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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恩典 ...

  •   营帐内李徵抱着凌再平心中欣喜,此时无需多言便以情深意浓。战场上刀剑无眼,有多少人想要陛下的命,没见着人的时候牵肠挂肚忧心的不得了,听见刺客多次提到凌再平得名字,心里担心又害怕,着急着想见他。这会见了人平安无事,又如劫后逢生悲喜交加间眼角不自觉地流出泪水,凌再平察觉到她异样捧着李徵的脸给她擦干眼泪心疼道:“怎么哭了,见到朕不开心吗?徵儿一路赶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朕心疼。”
      李徵说不出话,拼命摇头眼泪流的更快了,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凌再平动容,又慌忙给她擦干净眼泪更加心疼:“那是为何?告诉朕是谁欺负了徵儿,朕回去找那人算账。”
      在洛京好像还没有谁能欺负到她头上,李徵一下破涕为笑,搂着凌再平的腰不肯撒手:“哪有人欺负我?凌哥哥,你走的这几个月,京中一切如常,爹和朝中大臣收到各地送回战报,均是捷报。我与你虽有私信以寄牵挂,当得知陛下大军战胜伽德部即将回京,便再难忍思君心绪,未经允许私自离京想在半道上劫陛下的御驾,可就在前几日遇上刺客发现他们要刺杀陛下,臣妾当时吓坏了心里担忧害怕陛下遭刺客毒手,直到看见陛下安然无恙的站在这,臣妾便已安心落意,陛下要怎么罚臣妾,臣妾都愿意接受。”
      她说完凌再平心中一惊,面色紧张的将她从上到下的巡视一遍,确认她没受半点伤,不然保不准会对那刺客主子做出什么事。此时他心疼还来不及哪忍心责怪,只没敢告诉李徵自己吃过刺客送来的饭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抚着李徵的头安慰道:“难怪徵儿会哭,原是在忧心朕的安危,你现在看见了朕没事别担心了。你说你们遇上刺客,是怎么回事?说来与朕听听。”
      李徵伏在他胸膛将他们在江对岸发现刺客与抓住刺客的事向凌再平道了一遍,过程听的凌再平心里七上八下捏了一把汗,听完叹出一口气,伸手在李徵脸上捏了一把,假意带责备的语气道:“我说朕派人怎么就抓不到刺客原来是被你们给解决了,等朕回京到要与众臣好好的探讨一下怎么惩办东瀛刺客。”
      李徵从他怀里出来,望着他紧张道:“我们遇上刺客便猜想那些刺客定是冲着陛下来的,那些刺客异常狡诈还会易容,随便什么人都能伪装,就怕混入军中行不轨之事,陛下有没有受伤?”
      凌再平非常从容道:“军中纪律严明,刺客哪有那么轻易就能混进来的,放心朕没事。不过朕还真要罚你一罚,你这胆子是有多大,带那么几个人就跟刺客交手,万一他们使用暗器怎么办?你忧心朕的安慰,朕何尝不在忧心你?”
