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步蟾

19、划船

　　沈若樱再看到林老师笑眯眯的脸时，羞得抬不起头来，这……林老师指不定会误会到哪里去了，可是解释又解释不清，算了，管他呢，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个……沈果然是在和朽木前辈交往了吧”铃木纪美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在她身边小心地问。
　　“哈？”沈若樱突然觉得应该跟这个开朗乖巧的女孩解释清楚，不然，诱导人家小女孩可不好。
　　“不是，铃木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那个，你们刚才不是……”
　　“咳，”沈若樱故作没事，“如果是铃木同学也会那样做的吧？”
　　“啊？那个……”铃木的脸上显出红晕。
　　“因为当时的情景很美啊，那样的美景，总觉得不可以辜负呢。”沈若樱做如此解释。
　　“嗯，说的也是。那么美的景色，我当时也想，如果有个对象接吻就好了呢。”
　　果然是环境的问题吧，瞧，不是自己一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若樱看着DV镜头里划船的朽木白夜一个劲儿地笑着。远处铃木纪美在喊，“朽木前辈，你们快点啊！”
　　沈若樱挥手跟她们招呼，然后故作天真的一脸讥笑地对正在划船的人说，“朽木前辈，加油啊！朽木前辈，加油！”
　　朽木白夜咬着牙狠狠地瞪了沈若樱一眼，沈若樱看着镜头又忍不住笑了。
　　船终于掉头从死角划出，到中央赶上了铃木他们。铃木纪美说，“沈，我们唱歌吧，《让我们荡起双桨》。”
　　湖面上飘荡起两个女孩欢快的歌声，随着划动的桨，激起的水花再落到水里一层一层涟漪开去。
　　朽木白夜把船划开，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孩举着DV四周拍摄，湖面的凉风撩起她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扬起。
　　“再唱一遍吧。”
　　“嗯？”沈若樱回过头，“什么？”
　　“那首歌，再唱一遍吧。唱给为你划船的我听。”
　　“嗯，好吧。”沈若樱歪着头想了片刻，重新举起DV四周拍摄，“师娘，我又要唱歌了哦。”然后嘴里开始柔柔的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第二段呢？”朽木白夜问。
　　沈若樱甜甜一笑，“红领巾迎着太阳……”嘴里又吐出清晰的唱词。
　　沈若樱的嗓音将这首儿歌唱得甜美柔和，朽木白夜反而觉得这样唱得更符合此情此景。
　　“鱼都沉下去了。”朽木白夜在她唱完后突然说。
　　“嗯？”沈若樱表示不解。
　　“你不是说水中的鱼儿都望着你，悄悄听你唱歌吗？可是，他们一浮上水面见到你，就又沉下去了。”朽木白夜依旧带着笑。
　　沈若樱瞪了他一眼，“他们还不是因为见到你一副臭脸就都吓跑了。”她可不会再指望他会好心地夸她漂亮了。
　　“啊咧，”朽木白夜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可不好办了，要不要下去问问那些鱼，到底是被你吓跑的还是被我吓跑的？”说着开始摇晃小船。
　　沈若樱吓得放下DV，扶着船舷，降低了身子，“别，船会翻的。”
　　朽木白夜看到她害怕，摇的幅度更大了。沈若樱滑到船中间蹲着，“我不会游泳啊。”
　　“没关系，只是让你去和鱼儿说说话，说完话它们会送你上来的。”朽木白夜依旧笑着。
　　沈若樱看着近在眼前的水面，一会近一会远，漾着太阳光只觉得眼晕，晃过一个东西靠近自己，求救似的一把抓住，只听朽木白夜的声音在叫，“危险，放开！”
　　等她回过神来，手里湿滑的东西已经“噗通”一声掉落到水里，溅了她一身水花。凝神一看，却是朽木白夜划船的木桨被她弄掉了，而她正拽着朽木白夜的胳膊紧紧的，水却近在眼前，沈若樱连忙放开他的胳膊，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来和水面进行一次亲密接触。胳膊又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回头一看，朽木白夜正坐在船中间，拉着她坐下，“蹲下。”朽木白夜的声音里带着焦躁与担心。
　　沈若樱依言在他身边蹲下。
　　“你为什么突然放开我？还真想去和水里的鱼去说话啊？”朽木白夜很生气。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刚才幸好自己反应快，不然……
　　“我，”沈若樱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为我要掉下去了……”答非所问的一句话，朽木白夜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以为她要掉下去了，她以为会把他也拉下去，所以，她放开了他。
　　朽木白夜叹了一口气，“要我怎么说你好？”
　　“那个，对不起，谢谢。”沈若樱有些手足无措。见船慢慢恢复了平稳，便小心地坐了起来。
　　“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沈若樱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在湖中间，而船桨已经不在了。
　　朽木白夜写了一脸的“还不是因为你”的表情，摊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意思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沈若樱极不情愿的看看船下的水，又看看自己双手，目测着手能否安全够到水面。
　　朽木白夜嘲笑的拿起DV，将镜头对向她。用双手划得回去才怪，这么弱智的镜头一定要留下证据。
