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种拒绝当咒术师》娄晚晨

143、23.INDICATE

　　MEET 7

　　我：“我爱这个厨房！！！”
　　掷地有声的感慨。

　　梦中情厨！
　　我就像寻宝藏一样，热切地翻看每一个柜子，像葛朗台抚摸金子后生出占有的欲望，温柔地浏览着柜立式冷藏冰箱，它就像商超的货架一样，琳琅满目，丰富多彩。
　　奶酪棒！恰一根。
　　西欧风格的锅碗瓢盆灶，中餐刀与西餐刀共数十把一起收纳。
　　一墙柜的香料摆放在干净透明的玻璃瓶里，标签清晰，日期安心。
　　一墙柜的酒和酒杯，非常满足收集癖...
　　更别提制冰机、烤箱、微波炉、高压锅、料理机、榨汁机、洗碗机...
　　还有两个鱼缸，一个是活虾，一个是活鱼......

　　我：“这里就是天堂！！！”
　　是母爱的味道，是灵魂的熏陶。

　　夏油杰：。。。至于吗？虽然这个大理石吧台桌真的很大，可恶的老钱！

　　我捏捏花瓶里的各色桔梗花，娇嫩的花朵就像小猫的爪瓣。

　　五条悟戴上透明的围裙，取出牛排，开始腌制。我捞出大虾，开始指挥夏油杰焯水并调制酱料。

　　我：“把每一根虾线都挑掉，我不想吃屎。”
　　夏油杰：“你够了噢！”
　　五条悟：“我来吧。”
　　夏油杰：“算了，我做，你忙你的。”

　　我不想手上沾染大蒜的味道，也不想被辣椒痛手，所以音控夏油杰。他很乖巧地听从了，因为他想要知道一些答案。

　　夏油杰：“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了吧？”
　　我：“你想先知道哪一件？”
　　看他麻利地拧掉虾头抽出虾线，黏糊的液体爆浆，手上沾染了腥味儿，我决定知无不言。

　　夏油杰：“。。。为什么放出视频？难道你享受引人注目的感觉？”
　　说不定真是这样，因为她来的这几天里已经闹得小道消息沸沸扬扬，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耳朵，想要探听一点消息。

　　我：“一个陌生的小白兔，普通人类孕育六眼的后代，或许会诞生一个天赋之子、或许会诞生一个绝美花瓶。具有不确定性，但危险只存在于遥远的未来，完全不值得一提。”
　　不过是封建宅院里的一朵新菟丝花。
　　再独立进步的女性，都会被日式传统折磨成人偶。

　　我：“但一个来历神秘的强悍凶徒，熟稔于杀人技，术式不明，甚至玩弄六眼在股掌，短短六天，就煽动六眼共同疯狂，让所有人嗅到风雨欲来的腥味。让心有叵测的人，彻夜难眠，唯恐屠刀将至。”
　　古有烽火戏诸侯。
　　今有阳谋斗百鬼。

　　夏油杰：“你还给自己编了一个人物小传，父母惨死，直接死于羂索之手，间接被禅院家摧残。真行啊你，知道真希和甚尔的事，就现编上了。该不会咒术师杀手透露的一线情报就是甚尔知道你要搞禅院家，才愿意使用自己的名号发表评论，说自己打不过你，近乎惨败。”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伏黑甚尔）
　　一个两手挽袖带头下场（五条悟）

　　我：“禅院家破产，他要九成，一成给伏黑惠。”
　　夏油杰：“。。。这你能答应？”
　　我：“破产了，都抵债了，哪还有钱？”
　　夏油杰：“还是你狠！” 不过赌狗不值得同情。

　　夏油杰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刷手机，论坛里的信息已经有一种世界末日的味道了，还有知情人士说术式移植的阵法已经成了，特级咒术师都无法抵抗！
　　连教程都有了，就是羂索的阵法，夏油杰一看就知道是谁发的图。撇眼这两人，脖子干干净净，一个草莓痕都没有。
　　难道昨天晚上这两个人碰头只是为了搞事而不是搞床？

