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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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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世间》补记
这小说大概是我零四年写的,当时我先构思了文章大纲,然后想了排版,估计字数,最后才落笔写成的。我自己觉得这文章像把骨头,因为精简,截取种种皆是断面,不是白描的细緻入微,也没有写意的大气绵贯,只是一个个的点——至于这把骨头是扇骨还是伞骨、是人骨还是兽骨,写的究竟算露骨还是入骨,诸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这算是我很特殊的一次尝试,注意到形式和内容间的关係,形式从单一的字面意思扩展到排版印刷这些范畴,收穫颇多。
上图为当时报纸排版出的小样,广告公司用的是贵死人的苹果机。
衬底水印依方位分别选定玄武、青龙、朱雀和白虎,中间的是幅水墨画上的局部,我记得是一本广告杂志的封面上扫描下来的,浮云一捧雪——这是当时看到那图时的第一反应。
这样的排版一者合着方位,二者暗示轮转不息、生死相继,三者大限后尘归尘土归土、谁也没能耐逃得了——我从来不信「善恶终有报」,却始终相信会有「到头」的一天。
中间取土是方位、喻脚踏实地,以浮云水印譬心在云天。光风霁月、海阔天空做鸟做鱼,做隻困兽却又难免,四面楚歌。风一阵,便合了「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挫骨扬灰,云散高塘。
——想起,去年,我知道台湾有位诗人叫云天;前不久,看殿前欢,华容给林落音的酒叫「无可言」,给林落音的话叫「心在云天,不坠平生志向」,「不落」对「将离」,不知作者是有意,还是冥冥有意。
左侧三幅插图左起依次是一方翡翠、一个伞形中国结倂银饰和一隻顶部镂空的象牙古簪;右侧的单图则是一本线装书。第一次选的图好像左三分别是田螺、风筝和毛笔,右一为对襟衣——终究还是觉得改过后合适得多。
小标题卷轴内及下端指导阅读的部份选取的文鼎古印繁体,标题取黑,起承转合取白——之前构思时阴阳太极的灵感;中间最上方小框内引导阅读的文字则选用了瘦金体,与古印的丰满是对比,也为显出主次。
小标题的前俩字为中国画颜料的名称,后俩字为季节别称,二者有对应;往下一级括弧内外也是一个意思两个说法;每部份开头的则是我小时候看书背下来的句子;结尾处的四首即时诗取自曹公所挖千古大坑《红楼梦》,贾家宝玉所作。这个则是觉得有些东西名字多了,东西究竟是什么反倒会溷淆不清,隔了层名字,像黑话,带着巫谶的味道。
故事中的两个人分别在各自的时空过各自的生活,毫无关联,只是文字让她们交叠在一起,甲子六十年一轮回,名称依旧只是事件人物文中时空迥异,但是在纸上却又是时空相同——我常觉得,时间和空间是相同的,就像时间上的过去未来和现在对应着空间上彼岸此岸,这个也是此小说最初的一个线头。
因为当初想着最终是要上报纸的,算是本人难得根苗正红又难得忧国忧民一把的一篇有点酸秀才腐儒生样子又有那麽点微言大义的小说。
拉拉杂杂说一堆,到底,只是想提醒自己千万要记住我过过怎样的生活,用心活着,用尽气力活下去,不管是在过去曾经,或者更广阔的时空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