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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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巴基毫不迟疑的回答，奥莉安德有些惊讶。她知道巴基有原则，不是那种会轻易答应什么的人，所以他此刻的承诺就显得无比珍贵。
在奥莉安德没有意识到对巴基的感情的时候，她可以轻易地说出等人找到他们就放男人离开，因为她不打算再见他——想也知道被复联以及军方带走的男人大概率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他要么被纳入监管，要么被这几个势力收为己用。
当时奥莉安德的打算是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她相信巴基的正派作风让他做不出出卖她的事。那么复联和军方最多也就是有所怀疑，不会有实证。只要基斯集团死不承认加上为她遮掩，她保持之前三年的地下生活，时间久了自然就不会有人惦记她——为了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费心思，着实没有必要。
但在奥莉安德决定要留下巴基的时候，她就知道不能让他和复联或军方正面接触了。军方有一万个理由把巴基押走，还是光明正大到连复联都不能拒绝的理由。巴基毕竟是冬日战士，收容加上观察简直再合理不过。
复联的话……则是因为奥莉安德相当清楚史蒂夫对巴基意味着什么。将心比心，奥莉安德不认为输给男人的老友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换成让她在家人和男人里做选择，她也会选家人的。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加上绝不双标是奥莉安德的优点。面对自认为必输的局面，奥莉安德选择不给巴基提供选项——只要她是唯一可选的，就没有输赢一说了。
刚才的问题算是掺杂着调戏意味的试探，或者说陷阱。奥莉安德本以为巴基会诚实地拒绝或是缄口不言，着实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果断地点头答应。
要说没被触动是假的，至少奥莉安德对复联的敌意一下子减轻了很多。她本就不喜欢自找麻烦，决定采纳尤因的建议利用幕后黑手泽莫推波助澜也是基于巴基在旧友和她之间会选择友人这个前提。如果巴基留在她身边的意愿超过了和旧友一同的意愿，那么无论他是出于何等考量，她都不再需要去针对复联，甚至该调转方向去帮复联一把。
迅速想通关键的奥莉安德说：“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对我失信。”
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巴基问：“我是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关吗？你刚才问我的话有什么深意？”
“我什么意思不关键，反正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就会帮你和你旧友的。”奥莉安德淡定地岔开话题，“告诉你个好消息，幕后之人已经被找到了，在被压来这里的路上。”
“……所以你果然对我有所保留。”巴基先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无奈地笑笑，“突然这么坦白，刚才我说的话有那么让你开心吗？如果说我早就想过要留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会更加高兴？”
“哦？我都不知道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有那种想法的。”奥莉安德饶有兴致地追问。
“大概在遇到你的三个月多后吧，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决定要和你一起去冒险。”
“冒险……？”奥莉安德的反应力很快，联想能力也很丰富，一下子就把关键词串联起来组成了合理的推断，“是你在九头蛇的经历？那段时间里你是不是获知了什么有关于我家族的事情？”她难得急切地问。
“厄娜蒙妮·沃格尔，我在九头蛇见过这个名字，但没有接触过她。”巴基此刻庆幸起他有着过人的体质，因为奥莉安德握住他手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到了能捏碎普通人骨头的地步，“那是1951年，我瞥见她出现在九头蛇的文字档案上，她在你被陷害后一度落入了九头蛇的手中。”
“一度？”奥莉安德目光微亮。
“因为档案上的她标注的状态是无法掌控[incontrollable]以及已被放弃[forsaken]。我想她和你一样，都不是九头蛇能掌控的人，大概用了什么手段让九头蛇不得不断了利用她的心思。”
“档案上还有什么？有提到她可能在哪里，对吗？”
“对。等之后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她。”
就算有求于人，奥莉安德也很少把主动权交给别人，但和家人有关的消息让她完全冷静不下来：“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我必须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那可是我的妹妹——”