      李徵自知无可辩解,含羞带怯把脸埋在他怀里道:“关心则乱,凌哥哥你要怎么罚都随你。”
      凌再平低头吻了一下她额头,笑着柔声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朕今晚便要好好的罚徵儿,可不许向朕求饶。”
      “······”
      接下来的几日凌再平不再装病与众将商议东瀛刺客的事,经过百姓送饭一事,和李徵他们带来的消息,断定对方目的明确就是想让凌再平死。
      是可忍熟不可忍,不论是不是东瀛天君的意思,皇帝凌再平掂量着还没发飙,到先把众将给惹恼了。一致决定写份问罪书派人送去东瀛声讨东瀛天君,派刺客行刺大周陛下是何用意?大周对东瀛算是仁至义尽,我朝实难自审还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东瀛若不想与大周交好大可发兵与大周交战。
      一封书信拟好送出去,众将才算稍微消了点气,等待几日后铁桥终于修缮完成,大军得以顺利回京。
      天子回京头等大事,进城那天皇城百官自发出城迎接大军胜利回师,凌再平的战甲和大军所经之处百姓欢呼叩拜,称赞陛下领军神武,将士英勇赶走蛮夷,平叛边疆匪乱。
      凌再平回京四海皆知,临走时又留了十万大军在伽德部,边境各个小族未敢在有动作。他们回京时作为胜利的一方凌再平并未说明向伽德部讨要什么赔偿,这就把伽德部的众位首领给难的够呛。
      如果不顺了陛下的意,那十万大军不是闹着玩的,留下来是干什么的,可想而知。况且还有狼族虎视眈眈,随时里外夹击,伽德部可再遭不住战事了,再看看百姓他们还要活,还在为吃穿发愁。
      左右度量、思忖,斯郎泽仁别无他法顶着全族厚望一路北上,在凌再平回京数日后跟着到了皇城。
      他这是前脚刚进家门,斯郎泽仁后脚就跟来了,然而又被凌再平晾在一边。
      皇城里数日的欢腾以至于程长靖与李宗林都快要醉了,此战所有出征将士皆是功臣,封赏恩赐不断。
      这一日凌再平在甘露殿里单独召见程长靖和李宗林,两人为此战出力不少,之前便答应过他们可以向他提一个要求,这是其他人难以获得的殊荣。
      程长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前往漳州到他爹跟前侍奉,凌再平此次没有食言,爽快的应了他的请求。程长靖欣喜万分,到李宗林提要求时因早已程长靖讨论过,未免惹怒龙颜又给他禁足个十年八年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便只道:“启禀陛下,禁足皇城三年之期还有一年,请陛下将三年减为两年,这便是宗林唯一的请求,还请陛下成全。”
      凌再平听完他们的述求看了看他们,不禁笑道:“别人都是向朕讨要赏赐或是在朝中为自己某个一官半职的差事。伽德部一战你们功不可没,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朕随你们提要求,你们到好就拿着皇恩跟朕讨要这些?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李宗林仍坚定道:“陛下恕罪,我们想的很清楚,若要谋差事做官我们尚且资历不足,恐无法胜任。荣华富贵金钱赏赐,陛下已经赏了我们很多,无需再赏。”
      凌再平笑笑点头,此战回京除了封赏诸将,还有一件大事便是昭告天下十月十八与李徵大婚,届时举行封后大典,各地官员携夫人相继入京道贺。并大赦天下,所有犯人减免刑罚,因失误所犯事较轻的,知错能改并保证绝不再犯的予以释放。犯重大罪过的不可饶恕的缓刑两年执行。
      李宗林犯的错过顶多是欺瞒罪,谁叫他背着凌再平私自跑去找人的,陛下不生气才怪禁足都是轻的。如今大赦天下他便可以免除禁足,他提这个等于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恩典。
      凌再平忍不住疑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的意,将三年减为两年,即日起你便自由了。不过朕非常好奇,这一年多朕虽说禁你的足,但也没真的让你待在皇城,为何最后一年你就等不及,不惜拿一个恩典来换?”
      “多谢陛下恩典。”李宗林斜眼瞟了一眼程长靖,最终道:“陛下,我只是想今年能回家过年,与父母亲人团聚。与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将士来说宗林实在不敢与之相较,宗林着实有愧于陛下恩典,固不敢恃宠而骄贪婪着向陛下索取。”
      凌再平听完点点头道:“礼贤下士,谦逊自知,国子监应当多几个向你这样的学子。”
      李宗林道:“陛下过誉了,宗林不敢当。”
      “······”
      程长靖捏了一把汗,好在他没向陛下说什么要跟他一道去漳州的事。陛下命他在国子监读书,意思很明确让他以后学成入朝为官。不过他也没在里面待多久,就被和他一道派潜到伽德部。若是再求着去漳州,违逆陛下的意思,指不定又要重新被禁足皇城。
      回家过年当然可以,不过这算什么理由?战后回京路上两人终日寸步不离,凌再平似乎猜到些什么,只是未当着他们的面说破。
