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考场》每一只磷虾都在努力活着

25、实践题（8）

　　“为为为什么？玛丽不是说晚上11点不能出门吗？”张瑞瑞吓一跳。

　　“仔细想想，她说的是‘最好不要出门’，而不是‘不能出门’，”戴柯解释到，“我去公墓看过了，玛丽奶奶的墓是空的。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如果今晚再不调查就没有时间了。”

　　“那不告诉别人，让他们也一起吗？”张瑞瑞问。

　　“你觉得在我下定决心要去的情况下，他们会愿意一起吗？”戴柯笑了下，“万一是我理解错了呢？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死亡条件，他们完全可以等我安全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再去探索。”

　　“当然，”戴柯顿了一下，补充到，“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今晚出门都是一个有风险的选择。你可以不去。”

　　张瑞瑞沉默了，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她下定决心，抬头对戴柯说道，“我也要去。”

　　晚上11点，戴柯和张瑞瑞等在喷泉旁，眼睁睁看着覆盖在建筑上的白雾渐渐消失了。“哗——”喷泉抛出一阵巨大的水花，天使雕像保持着半合眼的姿势安静矗立着，翅膀在后，双手收在胸前，被云遮住的月亮艰难地发出光亮。

　　“走吧。”戴柯说，并率先走了进去。迷雾散去使戴柯松了口气，这说明了这块区域是有触发限制的，也就是说，晚上11点出门并不是死亡条件。他发现之前他留在这里的树枝安安静静地掉在地上。

　　“……好的。”张瑞瑞很紧张，她紧紧攥着双手，跟在戴柯身后。

　　这里果然是一片富人区，别墅由铁栅栏隔开。因为是冬天，院子里只留了几棵光秃秃的树，但是也可以见到夏天的这里该是多么精致的景象。而此时此刻，黑色的栏杆挺立在被黑色的土地上，空无一人，窗户紧闭，只有零星的路灯照着自己身下的方寸之地。和车水马龙的商业街比起来，这里简直像是死城。

　　“这扇大门没锁。”张瑞瑞指着中心的一幢别墅小声说道。戴柯走过去，发现它不仅没锁，还错开了手掌宽的缝隙。张瑞瑞朝里面张望了一下，里面没有人开灯，窗户黑洞洞的，反射着路灯的光。

　　深红色的大门有着铜色的厚重门环，铜锁闪闪发亮，应该是经常保养。戴柯将门稍微推开一点，侧身挤了进去，张瑞瑞赶紧跟上。在别墅的大门照进的稀薄的灯光下，戴柯看到了门口挂着的蜡烛。蜡烛放在一个圆形的玻璃灯罩里，有一个细细的把手。戴柯将门掩上，把蜡烛拿下来，划亮火柴。

　　噗嗤一声，磨砂纸上闪过光亮，火苗在黑暗的门厅亮起。它燃烧地很快，戴柯赶紧用它将蜡烛点燃。

　　“喂！你怎么……”张瑞瑞在边上吓一跳，房子里有人怎么办啊！

　　“……不点你也看不清东西啊。”戴柯也有点无语，总不能靠摸黑前进吧。而且门就在背后，被发现了转身就跑呗，“情况不对我们就跑，先探索吧。”

　　两个人屏气凝神等了一会，没有事情发生，仔细听的话，屋子里安安静静，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戴柯稍微放下心来，开始四处观察。

　　别墅的前厅面积很大，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深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客厅尽头的落地玻璃窗前。两侧有楼梯可以上楼，中间放着铺着纯白桌布的餐桌和靠背椅。紫红色的法兰绒窗帘向两边卷起，餐桌在微弱的路灯灯光下投下阴影。

　　戴柯粗略地看了一遍构造，轻声说，“上楼。”

　　“这么快？这里还没看仔细呢？”张瑞瑞猫着腰跟在一边，用气声回答道。

　　“恐怖游戏玩过没有？”戴柯说，“关键线索都在房间里，怎么可能放厨房？”

　　张瑞瑞：……无力反驳。

　　不管怎么说，光源在戴柯手里，她自己也没有勇气再点亮一个，跟着进来已经用关她所有勇气了，她只能战战兢兢继续跟着戴柯。

　　戴柯拎着蜡烛，放轻脚步上楼。火苗在手中摇晃着，光的边缘模模糊糊，照在贴着米白色的、粗糙墙纸的墙面上。微弱的烛火下，二楼的每一个房间的门都微掩着。

　　戴柯轻轻推开第一间房门，昏黄的光下，勉强能看见粉色的床单。被子平铺在床上，上面没有睡人。房间不算很大，但布置得却很精致。靠墙是一整排白色浮雕衣柜，正中间是挂着粉色床帘的公主床。靠着窗户有一张化妆桌，上面是一些简单的化妆品和一个同样是白色浮雕的化妆镜。化妆桌旁有一个小书柜，上面摆满了书。

　　张瑞瑞把门小心合上，戴柯打开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白色公主裙，看来这个房间大概率是户主的女儿。戴柯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开始四处搜索。化妆桌大部分抽屉都能打开，不过里面都是一些头绳、梳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唯一一个抽屉抽不开，戴柯使了点劲还是纹丝不动。

　　“我找到一张照片！”张瑞瑞突然惊喜地喊道，“上面这个小女孩是不是玛丽？”

　　张瑞瑞把照片拿到蜡烛旁，火光照亮了上面的脸。这是一张合照，站在中间偏左的玛丽，她看起来比现在要小点，但是衣着整齐干净，辫子上绑着两个红色的蝴蝶结，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对着镜头腼腆地笑着。她身后站着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戴着礼帽，满头白发，双手搭在玛丽的肩膀上，笑得很慈祥。

　　“这是……玛丽的奶奶？”张瑞瑞问。照片里她衣着一丝不苟，耳朵上戴着红宝石耳坠，怎么看都是生活还不错的样子，怎么玛丽现在会这么惨？

　　“估计是。”戴柯应到。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小女孩，和玛丽差不多大，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但是看起来精神很好，穿着刚刚在衣柜里看见的那种公主裙，对着镜头也在笑。戴柯发现，站在最角落里的是面包店的老板娘，她身前的似乎就是那个差点撞了戴柯一跟头的熊孩子。

　　“这似乎是面包店的老板娘。”戴柯说，他回想起老板娘说过，她经常在家帮小朋友们开小型party，很有这能这就是其中的一场。

　　照片里的老板娘和前几天见到的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她没穿之前的围裙，而是穿了一件圆领的墨绿连衣圆领长裙，脖子上系着珍珠项链，手里则戴着3个戒指，看上去像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戴上了似的，圆润的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