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8、他想起来了 ...
-
苏炎一阵恍惚，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他把原本下给郑倾的药换给了自己……他见到了红衣似火的她笑着用他沾血手指写下婚约……他看到了她为自己出头，心中暖流涌过……他看到了他将定情信物亲手戴上她的脖子……他看到了他们的大婚，看到了新婚之夜她久久未归，他第一次感觉到酸涩的滋味……他看到了他们平凡的日常，也看到了她胸口被刺穿的模样……一切的一切又化为那时在帐篷里，红衣女子含笑将自己“杀死”。
“阿离……”苏炎嗓音喑哑，他眼角不自觉滑轮一滴泪水。
方离看着他，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苏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他好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好怕另一个自己才是真实，他好怕再次失去她。
“你……”方离眨了眨眼，“你想起来了？”
“嗯……我都想起来了。你没死，真好。”
“你不怪我吗？”
“怪，当然怪，怪你就那样丢下我，为什么你不直接跟我说，只要你跟我说，我都愿意。”
方离的话语被堵在了喉咙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尤其是，她现在好像不爱他了，就像她从未懂过爱一样。
小七离开后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她认为原来的她应该怎样做罢了。
“你怎么了？”苏炎察觉到了方离的情绪，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方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当然。”苏炎牵着她的手，和她没有目标地漫步在街上，就像普通的情侣一般。
方离不快不慢地讲述着，用第三人称讲述着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讲述着她是如何死而复生，如何遇到了“系统”，又如何结束了这一切，以及她现在的迷茫。
苏炎只是静静地听着，眉头时不时紧蹙，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所以……这个世界只是个话本？我们都是假的？”他不敢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只是被话本情节所影响吗？”
方离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们从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认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能是假的呢？但毫无疑问有更上层的力量可以影响我们，系统……神明……或许只是不同的说法。你那强悍的体质在系统离开后消失，而我对你的感情……”
方离认真地看着苏炎，苏炎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但我……有感情缺失，我或许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系统让我有了爱的冲动，但在它消失后，我这方面的感觉也消失了。如果是现在的我重新和你相遇，我或许比你想象中更加无情。”
苏炎抓紧了方离的手，“那这次换我来，换我来靠近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可能我做不好，但我会努力去学。”
方离回握，笑了笑，“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过去是真实的。我只希望我不会伤害到你。”
……
“小离儿是有感情缺失的。”方澈倚在墙边，看着一旁不耐的郑嫣然，自顾自地说着。
“她的事情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如果她想让你知道，会自己告诉你，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是因为有些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她其实不懂怎么才叫爱，或许所有人都羡慕我，我被她如此偏爱，可以肆无忌惮做任何事情，为了我或许她连她一直以来的理想都可以放弃。
“但是，那不是她的真情实感，或许我这么说不太准确，我对她来说当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但她不懂怎么对别人好，也不懂这种不一样是来源于什么样的感情。
“她只能不断压榨自己，给出自己理解范围内所能给的一切，这对于她更像是一种责任，而不是感情。
“也正因为她有感情缺失，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她对感情二字向来是十分重视的，哪怕是敌方的感情，她也希望看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若非没有办法，她不会主动去破坏什么，尤其是真挚的感情，她不舍得，她得不到，却希望其他人都能得到。
“听起来是不是和所有人印象中的方离公主都不一样？我其实是很心疼她的，她太累了，而我进入了她的生活，也变成了她负担的一部分，我只希望自己这个负担尽可能的不要太沉重。
“当我知道她和苏炎的事情的时候，我其实是很开心的，她好像找到了那种感情。但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她又变回原先的她了。
“是那种清醒地知道那个人对自己似乎很重要，理智地规划着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这份重要。”
郑嫣然第一次听方澈说那么多话，她一时有些失神，“你今天把我找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澈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误会她给她带来麻烦，也不希望你的误会伤害到她。对她来说，你离那份重要其实也只差一步之遥。也或许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郑嫣然蹙了蹙眉，“我怎么不知道我对她那么重要？”
方澈只能简单答道，“很多事情我不能说，但你要明白，她不会主动去抢别人的男人的，那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快乐。”
“我不明白。”郑嫣然听不懂方澈说的这些，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思想。
“罢了。”方澈叹了口气，“我也是很多年才真正了解她的，关沐那小子和你一样，也是一个被爱滋养长大的人，注定不会理解她的，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破坏这样完美的人。”
“完美？说实话我更搞不懂了，在我看来，她那样的才叫完美的人吧，什么都会，所有人都不敢惹她。”郑嫣然瘪嘴，她其实也想清楚了，她什么都做不到，萧枫离也确实去世好多年了，她不能不让别人开始新感情吧，或许因为是自己好姐妹的事情，她不愿意看到她深爱的人爱上别人。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时候，是她母妃去世那天，她满手鲜血，蹲坐在花园里，静静地看着一朵盛开的小花。我问她在干嘛，她说，你看，多美丽啊，就和这个世界一样。她带着笑容，宛如一个精致的人偶，那时候我便似懂非懂地觉得，她和常人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从系统消失以后开始修了文，女主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