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星星眼》疯狗狗

39、第三十九章：爸爸做菜

　　高三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每天写不完的试卷和背不完的重点。
　　期中考试过后是第三次月考，感觉第三次月考刚结束，期末考试就接踵而至，完全不给学生一点喘息的机会。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席寅不负众望，成绩从倒数一跃到学校中等，排名全校五百以内。一次次的进步让他雀跃的同时也倍感压力。
　　程晗也逐渐找回了自己以前的笔感，期末考试考了班级第三，全校第五。
　　漾生仍然还是第一名。

　　成绩出来，放假的当天，漾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了发言。程晗站在下面，看着国旗下闪闪发光的漾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自从那次换位置以后，二人的关系就一下子疏远了，仿佛比陌生人还陌生人。老师有什么安排，他都让别人来转告她。就算只有两人在忙的时候，他说话也言简意赅，似乎多说一个字也很艰难。

　　他这个冷漠的态度可真的把程晗气的够呛。
　　某一天，她实在忍不住，趁着只有两人在办公室的时候便问他：“你删我好友，还这个态度。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了？”

　　原以为漾生不会搭理他，但是漾生说：“你什么时候不理他，我什么时候再理你。”
　　程晗不感觉难过，只觉得生气，觉得漾生幼稚。
　　她阴阳怪气道：“切，至少人家席寅从没在背后骂过我是跟屁狗，哪像某些人。”

　　漾生以为程晗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而后便解释：“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选择他不选择我，那我可以对你解释，当时不过是故意那样。”
　　“利用我让席寅生气呗，漾生，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当我是工具人。”
　　“我犯一点错你就不能原谅，怎么席寅老是犯错，他一次不犯错你就觉得他人好了？”
　　“那人家也没让我不搭理你啊！”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漾生顿时闭了嘴，一句话不说。
　　从那以后，任凭程晗再怎么和漾生说话，漾生也不搭理程晗。

　　程晗其实并不在乎漾生是否真的在背后骂过他，因为她知道，漾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只是有的时候会觉得可惜，为什么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好好的一个朋友，变得那么冷淡。

　　国旗下的发言不知道到什么环节了，程晗心里想着事倒觉得过得也快。
　　孟艺望可无聊了，站在程晗的后面，找机会和程晗聊天，问她：“今天要不要去看电影？”
　　“我不去了，今天我爹来接我。”
　　“咦，叔叔好久没来了，怎么刚好今天？还想约你吃饭呢。”
　　“从宿舍里收拾点东西回去，一个人不方便。”
　　“席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自个搬。”
　　“瞎说什么呢。”被孟艺望这样打趣，程晗怪不好意思的，小脸霎时红了。

　　孟艺望将自己的衣服裹紧了一些，平常语气的说道：“全校，从高一到高三，谁不知道席少整日跟在你的屁股后面？你可知道大家给你起了一个外号？”
　　“什么外号？”
　　“大哥的女人。”

　　“什么？？”
　　程晗听见这个外号，震惊得不行，连说话的音量也不自觉提高，还好没被巡查的老师听见。

　　大哥的女人？
　　为什么如此的恶俗！

　　程晗觉得自己和席寅牵扯上，真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忍不住问孟艺望：“你又是从你男朋友那听来的这些？”
　　孟艺望说道：“不啊，我在食堂听见别人聊的。”

　　程晗翻了个白眼。
　　从前也偶尔有其他班的同学认识她，不过对她的评价都是“成绩好”。
　　如今风格大变，直接成为“校霸喜欢的女生”。

　　天气冷了，国旗下的讲话整整讲了一个多小时，程晗感觉自己不仅被冻僵了，腿还站麻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程晗匆匆和孟艺望打了个招呼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宿舍楼跑去。她得赶快收拾东西，因为爸爸肯定要到了！

　　程晗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她爬上床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果然看见爸爸给他发了短信，说三分钟就可以到。
　　为了节约时间，程晗只是草草的拿了一些书本和衣服便匆匆下楼。
　　刚出寝室门，果然看见爸爸站在楼下等她。

　　程晗朝着爸爸小跑过去，穿了很多衣服的臃肿的身子一把抱住爸爸。
　　“爸爸我好想你。”

　　程父揉揉程晗的头发，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边走边说：“爸爸也想你。车停在了外面，不让开进来，走吧。”
　　“爸爸，你这次能呆多久？能陪我过年吗？”
　　“爸爸不知道，不过爸爸送你去爷爷奶奶家吧。”
　　“好啊！”程晗开心得快要跳起来，说话之时还冒着烟雾，“奶奶身体好些了吗？奶奶说她腿脚不好了，所以这个学期都没来看过我。”
　　“好多了，有爷爷照顾着。”

　　程晗是最快一批从寝室里搬东西走人的，所以当席寅朝着她对面走过来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奇怪。
　　席寅倒是装的乖巧，还不忘和程父打招呼，说道：“叔叔好。”

　　程父看着面生得席寅，倒也自然的回应了一下。

　　两人走了几分钟便到了。看见爸爸熟悉的车，程晗先上了车，程父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以后也上了车。

