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奥莉安德女士》山川肆我

29、真相一角

　　阿默落入神盾局特工的控制下，换取罗奇顺利离开；普林格尔独自甩开追兵，即将抵达爱丁堡；凯思林在伦敦暂代尤因，基斯集团运作如常……
　　没有超出预期的事情，很好。
　　奥莉安德一边检查实验数据，一边观测属下们的处境，熟练地一心多用。

　　她并非不在乎跟随者的性命。事实上被抓捕的阿默是她目前最成功的的完全体，也是她唯二可以降临的对象，所以就算是从纯粹功利的角度出发她都不会希望阿默出意外。奥莉安德一点不慌是因为有些事情在神盾局的监狱内会更容易达成——地球上没有地方可以困住她，也就没有地方可以关住能被她降临的梅米·阿默。
　　现在埋下的这枚棋子会派上用场的，她确信。

　　至于某个刚被她影响到的男人……她反而不确定他会怎么做了。
　　他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毅然决然地踏入陷阱，还是会跟随理性做出更符合逻辑的选择？
　　无论哪种，她都不亏。
　　维也纳的部署能拖住他的步伐、放缓他行动的速度。如果他选择另辟蹊径，硬拼凑起散落的琐碎线索，也就是多抓几个她的跟随者罢了。

　　想着，奥莉安德哂然一笑，起身离开被数据屏填满的大厅，乘电梯直降至海中实验舱。

　　道道密封门有条不紊地打开，其后是辽阔的活动区。十几个年龄性别不一的人在其中穿梭，他们的穿着和相貌没有奇异之处，所做的事情都很寻常，最多也就是在练习枪法的那几人看着有些扎眼。机械模拟出的柔和自然光笼罩住整片区域，不知情的人恐怕想象不出这是在位于海底的基地。

　　人们看到漫步而来的奥莉安德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脸。
　　“日安，女士。”
　　“一切都顺利吗，女士？”
　　“女士，我的听觉已经达到七级，很快就能开始执行任务帮上你的忙了。”
　　他们或温声问好，或叽叽喳喳地走近奥莉安德报告最近的情况。即便奥莉安德的面色一直是淡淡的，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热情。

　　奥莉安德微微颔首着穿过数人，径直走到靶场。她随手握起一柄轻巧的转轮手枪——便携款式，但准头和力度都很一般——连瞄准都没有就直接打空了弹夹，还全是满环。

　　“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令人感到惊叹的能力，奥莉女士。”一旁年轻的男人同样刚完成一轮训练，说着赞美的话却并不显得谄媚，“真希望我也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给枪械填充完子弹，模仿奥莉安德的姿态开始了又一轮的射击。

　　同样的正中靶心。

　　奥莉安德中肯地评价道：“你的战斗天赋比我出色得多。”这是实话，格斗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维加·格里菲斯，他仿佛是为战斗而生的。就算没有她赋予的额外能力，格里菲斯早晚也会成长为不得了的战士，奥莉安德见到青年的第一眼就下了如此判断。

　　“如果这天赋不能为你所用，再出色也没有意义。”格里菲斯不像别人那样对奥莉安德尊重到崇敬的地步，这不意味着他不尊敬奥莉安德，只是他对她的态度更加亲昵和放肆，“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你不是该选择我成为你的搭档吗？”

　　实验体中没有人会这么对待奥莉安德，但偏偏格里菲斯就能把堪称冒犯的话说得让人生不起气来。

　　出乎意料的，奥莉安德说：“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明天开始和我一起行动。”

　　格里菲斯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能得到回复。片刻后他弯起嘴角，笑容不加掩饰，道：“我的荣幸，奥莉女士。”然后异常轻快地提起一把半自动机枪，为了发泄心中的喜悦似的将足足七十多发子弹用尽——六道靶子上没有一个偏移的弹孔。这是后天不可得的、令人畏惧的怪物天赋。

　　金发科学家站在一侧，静静地旁观青年的表演。她清冷的脸上并无情绪起伏，但她的内心想的却是：曾经的他，也是这样吗？
　　看着黑发蓝眼的青年肆意地向她显摆能力，奥莉安德微不可查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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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奥地利维也纳。

　　巴基和罗斯科通过神盾局的协助搞到了假身份和伪装，两人现在正衣冠楚楚地在联合国驻维也纳使领馆客串技术职员。

　　“詹姆，我们要在这儿任职多久？”带着粗框眼镜，十分具有书呆子气质的罗斯科百无聊赖地修复着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挑战性的系统BUG，“说真的，我是不理解你为什么非得来这儿——没有人会在这个当口来联合国基地故技重施的。”

　　同样带着眼镜的巴基回道：“等你修完全部的电脑我们就走，如何？”

