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apter51 视频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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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交错》剧集的播出，已经有了一个多星期，随着剧情的不断进展，热度似乎也逐渐开始攀升了起来，谁叫十月正是个比较清闲的时候，虽然不及暑假档寒假档那么火热，但也好在没有什么强力的竞争对手，似乎是天都要助他们一臂之力，近几周都没有什么好剧热剧还有热门选秀出现，白白留了个大空档出来。
《交错》虽然前期宣传不足，主角号召力不足，但好歹还是有着个耽改大噱头的，给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无聊论坛注入了新的活力，由于一开始原作小说的年代古早，而且也不算什么经典大作，那时候也不流行微博，更别说什么超话了，所以剧播之后为了热度，剧超、原作cp、真人cp，还有演员的各自唯粉，都是其乐融融的聚集在一个大超话底下。这样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大家为了小糊剧力往一处使，没有乱七八糟的争吵与分散，把剧超硬是冲上来超话排行榜第一。
连带着惯常没有什么好话，喜爱冷嘲热讽的论坛也显得温和许多，常常搬运一些超话有趣的产出和发言，每集剧集播出的时候，都能在论坛盖起个几百层的高楼，吐槽数字网说好的晚上八点半更新，每次都会提前到八点，首页还会充实着各种各样新奇角度的讨论，比如分析剧里薛路出场一共换了多少件衣服，宁生秋的脸和身高这么不匹配是不是垫了鞋垫。
然后有好事的观众拿之前宁生秋在其他正剧的截图出来，通过同框图进行比较推算，以“一宁”为单位算出了大半个娱乐圈人的身高，吐槽某流量谎报了十厘米，真实身高约在一米三左右。
温锦荣是吃饭的时候看到这个帖子的，不得不说群众的创造力果然是无穷的，帖子第一个结论就是他本人的身高约是零点九九宁，算的还真挺准的。那难不成那个流量真的只有一米三吗？
“你瞎扯什么啊，我见过真人，怎么可能那么矮啦，不过确实也不高就是了，和旁边女助理差不多，穿鞋一米七吧。”陈钰听了之后哭笑不得，指着帖子道，“你看他站的靠前一点，旁边那人明显还塞鞋垫了。”
陈钰这几天可谓是小范围春风得意了一把，虽说自从和唐淞厮混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心情不错，但是情感问题是情感问题，他自小就是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操守，把事业看得比谁都重的，十几岁就离家出走“只”身勇闯娱乐圈。说来心酸，这算是手下唯一艺人的初次翻身仗了，出道七年归来仍是素人，一朝小有名气，现在大约是变成了会在街上被认出来的程度。
之前偶遇的热搜虽然是买的，但好歹也是真的有人认出来了。
这可是叫他扬眉吐气了一番。
因着更是花心思想怎么给这把火添的更旺一些：“下周数字网那边搞了个火锅直播，会请你们五个，一块吃吃火锅聊聊天，顺带再做些互动游戏，跟发布会形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全程会和粉丝直播还有互动，所以得多注意点。”
“你懂我意思吧？”陈钰问道。
“不懂。”温锦荣不是假装不懂，是平常陈钰叮嘱的太多了，一时他搞不清楚具体指的是哪件事。
“……哥啊。”陈钰一口血卡在胸口，“我的意思是，你俩，你和宁生秋，千万别表现的太尴尬，适当买点腐营业一些，但也千万别太过头了，不然会被嘲的。还有就是别又坐在一旁安静地吃，当个壁画一般的美男子，不求你情商高幽默，起码别话太少，适当说点，真诚一点。”
“我尽量我尽量，唉，和人交往真的太难了，直播也好难啊，营业好难啊。”温锦荣整个人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相当泄气的样子，工作当真是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了，尤其让他这样性格内向的人把握一个适当的分寸，简直是一件更为难的事情。他也想学学徐子陵那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你就是心理包袱太重了，而且老是畏难。”陈钰拍了拍他半截露出来的肚子，“不过我觉得还是挺不可思议的，像你这种人居然在娱乐圈坚持了七年多，不容易。”
