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rt/Comfort短篇集》流水焉冷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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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后苏陌便陪着苏夫人出了门。母子二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有说有笑的便进了主街。主街的街头处有一家布行，听说今日有从南方新来的布匹卖，苏夫人便觉着正好可以为刚归家的儿子制几件衣裳。
　　苏陌对于逛街的事情向来不算在行，也兴趣缺缺。若不是为了陪伴母亲，大概只要还有一件穿的出去的衣服，他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陌儿，这件藏青色的喜欢吗？”
　　苏夫人指着一件成衣问苏陌的意见，苏陌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很好，都听母亲的。”
　　从布行出来，走走停停又逛了几家铺子，最后苏夫人在一家脂粉铺子前停下了脚步。离上次与那人分别的地方已经很近了，苏陌莫名觉得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他有点想再去看看他。嗯，只是看看而已。
　　“母亲，那边有一家糕点铺子，儿子想起小时极喜欢这家的点心，想过去瞧瞧。”待他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口同母亲告假了。苏夫人此时正心心念念着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又知道这玩意儿自家儿子定是觉得无趣，对于他的请求自然无有不允。
　　2
　　一大早就要开张，对于月祁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无论好坏，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这个人的面孔不算陌生，说起来，这看起来彪悍魁梧的男人，在床上竟还算温柔，至少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克扣该给的恩赏。
　　月祁对自己会有这种想法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怅然，然而还不等他有时间自嘲下去，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更是揽住他的腰把他搂在怀里。
　　月祁顺从的随着男人的力气动作着，只无意识的攥了攥双手。本就一直捏在手里还没花出去的那一文钱把手硌得生疼，突然又想起递过那两文钱的那双手，不带丝毫猥琐的欲望，竟诡异的带来一点点心安，就仿佛即便堕落至此的他，也还值得哪怕一刻的善意，无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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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陌向着昨日的方向走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他。但今天他并非独自坐着，一个壮汉正站在他面前。苏陌没有上前，只远远看着。看到男人在壮汉的拉扯下起身，看到那壮汉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看到他跌跌撞撞的跟着那壮汉走。不知道为什么，那单薄瘦弱不知抵抗的身影，就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苏陌的心上。
　　行动快于思考。苏陌走了过去，拦住了即将拐入一条小巷的两人。
　　那壮汉对于突然的拦路很是不悦，伸出他满是肉腥味的手就要去推他。壮汉是个屠户，清晨屠宰鲜猪而沾染的血腥和生肉味，因为没有沐浴没有更衣，这个职业在他身上留下的浓烈味道几乎让苏陌作呕。壮汉的手在一锭银子面前生生止住了。五两银子，出让一个只要十文便能随意使用的男妓，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壮汉拿了钱笑呵呵的走了，这大概比真的成事更快活。
　　苏陌看着刚刚被自己买下的男人，或许是被自己又一次买下的男人。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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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还是去主街上？”男人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里抢下他，却不言不语只盯着他看，月祁只好率先开口。
　　那人头摇得飞快，仿佛生怕被误会什么一样。能有什么误会呢？这样大笔的银子花出去，难道只是为了在这里和一个男妓干瞪眼？
　　“你住在哪？”他问。
　　果然，不过是这些事罢了。月祁笑了笑，把自己刚才差点溢出的希冀收了回去。五两银子，不知今天要用怎样的遭遇来还。
　　想到这，他又不免暗暗咬牙。若是那银子能给自己该多好，眼见要到来的冬天或许也就不会像以往那般难熬了。
　　多想无益，“跟我来吧”，月祁说着要去扯苏陌的手。
　　被躲开了。是有什么不满意了吗？手僵在原地不知该收回，还是该缠上去讨好，又很快被那人拉住。
　　“那。。那个。我扶着你一些吧。别。。别摔倒了。”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局促。
　　月祁没有作声，任凭胳膊被扶住，虚虚靠进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