　　“不对。”沈若樱突然想起了什么，“是因为朽木学长才弄成这样子的。如果朽木学长不晃动船，也不会这样。所以，你也要一起帮忙才行。”沈若樱为这个发现得意地笑了。
　　朽木白夜却像看白痴一样地“哼”了一声，看着镜头笑了笑，放下DV招呼靠近的秋原和池波，“帮帮忙。”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船桨。
　　后者会意，划到旁边帮他们捡起递过来。
　　“朽木，你真是太过分啦！竟然让我们小樱陷入危险之中。”池波一靠近就大呼小叫，“小樱，你别跟他在一起了，过来我们一起玩，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谢谢池波同学。”沈若樱甜甜一笑，“可是换船也很危险啊。”
　　“啊，朽木真狡猾。”池波看着朽木白夜将船划远，又是一阵夸张的话语。
　　晚上就在附近的一个旅馆住下，不知道是谁分配的房间，沈若樱又“被迫”和朽木白夜一间，她虽有些不乐意，但再一想也觉得这样分是合理的，也就欣然接受了。朽木白夜看在眼里，心里滋味复杂。
　　旅馆自然是和式的，外面有露天的温泉，沈若樱很兴奋的洗了澡就和铃木纪美等几个女生去泡温泉了。
　　朽木白夜泡完温泉回房间时，拉开门就看到沈若樱穿着一身和服在房间走来走去，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干什么。和服是旅馆提供的，沈若樱穿着的一件正是白底洒满樱花的和服，头发略微盘在脑后，露出白皙好看的脖颈，这样打扮的沈若樱多了份日本女孩含蓄娇羞的美。
　　沈若樱回头见是朽木白夜，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回来啦。”刚刚泡完温泉的脸上蒸出的红晕还未褪去，与她衣服上的樱花粉色相映成辉。朽木白夜有一会的失神。
　　“都拍了些什么？”朽木白夜笑着走进来。
　　沈若樱并没有看他，继续拍着，“我是第一次住日式的房间呢，把四周都拍一下，回去也可以多和师娘说说。哎，转过来，朽木学长，你今天好不一样哦。”朽木白夜的身影出现在沈若樱的镜头里时，沈若樱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起来。朽木学长的头发因为温泉的关系耷拉了下来，少了一份张扬，深蓝色的和服穿在身上，多了一份稳重，这样的气质，和他本身，很不一样呢。
　　沈若樱看着镜头几秒钟，又拿开DV，直视着他。朽木白夜被她看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了？”
　　沈若樱掩饰地笑了一下，“没什么，你穿这身衣服和平常感觉不一样呢。”
　　朽木白夜脸色有些复杂，走过去从她手里拿下DV放到一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嘴里轻轻吐出八个汉字。
　　“什么？”沈若樱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想说这个吧？我听到了，那天，你说你梦中情人就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除了那八个字，其余的又恢复了日语。
　　“哦。”沈若樱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但是，自己好象是忘了一件事，朽木学长本来是中国人呢。
　　“我符合吗？”朽木白夜扶着她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
　　“哈？”沈若樱觉得想笑，这样太滑稽了吧，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呀。
　　“那你喜欢我吗？”朽木白夜换了个问题，将脸凑近沈若樱，逼视着她的双眼，似要看到她心里去。
　　“又来了。”沈若樱皱了皱眉，“总说这样的玩笑，你累也不累？”说着双臂撑起，摆脱朽木白夜的手，向别的地方走去。真是的，总是重复这样无聊的玩笑恶作剧，有意思么？
　　“说得你好象跟我很熟似的。”朽木白夜拉住她的手腕。
　　沈若樱却扑哧笑了，这问题倒过来了。于是学着当时朽木白夜的口吻回答，“我们不是都同居了吗？能不熟么？”
　　朽木白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情，将沈若樱拉近两步，轻轻地说，“你知道同居的真正含义吗？”
　　“同居”真正的含义，沈若樱当然知道，只是他们两个早已将“同居”偷换概念，取一同居住之意，她不明白朽木白夜为何此时突然又问起这个。
　　在她失神之时，身子突然一轻，确实被朽木白夜横抱起来了。朽木白夜看着臂弯里的人，似笑非笑地凑近她的脸庞，“你忘了么？你还欠我一个新娘。”
　　沈若樱却笑了，撇了撇嘴，同样的游戏他还真是玩不厌啊。不过幸好自己早就看清楚了，他只是想逗逗自己，看着自己紧张就开心。哼，偏不让他得意。这样想着，沈若樱反而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哼”一声，朝他无害的笑着，谁怕谁呀？朽木白夜背脊又僵硬了一下。
　　“我说过会把初夜赔给你。”朽木白夜嘴角挂着笑容逗她，然后将她放在铺好的榻榻米上。沈若樱撇撇嘴，“我说过我不稀罕。”然后将头歪倒一边不理他。真是个幼稚的人啊。
　　朽木白夜看着她刚才因为拉扯了一下微微松开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脸上未褪的红晕，微微撅起的小嘴，这一刻，只觉得喉咙发涩。
　　当沈若樱觉得朽木白夜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忙转过头来。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里异样的火焰与热情，那样带着欲望与渴求的眼神是她感到陌生的，这陌生让她没由来的感到恐惧、惊慌起来，本能的伸手去推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