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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即将被抛弃的未来影后(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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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的巨星榜榜单公布前一夜,系统开始催促苏明绣:【恭喜宿主完成‘帮助女主蝉联三年巨星榜榜首’任务,请尽快完成剩余部分,让她站在巨星的巅峰,再设计阴谋让女主欠下债务,夺走她已经拥有的一切。】
彼时苏明绣正在给余映岚挑选礼物。
各大品牌都将最新的产品图送到了别墅里,可她看来看去,珠宝手表类的奢侈品,不是余映岚已经合作过的、就是正在谈合同的,什么品牌大使、品牌挚友、全球代言人……头衔比比皆是,送过来的产品图,迟早也会转到余映岚的面前。
遑论那些高定衣物、限量版包包。
要想送点特别的,要么得看地下挖出的,要么就得自己造。
苏明绣正犹豫,听见系统的动静,懒洋洋地接了话茬:“都没来得及问你,我在这个世界完成了任务的结果是什么?”
【身为磨刀石,你见证女主的低谷、将她捧上云端又跌落,当然要活到女主角重新崛起的时候——等女主还清债务,找你报仇后,你会先失去所有财富、再失去健康,最后失去生命。】
顿了顿,系统安抚道:【放心吧,就算你是按照世界规律慢慢走向死亡,为了优待任务者,这个过程一般是无痛的,届时你只需再坚持三个月。】
想到已经对自己种下情根的余映岚,苏明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系统就在这时又补了一句:【你确定现在不跟她谈恋爱?一旦剧情发展到主角欠下债务、失去一切,你的身份就转变成要被打倒的反派,到时就是你想谈,也不能谈了。】
苏明绣笑吟吟地反问:“是吗?”
系统:【?】
它生出一分警惕,但想到苏明绣从来这个世界开始到现在,对自己最大的悖逆就是不肯按照安排跟余映岚谈恋爱,不禁放松了些。
毕竟她还有求于自己,于是它道:【怎么,你反悔了?现在答应她,也还来得及。】
“给你打五毛,”苏明绣用招猫逗狗的语气哄道:“自己去找个片儿看,别惦记我的真人版了。”
系统:【!】
苏明绣没理它,将图册放下就休息去了。
第二天,得到秘书通知有星娱乐的股东会议,她需要准时出席。办公室里,CEO的汇报内容钻入耳中:
“众所周知,几天前,我们已经探知了Z星系存在生命活动,又因为能源的更新换代,现在富豪们的消费目光都转向了太空,一旦与新的文明建立联系,文化娱乐输出……目前星娱乐已经拿下了宇宙飞船的广告投放……为了尽快打开这方面市场,我建议推出一位文化形象代表——”
在座的都嗅到了这背后巨大的商业利益,但苏明绣想到的却是,余映岚的人生巅峰时刻这就来临了?
国际巨星,哪里比得过宇宙巨星?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愈加灿烂,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到家继续翻那些珠宝图,恰见到几颗纯净度很高的蓝宝石,清澈纯净,跟余映岚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一样,摄人心魄。
她当即通知人将这几颗宝石给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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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映岚又撕掉了一张日历。
现在她的工作实在繁忙,连完整的一天空闲都难挤出来,偏偏苏明绣又很无情,最近都不来片场看她,山不就她、只能她去就山。
她让陆助理压缩工作行程,总算挤出半个月的空闲,决定用这半个月时间跟苏明绣好好相处,争取让对方正视她的情感。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来放假,她比陆助理收拾东西还积极,将最后一件衣服叠进行李箱时,忽然听见陆助理敲了敲门,转头时就见对方为难的模样。
“余老师……”
“怎么?”余映岚猜到应该是有工作变化,不由拧眉:“之前我不是让你跟宣发部说过,想改的工作安排都要提前沟通,现在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助理跟在她身边的时间长了,也知道她并非最初见到的那般单纯无害,知道她什么时候是好说话、什么时候很难应付,显然眼下就是后者。
可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接茬:“是……苏经纪的安排。”
余映岚微微睁大眼睛。
陆助理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劝道:“星娱乐这次有个在新星球宣传的活动,已经将您定为文化推广大使,苏经纪一个月前就为您定下了飞船,刚才让人通知,这次的宣传活动您必须参加,她说考虑到您最近工作压力大,所以宣传活动参与形式轻松,您就当是去太空度假。”
“……”
余映岚咬牙切齿道:“就这么怕跟我独处?”
迟钝的陆助理没听懂她的意思:“啊?”
清峻身影在原地伫立几秒,轻呼出一口气,低头去拿手机,给苏明绣发了一条消息:“我可以改安排,但这不能算是假期,等我回来,该放的假不能少。”
那边很快回了个“好”。
气不过的余映岚又敲了一句,“到时候,对象这事儿,您是不是该给我答案了?”
她等了五分钟。
没再收到任何回复。
余映岚攥紧了手机,心想无论到时候苏明绣做什么,她都一定要坚持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她揉了揉莫名发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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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
苏明绣把手机放在旁边,落下最后一笔自己画的枝头红桃,语气里含着亲昵的笑意,不知在夸这桃儿,还是别的什么。
等画干的期间,她去电脑上看到那份为余映岚欠下债务量身打造的合同,仔细检查过条款,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距离自己任务圆满近了一步。
随后,她放下笔,走到另一边。
书房而今只有一半维持原样,另一边已面目全非,昂贵的钻石切割机被搬了进来,还有各式各样的打磨工具,苏明绣走到工作椅旁边,挑起一条纯白色的蕾丝花边,拿起玻璃柜里蓝宝石比了比,满意地颔首。
七天后。
余映岚结束宣传活动,落地时正是夜晚,港口城市沿岸的高楼与广告屏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她的宣传,祝贺她成为两个星球间的文化宣传大使,又接连播放她的品牌代言。
夜空变得五光十色,她的视线却越过这些浮华,望向森林别墅所在的方位。
几个小时后。
她风尘仆仆地踏进别墅大门,将行礼交给佣人,一路朝二楼亮着灯的卧房而去。
乍进房门。
往日清冷的女人站在露台边,她穿着酒红色的睡裙,裙摆不及膝,露出白晃晃的两条笔直长腿,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眼底的月色仿佛还未离开,熠熠生辉:
“回来了?”
