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万人迷男友》钟吾生

10、第 10 章

　　“你想去看看吗？”也许是徐沉小动作太过明显，苏培元直接询问，当看见徐沉暗含着期待的眼神时，立刻把自己外套放在座位上，拉起徐沉就走，冲着老板摆摆手道：“我们先离开一会儿，马上回来，老板给我们留着位置！”
　　他做事风风火火，话音未落，已经拉着徐沉跑出了烧烤摊。身上仿佛带着光，一路破开光怪陆离的夜色。

　　身上的白衬衫被风吹起，身上的热度仿佛借着风吹了过来，铺头盖了徐沉一脸，晕晕乎乎就顺从地走了。
　　一直被拉着跑到了医院，他才意识到自己昏了头，心脏有些不受控地胡乱跳动。晚风吹在脸上，把凌乱的长发剥开，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锁定前面的人儿。

　　苏培元则是出了一身的汗，喘着粗气说：“望山跑死马，看着近没想到那么远！”直接冲进电梯，按下五楼的按钮，“我刚才问了，这家医院妇科在五楼。”
　　徐沉欲言又止，在拥挤的人群中隔开一小片区域。

　　等到上楼，看着几乎空荡荡的妇科，苏培元愣住了，转向他：“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产科？”

　　徐沉才“嗯”了一声，小声说道：“生小孩可能是在产科。”

　　可是目光在妇科的牌子上看了又看，熟悉的地点刺激他曾经的记忆。
　　那时候他以为医院可以查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来了医院好几趟。

　　那日，妇科外面排着队，还是一个孩子的他跟在一个年轻的女士后面，左右看看，除了夫妻一起来，剩下有家长陪同的女生，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来去匆匆。

　　意识到自己的打量有些冒昧，他低下了头，可是身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耳朵。

　　“你到底来不来？这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声音开始有些崩溃，不住的颤抖夹杂着哭腔，“你不来，我们就结束了，孩子我也会打掉！”

　　最终他没有问到母亲的消息，而那个自暴自弃女士也在医生的劝阻下离开了。

　　那一次，他终于明白，有些孩子的出生没有任何期待。

　　就像他一样，一开始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母亲的孩子，可是后来那个民警实在看不下去说：“她就是你妈妈，你也别惹你爸生气，听话长大你就知道了。”

　　“想什么呢？”苏培元拽拽徐沉，“我找到了，从这边廊桥过去。”

　　他恍然回神，没走多远就一眼注意到父亲扶着母亲出来，立刻伸手拉住苏培元站住了。他的情绪被过去影响了，静静看着父母走过去，看着他们相依相伴，一起担心母亲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又有了孩子，第三个。

　　“要不然就住院观察两天？”
　　“哎呀，医生都说没问题了，别担心了，赶紧回去吧，我都累了！”

　　夫妇携手走远，苏培元晃了晃心不在焉的徐沉的胳膊，“别担心了，看，没事了吧！”

　　徐沉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无所知的苏培元高兴的表情，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他套上：“嗯嗯，我们回去吃东西吧！”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突然那时候的失望寒冷都消失了。

　　晚上逛了一晚上，徐沉早上一睁眼就把聒噪的手机扔出去了，噪音停了，翻了个身却睡不着了，挣扎着起身，坐在床上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答应苏培元。他伸了个懒腰，一鼓作气从床上起来，洗漱时思绪却不住回到昨晚。

　　也许是一起吃了一顿饭，苏培元简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我弟弟吗？”
　　“他真的超讨厌，原本没这么讨厌的！”

　　他皱了皱鼻子，似乎想到了令人不开心的事，放下手中的果汁，哀愁说道：“我不想去学校了~”

　　徐沉虽然不去学校，但是看着苏培元不去，还是没忍住开口劝道：“怎么了？有人在学校里欺负你？”眼睛一眯，手中的筷子也一下子捏紧了。

　　“这倒没有，就是我要查人，总是有人缺勤，好麻烦啊！”苏培元开心地吃着徐沉给他扒的肉，一口肉一口果汁，丝毫不知道他的抱怨仿佛一道闪电劈在了他的头顶。

　　对哦，他经常不去学校，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中了他。明明没有指明道姓指责他，可是他却羞愧的低下了头，本想开口承诺明天一定去，那句话还是卡在了嗓子里。最后只能欲盖弥彰地端起旁边的饮料，一口喝下去。

　　这种所有人都盯着他的感觉几乎让他一进学校，身上的就一阵一阵起鸡皮疙瘩，似乎有谁在后面操控着。看着苏培元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拉他起来，“时间很晚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苏培元有些不情愿，或许是醉了，嘴里咕哝着：“我想去你家。”

