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恋恋史努比

13、如果，你离开，我会一直在

　　如果，你离开，我会一直在
　　苏一直陪在莫伊的身边，照顾莫伊，给莫伊讲很多学校里的八卦事情。什么哪个系的系花找了个奇丑无比的男朋友，什么那个老师又和那个学生加入了师生恋的阵营。莫伊听得觉得好笑，最后，莫伊听着苏苏很小声的说着文轩学长也找了一个女朋友。
　　苏苏，突然很失落的不再说话，莫伊感觉自己的手背上，有种温热的液体，夏天的风轻轻的吹过，凉凉的。
　　“伊伊，你说，到底什么才算是爱？”苏苏突然问莫伊。
　　“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爱情？”莫伊自言自语。
　　爱情？莫伊觉得它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头疼的话题了，有的人一生都在不舍得追求爱情，有的人平淡的视爱情为平凡的感觉，爱情的大门里很多人为了它撞破头颅，甚至甘愿用生命作交换，可是走进爱情大门里的人或许才会懂得。其实，真正的爱情不是别的，而是平平淡淡的真实的生活，所有的高潮，所有的憧憬，包括所有的心跳，都会准确无误的走进平平淡淡的轨道，看似真实的人生。
　　其实，爱情应该是虚幻的吧。
　　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拒绝爱情的发生，亦如真实的生活，你还未曾发现它的到来，可它早已与你惺惺相惜。
　　莫伊觉得自己也迷茫，她曾经那样的在乎爱情，可是到最后，就是爱情伤的她支离破碎。后来，当她真的开始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浩宇又生生的闯进自己的心里。
　　这就是爱情么，令人头痛的感觉，竟然可以让人因为它的力量与死神对抗，又或者是与生命说再见。
　　“苏苏，你知道浩宇这几天在忙什么吗？”莫伊还是忍不住问苏苏，这几天，浩宇都没有来看她，莫伊真的有些担心。
　　苏苏撇撇嘴，“哎呀，你问人家？他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可不知道喽。”
　　“苏苏你少贫啦，浩宇好几天都没有来了，我担心他有什么事情。”
　　“好啦，伊伊，我一会帮你打电话，看看多事男忙什么呢。”苏苏笑着，却觉得莫名的伤感，她想到文轩学长身边的那个女孩，长长的头发，一双很清澈的大眼睛，是那么的干净透明，她想到自己的微小，最后的一点幻想也被跑到了千里之外。
　　苏苏抬起头，看看莫伊，又看看窗外，这才意识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浩宇，站在门口好一会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莫伊，却不知道要怎么走进去告诉她自己要离开的消息。
　　福叔说：“签证早就办好了，是明天下午的。”
　　他疑惑，：“为什么这么快？”
　　“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是越快越好。”
　　福叔没有在看浩宇，把手里的信封交给他。
　　只有一天半了，浩宇觉得自己很慌，他甚至不知道仅有的一天半他还可以为莫伊做什么？他去找过医生了，医生说莫伊的手术很成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两天后就可以重见光明了。很多事情总是这么的遗憾，浩宇的离开，莫伊连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浩宇，你什么时候来的？伊伊刚刚还问你呢。”苏苏看到浩宇，满脸惊讶的表情。
　　浩宇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疲惫的脸上像是老人深邃的眼神难以捉摸，四周莫名的游离，然后再次回到说话人的身上。
　　“咦？你怎么啦？快来陪陪伊伊，我出去一下。”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把浩宇拉近病房，嬉笑着跑开了。
　　莫伊听到是浩宇来了，竟然开始紧张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睁开眼睛看看他。她想他，以前一直是被压抑的思念，但是自从那天浩宇紧紧的抱着她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靠近他，心里写满的是他的名字，一直呢喃默念的也是他的名字。
　　那一刻，熟悉的淡淡的味道再次上演着经历过很多次的转折，莫伊知道，那是爱情来了，没有预兆，说来就来，甚至都没有给她一点点遐想的的机会。就算此刻莫伊的眼前依旧是无止境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的影像，但是莫伊却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陪着她一直一直走下去。
　　像是小时候爸爸拉着莫伊的手，爸爸说过要做莫伊的超人，永远的保护莫伊，陪伴着莫伊。那种很久违的幸福慢慢的涌上心头，莫伊觉得暖暖的。
　　浩宇看着莫伊，静静的靠在床上，头发依旧是第一次见她时那倔强的黄色，只是没有很夸张的耳坠，没有高傲的表情，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安然。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像是一颗经历的风风雨雨以后的百合，虽然被伤害的支离破碎，但是却依旧高傲的抬起头，没有一点点的怯弱。
　　一滴泪，慢慢的渗出。
　　浩宇轻轻的擦掉脸上那不争气的泪水，慢慢的走到莫伊的床边。