　　“爸爸，我们直接去爷爷奶奶家吗？”
　　“对。”
　　“爸爸，我们能一起过年吗？”
　　……

　　程晗问了好多问题，程父都一个一个耐心的回答了。
　　感觉没多久，便到了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家离程晗家不远，不过因为在乡下，有时候坐公交不是很方便，所以程晗也很少去。
　　走过一段比较泥泞的路，看见爷爷奶奶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程晗急忙冲下车去抱住奶奶，而后扶着两位老人朝屋子里走，边走边说：“爷爷奶奶，外面冷，怎么在外面等啊——来，我们进去。”

　　“来来，快来炉子边坐一会儿，马上就吃饭。”
　　奶奶牵着程晗的手就朝屋子里走，乡下的屋子虽然看起来没那么高档，但是处处都很干净。

　　“爸，你坐着吧，我来弄。”
　　程父一下车，进入屋子便看见程爷爷在厨房准备烧菜，程父便揽过这个活，让程爷爷也去坐着。

　　“来，吃点甜。”

　　奶奶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好些糖果，是程晗小时候爱吃的玉米软糖。
　　程晗打开一个，吃了起来。

　　“怎么感觉你瘦了呀？”奶奶说。
　　“没有，奶奶，我胖了好多呢！”
　　“可怜的娃哦，一个人在城里苦着呢吧？”
　　看见奶奶眼里的泪花，程晗连忙说道：“奶奶，我每天在学校里学习呢，大家都陪着我，吃得好，睡得好。”

　　但是在奶奶的眼里程晗就是瘦了，就是可怜。
　　因为她知道，程晗妈妈跑了，爸爸因为工作问题也是个不着家的。
　　一个小姑娘过活，怎么能不受委屈呢。

　　听奶奶叮嘱了一些话，没多久就闻到了从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
　　程晗本想去给爸爸帮忙，但是爸爸炒菜很娴熟的样子，便就用不着程晗了。

　　简简单单炒了几个家常菜，每一个菜都色香味俱全。
　　吃了一口爸爸炒的麻婆豆腐，程晗顿时觉得鼻头酸酸，委屈的不行。

　　太好吃了。
　　她有多久没吃到爸爸亲自炒的菜了。

　　奶奶心思最是细腻，程晗嘴上说着不委屈，可实际上，在高三这么困难的时期，一个人扛过来能不委屈吗。

　　这顿饭吃得程晗很开心，饭后她主动揽过洗碗的活，而爸爸也真的很忙，饭刚吃完，还没来得及和程晗多说几句话便急忙走了。
　　程晗洗完了碗，奶奶让她去睡个午觉。程晗刚躺到床上想看看手机，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席寅。

　　席寅：放假快乐，什么时候开始补习？
　　程晗回复：休息两三天，等通知。
　　席寅：收到。

　　席寅收到程晗的消息，咧嘴笑着像只猴子，翻找着表情包，犹豫要给她发哪一个。
　　施余看席寅像是走火入魔了，一天天的没事就抱着手机傻乐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一巴掌拍着他的脑袋，说道：“捡钱了？这个开心样。”
　　席寅没好气的推开他，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女生，他俩现在站在女生寝室楼下就像是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席寅收了手机，不耐烦道：“还要等多久？来不来啊？”
　　“再等等，你赶着投胎？”
　　“程晗的行李老子都没帮她，季锦的关老子屁事。再不来走了！”

　　施余斜着眼，没好气的看他：“程晗跑那么快你追得上？”

　　话刚落，季锦就从女生宿舍出来了。施余二话不说赶忙跑上去，从季锦的手里接过她的行李。

　　施余低头看着季锦，笑嘻嘻的说道：“我在这等你好久了。家里有人来接你没？我送你。”
　　“哎呀，不用了。”感受到其他女生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季锦有些不自在，试图拿过自己的行李逃之夭夭。
　　但是施余把行李藏在身后，好像是他的宝贝一样护着。

　　“走，你家人在哪？送你过去。”
　　“不用啦，”季锦简直被施余霸道死了，连忙说，“今天没人来接我，我打算打车的。”
　　“那太巧了，跟着哥走，哥可不让你受累。”施余看向不远处的席寅，对他招招手，说道，“车钥匙给我。”

　　席寅把车钥匙扔给施余，翻了个白眼以后便拿走了季锦旁边的其他行李，朝着前走。
　　不仅要当搬运工，还要借车，真无语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明天要不要去看电影？”
　　“没想好呢，再说吧。”季锦两手空空，清闲的走在旁边。
　　“你不是一直想看那个，怎么又没想好了。”
　　“不想跟你去嘛。”

　　施余急了，想了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想了半天，好像什么也没做错，他便问：“我哪里又没做好？”
　　“什么‘又’，搞得我好像总是挑你刺一样的。”
　　“好吧好吧，”施余说道，“明天再说。”
　　“你这次考了多少名啊？”
　　“比上次进步了一百多名！”施余邀功似的。
　　季锦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我当然不骗你。”

　　来到车边，席寅把季锦的行李放到车里以后便走了。
　　看着施余送季锦离开，他便自己又回到学校，准备骑车离开。只是他刚踏进学校，就看见漾生正好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好在谁也没主动挑事，不过是相互不服气的瞪了一眼便彼此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