      远在漳州的程应州接到旨意带着几个随从和程天宇一道回京,留董大辉守着。同时在光州的李鸿安带着夫人与程长靖娘一道进京恭贺陛下大婚。
      两位夫人早在凌斌时便被受封号,程应州当时随凌斌征伐天下,立国后封辅国将军后来下任到老家光州,夫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而后李宗林的父母以同样的方式来到光州。
      大周天子大婚四方藩国纷纷命使者带着贡品或是国君亲自进京道贺,不论是刚与大周打了一仗的伽德部还是最近新出头的东瀛,大周亦以礼相待招待周全,朝中每日都专门派人来照拂这些使者,带他看尽洛京繁华,尽显大国风范。
      大婚当日皇城热闹非凡,皇宫里凌再平与李徵身着量身定做的婚服华贵别致,婚服上手工缝制的龙凤图腾栩栩如生,李徵戴着与凌再平冠冕相宜的后冠。礼乐响起,两人着盛装携手出现在乐寿宫如同天降贵人,凌再平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既不失王者风范又英姿焕发,李徵端庄得体,美的光彩照人。两位新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向天地叩拜之后站在一起接受百官朝贺。
      因这场婚礼而喜悦的不仅仅是他们,徐衡在凌再平出征前便开始张罗陛下大婚和立后事宜,如今婚礼如期举行不枉他大费周章的安排。
      凌再平大婚自然少不了凌华阳参与其中,话说她比正主还上心,徐衡在筹备这些事期间她便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安排婚礼所需物件或是与李徵一道挑选婚服布料,忙的不亦乐乎。
      后来李徵离京她便只能与徐衡筹办此事,没事便出宫叫上凌风逸到徐衡那,当婚礼圆满完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凌华阳跟着徐衡忙完凌再平的婚事,闲下来才觉得整个人都累的快散架了,躲在宫里休息了几日才缓过劲来,也不知徐衡一个人是怎么调度那么多人,把大婚与封后事宜办的这么滴水不漏的。她只是跟着徐大人忙前跑后,挑选物件有时候还得让徐大人为她妥帖事宜,越想越觉得徐衡办事真是可靠、稳妥。
      这一日在御花园里游玩,凌华阳身后跟着几个宫人婢女,三句话不离徐衡:“你们看徐衡徐大人怎么样?”
      公主与徐大人走的近宫人婢女都知道,可不敢在主子面前乱说,亲近一点的婢女道:“回殿下,奴婢觉得徐大人才貌双全,得陛下赏识,年纪轻轻就任尚书一职可见其办事能力过人,是朝中难得的有为年轻官员。”
      凌华阳听完心里开了花一样欢喜,拿从殿里出来时顺手拿的逗猫棒敲打那小婢女的头道:“是不是特别想嫁?”
      “······”
      小婢女听完羞的满脸通红,见其他人都在笑又不好意思,只得赌气道:“殿下,奴婢才没有想嫁人,徐大人那样身份的岂是我们能高攀的,您莫要取笑我了。”
      调戏完小婢女,小婢女的反应给她逗乐了,她们停在一处开满秋海棠的树下凌华阳道:“那你说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配的上他?”
      她家殿下隔三岔五往宫外跑,去的都是墨轩茶舍,自己又跟随左右早觉两人关系甚密,当局者迷,公主殿下似乎还在雾里尚未弄清他们之间未道出的婉转爱意,那小婢女想了想:“自然是大家闺秀,公侯之女。”
      凌华阳听罢点点头,将逗猫棒一把交给婢女,提着拖到地上的衣摆道:“回去更衣。”
      “······”
      宫人紧跟其后,回宫换了她最喜欢穿的那套出宫便服,素色帛锦与如温玉般的肤色衬托的凌华阳娇滴滴的,这套衣服是那日与徐衡张罗陛下大婚时徐大人评论过的——素锦纱衣照婵娟,却是婵娟获我心。
      出了宫凌华阳一行人直奔墨轩茶舍,日子久了茶社里的小厮都自然晓得凌华阳身份了,只是东家吩咐过对她们的身份不可张扬,小厮见了她们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接驾,将她们领进茶社后院,奉上茶点便又叫人去尚书府请徐衡。
      下人到了尚书府,人不在府里,府中其他人道徐大人在户部衙门,下人便又赶忙奔向户部。
      赶到时徐衡正忙着与王元申等人商议关于重组商队的事,凌再平收服伽德部,除了派人前往伽德州开拓土地,试着种植作物以满足当地百姓口粮,日常用度皆需大周供给。如今没了战事,重组商队便又被提上朝纲,户部与礼部又开始忙碌,大周钱串子王元申与金算盘徐大人又开始筹划重整商队,整改不足。
      下人叫他时拿了一片简牍过来徐衡便知是何人在等他,那是两人约定好的如若徐衡不在茶社,便叫下人拿着凌华阳留在茶社的一片简牍去寻他,他便知是公主驾到。
      王元申在孜孜不倦的说着,偌大的商队想重组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组的起来的,人员与货物这些统统都要统筹在内,陛下的旨意要求慎重对待,不可马虎。大半天的商议讨论徐衡早就口干舌燥,满头金星,这会儿可算是有了点眉目。
      徐衡放下笔一见那简牍感觉有如救命稻草,交待了一些事便向众人告辞,留王元申在那一脸秋风吹过,他就这样跑了?什么人这么来头这么大,让徐大人这么重视,还有什么比陛下交代的事更让他上心的?