余映岚点了点头,鼓起勇气朝她的身边走去。
刚踏出一步,苏明绣说道:“桌上有两样东西是给你的。”
余映岚目光朝那边看去,见到一个扁长的木盒,材质奢华低调,在它旁边则躺着一沓高高的纸张,看着像合同。
她走过去,先拿起那叠合同,发觉是个项目,剧本内容都在里面。
苏明绣倚在栏杆边,长发披散在肩头、锁骨处,恣意挥洒她的风情:“在荧幕前,你已经走到了巅峰,要试试在幕后称王的感觉吗?”
“这是……?”
“我很喜欢的一个项目,”苏明绣凝视着她,眼也不眨地说道:“虽然有不错的演员班子,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人和导演,如果谁能将它拍出来,我一定非常欢喜。”
余映岚被她的视线看得心口怦怦直跳。
她像是沙漠中的行者,渴意丛生时,绿洲的踪影就在她眼前铺开。有一刹那,她不禁怀疑这是海市蜃楼的骗局。
可终点的奖赏太诱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实,她也义无反顾。
苏明绣缓缓走到她身边,将她的手轻轻按在那个首饰盒上,轻笑着吻在她唇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亲昵:
“失败也没关系——”
“到时候打开这个盒子,戴上里面的东西,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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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映岚晕晕乎乎地被她打发了。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抱着盒子、带着项目书走出了别墅。
月光下,她凝视着苏明绣曾驻足的那个露台,深深地望着这露台许久,好像在设想刚才苏明绣站在这里时,从楼下望去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良久,她转身离开别墅,只将一片正好飘落的绿叶收进口袋里。
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谁知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往里倒、联系好演员们,准备开机的时候,义嘉风风火火地带来了一堆资料:
“这个根本不可能拍出来啊?”
“这题材是禁区,即便改编了能拍,审片也多半过不了,这可是电影,谁想做砸几百亿见不到水花的傻子?再说,你有没有调查过这些演员,我花了大半个月查了他们,你猜怎么着?”
余映岚正在跟编剧沟通修改的内容,闻言只丢去一个眼神:“说。”
义嘉冷笑着看她:“不能说都是人渣,只能说五毒俱全——退一万步来说,你这剧本就算是改了、走狗屎运过审了、再碰巧能上映,这些演员都是雷,只要曝出一个,这电影肯定直接下架。”
“到底是谁给你灌了迷魂汤,让你接下这么个血亏的项目?”
“你巨星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要转行做导演?日子太好过了?走复古流派了?想回到以前饭都吃不起的日子了?”
听见她的话,余映岚神情不为所动,但是认真地翻了她给的资料。
粗略一看。
主演们身上的黑料多得一张A4纸都写不下。
她将这些资料一收,对义嘉露出个笑:“谢谢你的帮忙,我会注意的。”
义嘉看她铁了心要往陷阱里跳,抱着手臂盯了她半天,思绪骤然找到了真相:“这该不会是苏明绣给你挖的坑吧?”
“她到底许诺给你什么,让你连脑子都不要了?”
意料之中,义嘉没收到回答。
眼见余映岚一心扑在这个项目里,甚至自掏腰包、自己当导演也要让它进行下去,义嘉歇了劝她的心思,打算看她撞南墙撞到什么时候。
屋子的主人并不招待她,她就自己找乐子。
书柜上方有几个全息游戏的密钥,义嘉想起这几款游戏的价格,颇为心动,垫着脚伸长手臂去拿那游戏盒子——
“咚”、“哐当”。
她要的东西掉了下来。
随之一同掉下的,还有一个长木盒。
听见动静的余映岚瞥来一道目光,本来已经收回,却在扫过那木盒时,骤然丢来一句:“别动。”
义嘉:“!”
她登时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知道自己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直到余映岚放下工作,走到她身边,将那盒子捡起来,她好奇地探了探脑袋:“什么东西这么宝贵?让我瞅瞅?”
余映岚本意是想把这个在胜利的那天打开。
但现在经过一遭摔,她不确定里面东西有没有被摔坏,便顺势打开来看。
几颗澄澈的蓝宝石点缀在雪白而精致的蕾纱上。
她将这饰品拿起来,鬼使神差地知道了它该佩戴的位置,在屋里的落地镜边,抬起在自己的脖子前比划——
果然正好。
义嘉的疑惑在这时传来:
“这是颈饰?”
镜子前的余映岚看着这脆弱又珍贵的颈饰,想到朋友刚才送来的资料里那五毒俱全的演员阵容,还有这个投资方听了通通避之不及的项目。
苏明绣带着笑的话还在她耳边响起:“失败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打开盒子,戴上里面的东西来找我。”
她的手指蓦地收紧。
一直以来希冀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
原来……
那人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
只是,若想站在对方身边,就得换一个身份才行。
余映岚闭了闭眼睛,仿佛感觉不到被棱角分明的宝石硌到生疼的手心,声音在情绪的压抑里,变得有些喑哑,她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回答了义嘉的问题:
“是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