“因为你的病症还没有好。”巴基扶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抚住她，“就算我们都是超级士兵，要找到厄娜蒙妮或许会对上九头蛇，你不能拖着定时.炸弹一样的身体去冒险。我不希望你没有找到家人，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理由吗？”奥莉安德强行把内心翻涌而出的情绪抚平，知道巴基固执的她也不再逼问妹妹的下落，说起了别的，“你想起这件事很久了，但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
“我本来是打算在我们都能正常行动后再告诉你的，我想还你的人情，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九头蛇。”眼看奥莉安德冷静下来了，巴基认真地说，“现在我的打算也没有变。哪怕冬日战士的危机还在，只要你身体恢复如常，我就会把全部的事情都说给你听。”
换成别人说这话，奥莉安德肯定是不信的。她只会觉得别人迟迟不提供线索是在戒备她，防止她中途变卦。但如果是巴基说的，她就信了。毕竟他是英雄啊，还是那种固执到死板的英雄，之前没说只能是真的不想她冒太大的风险。
对着她这样一个有前科的恶人都这么体贴，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太善良，还是太天真了。
又或是两者兼具。
奥莉安德轻轻拍下男人搭在她肩头的手，故作冷淡地问：“你就不怕话和我说一半，我实在等不了，然后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你能做什么可怕的事情？说来听听。”知道奥莉安德没有在生气，巴基大胆挑衅，“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亲我吗？”
奥莉安德靠近他，轻声道：“是在你想骗我亲你的时候……当你不存在。”
“我回实验室了。我会尽快调整好身体状态，不给你留下拖延的借口。”她转身，潇洒离开。
巴基没去追她。想也知道现在的奥莉安德大概满心都是研究病症，加速她恢复的进度，暂时是不会想搭理他的。
于是巴基也离开了房间，去找另一个人打探些消息。那些……他一直很在意，但碍于立场身份之前没有问出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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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女士有什么企图？巴恩斯，你这问题真是莫名其妙。”尤因淡定自若地回应，“论时间，我与女士相处了三年。论信任，你根本不能和我相比。就算女士很喜欢你，愿意为了你牺牲些许利益，你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我只会对她有求必应。”
虽然离上次私下交谈只隔了两天，但巴基现在说话硬气多了：“我可以去问她，也相信她会给我一个答案，我只是不认为她的答案会和你心中所想的一样。我不知道经历过背叛的奥莉安德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女士救下了我和凯思林，我就是用一辈子去回报她也很正常。你非觉得我对女士有所图谋，是想说哪怕是救命之恩也不值得我付出这么多吗？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只能说明你的观念有问题。”
“重情重义？靠在维京时代烧杀抢掠发家的海盗家族的后人说这话着实没有可信度。尤因·基斯，你接手基斯集团后把恶意收购、恶性竞争运用到了极致，把反垄断法踩在脚下。撑起庞大商业帝国的你就算想报答她也不会拿苦心经营的集团来开玩笑。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有所怀疑，在你为了奥莉安德不惜和联合国、超级英雄联盟对着干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对奥莉安德的心思绝不只是报恩。”
闻言，红发男子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考虑到你的经历，我能理解你对人性丧失了信任，不会和你计较什么。巴恩斯，你怎么想我都不在意。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问个明白，不妨请女士亲自来问我好了。”
奥莉安德当然不会来问尤因，她对基斯兄妹的信任瞎子都看得出。巴基沉痛地想。他有侧面打探过奥莉安德对尤因的信任从何而来，而她却自然地告诉他要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这话从情感明显比正常人要薄弱不少的奥莉安德嘴里说出来就很离谱，要不是相信奥莉安德不至于在自己专精的领域翻车，巴基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被洗脑了之类的。
“你得到她的信任后，是想利用她的才能为基斯集团创造奇迹吗？”不想继续绕圈子，巴基单刀直入，“是超级士兵血清？还是延缓衰老、延长寿命的药剂？”
“这就是……你的全部猜测？”尤因看着巴基，原本淡漠的眼神里多了分怜悯，“你对女士的了解真是浅薄到令人发笑。”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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