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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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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安直接拍上了萧梵真的肩膀:“好小子,回长庆不先回家,反倒和林娘子在这儿喝起小酒来了。”
裴景瑜还在这里呢。
萧映真想提醒萧砚安,不要口不择言说些让大家都尴尬的话。
果不其然,裴景瑜的脸更黑了。
萧梵真拍去了萧砚安的手道:“三哥接我来这里。”
提及萧牧野,萧砚安不开玩笑了。
林舒欢见这么多人进来,认识的不认识的,紧张了许多,不过看见裴令仪,她直接问道:“裴四娘子,你把、巧慧、弄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裴令仪没想到林舒欢这么直接问,立马提声回道。
这会儿萧映真皱着眉道:“不是说要来这厢房看戏吗,戏呢?”
陈云骁沉着脸不说话。
大家都看向提议的裴令仪,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尴尬又恼怒对林舒欢道:“兰喜已经回来了,她指不定在门口等着呢!”
“各位,那、我先告辞了。”
她要去找巧慧,然后要按照三叔说的把诉状送到京兆府,林舒欢行了退礼就要离开。
“林娘子,等下是要回府吗?要不我送你回去?”萧砚安开口道。
真是不嫌事大!
萧映真也不知道萧砚安是真傻还是假傻,人未婚夫还在这里,要你来送?
而裴令仪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其余人则看看萧砚安,又瞥了眼光看了一眼裴景瑜,最后落在林舒欢身上。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林舒欢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了。”
说罢,就赶紧出了包厢跑去丰庆楼大门口,果然见巧慧焦急地等在门口,见林舒欢的出来了,跳起来向林舒欢挥手。
“娘子,他们不让我进,”巧慧都带了点哭腔,继而围着林舒欢转了一圈,明显看到有受伤的痕迹,“他们又伤着娘子了?一群畜生!”
林舒欢把手臂递过去给巧慧瞧:“已经、包扎好了!很漂亮呢!”
她像炫耀新奇的小物件,眼神灵动非常。
她还想与巧慧说今日的事,刚要开口,就见裴府的马车停在了她们身旁,车帘被撩开,正是裴景瑜。
他慢声道:“上车,我送你回府。”
她还不回府呢,林舒欢想,而且他说不定又要她给陈云骁和裴大夫人去道歉。
她知道裴景瑜,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执拗记仇着呢。
她这两日先是臭骂了陈云骁一顿,再来裴大夫人与她说了对不起,裴景瑜指不定想着怎么让她给这两个人加倍赔罪。
“不了,景瑜哥哥,我还、不回府。”林舒欢后退了两步。
裴景瑜撩起车帘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怪异。
她拒绝了萧砚安相送,难道不是因为他吗?他现在过来送她,她反倒拒绝了。
难不成还要他再三邀请吗?
裴景瑜皱着眉头,忍下不耐道:“我是还有事要与你说,再顺道送你回去,你现在没有马车,怎么回去?”
“我不道歉。”林舒欢咬了咬下唇,继而回道。
“你……”裴景瑜冷冷地叹了口气,“知道了,上马车。”
林舒欢犹豫了一会儿准备上马车,只听到一旁的书砚嘀咕着:“真是不识好歹。”
林舒欢停住了动作,即将要踏上去的脚放了下来,转身拉着巧慧要走。
裴景瑜都以为林舒欢要上车了,突然来这一下,他叫住林舒欢道:“站住,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识好歹,不上马车。”林舒欢回答裴景瑜。
裴景瑜一听就知道是书砚说了什么,以前他懒得管教,现在书砚确实越来越放肆了,他看向书砚:“怎么说话的?请林娘子上来。”
“世子……”
书砚以为裴景瑜会跟以前一样不在意,这林娘子走了就走了,在意她做什么?没想到真让他请林娘子上来。
可他看世子的神色,是不容置疑。
于是只能忍下不满,像对待其余世家郎君娘子一样道:“是书砚嘴巴不干净,望娘子不要和我计较,娘子请。”
林舒欢这才上了马车。
过往她总会想与景瑜哥哥待在一起。
像现在独处一个马车的情况,恐怕她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奢侈的梦。
不过现在慢慢觉得,其实也还好,相比于这个,她更期待等会儿回去喂小果儿,还有画小画儿。
裴景瑜则淡淡看了一眼视线望向车幔外的林舒欢。
她最近,变了很多。
变得他都快不认识她了,不再围着他转,还似乎要特意避开他的,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她的眼睛亮了许多。
她的相貌本就是是长庆城内数一数二的。
真要比较,幼宜都比不上那分精致,可以前那张脸,配上死气沉沉的笨拙,还有磕磕绊绊的话语,让人扫兴!
