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苹果》陌上人思无邪

4、第 4 章 开学初见下

　　虽说一开始，你确实是对五条悟的六眼产生了应激反应，但当你坐在大树的枝干上，鼻尖是潮湿微甘的草木气息时，激烈的心跳就逐渐平息下来了。

　　熟悉的环境令你安下心来，继续躲藏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渐渐的，你在被人找寻的过程中发现了些许乐趣。

　　从来没有人能在你不想被找到的时候这么快就发现你在哪里，以至于对上视线的时候你是真的吓了一跳。和学校里那种会死的预感不同。

　　——这是纯然的惊讶，是意料之外，是心弦上的一声空响。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重新躲起来了。

　　他会找到你吗？

　　你默默地思考着。

　　然后再一次的对上视线。

　　几次循环往复之后，你意识到这就是你在山脚下的村子里见过的，普通人类小孩玩过的游戏，叫躲猫猫。

　　啊啊，原来同学之间还可以一起玩这样的游戏吗？

　　你决定给你的同学们一人编一个花环送给他们，好表达你的感激之情，毕竟你从来没玩过这样的游戏。

　　你伸手抚向胸口，感受着心脏欢欣的跳动。

　　这就是开心的感觉吗？

　　可惜没多久，五条悟就跳下来了，但你的花环只编好了一个。这种灵巧的活计实在太为难你了，自你有记忆起，你的双手撕裂过无数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东西，但亲手编织这种脆弱美丽的东西却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你只见过其他人编织的花环。他和你不同，双手柔软又灵活，编的花环也好看，和你手里这个一看就不一样，但你还是满怀希望地想把它送给第一个找到你的人。

　　你开始期待能被人找到。

　　有人踏入了你的感知范围内，你分辨着风里夹杂的生人气息，确认它来自那位黑发的男性。

　　你悄悄的向他的方向靠近。

　　随着距离的缩短，你看到了受夏油杰驱使着的游荡的咒灵，它们在找你却又被你所迷惑。

　　这种由人类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具有一部分生物特性却长的相当随心所欲的小东西们，大部分都不怎么聪明。只要不溢出咒力，或出现负面情绪，就算你从它们面前经过它们也注意不到你。

　　而你的咒力早在进入山林之前就完全收敛起来了，就算是六眼也难以在这种环境下捕捉你微弱的咒力波动。

　　你轻松地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移动，起跳和下落都如同微风，就连鸟巢里的幼鸟都不曾惊动。

　　最后，你落在离他最近的一颗树，靠着树干坐在横出的枝丫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快点发现我吧。

　　你仿若实质的视线实在很难令人忽视，何况是五感敏锐的咒术师，夏油杰想装没发现都难，可衣服在家入硝子那里，他现在抬头说不定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阳光斜斜，把你同枝叶、花朵的影子打在夏油杰身上。

　　他垂着头和你搭话：

　　“还记得我吗，我叫夏油杰，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学了，夜蛾老师叫我们带你回去。”

　　“……夏目？”

　　“不对，是夏油杰，夏—油—杰。”

　　夏油杰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极有耐心。却在说话的时候感到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他头上，带着微微芬芳的香气正好套中了他扎着的丸子头，他伸手想要拿下来。

　　你跳下去拉他的手想让他不要拿下来，又在碰到他之前停住，最后不甚熟练地吐出那两个短短的音节：

　　“…夏、夏油！”

　　如你所愿，他停住了……或者说是僵住了，那双狭长到锐利又如狐狸一般柔媚的双眼都微微睁大了几分，以你的身高正好看见粉色从他的脖子升起，一直向上直到整张脸红透。

　　他看起来很热的样子，呼吸都烫人。你摸着额头，后退了几步。那里刚刚被他鼻息燎到，好似要将你也烧起来。

　　“夏油？”

　　你不太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只好带着疑问又叫了他一声。好在夏油杰很快反应过来，抖着手解开扣子脱下自己的衣服罩住你，并在你想要将衣服扯下的时候牢牢按住你。

