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考技能时代》云喵

2、第 2 章

　　“今天就要准备召唤了吧？下午还要跟着本兽一起军训呢，老天保佑我分数足够一次孵化，千万不要召唤出来一枚蛋啊！”郭婉趴到桌子上，将杂志卷成筒，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跟烧香一样拜了拜。

　　今天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所有老师都在为召唤的事情做前期准备，没有到各自的班级里去维持课堂秩序。一想到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本兽，整个楼的学生都在闹哄哄地畅想未来，根本停不下来。
　　“天呐，我昨天晚上没洗头！万一召唤出来一个油头本兽怎么办？谁有吸油纸？”黎莉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对着头顶照来照去，脸上写满了苦恼。
　　“我是干皮，不带吸油纸，不然你扎个丸子头试试？”后座的于茹掏出几根备用的皮筋。

　　“为了让本兽更好看一点，我用了两个月时间减掉了十斤，现在是不是好看多了？”靠窗的米萌萌对着窗玻璃搓了搓脸颊，对自己没有双下巴的脸型表示满意。
　　同桌管平敷衍地趴在桌子上点点头：“应该吧……话说有谁知道可不可以和本兽一起打游戏？新出的双人游戏找个靠谱队友太难了。”有没有那么一种外挂，可以远程把猪队友的网线给拔了？送人头送得跟卧底似的，肺都要气炸了。

　　“我带着本兽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点儿童餐了？以前去吃儿童餐的时候，总是被隔壁桌点了同一种套餐的小朋友盯得浑身不自在，嘿。”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陶缇雅从来不会因为食物的名称而停下探索的脚步，为了吃情侣套餐还雇过同学假装男友，然后在点餐之后把人踢走独霸整套双人餐。
　　“有顾忌也没见你少吃，下次别拽我吃情侣餐了，我差点被找家长。”陶缇雅的同桌戚飒是个短发假小子女生，课桌里藏着一条撕裂风牛仔裤：作为一个女孩子，帅有罪吗？没有啊！我还是喜欢可爱的蓝孩纸的，尤其是一拳就能打哭还爱嘤嘤嘤那种。

　　“好了，大家安静！”处理好准备工作的班主任姗姗来迟：“现在大家下楼，到操场上集合。集合地点在操场上已经划好了，别站错位置。等升旗仪式结束，召唤仪式正式开始。”
　　“记住了，召唤仪式非常严肃，不能嬉皮笑脸，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可能会召唤出来一个歪脸本兽。”
　　免费的本兽形象更新频率是固定的，第一次是十年后，第二次是十年后，第三次二十年后，之后就不需要更新了。若是想在提前更新，就要花很大一笔钱，至少对学生党来说，那个价钱是不值得的。至于有钱人，嗯，班主任表示你们随便吧，钱包在你们自己身上，班主任管不了。

　　“啊啊啊好紧张！”紧张过度的郭婉几乎要化作尖叫鸡：“昨天做的发型不知道行不行？我的衣服是不是歪了？万一……哎哎哎那个路过一个帅哥？”
　　石柳抹了把脸，把差点一脚踩空的郭婉拉住：“冷静，收收下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连心揪了揪校服衣领：“其实我也紧张……”
　　石柳和郭婉齐齐翻了个白眼：“学霸闭嘴！”每次考试都说紧张，哪次都没见考得比我俩差，哼！

　　全体高二学生在班主任的引导下，有秩序地下楼来到操场上。高一刚入学的学弟学妹们举着牌子站在操场边缘指引着高二的学哥学姐按班级和身高列队，等所有人集合完毕，他们就离开了。
　　连心因为个子矮，站在队伍的第一排。在她身后，每一行同学彼此之间都会空出二十公分的距离，那是给本兽预留的。

　　升旗仪式需要做什么呢？列队集合，在国歌声中肃立脱帽，对国旗行注目礼。当国旗升到最高处的那一刻，召唤仪式开始了。
　　“所有人，一起说，召唤！”
　　“召唤！”

　　伴着一声声呼喊，就像是魔法一样，操场上开始升起各种颜色的光圈。等光圈散去，一个个三头身的娃娃以及花纹各异的成绩蛋出现在了各个高二学生的面前。
　　“啊啊啊我的是蛋！”有些学生没忍住发出哀嚎声。
　　“为什么我的蛋个头只有别人的一半大？”不会是因为分数太低的原因吧？
　　“老师的本兽也跟着出来了，好萌！”萌即正义！
　　“为什么我们班的光圈是绿色的？这颜色让人有点心慌啊！”爱是一道光，拜托不要绿。
　　“发饰的还原度很高啊，不错不错。”这是专门做过造型的爱美富二代少女的心声。