　　可怕的阴谋论瞬间就出来了，咒术师和诅咒师纷纷自危。他们虽然不会大张旗鼓的说，但是都十分清楚心里的优越感，自己优胜于普通人的地方。
　　如果真的可以术式移植，那变成普通人的自己被杀掉，自己的术式就永远地属于另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可以移植多种术式。
　　那可真是大鱼吃小鱼！社会达尔文。
　　不管是敌人还是队友，彼此都有互相吃掉的可能。
　　这就变成了一个人人互吃的地下世界。

　　夏油杰：“真的这么随便吗？”
　　我：“给你战斗机的图纸，你就能造一个去撞双子塔？”
　　夏油杰：噢，超级大饼。

　　咒术局发布官方通告，认定阵法可行，但需要庞大的咒力存储和瞬发。将严厉打击这种恶劣行为，抓住就判绞刑，由五条局长与四位特级咒术师共同执行，目前通缉主犯-羂索...

　　简而言之：没有钞能力和变异，别动歪脑筋，举报有奖，你们也不想承受5位特级咒术师的联合绞杀吧。

　　夏油杰：？？？上口爱子！！！新任特级咒术师。
　　夏油杰：“就刚刚这么一会儿时间！你连咒术局官媒都收入囊中了！”
　　她一边指挥他调料腌虾，一边玩手机，就是在干这事儿。
　　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咖位提升了，那他这10多年的辛苦奋斗！想起来就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凑到五条悟旁边，闻着黄油激发的牛肉奶香味。五条悟切下一块，用叉子喂给我，刚出锅，鲜嫩多汁，入口即化，奶香鲜肉...

　　五条悟：“要吃蛋包饭吗？”
　　我：“要全熟。” 拒绝糖心，想起来丛林里的茹毛饮血偷蛋大盗。
　　夏油杰：“我要半熟！” 为自己谋福利的事情一定要厚脸皮。

　　我很难把自己的视线从窄腰翘臀-居家煮夫身上挪开，酸软的双手，又有点蠢蠢欲动，想拍，想抠。

　　【我来帮忙吧。】阿姨小碎步急急而来。
　　【没关系，我可以，阿姨，你陪她聊天吧，她也是耽美、少女漫的资深读者，也很有写小说的天赋。】五条悟意味深长地说。

　　阿姨的眼睛都亮了，之前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礼貌，现在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夏油杰本来想继续问天元的事，毕竟老东西看见他，知道只交换了四天不到的时间，瞬间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愤怒眼神，所以他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进行了什么交易。
　　但现在他完全插不进去两位女士的对话，他甚至听不太懂李雾月说的东西，但又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
　　觉得开会时的头疼又一次袭击大脑。

　　刚开始是阿姨问：【您觉得耽美是什么？】

　　她：
　　【耽美指代男性与男性之间不涉及繁殖的恋爱感情，建构BL妄想并进行实践, 完成男性的“改写”，消解了性与性别政治...】
　　【...美的极致表现，是灵犀通透的怜惜与感知，是把思想引入自身的情感与内心。人会逐渐打破社会道德，追寻自由的审美...】
　　【...媚俗的爽点是在崇拜着社会资源结构的占有者，用权力结构做情节的基础...】

　　夏油杰：嚯，你的日语还真挺好。

　　阿姨的明媚笑容变淡，严肃的学术表情浮现脸上，甚至掏出手机记事本，一脸认真地开始记录。

　　夏油杰本以为她们会像咖啡店和甜品店的小女生一样，一脸快乐笑容的互相安利漫画或者角色，或者沉迷讨论于某个令她们十分心动的情节或台词。时不时发出少女尖叫或者握拳摇晃，为美色垂涎。

　　现实是她两个严肃脸，宛如教授与老师，探讨理论，不仅只对作品，还分析女性借助出版社和商业利益的风口、科技进步的便利，争取了话语权，大胆表露诉求。
　　但太过沉浸乌托邦，而消解了自我意识。不过种子需要土壤，需要时间，起码在发展...
　　以及未来走向，如何警惕地抵抗资本逐利的媚俗化偏好...