　　“那个、什么来着，算我求你，就保持这样一会就好！！！”

　　外界温度的冷热对你并无影响，因此你不需要布料进行保暖，无人教养的山林生活也没有人告诉过你要以衣物蔽体遮羞。因此，尽管能轻易挣脱，但不擅长拒绝他人的你，还是稍微忍耐住了身体被布料覆盖的不适感。

　　人类都是要穿衣服的。这是夜蛾对你正道耳提面令过的事情，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习惯被衣物贴身束缚，只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你都会立刻撕掉，这也是他一开始为什么要用拘束服禁锢住你的原因。

　　也许是担心自己一松手你就会扯掉衣服，夏油杰双手将衣服牢牢钉在了你的肩膀上，手心的温度高到你怀疑他可能下一秒就开始自燃。

　　而可怜的夏油杰，这个初次面对同龄异性果。体的DK已经没有余裕去思考刚刚掉到自己头上的是什么东西了，他双手被占用，只好命令咒灵拿出手机拨通了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的电话，告知情况并让随行的咒灵送他们过来。

　　你其实挺想控诉他的。

　　六月的温度对于血气旺盛的dk来说已经算热了，考虑到要去学校领取设计的校服，夏油杰也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来报道，衣服脱给你后光着上身的人就变成他了。

　　【他在做什么？】

　　你困惑地看着夏油杰，目前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你的理解范畴。如果说之前是在玩【躲猫猫】，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宁愿自己露出身体也要遮住你，你们两个的身体有什么不同吗？

　　你的目光首先停留在他的脖子，那里有一块凸起，是由脆弱的软骨构成。你的脖子那里也有一块，但他的较你更为突出。此刻在你的目光下，那块软骨在粉色尚未褪去的脖颈中央上下移动着，某种本能令你情不自禁想要捕捉它，按住它，把玩它。

　　可是不行，无论各种生物，咽喉都是脆弱的地方，不能随意玩弄。

　　你的目光向下移去，扫过少年线条青涩的锁骨，顿在附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胸膛上。看得出他在有意识锻炼自己，肌肉纹理走向都相当流畅，手臂隆起的弧度也是，你毫不怀疑他体内蕴藏的力量，他绝对是一名优秀的捕猎者。

　　不过，如果捕猎对象是你的话，只是这种程度还不够，加上那些咒灵也不够。

　　也许是你的视线在他胸口部分停留得太久了，夏油杰的身体都紧绷起来，胸膛柔软的凸起也变得坚硬起来。他身体的变化瞒不过一直盯着他的你，你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那两点去了。

　　哪怕知道你只是在单纯的打量他，那目光绝对不含任何下流的意思，但被外表可爱的同龄异性这样看着没有衣物遮挡的身体这件事本身就太超过了。更何况对方现在也没穿衣服，只是正面被他用衣物遮住了……太糟糕了。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许多禁止描述的内容，又被他强行压下去，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本就出于变声期的嗓音更是沙哑的不像话。

　　“抱歉！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再看了，我会感到非常难为情的！”

　　——糟了，因为紧张说出了句子很长的敬语，她应该听不懂吧……

　　一直看天看地看咒灵就是不敢看你的夏油杰下意识对上你的眼睛想确认你的反应。

　　“好。”

　　他在你蜜金色的双眼中看到了不解的困惑，可你第一反应就是同意，哪怕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顺从地移开了视线，安静地回望着他。

　　好像无论对你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一样。

　　他注视着你的双眼。

　　那是一双坦然、纯澈、包容一切的双眼。理性与野□□织，给人以矛盾的感觉，如果一直注视着这双眼睛，说不定连自己都会一起坏掉。

　　——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

　　纷杂的思维片段像碳酸饮料的气泡，不断浮起又破裂，只有这个念头渐渐明晰。

　　你不懂夏油杰为何突然沉默下来，人类的想法是你目前解不出的难题，犹豫不过三秒你就放弃了思考，开始默数感知范围里朝这边逼近的两道气息还有多久才会到这里。

　　前面那道应该是白头发的男性。你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被注视的感觉非常清晰，他的速度也很快，应该马上就要到这里了，可你还没编好花环……