“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温锦荣看了他一眼，又长叹口气，哐哐哐用后脑勺砸沙发。
“是呀，我们温温人可好了。”陈钰笑眯眯地搂住了温锦荣的脖子，“对了，马上快到你生日了，今年有什么想法吗？”
温锦荣生在十月末，天秤座的尾巴尖，差一点就出溜出去了。往年的生日他都是听公司的安排，要么在拍戏，剧组随便庆祝一下就算了，要么就是在家窝着，他没有多少粉丝，但也能受到后援会送来的蛋糕和小礼物，当天还会开个小直播意思意思。
“什么什么想法？”他有点懵。
“依我看《交错》现在这个趋势，大火和爆说不上，小火一把肯定是有的，到你生日肯定会比现在更好的，咱们热度上来了，要不要乘机举办个生日会之类的。”陈钰既然这么说，估计和公司那边，也就是他“对象”有聊过什么，否则不会和温锦荣这样讲的。
但温锦荣有点为难，他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私底下生活尽数分享出去的人，现下小明星人人都拍vlog，他也没跟风。
做偶像的时候由于他的生日正在比赛期，粉丝在外面做应援和庆祝的时候他没有亲身参与，出来之后没怎么轮到他组合便解散了，再之后的日子，不提也罢，他并没有真的直面过这样的粉丝活动。
生日会这种东西想想就有些羞耻，要和一堆虽然喜爱你，实际上却并不是真的熟悉的人在一起度过生日，分食蛋糕，看大家相当认真虔诚的为他许愿，总有种奇怪的感受，他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值当别人这样做。
“真的要办吗？我觉得我也没有很火吧……”温锦荣犹豫道。
“生日撞上热剧正在播，肯定要好好弄一下啦，不会像往年那么敷衍，不过你也别担心，不会搞得很尴尬的，也不会非常隆重，你就当出席普通活动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啊。”陈钰道。
他都这样说，温锦荣也只能默默点头同意了，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活动，能让那些喜欢他的粉丝们多见见他其实也挺好的。
听到陈钰提起，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很是有一段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上大学之后就和母亲联系不是很紧密，一个月左右打一次电话，汇报一下最近的近况，母亲工作忙得要命，每次也打不了多久电话就挂了。进了娱乐圈之后更是如此，常常几个月没有什么交流，到了过年没什么工作了才会回去看一眼，一次坐飞机要五六个小时，他跑得也不勤。
微信视频的声音响着闹得人脑壳痛，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接起。
“喂，妈，你现在有空吗，在家吗？”温锦荣问道。
“在呢，在看电视。”他妈妈那张常年疲惫严肃的脸出现在镜头的那一边，眉间略微皱着，注视着儿子的脸庞，“你最近是不是又减肥不吃东西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没……要上活动，吃得比较清淡，但都吃着呢，没饿肚子。”
“平时多注意饮食平衡，作息健康规律一点。”手机镜头晃了晃，像是她举累了，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摄像头直直对着天花板，只露出了半点发丝。
温锦荣闷声应了好，他总觉得母亲讲话像是对着病人下医嘱，冷冰冰地公式化的嘱咐，没什么太多感情。
“妈，你晚上吃了吗？”短暂的空白之后，他又开口问道。
“拌了个凉菜。”电视的背景音乌拉乌拉的听不太清楚，温锦荣忽然想起上次过年回去的时候，家里电视似乎就出了点问题，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太老了，用的时间太长了，音响有时候会发出杂音。
“我听着家里电视好像有点毛病，要不我给你转钱买台新的吧，用了也挺久的了。”
“不用了，不用浪费钱，我平时看得又不多。”是了，母亲常常忙得夜里十点多才下班，偶尔值班更是，在单位宿舍睡的时间都比在家里长，他上大学之后，家便更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一种维持礼节和仪式的，象征化的工具。这样的家，是没什么必要购置一台放在那里无人观看的新电视的。
