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时崆

6、正文来了，终于来了

　　三人到了肖白住址皆是不可思议，全网黑爆的肖白住在S省边区一个破乱的排租房，空气里弥漫着臭水沟难以言喻的气味，三三两两的无业游民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穿着大花裤衩紧盯着这三人，一边稀奇地看着一边吃着油腻腻的五花肉串，看得怡然都有些发怯，毕竟谁都知道，这片区是出了名的乱，什么人都有，谁都不想沾上，各大家族暗中爪牙和无法放到明面的交易也都会在这片排租房后面的黑市里。
　　知道又如何，抓不了，抓不完。
　　宁浩和老王一左一右护着怡然往目标方向走。

　　“白哥，有人找你。”少年将自己投在空中，淡蓝色的光影流转，放出门外怡然三人的身影。
　　“是她？”肖白有些疑惑道“警察？”
　　“儿砸，藏好了去。”肖白环视了一眼屋内，没什么特殊奇怪的东西，又下意识扫了眼衣柜，回头看到少年还在原地。“以后不关你，帮我查查那个浑身是血的傻逼。”
　　少年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掩饰好，反问道“真的？”
　　肖白勾着嘴角笑道“什么时候骗过你，去吧。”
　　没多久房间门铃响起，肖白扯着嗓子喊了声谁呀，然后才晃晃悠悠去开了门。这演技，行云流水炉火纯青。
　　“嗯？是你？怎么找到这儿了？”肖白看到是怡然惊讶道“这片儿很乱，我把你们送出去。”
　　怡然看着肖白实在开不了口，从兜里摸出一管烫伤药。
　　“你不会专门来送药的吧？”肖白看着那管药，又扫了眼怡然身后的两个男人。
　　宁浩看怡然说不出口，从兜里掏出证件“你好，我们是S省刑警，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肖白冲着宁浩眨了眨眼，就算那傻逼死了也跟S省刑警扯不上关系吧？据他了解，没死三个没涉毒没什么重大影响都到不了他们手里吧？
　　“额，能不能，那个，让我扒拉完那口粥，刚买回来还没吃呢。”肖白想了想又说“有什么我一定配合。非常配合。”
　　老王看着肖白“劝你别耍花招。”
　　肖白笑道“我能有什么花招，吃个饭而已，配合警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再说你们三个人呢是吧。”
　　老王没搭腔表示默认“我们可以到处走走吗？”
　　肖白手一扬“请自便。”
　　宁浩在看见肖白的第一瞬间就感觉奇怪，现在那种奇怪感更强。
　　“小白，这就是你家呀？怎么住在这么乱的地方？多不安全，好歹你也是个演员呀。”怡然坐在肖白餐桌对面，宁浩知道怡然大概只是无意，但他和老王却是对视一眼，外面那么乱，她一个漂亮女孩子独自一人住在这儿，太不正常。房间过于简单，简单到什么东西都没有，厨房没有餐具，卧室没有东西，书房没有东西，除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出租房标配，肖白自己的东西可能连一行李箱都没有！
　　而主人公，坐在那儿挂着微笑吃粥，全然没有要被抓走的紧张感。
　　这种人，如果不是有恃无恐，就是杀人如麻。而不管是哪种，都不该和一名普通演员挂钩！
　　“工资有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海棠五年，到现在还拿着实习生的底工资，业绩太差，连个提成都没，更别说分成什么的。”肖白喝了一口粥道“一个月五千，我奶奶心脏不好，药费三千，路费一千，吃住就只剩千把块钱，我现在啊，快连这大份白粥都吃不起咯。往夸张了说，我现在连眼泪都想省起来炼盐吃。”
　　“在这儿没遇到过骚扰吗？”宁浩一边观察玄关鞋柜一边提了一嘴。
　　肖白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但是一般也就吓唬吓唬，只要感觉你硬气也就不敢来了，真要有本事的不会来骚扰，还怕节外生枝呢。厉害的都在后边那片，我没敢去，一回家就躲着不敢出门。住久了习惯了也就好点了。”
　　“怡然你来一下。”老王在卫生间喊道，肖白心底一个咯噔，刮胡刀是放起来的，可其他……
　　“你会用男性的洗漱用品吗？”
　　怡然随手拿起一个男性沐浴露“会啊，男性的比较清爽，女性的很多带着香味，我就不喜欢。”
　　老王点点头，怡然也左右环顾整个小浴室，虽然她沐浴露洗发水会挑味道，可洗面奶什么的都用男性会不会太过了些。
　　怡然心底隐隐有些猜测，直接蹲下身子打开浴室里唯一的储物柜，里面散落着一些卷纸，还有染发剂之类的杂物。
　　“怡然，我们没有搜查令，只能看看，不能翻动。”
　　怡然回头看了眼老王，将柜门关上。
　　这样说起来，除了一堆比较杂乱的化妆品，大概再没有了女生的气息。

　　“姓名”
　　“肖白。”
　　“年龄”
　　“24。”
　　“职业”
　　“演员”
　　“4月29日晚上8点到8点半期间在哪里。”
　　“金龙路南辉巷口，打了个电话，大概八点十分左右，电话期间拐进巷口，最多五分钟后出来，遇到一对儿情侣问路，指路后便离开了。”
　　“还遇到过什么人？”
　　肖白思考许久才说“打电话时有个人在给我发传单。”
　　“巷子里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
　　两名警察说了句稍等先后退了出去。
　　“邱副队，供词和事实基本不一样。只有八点十二遇到那个发传单的目击证人这一点对上了，她说后面还遇到一对儿情侣，但我们之前没听过这对儿情侣。”
　　“邱副队，金龙路有人报案，但报案者说不清楚。就在楼下，要不带上来？”
　　邱立林眉头微蹴“带到会客室。”
　　“你拿死者照片给肖白看看。”邱立林看着单向玻璃里面的肖白，沉声道“希望不是她。”

　　“警、警官。”那对情侣脸色惨白，互相紧紧依偎着瑟瑟发抖“金龙路有，有人死了。”
　　邱立林摆出亲和的笑容“别紧张，把你们看到的说出来。”
　　“看，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
　　邱立林看两人实在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转而询问道“看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女生说道
　　“女人吧？”男生有些不确定。女生立刻改口道“可能是女的。”
　　邱立林拿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吗？”
　　两个人纷纷摇头。
　　“不是还是不确定？”
　　“不是，不不，不确定，我，我没敢看。”
　　“我，我也没敢。”
　　“那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两人这次倒是出奇一致“指路的女人。”
　　邱立林拿出肖白照片，两人纷纷点头确认。
　　女生说“进巷口时好像，好像有个带黑帽子的人正在出巷子。”
　　邱立林看向男生，男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确定吗？”邱立林又看回女生，这次女生也不太确定了。
　　邱立林点点头，起身道“那二位稍作歇息，如果想起什么请第一时间联系警方。怡然宁浩，你们在这儿继续和他们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