　　……花环……花环……没有花环，花也可以吧！

　　现在去摘花应该还来的及！

　　肩膀向下一沉一扭，你像鱼在水中甩尾轻易地从夏油杰手下脱身而出，又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在这里等你，屈膝向后跳去，两三下就跑没了影。

　　没能get到你意思的夏油杰举着自己的衣服风中凌乱了两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跑是因为五条悟要到了。

　　本来是找到人了才叫他们过来，可他没看住人让你跑了，现在再来不就是让他们白来一趟吗。夏油杰皱着眉把衣服穿回去，他正打算给另外两个人打电话告知情况，五条悟就叼着棒棒糖远远地跑过来了。

　　之前他嘴里那根糖棍是荧黄色的，现在换了个红的，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带了多少糖。

　　夏油杰用大拇指按了按眉心，走上前跟他解释，话还没说几句，五条悟就在那里憋着笑，对着他的丸子嗯嗯啊啊的敷衍回复着。

　　夏油杰察觉不对，想起来刚刚有什么东西掉他头上了。他反手往头上一摸，把挂在丸子头上的东西拿了下来，看着那东西陷入了沉默。五条悟见状立刻收了那点表面功夫，直接嘲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啊哈哈哈鸟窝吗哈哈哈哈哈上面还别着花呢，刚刚戴在你头上的样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夏油杰额头青筋乱跳，他忍了又忍才没一拳头打过去让他真的不行看看，僵着脸试图转移话题：

　　“现在要怎么办，刚刚是她自己出现的，我的咒灵都没发现她的靠近。而且她对你非常警惕，你们之前有见过吗？”

　　“没有吧，老子的脑子很好的，如果之前见过一定有印象。她会跑只是因为老子太强了，感到危险吧，就像兔子见了老虎一样。”

　　“……”这不就是明晃晃地说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对你都没有威胁性吗，自觉实力不弱于人的夏油杰不想接他的话茬，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不介意和这个白毛怪打上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强。

　　少年总是心高气傲，好在夏油杰不是那种不懂得看场合的人，考核当前，找到你才是最要紧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继续分开行动，看她会不会主动出……”

　　“啊，出现了。”

　　五条悟完全没有自己打断别人说话的自觉，对着躲在树后你摆了摆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撕掉包装对着你挥了挥。

　　“我这里有糖，要不要吃，你过来就给你吃糖哦。”

　　“你是诱拐小女孩的变态吗，这种方法行不通的吧！”

　　“诶——反正试一试也没关系吧，她不吃我吃嘛，反正也是要补充糖分的。”

　　“……骗人的吧，真的过来了……等等你别看啊，好歹把头转过去吧，这样太失礼了！”

　　“哈哈哈哈哈夏油你好纯情啊，难道你没看过片吗，她这么平——上钩了！”

　　他们说得太快了，大部分你没怎么听懂，你的注意力都被五条悟手中圆圆的红色糖块吸引了。山林里的甜味都是赏味期限相当短暂的，比如花蜜、果实、根茎，过了那个期间就吃不到了，难以保存。

　　可人类手中的糖不一样，既甜蜜，又能存放很久。

　　你慢慢地走上前，看他们还在说话像是没有注意到你的样子，弯下腰试探性地舔了舔糖块。

　　夏油杰见状默默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五条悟则是咧嘴笑了笑，也不怕磕了你的牙把糖直接塞进你嘴里，见你下意识咬住糖棍就用力把人往回拉，还大声喊着：

　　“上钩了——”

　　坐在咒灵上姗姗来迟的家入硝子正好看到这一幕，手里的烟掉了都没发现，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