而现在多的那几分灵动,让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景瑜哥哥。”
林舒欢这时转过头,正逢微风吹起车幔,煦阳洒下,连她的眼睫都似带了一层金粉,更别提那双潋滟眼眸,美得不可方物。
裴景瑜一时发怔,直到听到林舒欢的下一句话才回过神来。
“等下、麻烦在、光德坊、把我放下来、就好。”
“光德坊?你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全是衙门,她能去那里做什么?
林舒欢不回,但坚持要去,裴景瑜便也将她送到了光德坊,眼见着她进了京兆府,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林舒欢出来的时候以为裴景瑜早走了,毕竟是他会干出来的事,但没想到他还等着。
上了车,裴景瑜就问:“你去京兆府为的什么事?”
林舒欢回了一句,道:“状告陈云骁。”
这边京兆府,京兆少尹收到这封诉状后就匆忙找到京兆尹孟叔则。
孟叔则接过状纸一看,微白的横眉都拧在了一块儿,最后道:“备轿。”
这顶轿子就从京兆府到了平宣坊的陈家。
到时天色渐晚,已不是待客的点,所以陈通听到小厮说孟大人上门了,还是有些奇怪,但还是亲自去迎接。
“叨扰了!陈大人!”
“哪有这样的话,快请进!”
一路迎进正堂,孟叔则也不绕弯子,直接把状纸放在桌上,三指移到陈通面前,“陈大人自己看吧。”
看什么?
哦是状纸。
这他们京兆府的状纸,给他大理寺的看做什么?
“这状纸……”陈通疑惑着拿起,随着一目十行看下去,脸色逐渐大变,把纸拍在桌案上,“简直是妄加之罪!”
什么绑人,什么包庇,他什么都没听过,什么都不知情!
“陈大人别急,你好好看这写状的人是谁。”孟叔则道。
“不管是谁,写的都是些……安放?”
陈通压着怒看到最后一行,脸色微变:“这状纸怎么会是他写的?他不早就被哪个贵人给招作门客了,几年都没听见消息了。”
“以前这个人做状师时,就从来不写虚假状纸,我也不知道他今日怎么就提这林娘子写了这一封,”孟叔则道,“陈大人,你我都是审案的,这状纸的虚实,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不知道,还且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借家族之势干了不该干的。”
说罢,孟叔则起身。
“明白明白,”陈通连忙一起,“今日多谢孟大人!明日、不,后日,一定给大人一个答复!”
陈通哪里不明白。
孟叔则明明可以正常审理案件,哪里需要跑这一趟告知他。
自己欠了孟叔则一个大人情啊!
陈通伺候祖宗一样送孟叔则出去,接着就坐在正堂等着。
陈云骁一回来就被人请到正堂,一到正堂就看到了陈通垮下来的脸,他本有些懒散的身子站直了,喊了一声:“爹。”
“爹?还好意思叫爹?你过来!”陈通厉声道,“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你今日干了什么?”
“今日?今日我什么都没干,就在丰庆楼,至于平时跟我在一块的,你也都知道啊爹!”陈云骁回道。
丰庆楼。
陈通一下子就和那状纸对上,知道事情没跑了。
“你还说什么都没干?难道不是你绑了林家娘子?!”
原来是这个事。
陈云骁都没放到心上,反倒松了一口气道:“爹,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我就玩玩她,你也知道,这个傻子气人的很,上次杀了我的狗还让我给她赔罪,这回我就吓吓她。是哪个多嘴的和你说这种小事——”
“是京兆府的孟大人亲自上门来说的!”陈通大挥袖道,“人家都告上门来了!告你大庭广众之下绑架官眷之女,告我们陈家以权谋私,那丰庆楼就是我们陈家私设的淫窝!”
“胡说八道!”
陈云骁气得大吼:“这都什么事,我不就让人把她关在柜子里吓唬她,什么绑架,什么以权谋私,没有的事!”
“你难道没有当街绑人?就这一条,就足够你充军几年了!”
陈通指着陈云骁道:“更何况那林家娘子还是官眷的女儿,你还想参加科举?还想进殿试,弄个探花郎?想都别想!你这回就算是个皇亲国戚都没办法脱身,你这个脑子想明白没!”
陈云骁被陈通的这一顿骂骂得方才的怒火全消,随之而来的是后怕。
他木楞地看着陈通:“爹,你说的都是真的?”
“难不成还是假的?现在跟你儿戏呢!”
“爹,爹,”陈云骁上前几步,“那我怎么办,现在能怎么办?”
陈通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是遗孀留下来的独子,他也是从小带到大,真没想到今日会闯出这祸来。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我与孟大人说,再给两日时间。那林娘子住在裴府是吗,明日我与你一起去裴府,看看能不能让她撤下诉状。”
次日书塾的课业结束,林舒欢的平章院就有了客人到访。
巧慧过来通报时,眼神与面色都怪异好奇之际:“娘子,是大理寺丞陈大人和陈郎君上门来了,还拎了不少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