如果温锦荣是个强势点的人，或许就该直接买了，一台电视要不了多少钱，偶尔看起码也是在用的，可惜他不是，反而母亲才是，因而他闭了嘴，想不出什么话要问了。也许可以再问问家那边天气好不好，有没有降温，暖气通没通，姨姨的孩子今年上高三情况怎么样，外婆前不久住院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只是母亲的回答可想而知，让他话哽在嘴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妈，我……”我过几天过生日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和妈妈撒娇要生日礼物，尽管他在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撒娇过，但既是说了，母亲也只会淡淡的应声，自己也不会回家。
电视机的声音时好时坏，此时又忽然清晰了起来。
他猛地听见听筒里传来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救命救命救命，油溅出来了！！！！！怎么办要过去关火吗。”
“你过来！”
然后是“砰——”的一声。
温锦荣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和宁生秋那期综艺节目，两个人挤在厨房里煎牛排，结果黄油放得太多，手上和牛排上面的水又没擦干净，温锦荣把牛排丢进锅里，没料到一下油花飞溅了出来，他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慌得往后跑。宁生秋也不怎么下厨，但装的比他淡定，拉着他的手腕直接窜出了厨房，然后一把把门给关上了。
回去的时候牛排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出一种焦黑的糊味。
“嗯……这个或许是……米其林厨师最爱的焦褐感。”在电视上听自己玩梗的语气显得更加尴尬了起来，温锦荣恨不得捂脸钻到地缝里面去。
“妈，你在看我的综艺吗？”母亲以前是最不喜欢看娱乐节目的，也不喜欢看小说，也不喜欢电视剧，嫌这些人叽叽喳喳地扮丑闹腾。
视频那头沉默了会。
“这个节目挺有意思的，就是你们连个菜都不会挑，买的螺丝椒都蔫了，还有菜也不择一下，糟蹋东西。”母亲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淡的。
但温锦荣听了却忍不住心口有些泛酸，那股酸意顺着心口往上涌，冲的他鼻尖也痒痒的，不熟悉的滋味一点一点晕开，他结结巴巴地回：“是，我俩都不怎么做饭，不会弄。”
“成天叫外卖吧，外卖重油重盐又不干净，自己住就这么邋遢，房子估计也不会收拾吧。”
“妈，我……”温锦荣道，“我生日就要到了，最近医院忙吗，你要不过来看看？”
“……最近挺忙的，下次吧。”
“好，那我先挂了，早点睡。”再聊下去，也许他们又要重新陷入沉默的境地了。
温锦荣呼了口气，他和母亲之间，总是这股亲近不足，疏离有余的气氛，客客气气地不像是亲生的母子，母亲尽职尽责的履行着一个身为母亲的义务，在他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付出良多，高考的时候也给他找考点附近的酒店，也接送他，填报志愿的时候问了许多朋友，到后来在京师买房子搞装修，也是母亲远程的盯着，选好了家具让他下单的，其实真要说来，她已经很上心了。
但也许是天性使然，工作让她忙得精疲力竭，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她看来无意义的情感沟通上，只尽力把物质生活给他保障好便足矣，又或者，是温锦荣生活的世界已经据她太远了，母亲没有什么能作为长者指导他的地方了，于是只能暗自滑向沉默。
今夜已是难得地闲聊，温锦荣把刚才的对话在心上重温了几遍，恨不得立马给小玉分享，却又觉得自己太过夸张，小玉即使离家出走，母亲也一直私底下联系着他，给他还暗地里送过许多东西，一直劝他和他爸爸说点软话。因此和他说，他多半嘴上会开开玩笑，但心里大概是不解的。
于是他忍不住想到了宁生秋，想起对方曾经跟他分享的那些故事。如果是他，他会能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这些心情么？
温锦荣戳开了剧组群，看着那个熟悉的，长久未变的头像，下意识地发了个申请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chapter51 视频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