      徐衡不管他还有什么疑惑的,将接下来敲定好的事交给手下去办,自己先溜了。
      徐衡回茶社前事先换掉官服才去见凌华阳。
      “不知殿下驾到,下官向殿下赔罪。”徐衡整理了衣袖进去道。
      凌华阳正坐着与陪同的婢女下棋,听见徐衡的声音将棋子扔进盘中欣喜道:“徐大人为陛下分忧,忙于政事,何罪之有?快过来坐吧。不过你最近很忙吗?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不在?”
      凌华阳端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徐衡接过拱手谢过凌华阳,坐到她对面道:“陛下日理万机才是操劳,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行完大婚之礼,朝中还有许多事宜需要陛下裁夺,战后边境守军与外族邦交这些全都要陛下与众臣商讨,近日重组商队又被提上朝堂,微臣也只是忙着在此事上操些心思罢了。”
      徐衡道完不自觉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捏了一颗黑子落在白子中间,让这盘棋瞬间输赢明晰。
      凌华阳看了看棋盘,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拉住徐衡刚落子的手腕道:“徐大人操劳国事公务繁忙,可是觉得累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舒缓一下。”
      徐衡一愣,只见凌华阳已经从榻上下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殿下,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茶社,凌华阳小声在婢女耳边吩咐后便让徐衡扶着上了马车,徐衡也不问她到底要带他去哪,吩咐小厮带些人跟着便是,忍着让她卖会关子。
      马车缓缓行过皇城大街,车内无他人,两人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徐衡温情凝视,毫不回避,眼睛里溢满爱意。凌华阳见这目光炽热,心口不由怦怦直跳,像是揣着一个活泼好动的大肥猫,霎时害羞低下头来扣那双玉手。
      马车内仿佛撒了香蜜和到处醉人的琼浆,凌华阳面若桃花,绯红的脸颊如微醺般讨人怜爱。
      徐衡心动不已,近日的额疲惫已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今日就是犯下杀头大罪他也要向前挪一步。他拿捏着分寸伸出手握住凌华阳的手道:“殿下,好好的手就要叫你抠出指印了,微臣要心疼的。”
      “······”
      凌华阳霎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任由他握着手。这时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凌华阳本来就紧张,一个没坐稳往旁边滑了一下,徐衡立即扶着她肩膀让她坐稳。过了一会儿马车越往前走越是颠簸,这样扶着根本就不大起作用,徐衡索性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过来,揽着凌华阳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让她扶着,这样才算坐稳了。
      不经意间两人十指相扣,徐衡温声在她耳边道:“殿下恕罪,微臣冒犯了。”
      凌华阳将脸贴到他胸膛软软道:“本宫恕你无罪。”
      徐衡心下涟漪四起,低头在凌华阳头顶轻轻一吻。
      车马慢,路遥遥。长街远,意浓浓。
      很快马车被赶到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宫人在外面道了一声:“殿下,到了。”
      徐衡先下了马车在下面接着凌华阳,两人才一同并行。眼前的山褪去苍翠,已改往日之境,此时已是一片霞红,别有一番景致。远处还有一处祭祀台,这里正是祭祀用的长生殿。
      徐衡不由疑道:“殿下说的便是这里?”