　　夏油杰端坐，挺直脊背，仿佛回到令他窒息的论文答辩现场，乖巧旁听两个考官交流。
　　他想起了菜菜子和美美子，如果未来她俩能够成为像李雾月这样的女性，既能战斗又智斗，还能璀璨如太阳。
　　那他这个老父亲就不必忧虑自家的白菜会被外面的哪个野猪给拱了，还能拱了悟这样的人。
　　哎呀一想象都觉得美滋滋。

　　夏油杰意识到，原来她真的很适合当老师。作为一个旁观者，听她两个聊天，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李雾月的思维深度和知识储备，很轻松的覆盖了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却没有精英的傲慢，还会时不时谦虚自己年轻所以生命的阅历肤浅，只不过是仗着多读了几百本书，拾人牙慧才能侃侃而谈。言简意赅地阐明知识点的同时还能把老妇人逗笑的花枝乱颤，让她主动地亲昵着拉李雾月的手并紧握。
　　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般的畅快。

　　在饭菜的香味中，她俩已经进步到，就着素描本开始新作品的大纲和人物角色创作、世界观塑造...
　　当阿姨看到李雾月那简画但传神的速写技巧，瞬间满眼放射出了HR挖人的极度渴望。

　　夏油杰：悟，这也在你的计算当中吗！
　　猫猫攻略。
　　阿姨被攻略。
　　让人放下防备的温馨回忆，充满了这栋房子，哪怕是以后回忆起来都会有美好的味道。
　　反正看阿姨的表情，她已经更上一层楼直至屋顶的满意。但是她观察到李雾月和五条悟的互动，惊讶的发现，虽然有超出友情的举动（喂饭），但是看不见恋情的暧昧。
　　阿姨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仿佛是好竹出歹笋，明明自己是恋爱漫画榜单的首席作家，结果带出来的孩子完全没被熏陶到，毫无追女孩子的技术，不会撒娇也不会说情话，就会白腆着一张绝美的脸庞。（阿姨你不知道，床上他可会喘....）
　　但阿姨不好意思明面助攻，只能非常委婉地挽留女孩子多住几天，可以露营、烧烤、泡温泉...

　　.
　　我吃饱之后，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心平气和，开始到处找猫。
　　猫猫端坐猫爬架，我走过去先把手背放在她的鼻子下面，让她闻一闻味道。
　　我觉得她大概是闻到了我身上属于五条悟的味道，于是亲昵地舔了一下，然后任由我从猫猫头开始撸到了后臀，并翘起了尾巴，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得寸进尺就是我把她捞进怀里，有技巧的臂掣住，揉肚子捏爪瓣。不过她似乎也十分熟悉这些动作，飞机耳眯眼睛，猫猫头变小蛇头。

　　坐在缘侧的木板上，阳光漏撒下的斑斑点点，水潭游鲤，竹篱爬花，一幅岁月静好，俗世烦恼皆浮云的景象。
　　我回应着猫猫的娇滴滴，超级的夹子音把夏油杰惊得连连后退、目瞪口呆。
　　对着小猫咪，柔情似水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是突然清唱，也像是在回应美丽的小猫咪。

　　我：（Think of me, think of me fondly, when we've said goodbye......）
　　（思念我，深情地思念我，当我们说了再见......）

　　（......And though it's clear，though it was always clear ,That this was never meant to be ......）
　　（我们一直都很清楚，这里没有命中注定.......）

　　（......please promise me you'll try......you long to take your heart back and be free.....）
　　（......请答应我，你会尝试.....你渴望将心收回，获得自由......）

　　（......Don’t think about the way,things might have been....... don't think about the things which might have been...）
　　（.......不必思考事情的可能性......不要去想事情可能的变化......）

　　（......Think of all the things we've shared and seen......stop and think of me...）
　　（......思念所有我们共同分享和经历的事情.......驻足，思念我......）

　　阿姨正坐，在纸门的后面，认真的倾听着悠扬的歌剧唱腔，深深的陶醉，情到深处，眼角流出泪花，默默拭去。

　　夏油杰冷汗都要下来了，每一个goodbye，都像一个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斜视着去观察悟的表情。
　　并且在心底疯狂的呐喊：祖宗唉，你可别唱了，这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五条悟平静的坐在她旁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苍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明显外露的情绪，看不出悲哀，看不出绝望。
　　就像单纯漂亮的晶石。
　　手是舒展着搭在地板上。