　　“浩宇，是你吗？”
　　浩宇轻轻的摸了摸莫伊的头，捋了捋莫伊有些凌乱的头发。
　　“恩，是我啊，伊伊••••••”浩宇忍着心痛缓缓的说，只是一说出莫伊的名字，又变得哽咽了。
　　浩宇转过脸不敢看她，白色的纱布抱着的仿佛不是莫伊的眼睛，他多么希望此刻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那样的话他的眼睛就不会看着那么多的伤痛，那么多的离人泪。
　　窗外，天慢慢的变暗，一朵乌云挡住了太阳的光芒，几缕阳光依旧毫不气馁的射出自己的光芒。很快，还来不及思考，太阳又重新在空中光彩夺目的炫耀着。
　　那么，是不是，只要我们坚定信念，都可以见到云开见日的那一天？
　　“浩宇，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莫伊听着浩宇说话，可却不见了下文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浩宇和莫伊到底谁才是最脆弱的那个？浩宇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这是他艾莫伊的准则。
　　“伊伊。”
　　“恩？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
　　“伊伊，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你知道么？”
　　莫伊被这突如其来的心跳打乱了。脸上不经意淡开了两朵晕红。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你的身上，有很多故事，很好笑，我竟然为你觉得悲伤，惋惜。
　　那一天，正好是我喜欢了八年的女孩和我说分手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承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她分手。那一天遇见了你，在酒吧里，我看着你被一男一女欺负，我看见你歇斯底里的哭泣，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冲向了你。
　　我承认，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我明明知道你不是妍妍，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第二天我醒来之后发现你不在了，我却像个孩子做错了事请一样的后悔，我找过你，可是当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够在遇见你。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失落，我不敢相信，你就是那样轻而易举的闯进我心里的。
　　后来，我在学校见到你，我看着你在太阳下那样的纯洁美丽，像是一个流落人间的天使。”
　　莫伊静静的听着，这个故事，主人公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她听着浩宇诉说着那些莫伊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更本就不曾知道的事情。他说，她像是流落人间的天使，他说，他那天其实想告诉她很多事情，但却只说出了“对不起”，他说，他其实一直在渴望着和她再次相遇，可是，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不认识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其实，很早很早以前，他们就可以在一起的，只是，为什么，要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才有足够的缘分彼此拉紧手？
　　浩宇突然很开心的笑了，像是回忆到什么甜甜的记忆，让人觉得美好的心痛。
　　“伊伊，以后你要听话知道吗？不可以任性，不可以不听话。不要向那很多次一样让我每次回到现实都发现你已经偷偷的跑掉，让我每次在幻想中穿行的时候总是看见迷迷糊糊的你。我希望的是倔强的艾莫伊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是一个积极的，乐观的女孩。我希望在你的眼里可以永远没有悲伤，永远没有心碎，只有快乐，满是被幸福包围的快乐。”
　　浩宇说的忘掉了自己，那些和莫伊在一起发生的无厘头的事情又轰的在自己的脑袋里炸开，像是绽放的礼花，那般的美丽动人，可是却可以看见零零散散的碎片，夹杂着悲悲的调调，让人痛，并快乐着，微笑，却盖不住那满是泪痕的脸。
　　莫伊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浩宇温热的唇扣上。
　　那吻，细致的缠绵，深切的动人。
　　那一吻，仿佛是等待了千年的相识，只为这一刻而等待。心里似乎是荡开了密，甜到嘴角。浩宇尽情的吻着，生怕下一秒，那就是不自己的，只有此时此刻莫伊是属于他的，那么真实的属于他，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生命的终结。不再有未来，不再有以后。嘴角的甜蜜忽地渗进了苦苦的咸味，突然变得很酸涩，像是爱的历程中经历的酸楚。
　　“浩宇？你••••••”
　　千年的吻骤然而止，全是莫伊诧异的疑问，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浩宇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伊伊，我爱你。”
