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考场》每一只磷虾都在努力活着

66、论述题（10）

　　出过人命？戴柯和顾随对视一眼，看来刘姐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从刚刚对门小夫妻吵架的话里可以听到，应该是为了钱发生了争执。但是他们住的小区虽说不算什么高档地方，但也不是一穷二白的人能负担得起的，照理来说不该为了钱打成这样才对。

　　第二天，戴柯下楼扔垃圾，正好遇见打扫楼道的刘姐。

　　“刘姐，又打扫卫生啊。”戴柯和她打招呼。

　　“是啊，”刘姐说，今天的楼道没有什么垃圾，她直接拿着拖把拖地，“打扫干净后一直保持着反而轻松呢。”

　　“对了刘姐，”戴柯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住我对门的小夫妻到底是怎么了？”

　　“唉，”刘姐将拖把冲在地上，准备和戴柯唠嗑，“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打起来都是常有的事情！两个人打的，那可凶哦！”

　　“啊？”戴柯装作震惊的样子道，“我还没见过打架的呢，这算家暴了吧？”

　　“害，他们打的猛，好起来也快啊，”刘姐摇摇头，“他们哪管什么家暴哦，今天打得鼻血直流，明天又搂搂抱抱一起逛街买菜。我年纪大了，是看不太懂。”

　　“他们打得这么凶，万一打伤了可怎么好？”戴柯道。

　　“谁知道，”刘姐又拖起了地，“他们这样，那孩子可怎么生的下来？”

　　戴柯一愣，“什么意思？何小婷怀孕了？”

　　“是啊，”刘姐说，“之前打了一架，打到医院去了。回来就开始发喜糖，说怀了。但是我看啊，这么久了她肚子都没鼓，又打得这么厉害，这孩子真的有没有还不知道呢。”

　　戴柯眼神晃动，维持着表面的冷静，接下来刘姐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从之前得到幻境里来看，虽说是背影，但还是能看出上吊的是一个身材匀称、年纪不大的女人。而且还有那个满地乱爬的婴儿……何小婷和她丈夫感情不合，经常大打出手，还怀孕了。如果家暴导致何小婷流产，何小婷受不住打击自杀变成鬼，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不对，不对，要冷静。考试会这么简单吗？这么容易就能收集到的线索会是答案吗？何小婷和许州如果真的有孩子，并且在乎孩子的话，会在孕期打成这样吗？

　　戴柯一肚子疑问，他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又问道，“我之前听到何小婷说这幢楼里出过人命……是什么意思？”

　　戴柯注意到刘姐的脸色立刻变差了。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是戴柯必须要问的，就是不知道刘姐会不会如实回答他。

　　刘姐勉强笑着说，“现在哪块地方没死过人呢不是。”她话还没说完，正巧电话铃声响起，她大松一口气似的，一边接电话，一边收拾东西走了。

　　如果房子里出过人命，那么找新闻、翻报纸，或者找边上的邻居去问，总能问出来点蛛丝马迹。戴柯回到家里，和顾随说了何小婷怀孕的事情。

　　“还是得找机会去楼上看一看。”楼上的杂物间至今为止都没有机会进去过。刘姐不可能将钥匙借给他们，如果强行翻进去，动静又太大，肯定会被对门的刘姐发现。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早上戴柯还在和刘姐聊天，下午刘姐就拎着箱子出门了。

　　“我女儿让我去她那玩几天，”刘姐笑呵呵地说，“我不去久的，就去个3天。”

　　今天是周五，刘姐今天去，周一回，正好在她女儿那里过个周末。戴柯赶紧转变计划，准备今天到602直接破门而入，不然周末在房子里的人太多，反而不好下手。

　　刘姐一走，天突然开始打雷。夏天的雷阵雨很正常，趁着大家还没有下班，戴柯他们迅速摸到602，准备破门。

　　顾随表情严肃，他确实有破门的道具，但它其实是一种杀伤型道具，安装后也可以用来暴力破门，却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但还没等他从文具盒里将道具拿出来，就看见戴柯和星际战士召唤激光剑似的，从袖子里滑出一把撬棍。

　　“让一让让一让。”戴柯将撬棍抵在门锁边上，猛一用力，只听刺耳地嘎达一声，门锁边的木板应声而碎，门缓缓开启。

　　戴柯：芜湖~

　　顾随：……

　　戴柯挠挠头，“这个是和核能打火机一起兑换到的，当时马哥的反应太夸张了，我没好意思说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们。”

　　顾随摇摇头，“有保留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我们也没有将底细全部透露给你。”

　　两人轻手轻脚地朝里走去，因为门锁已经被破坏，所以只能将门掩上。现在是下午4点多，本该天气大亮的时时间因为下了暴雨而微微发暗，雨滴刷刷地打在雾蒙蒙的玻璃窗上。

　　因为怕被发现，戴柯并不敢开灯，好在尽管天气昏暗但毕竟是夏天，窗帘也不是很遮光，可以勉强看清室内的东西。对于602，刘姐没有说谎，里面到处摆放着家具。

　　客厅的墙边放着两个衣柜，中央摆放着两个茶几，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笨重但是质量很好的茶桌，看起来确实像是不舍得扔又没地方放的样子。电视机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电源已经被拔了，孤零零地站在木质的电视柜上。

　　戴柯随便抽开了一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屋子里东西很多，家具和杂物一路从客厅堆到厨房，连灶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厨具和碗碟。地面很脏，看起来几乎没有人造访，东西都是搬进来人就走掉的样子，杂物也很多，戴柯走到里面才发现客厅的地板是淡青色的瓷砖地，和BUFF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戴柯说道。

　　顾随点点头，两个人走到关着的房间门前。奇怪的是，房间的门不仅没有锁，还被破坏了，是直接锁不上的样子。

　　与外面到处都是东西不一样的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没有椅子，衣柜靠着墙摆放着，天花板上是一个青色的铁质吊扇，铺面而来一股淡淡的腥味。那一瞬间，戴柯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也许是突然联想到了幻境，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当中。他的耳边似乎又想起了电风扇吱嘎吱嘎的响声，有晃动的影子被映在墙上。

　　他抬起头，看见电风扇竟然真的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戴柯惊恐地看了一眼顾随，风扇的开关不知被谁开启了。那按钮自己慢慢扭动起来，风扇的转速也慢慢变快了，同时出现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咚咚撞墙声响，风扇被看不见的东西扯动着，歪斜着。

　　昏暗的天气并不能映照出什么清晰的形状，只能看见似乎有一团更深的黑色，随着电扇的转动，在墙上撞击着。

　　咚咚，咚咚。

　　尽管看不见，但是戴柯知道那就是之前上吊的女人。戴柯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风扇更快地转动着，电线裸露，似乎要飞脱出来。顾随一个箭步去推房间的门，可本来被破坏的门锁此刻却像被焊住了似的，纹丝不动地镶嵌在门框里。

　　如雷的心跳中，戴柯听到了一声模糊尖细的哭泣。

　　“婴儿，婴儿！”戴柯拽了一把顾随的袖子，有点语无伦次。

　　戴柯和顾随详细地形容过自己的幻境，因此马上反应过来，拉着戴柯跳上了床。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本来打不开的门自己打开了。它用力地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有什么东西爬行的湿漉水声在房间内回响起来。

　　那个婴儿出现了，和幻境里有些模糊的场景不同，现实中画面看得格外清楚。尽管天气昏暗，戴柯仍然看清了它因为没有发育完全而五官模糊扁平的脸，胎毛和着透明的粘液贴在头顶。

　　它爬了进来，在发出咚咚声响的地方打着转。

　　戴柯被顾随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