　　夏油杰：！！！！这才是大问题啊啊啊啊！！！！
　　就像是表面上看起来温馨和谐的油画，美男才女靓猫，实际组合不成一个家。
　　不过夏油杰只头脑风暴几秒钟，就很快地放弃，变成摆烂的状态，毕竟他这个旁观者无法撼动这两个怨种。
　　脑海中回忆起悟，曾经说过的，原本的未来。
　　很显然，那个悟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刁样，虽然当了老师，但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绑架了她回高专，需要她的才能，但做不到礼贤。嘴又硬又刀，但是总吵不赢，于是武力镇压，继续保持桀骜不驯。
　　但悟感觉到她知道他的初衷是为了和平和安全而努力，虽然她骂的脏，但她尊重他的付出，默默且主动打配合。
　　哪怕是敌对的立场，也敬佩他的大义。
　　虽然天天怼他是战术和战略的弱智，而且疯狂爆他金币。

　　似乎是理解和默契。
　　似乎是同盟和战友。
　　所以惠惠产生了误会，毕竟这对欢喜冤家的表现，真的很像嘴上骂骂咧咧但实际互不放弃，共同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战友。
　　后来孩子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不是包容是忍耐！不是扶持是拖累！不是彼此的垫脚石而是她的绊脚石！
　　能把咒术最强视为自己的拖油瓶，她是真的一个狠人。

　　这个世界失去了一个万众瞩目的天才，也不会毁灭。

　　夏油杰想，怪不得她和娜娜米看对了眼，这两个才是有很多共通点的人。
　　比如都不尊敬五条悟，都觉得咒术师是狗屎，都能当一个合格的好老师，都是一个成熟靠谱的大人...
　　夏油杰叹口气，第1次深刻的、正面的认识到悟，窃取了别人的幸福。
　　作为挚友的滤镜，已经碎掉，他无法再毫无迟疑地站在悟的立场。

　　他也是个坏人，他放弃了七海。
　　无知也是一种幸运，而他被剥夺了。
　　但作为挚友，他获得了真相。

　　夏油杰还是觉得，悟是不敢、不能隐瞒，因为她真的太敏锐了。他都无法想象，悟如果选择说谎，被揭穿后，才是自寻的绝望。

　　卑劣的，勇敢的，决绝的，去软弱的赌。

　　但夏油杰不会同情现在的悟，悟只是没有办法搞定她。但凡悟可以压制她，她就会像甚尔和他一样，处于悟的羽翼下。
　　被豢养。
　　悟是病态的，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所以悟说不知道这是不是纯粹的爱，但再也生不出一点的恨。
　　需要她的陪伴，如果永别，就像断绝氧气，不会死，但行尸走肉。
　　因为悟太长久的注视她，学习她，咀嚼她，思考她，成为她。
　　但无法超越她。
　　所以，悟输了。

　　最后只能无力地展示自己的美色，顺从、乖巧、诱惑、魅引。
　　即便是这样，也只能获得 goodbye。

　　夏油杰想想都觉得太难了。
　　不过看她垂涎猫猫美色和念念不忘美食的死样子，还没有心如止水到出家的青灯古佛的水平。
　　大概就是以后see again 到 goodbye 的螺旋循环，越陷越深的只有悟一个人，铁石心肠的女人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独立性。

　　夏油杰觉得自己生出了卑鄙的扬眉吐气的快乐，正如她所言“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她看人真准诶！

　　。
　　。
　　。
　　【小剧场】

　　夏油杰：我倒戈了，悟你自己加油。（知识真是力量）
　　五条悟：。。。（虽然预料之中但太快了）

　　夏油杰：我有两个女儿，希望你带带她们，我交学费！！！
　　李雾月：？（警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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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取的歌曲片段来自《歌剧魅影》的《Think of me》

　　卡塞尔学院的硬核音乐课，学生能拉会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