满月心里是拒绝的，古代社会资源稀缺，她现代的一丝一毫都显得格外珍贵啊！
　　但……不拿药回去，大魔头就这么死了，她就成间接杀人凶手了！
　　叹口气，满头低头在小背包里筛选半天，最后拿出了一支防晒霜和护手霜。
　　白芨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满月有些不舍地往外递：“这是……”
　　顿一顿，勉强想了个措辞，“……我家乡特产，能防止皮肤干裂，不被太阳晒伤。”
　　一听，白芨眼睛瞬间冒出精光，一把从满月手里夺过护手霜和防晒霜仔细翻查。
　　杜若连翘也被吸引了过来。
　　“这东西真的能防止皮肤干裂，不被太阳晒伤？”
　　满月点点头，小小的不高兴：“……要拧开盖子挤出来，白色的涂手，蓝色的抹脸，一点点就够了！很贵的！”
　　白芨照着做，挤出一点在手背抹开，一股没闻过的清香让他们啧啧称奇。
　　满月撅起了嘴：“这牌子都是我最喜欢用的……都还没用多少呢！”
　　显然，白芨对这两件“交换物”很满意：“行，就当十两了！”
　　“什么十两——”满月难得发狠，“二十两！否则免谈——”
　　说着，满月赶紧趁其不备先抢了回来，白芨略一思忖，也难得爽快：“好！成交——”
　　满月长了心眼，掌心一摊：“银子先拿来！”
　　白芨鼓着腮，不情不愿地往满月手里放了一锭银子，满月认得，这只有十两。
　　白芨解释：“剩下十两是药钱，你放心，我清风药庐能收你钱就一定给你药！”
　　为免大魔头小命休矣，满月把护手霜和防晒霜交了出去。
　　白芨迅速进了屋，再出来，背着药篓戴斗笠：“你稍等几个时辰，我上山采药去！”
　　“什么？”满月猝不及防，“你们药铺没药？”
　　“什么我们药铺没药？”白芨一掐腰，“你药方里有一味天心草，剧毒！除了我清风药庐，整个凌霄城你再也找不到了！”
　　“那……你……”满月着急，大魔头的吩咐，是要入夜前回去！
　　“急什么？”白芨往门口走，“天心草长在悬崖峭壁上，也就我才会为你十两银子去东山竹坞冒险！”
　　“……”满月一下无话可说。
　　白芨已经走到门口：“你等着！天亮前一定给你把天心草带回来！”
　　“等一下！”满月追上去：“你说东山竹坞，是东边的竹林？”
　　“对。”
　　满月大喜：“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到药你直接给我就行！”
　　真巧！那药居然就长在东面的竹林，这样或许能赶得及在入夜前回去。
　　但白芨皱眉了：“这位……什么姑娘，竹坞多毒蛇猛兽，你确定要去？”
　　“要！”满月用力点头，反应过来，补一句，“我叫满月，云满月！”
　　白芨无奈翻个白眼：“白芨，能入药的白芨！”
　　*
　　太阳逐渐西沉，这是满月这辈子爬得最险的山。
　　所谓的东山竹坞，没错，水平距离是在破庙那竹林，但垂直距离却在山顶！
　　满月攀着大石头，战战兢兢朝悬崖下望，居然能看见山脚竹林中的破庙，那么小一个点，十分迷你。
　　“别往下看！”
　　头顶传来白芨凌厉的低吼，满月一个激灵，脸蛋贴着石壁，腿肚子开始筛糠一样抖。
　　白芨熟练地拽着青藤跳上崖顶，手伸到满月面前：“抓住我！”
　　满月颤抖着伸出手，脚下一片碎石滚落，哭腔都给吓出来了：“我怕……”
　　“怕就抓住我啊！”白芨真后悔带她上山，“你不是要救人吗？掉下去你救鬼啊！”
　　对，她答应过大魔头，入夜前把药给他带回去。
　　咬咬牙，满月小心伸出手，努力靠近，终于被白芨一把抓住，一用力把她拽了上来。
　　两人精疲力竭，瘫坐在草地上望着彼此直喘气，许久，同时笑了出来。
　　白芨好气又好笑：“你怂成这样，为何非要跟我上山？”
　　满月深深喘两口气：“……因为我答应过，入夜前要把药带回去！”
　　闻言，白芨愣住，悄然一笑，解下背篓扔给满月，往草地上一躺：“拿去吧！”
　　背篓里只有一株小小的，才几片叶子的天心草，满月感慨，她们差点摔下悬崖，就为了这么一棵小草。
　　“这……就是天心草？”
　　白芨好笑叮嘱：“你可别碰，沾到都会中毒，痛入骨髓，你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满月瞠目结舌：“这么……可怕？！”
　　白芨“嘁”了声，云淡风轻：“放心，毒不死人，就是痛，痛不欲生，一般只拿来刺激病人意识，给昏迷不醒的病人用的。”
　　说到这儿，白芨挑了挑眉：“你那位大侠……昏迷了？”
　　昏迷？并没有啊！
　　满月低头看着背篓里的天心草疑窦丛生，大魔头不会是……想自杀吧？
　　不对，白芨说了毒不死人，那……难道大魔头是抖M？哇塞，东方不败玩这么刺激的么？
　　“喂……云满月！”白芨大吼，“太阳要下山了！”
　　满月一激灵回过神，“霍”地抱着背篓站起来：“糟糕——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