　　“各位同学肃静！召唤结束，请有秩序离场。没有召唤出本兽的同学留下来参与补考，补考之后分数依然不够的去教导处领取一个便携培育盒，以及一本《养蛋学生手册》。”
　　召唤仪式结束，操场的大喇叭里传出了琴市召唤系统的电子音：“另外例行解释一次，光圈的颜色和花纹是仪式开始之前，各班的班主任通过抽签随机抽出来的，不是内定的，系统不背这个锅！”

　　最后一句话，系统几乎要喊破音了：“我只是个按照固定模式运转的小程序，你们凭什么因为光圈的颜色跟校服搭起来不时尚就给我刷低分？”
　　听到广播的学生齐齐点头：“原来可以评分啊？学会了学会了。”
　　连心班级的光圈是银白色的，图案接近魔法阵，全班学生表示挺满意的，就不用打低分了，所以也就不用打分了。
　　琴市召唤系统：“……”这一届学生是属黄瓜的吧？气得本系统快死机了。

　　连心没有认真看光圈的颜色，看到本兽出现之后，她蹲下身摸向本兽的脑袋，双手却从本兽身上穿过，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刚刚召唤出来的本兽只是一个投影，没有实体，需要用分数不断凝练，才能逐渐变成可触碰的状态。
　　“感觉像是多了一个孩子。”于茹用手比划了一下本兽的小圆脸。
　　“啊啊啊我的为什么是蛋啊！我扎了半个小时的丸子头！”即将补考的黎莉抱着鸵鸟蛋大小的成绩蛋泪奔。

　　“小本兽，我们走！”最后一刻把本兽召唤出来的郭婉非常亢奋，大手一挥转身就走。结果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跟自己一般模样的本兽保持着职业性微笑摆着姿势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上前一步。
　　“啊啊老师，我的本兽出问题啦！”郭婉愣了三秒，果断朝着班主任的方向狂奔而去：遇事找老师，没毛病。

　　“没出问题，只是分数太低，所以反应有些延迟而已。等你再走几步，最远不超过五米，本兽就会跟上了。”班主任抬手指向抱着成绩蛋在国旗下方列队集合的补考大队：“想要让本兽灵动一点很简单，补个考喂点分数就行了，你要去吗？”
　　成绩蛋跟本兽不同，是能被触碰到的存在，抱在怀里就跟抱鸵鸟蛋一样。也有个别学生的成绩蛋非常小，看起来像个鹅蛋，那是分数太少营养不良造成的。
　　“不，不了，这样挺好的……”郭婉果断摇头：补考是不可能的，再考人就要糊了。

　　因为班上有几个学生需要安排补考，班主任没有跟随大部队回教室，只跟班长戴洛离嘱咐了一声，让他回去之后维持一下课堂秩序，让所有人安安静静地看本兽成长指导动画片，不要大声喧哗。
　　不管每个学生是否提前查询过有关本兽的信息，观看科普动画片都是一个必要的过程。毕竟，网上的信息实在是太复杂了，真实有用的信息是存在的，但想在前几页找到那是不可能的。

　　“一米，两米，三米，四米，五米！距离应该够了吧，我的本兽怎么还不动……呃？我的本兽呢？哪儿去了？”为了看到自己的本兽是怎么移动的，郭婉一只手拉着连心，另一只手拉着石柳，以双臂张开的姿势倒退着往回走。结果没走出多远，本兽居然在原地凭空消失了。
　　“在这里，你的身后。”连心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戳了戳郭婉的肩膀，朝着她的身后指了指。就在刚才，郭婉的本兽就像瞬移一样，突然出现在了郭婉的身后。

　　“我身后哪有……哇呀！”冷不丁看到身后多出来一个小人，郭婉松开连心的手蹦到石柳身上，跟树袋熊一样试图往上爬，差点把石柳坠到地上去：“锅碗瓢盆你给我起开！重死了！”
　　看到郭婉死活不肯下来，连心捂着嘴偷乐，顺手用智能手表把这个画面拍下来，准备回去用蓝牙发给郭婉看。拍完之后，她打开照片看了一眼，无意中放大了某个区域，登时觉得哪里不对：“郭婉，你的本兽眼睛红是不是了？”

　　“有吗？”郭婉被邵琳从石柳身上拉开，耍宝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嗯？等一下，我的本兽呢？”不是刚刚还在身后吗？那么大一个本兽跑到哪里去了？
　　“班长！我的本兽不见啦！”
　　突然遭遇注目礼的戴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