　　莫伊的脸上漾开了幸福的痕迹，“恩，我知道，我也爱你呀，你知道么，从你第一次多事和我吵架那天开始，你就莫名其妙的冲进了我的心里。那时候，我满脑子全是王戈背叛我的影子。”
　　莫伊突然不再说话，皱紧了眉头。
　　“对了，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还有一个，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奶奶怎么办？”莫伊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变化着情绪，释放着失落。
　　“伊伊，你还记得发生火灾那天么？其实，那天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去你住的地方接你。我当时疯子一样的找你，也没有来的及问他是谁，我觉得电话的那头好像处在什么很危急的状况之下，他奄奄一息的说他是王戈，他还说，他的生命力只有两个人最重要，一个是他的奶奶。”
　　浩宇，把眼睛看向莫伊，停了一下。
　　“另一个就是你，莫伊。他说他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在照顾你们了，然后我就找到了你住的地方，结果却发现那里发生了火灾。”
　　浩宇握紧莫伊的手，怜惜地说：“伊伊，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找到你，只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给了莫伊生命，却让她失去了眼睛，这到底是一种莫大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王戈走前的那些画面又在莫伊的眼前浮现，莫伊觉得自己像是被冻僵了，一步步的被冰封，知道自己无法呼吸。
　　“伊伊，他现在已经不再了，但是你放心，他的奶奶我上次去看过她了。就是XX医院，有人给她付了手术费，现在一切平安。”
　　王戈的奶奶一切平安，这总算让莫伊轻松了一下。
　　“浩宇，那等我出院了，我们一起去看奶奶好不好？”
　　••••••
　　浩宇不再说话。
　　“浩宇？”
　　“伊伊，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恩。”
　　“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必须要离开一段时间。”
　　“恩，那你先去忙呀，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伊伊，我要离开三年。”浩宇一字一句的说。
　　短短几个字像是电流让自己神经麻木，莫伊以为，这一段时间是几小时？几天？又或者是几个月？但却不曾想到是三年，泪水，渗过纱布，慢慢的打湿了温暖的心。
　　浩宇一阵慌乱，不知道要怎么样来安慰莫伊，他知道莫伊一定会再次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可是莫伊的眼睛还没有康复，医生说她不能够流泪的。
　　“伊伊，伊伊，不要哭好么？医生说你的眼睛不能在流眼泪的。千万不要哭好不好，就算为了我，好不好？你知道看见你的眼泪我有多么的难过么？”
　　浩宇的话没有止住莫伊肆意的眼泪，却让她更加的疯狂。
　　他要离开，而且是三年，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呀。以前的自己一直就是一个孤孤单单的被世界遗弃的小孩，没有人在乎她，没有照顾她，那些嘴上说着爱她的人一直都只是打着爱她的幌子对她为所欲为。爸爸是爱她，可是爸爸有自己的生活，在爸爸的生活里，她只是一个形影单调的累赘。每一次被狠狠地伤害以后，就只有自己缩在角落，慢慢的舔舐伤口，尝尽所有的痛。终于，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是他给了自己温度，给了自己活着的欲望，可是现在，又是他决定要轻而易举的丢掉她，像是丢掉一个玩具一样随意。
　　其实，很多人都可以很乐观的接受这样的安排，因为哪怕是十年，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又回来的一天。但是莫伊不同，从一开始，莫伊就接受着各种各样的遗弃，抛弃，丢弃。这一切如何不让她敏感的过分了呢？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仿佛是被高高的抱起，狠狠的摔下。
　　“伊伊，我爱你，你相信我，离开不是我愿意的，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希望你理解我。乖，你不是才说的要听我的话么，现在快点不要在哭了，我们都是大人了，不可以在孩子气了。我爱你，你愿意等我么？”浩宇的话，款款温柔，温柔了莫伊的眼泪，也温柔了莫伊的心。
　　莫伊不再哭泣，只是使劲的点头。
　　浩宇竟看的有些心痛，他爱莫伊，不知何时起早已经爱的深沉，爱的无药可救。如果可以，生生世世，他都只想用自己宽大的胸怀来温暖莫伊脆弱的灵魂。
　　莫伊不说话，只是拉紧浩宇的手，勾住他的小拇指，盖上承诺的印章。
　　“伊伊，这算是我们的承诺吧。你要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莫伊痴痴的点头，她又怎么会知道，浩宇的眼泪已经决堤。
　　如果，幸福有悲伤的痕迹，那么这悲伤是不是也会与幸福融为一体，共同点缀甜蜜的意义？
　　如果，所有一切的悲伤的痕迹都可以勇敢的面对，勇敢的接受，那属于我的幸福是不是总有一天，都会到来？
　　如果，不是。要我怎么样才能放下如此毋庸置疑的沉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