　　话才落下，人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白芨望着她背影，缓缓露出了个宽慰的笑。
　　摔了无数个跟头，满月一路狂奔跟夕阳赛跑，回到破庙时，太阳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
　　大魔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脸色灰败没有一丝生气，满月呼吸一窒。
　　不会……死了吧？
　　忽然，大魔头掀开了眼皮，映入眼帘是她屏息站在门口，一身狼狈。
　　才买的新衣服脏了，破了，第一次梳的古代发髻散了，乱了，一身的灰头土脸。
　　大魔头眉心深深锁起，脸上大写的“嫌弃”，望望夕阳余晖，声线冷如冰窖：“还算准时。”
　　终于听见大魔头的声音，满月长长吐出了憋着的一口气。
　　还好，还活着……
　　一刹那的神色，被大魔头悄然捕捉到，黑如深潭的眸子愕然闪过一抹光。
　　满月把背篓放在他面前，拉开小背包，取出其他药材也送过去：“大侠，你要的药……”
　　背篓里是新鲜采下的天心草，那双手还带着血痕泥污，大魔头眼底悄然掠过一抹光。
　　可他只有短短一个鼻音“嗯”，依旧冷得像座大冰山。
　　完成任务了，满月突然无所适从：“那……我……”
　　“煎药！”
　　药包扔了回来，大魔头眼皮都没抬，满月腮帮子一鼓，但没敢发作，捡起药包出去生火。
　　东方不败啊！她哪敢得罪？还得留着小命回现代呢！
　　遵照大魔头的指令，她找了个半破的瓦罐，洗干净，架上火堆，拿片叶子当蒲扇。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满月眼皮直打架，慢慢坐下去，靠着墙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远远的山腰上，白芨望着破庙那点明明灭灭的火光，神情格外凝重。
　　许久，悄然不见。
　　不知睡了多久，一颗石子滚来，满月霍然一惊醒了，炉子上的火只剩下一点红炭。
　　满月赶紧抓起叶子正要扇，忽然听到庙里传来大魔头的声音：“可以了，把药给我。”
　　“哦……”
　　满月滤好药，捏着鼻子送到他面前，大魔头一仰头干完，看得她目瞪口呆。
　　背篓里的天心草还没处理，满月主动问：“天心草呢？另外煎？”
　　“少管！”大魔头阴晴不定，突然发狠：“滚——”
　　满月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我……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莫名其妙被赶？
　　“让你滚就滚！”大魔头眸一抬，目光凌厉如刃，扎得满月一个激灵。
　　可……她没做错什么啊，给他抓了药，煎了，还送到他面前给他喝了！
　　不道谢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骂？
　　满月的犟脾气被激发了：“我做错什么你就说啊！莫名其妙赶我走算什么？”
　　大魔头沉沉眯起眼：“再不走，我杀了你！”
　　满月打了个冷战，虽然怂，但犟脾气一起来，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你说滚就滚，你说杀就杀？你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啊！”
　　大魔头微微错愕，这是第一次有人不仅不怕他，还赶都赶不走。
　　蓦地，他眸子里杀气腾起：“我不是玉皇大帝，但我……杀、人、不、眨、眼！”
　　不知何时，他扬起来的手里多了根闪着寒光的绣花针。
　　满月倒吸一口冷气，理智终于回来了——
　　这是东方不败！她居然跟东方不败顶嘴？真是活腻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出去——”
　　满月狠狠一个哆嗦，暗里咬咬牙，攥紧手心，掉头冲出破庙。
　　跑出去一段距离，又停下。
　　“……突然发脾气赶人，嗯……”基于工科生的严谨逻辑，她摸摸下巴，得出结论：“不是心里有鬼，就是有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满月转身往回走，鬼鬼祟祟摸回破庙门外，头顶一轮硕大的明月悄然移至中天。
　　角度不对，只能看见大魔头被篝火拉长的影子，随着火苗跳跃摇动。
　　满月伸长脖子，使劲往前探着小脑袋，差一点，差一点点……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