　　“不行！”徐沉果断拒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立刻找补说道：“明天你不是还要查勤？睡太晚没法早去，不能带头迟到。”
　　推搡着苏培元赶紧上车，只听见小声地嘟囔：“去了也有人没去，又不能保证满勤。”

　　“我保证我保证，快回去吧！”

　　清晨被闹钟强制唤醒，徐沉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一巴掌，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一捧冷水上脸，灵魂困倦地从睡意里拔出来一下，下一秒又沉了下去。
　　挣扎着起床，拿上手机，走到门口，迟疑了半晌，还是回来把书包背上。站在楼下才想起来给李叔打电话，上学的流程有点儿不太熟练。

　　电话打了两下没通，等看见上面显示的时间，也不浪费时间了，骑上还没上牌的摩托立刻就出发。也许是昨晚被交警抓住的噩梦太过真实，他一路沿着小路前进，碰上路口都提前绷紧一根弦，生怕再被拦住。

　　幸好，一切顺利。
　　将车停在时常有人逃课的矮墙后，徐沉靠坐在che'zi'shang眯上了眼。

　　学校直接不来的估计也就只有徐沉了，其他人都会像模像样进来点个到，然后在早读时候开溜。苏培元就是早读课之后，进行点名的，这时候满勤还是挺难查的，如果报上去缺人了，那之后人回来说自己蹲厕所了，记名的就得被老师说。

　　他就守在这，不出一会儿，果然里面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一抬眼，两个少年坐在了栏杆上，一个黄毛一个卷毛。

　　徐沉不怎么认人，不过这两个人一直跟在霍袁后面实在眼熟，立刻就报复性地在铁栏杆上踹了一下子，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就吸引过来保安。

　　栏杆上两个人立刻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往下下，一个朝里面，一个朝外面，可以说是毫无默契可言。

　　保安过来，喝道：“干什么的！不上课干什么？”

　　徐沉背上自己的包，吊儿郎当地回道：“这不是迟到了，马上回去上课。”说着便揽过落地的卷毛的肩，准备强行把他带走。

　　保安喝止，“不准走，哪个班的，在这联系你们老师来接！”

　　徐沉咂了一下嘴，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兄弟，听到没有，喊你老师来接。”

　　看着对方震惊的眼神，他转开脸，耸耸肩：“我不认识老师，没法联系她。”

　　“站在那里！”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被徐沉拦着的卷毛顿时如丧考妣。

　　教导主任揪着黄毛就过来了，抬手对着外面的卷毛就说：“你俩次次早读去上厕所，现在可被我逮住了吧！还学会翻墙了，一个个长本事了，无视校规校纪，必须要处分！跟我去办公室，把你们家长叫过来！”

　　说着话音一转，一眼略过徐沉，只以为是凑巧碰上了：“同学我看到了，走吧，迟到了别不敢进学校，赶紧去学习吧！”

　　徐沉缓缓松开钳制卷毛的手，一脸见识到了的表情，点了点头。跟在那两个逃课的后面，他头一次不是被挑出来批评的那个，走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到了办公室，教导主任立刻就拨通电话，“各班停止早读，进行点名，缺人的班主任来办公室领人！”刚才他随手抓了几个同学，“你们去缺口那里看着，还有人出去的全给我领过来！”

　　徐沉仍旧跟在后面，时间太长了，忘记教室在哪里了。等会儿看看能不能遇到认识的人，跟着对方找到教室。

　　“你们给我这边站好！”教导主任对，等看见徐沉，本来挂上的笑容一僵，左右看看说道：“你来上课啦！”高一上的时候还能常见，下学期就直接消失无踪了，这不，时间长没见，他都差点没认出来。

　　“老师？”苏培元的声音恰巧打破了寂静，看着室内的情景一脸好奇。

　　“进来吧，”教导主任立刻恢复表情，招手让他进来，“什么事？”

　　“老师，这是今天的查勤结果。”他一边抬手将徐沉的名字勾掉，将表格往老师那里一放。

　　教导主任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对徐沉说道：“好了，去上课吧！来了就好好学！”徐沉若有若无点了一下头，跟在苏培元后面走向自己的教室。

　　刚一踏入教室门，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间，徐沉本来骄傲的表情愣住，扫过面前表情空白的同学，立刻看向苏培元。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心下稍稍一定，顺着对方热情地指引坐上自己的位置。坐下的之后，回想刚才，鸡皮疙瘩慢了一拍爬上的脊背，那些同学那一瞬的表情被抹除了，仿佛是橡皮擦过一般。

　　而现在，他坐在这里，但是同学们又像是他不存在了一样，甚至还有人刚从他后面经过，被绊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打打闹闹，脸上的笑容像是扣上的面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