      凌华阳从未离开过皇城,知道可以游玩的也只有这里,点点头指着漫山遍野霞红道:“对啊,你看这座山会给自己换上新衣,上次来还是上元节那日,都没来得及好好游览一番就······算了,今日不说那些。大人,我们去登山吧。”
      上元节祭天凌再平遭遇刺客刺杀一事的确让人心惊,凌华阳当时被吓得不轻,好些天才缓过来,徐衡自是不愿在提了。
      山上的景色着实迷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公主邀约,岂有不遵从的道理,徐衡宠溺道:“嗯,殿下请吧。”
      于是二人携宫人手下一道于山间小道登上山去。
      宫人手下跟在后面,他们两在前面碎步慢走,一面欣赏风景又同时想起刚才马车里的情形,凌华阳低头抿嘴微笑不语。
      两人并肩走着,衣袖交错间徐衡斟酌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抓住凌华阳的手,她手里攥着一块丝帕,两人将手藏在袖里隔着丝帕互诉思慕。
      后面的人见状都识趣的只老远的跟着,就这样走了一会,两人同时忍不住道:“大人······”
      “殿下······”
      两人一愣,相视一笑,徐衡道:“殿下先说。”
      凌华阳便道:“看着陛下与徵儿姐姐大婚,我真替他们高兴,大人可曾心悦过什么人?”
      徐衡亦不在遮掩道:“有过。”
      凌华阳心下一瞬慌乱,徐衡握紧了她的手连忙道:“殿下可想听一听是何人?”
      “嗯。”
      凌华阳点点头。
      徐衡接着道:“微臣之前从未对何人起过心思,也不知世间情爱是何滋味,徐某身无所求,自视目空一切任何事都未曾放在心上过,入朝为官不过是遵循家父的意思,既是做了官便要做好官。自从结识殿下,下官便将世人的贪嗔爱恨痴全都补全了。下了朝便想着殿下在等着下官,或是下官能日日守着殿下,与殿下一道做任何事都不觉得烦腻。想到这些下官这才觉得人活一世需得寻一位能够两心相悦之人,最后白首不相离。不论是生老病死,孤独贫困,这辈子才算来世上走一遭。殿下这会可知我说的是何人?”
      凌华阳未料到他会这么向自己袒露心迹,早前凌斌在世时曾告诫过她,将来会有许多人冲着她身份接近她,有人图皇室权力有人图荣华富贵,不可轻易相信他人花言巧语,叫她凡事留个心思。
      那时她还年幼不太能懂得是什么意思,徐衡好像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太在意,在朝中忠心为陛下办事。徐衡的家世早已经向她交代得明明白白,就差没把祖宗八辈牌位拿给她看了,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得呢?
      凌华阳明知故问试着道:“大人的意思是,喜欢的人是本宫了?”
      二人停下脚步,徐衡拉起她得手放到心口道:“正是殿下你啊。”
      凌华阳这才满意,将凌斌的话向他托出道:“父皇在世时告诫过我说,将来接近我的人大多是有所图谋,大人说喜欢我,那你图的是什么?求的又是什么?”
      徐衡认真回道:“微臣虽出身商贾,但从不妄自菲薄,自入朝为官起图的便是国富民强,河清海晏,不求百姓人人广厦千万间,但求风雨来时三间瓦舍能护得一家安枕无忧。还要户有余粮,街上不再有无家可归的弃儿,每个人脸上是欢声笑语,而不是疾苦愁颜。说完这些微臣再来说说自己的私心。”
      他顿了顿,接着郑重其事道:“求的便是公主殿下的一片玉壶冰心,不知殿下可有此意?”
      徐衡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图谋透露给她,说的跟他在朝中作为大相径庭,凌华阳没想到他会表露的这么诚恳,伸手抱着他腰柔声道:“大人心诚意切,可谓推心置腹表露毕生志向,我亦如此。”
      “真的?”
      凌华阳在他怀中点头。
      徐衡霎时受宠若惊,一把将凌华阳揽住抱得更紧,又闭眼在她头顶吻了好一会才道:“殿下,微臣受宠若惊,微臣今日实在太开心、快活了!”
      “我也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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