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考场》每一只磷虾都在努力活着

10、简答题（9）

　　戴柯他们去时走的慢，回来半走半跑，倒是没多久就到了洞口。

　　看到了外面的天色，颜随脸色一沉，戴柯也有点惊讶。只见外面下着几乎看不见前路的大雪，人能清楚听见嗤嗤声响；天空更是昏暗一片，配上大雪，基本和天黑无异。

　　戴柯有些震惊，他上一次看到这种白天天色突然暗下来的天气还是在他小学的时候，夏天在教室上着课，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冬天也会有这种情况吗？

　　颜随在边上说，“这应该只是不让我们钻空子回去才设置的，不用在意细节，应该过会儿就停了。”

　　王小蒙站在洞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她刚刚执意想跑回去，但还没走几步路天色就变了，那雪扑到她脸上，除了寒冷，竟带来了针扎般的疼痛，她只能尖叫着又跑了回来。

　　肌肉男此刻像个鹌鹑一样，他已经彻底回过味来了，安静如鸡地待在王杰身边，准备跟随大家行事。

　　颜随说道：“往里走不远，不通，尽头有一处水源。岔路倒是有，但是也走不通，缝隙太窄过不去。”

　　王杰看了尹静一眼，准备一起去洞穴深处看一眼，肌肉男也跟着去了。

　　从头至尾，没有什么人和王小蒙搭腔。戴柯知道，在王小蒙决定冲出去之前，王杰和尹静都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是诚恳地劝解过了，但王小蒙还是不管不顾执意行事。在这种诡异的、危险的考试里，他一边替王小蒙觉得不是滋味，但一边又十分理解其他人。

　　王小蒙摸了摸仍旧在刺痛的脸，也没有说话，靠着墙慢慢坐下了。

　　洞穴不算太深，尹静他们不多时就出来了，交换了一下信息，发现大家知道的都相差无几，而且没有太多参考价值。便也都不说话，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

　　气氛沉默下来，只有雪片落地的轻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雪终于停了。戴柯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3点多了。众人来到外面，想象中雪没到膝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积雪只刚刚没过脚背，但是雪却把来时的路都抹去了。

　　戴柯：……恐怖游戏变野外生存游戏？

　　“我们没有时间做太多准备了，”王杰说，“现在已经下午3点多了，昨天我们到达这里，5点出头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黑太危险，我们只有一个小时可以准备，再找庇护所来不及，我建议我们就在这个山洞中过夜，大家轮流守夜。”

　　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颜随说道，“老刘在昨晚说过，房间里必须亮着灯，我们最好继续按照这个规则行事。大家多捡一些柴，保证可以烧到天亮。”

　　大家不敢走远，戴柯更是频频抬头确认自己周围的场景有没有像恐怖片一样发现变化。时间结束时，戴柯直接拖了一根被雪压倒的小树回去。

　　肌肉男拿出从猎户刘家里顺出来的破柴刀，扔掉完全不能用的，将捡来的树枝大概处理了一下，又撕了一件睡衣当引子，有颜随的火柴，火堆还算顺利地点燃了。洞口正好有一个洼洼，火堆正好堆在那里，既通风，又不怎么能熏到人。加上起关键作用的颜随的火柴……

　　所以猎户刘的作用就只是带他们来野营？

　　经过之前的事情，王小蒙明显冷静很多，她拿出能量棒分给大家，又拿出水壶，放在火边加了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什么讲究都是瞎讲究。大家安静地传着水壶喝水，吃掉了半根能量棒，剩下的半根留着。

　　王小蒙已经彻底理解了，她之前把这个考试想得太轻松了。当那雪片落到自己脸上时，她就猛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真实世界，是一个真真正正会死人的噩梦考场！但她反应很快，他们一共有3个老人，都很有经验，至今为止说的话都没有什么差错。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听话一点，和老人们打好关系，他们总能带着自己出去。

　　大家围着火堆说了会儿话，讲了些现实生活中不痛不痒的趣事来消磨一下时间。戴柯垫着睡袋，烤着jio，疲惫感涌上来，猛然间开始犯困。他看了眼时间，才8点。

　　颜随看他一眼，提出早点休息，一人值2小时夜，一直到早上8点。

　　顺序很快就出来了，戴柯第一个，颜随第二个，尹静第三个，肌肉男第四，接着是王小蒙和王杰。

　　戴柯强打着精神，掐着自己阻止自己犯困；到点火速交接，钻进了睡袋，没一会儿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颜随：……

　　尹静守完两小时，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她给火堆添了最后一次柴，轻轻喊起了肌肉男。肌肉男从睡袋里钻出来，披着衣服靠在了墙壁上。

　　他其实很困了，前半夜虽然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现在终于有点睡意，又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喊醒了。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跟长树枝拨了拨火，开始靠回忆以前和畅想未来分散困意，防止自己睡着。

　　他想着自己新抱养的，取名叫大白的狗，思考着它的饭量，考虑着买什么狗粮合算；又想着自己的手机快要欠费，出去一定要记得交；还想起以前健身时最喜欢听的歌……

　　他头靠着墙，烤着火，边上是别人安静的呼吸声。他的眼神渐渐游离起来，最终，树枝从手中缓缓掉落在地上。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