　　罗斯科的镜片上划过一道光，像是怕巴基反悔一样立刻接话：“成交。”然后充满干劲地埋头工作起来。

　　轻易打发掉年轻的队员后，巴基陷入沉思。他不是没有过疑虑——纯粹耍人这种操作奥莉安德做得出来，但她在有操作余地的时候更喜欢将利益最大化。单纯地把他溜着跑是不会让她满意的……她的心比这黑多了。
　　维也纳一定有什么伏笔，但在不在联合国使领馆他不能确定。如果实在看不出苗头，他只能试着在全城乱转碰碰运气了。

　　大概算走运的是，很快巴基就不用操心某人是在故布疑阵——响彻大楼的警报声证明他没猜错，奥莉安德真就挑了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搞事。

　　巴基毫不迟疑地逆着慌乱的人潮往高处跑去，罗斯科一脸震惊地跟上他。两人越过已经拉起的警戒线、不顾安保人员的阻拦直奔战斗现场。然而等他们到达时，战斗已经结束，身穿战甲的钢铁侠和黑寡妇把混乱根源的两人按在了地上。

　　这是巴基第二次和托尼打照面——第一次见面时巴基还蹲在和监狱差不多的控制室。这次猝不及防的会面显然很尴尬，至少罗斯科已经紧张起来了。

　　短暂的沉默后，巴基公事公办地开口：“……需要协助吗？”
　　“哈，经典的[警察总是姗姗来迟]镜头。”托尼轻嘲，“不劳驾了，中士。”
　　巴基对托尼恶劣的态度照单全收，毕竟他没有一天从愧疚中解脱过。

　　娜塔莎看看两人，淡定地打起圆场：“神盾局果然有先见之明，不过这次用不上。下次再见了，两位。”说完，她对通讯器低语了几句，一架直升机很快平飞到窗前等着押解肇事者们。

　　一直默不作声的巴基在看清被压制住的罪犯的面孔时下意识地喊道：“等等！”

　　巴基大步走上前，在钢铁侠伸手拦住他时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浮躁。面对托尼警惕又反感的眼神，巴基沉声道：“他们是联合国成员国派出的代表？之前的几个月内没有发生过失踪或者什么特别的事件吗？”

　　在钢铁侠开启嘲讽前，黑寡妇抢先回答道：“完全没有，这次参与会议的代表们至少近一年内的经历不算很复杂。”

　　闻言，巴基的脸色更凝重几分。他仔细地打量那两人的面孔，越发觉得他们那死气沉沉又掺杂着惊恐癫狂的脸和他之前在西伯利亚基地发现的那些尸体重叠起来了。
　　两个月前，奥莉安德在西伯利亚造成了宛如地震的能量波动后，巴基和神盾局特工曾赶到过那里，在坍塌的废弃基地和冰雪中挖出了上个世纪就死去的基地人员的尸体。他们的躯体几十年来不曾腐败，以至于死前的面容还无比清晰。那样可怖的情态只要见过就不可能忘记，巴基由此确定眼前那两个突然暴起的、身家清白的国家代表的表情和尸体的死状不说一模一样，也得有九成相似，区别只在于那两人还多少沾点活人的生气。

　　同样看过西伯利亚资料的罗斯科此时也’啊’了一声，他猛地转头看向巴基，说话都磕巴起来：“他、他们和那些人一样！”

　　娜塔莎和托尼立刻反应过来有他们不知道的情况，正准备问个明白。然而没等他们搞清楚巴基和罗斯科为什么脸色那么差，还没被押上直升机的两人就突然没了气息——他们死了。

　　“好极了，你们一到他们就隔空暴毙，请问这是什么新型的魔法咒语吗？如果不是，可不可以请你们好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知道的小秘密？”钢铁侠的暴躁不加掩饰。他本来就没法对冬日战士有什么好脸色，更别提此刻发生的一切只有莫名其妙能形容。

　　“……我也想知道，他们怎么会是那种死状。”巴基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面色是不输给托尼的凝重与怒火中烧，“你们最好去问问神盾局，他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低吼。

　　已知泽莫曾在十一年前去过西伯利亚的九头蛇废弃基地，见到了满地尸首和在收容舱内的厄娜蒙妮·沃格尔。已知奥莉安德在两个多月前造访了那里，却没有找到泽莫描述的妹妹，因而陷入暴怒。已知两个位高权重的国际代表的死状和基地里尸首的模样完全一致——他们接触过那个能将人带入死亡的沉睡之女。

　　那么……掳走了厄娜蒙妮的组织就昭然若揭了——
　　有谁能在拥有九头蛇情报的同时，又搭得上世界级政客，还在此刻保存着足够的实力让奥莉安德无法靠武力强行突破？
　　除了曾被九头蛇渗透，尔后金蝉脱壳转入地下的神盾局，别无可能。

　　只能是神盾局。
　　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