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头》行路长

43、孤儿院的过往

　　“老实点！别乱动！就算是精神病我也不怕你。照这尿性你迟早拿个射钉枪来乱射一通，这还得了？”游书婧强行把她按在了墙上，她差点都要掏手铐了，然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并没有手铐这种东西。在一旁的简青默默地捡起游书婧丢掉的螺丝刀和扳手，放回工具箱，然后把工具箱默默地放到了远离刘敏的地方。
　　被按住的刘敏一直挣扎着，嘴里念念叨叨着:“我就知道你们都要杀我，想杀我才不那么容易！”
　　听到这句话，游书婧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吗？不就问了认不认识郑雪，怎么就想伤害她了？难不成郑雪这个名字让她觉得危险？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点声响，游书婧和简青相视一愣。经过一秒的考虑，简青就作出了决定:“我帮你按住她，你去房间里看看。”
　　“喏，按紧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简青翻了个白眼。
　　游书婧掏出了枪，慢慢地靠近有声响的房间。游书婧一开始在客厅时只瞄到一个房间，而另外一个房间被墙挡住了，而有声响的正是这个房间。那个声响听起来像是偷偷关门的声音。就在游书婧靠近的时候，又传来了门上锁的声音。
　　觉得有点奇怪，游书婧又折回了客厅。被简青按着的刘敏居然没有再挣扎了，只是用紧张而恐惧的眼神盯着游书婧拿枪的手。游书婧把枪收了起来问道:“房间里的人是你的家人吗？小孩子？”
　　“不要伤害他，他只是个小孩子，我做错了就冲我来就行了。杀了我，你杀了我就行…”刘敏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眯了眯眼，现在的刘敏完全就不像有病的样子，她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果然是在装傻吗？但是时间不太对，两个月前就开始装疯卖傻的话，未免太神了，简直就跟…知道有凶案要发生一样，提前装疯卖傻。
　　“放开她吧。”游书婧冲简青挥了挥手。简青犹豫了一下:“可是…”
　　“没关系的。”
　　刘敏被松开之后就瘫坐在地上，游书婧上前把她扶到了椅子上:“我不是来杀你的，我真的是警察。我是来帮你的，这个时候装疯卖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最好的选择就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考虑了很久，刘敏终于开了口，经过她的陈述，游书婧终于搞清楚了孤儿院发生的事情。那一年，刘敏和郑雪都刚到孤儿院不久，就发现孤儿院里有虐童的情况。当时孙英梅还有其他几个人的虐童行为特别严重。一开始她还和郑雪一起制止，后来制止无效之后，不知怎么的，郑雪也渐渐加入了孙英梅的虐童行列中。刘敏还是觉得很不好，但是也没有再制止，而是变成了旁观者。而对于虐童行为，院长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切直到有一个小孩子被虐待致死之后，才稍微有了改善。被虐待致死的是一个女孩子，本来是两兄妹，死的是妹妹。那次之后，郑雪还有其他一些人就吓得不敢再虐待小孩子，但是孙英梅还有几个人还在继续。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孤儿院里有几个小孩子趁着深夜出逃了，其中就有那个妹妹被害死的男孩子。由于寻找太费人力物力，所以院长并没有让人去找。而孙英梅在那之后又工作了差不多一年，就莫名其妙退休了，并且院长会定期给她打所谓的退休金。
　　听到这些，游书婧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跟她预想的其实差不多，但是真的听到刘敏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的姐姐是那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如果说没经历过这些，也不太说得过去，除非…
　　“您记得当初有没有小孩是没被虐待过的？”
　　“没被虐待过的…似乎有个女孩子，从小在那里长大，差不多五岁左右被一家人领养走了。就她特别幸运，没有被虐待过…关于她的身世，有很多说法，但是我都只是听说。”
　　身世成迷，而且众说纷纭，这是什么鬼展开？难不成自己的姐姐还是什么富人家的私生子还是什么堕入凡间的天使之类？这种小说一般的展开，她都不禁要脑补一个几十万字的玛丽苏故事了。然而对于她姐姐的身世，她是不感兴趣的，她只要确认自己的姐姐没有说谎就行。
　　那么解决了孤儿院发生的事情之后，问题又来了。有小孩子死，她的尸骨在哪里？那个孤儿院的院长，说不定也有什么问题。虽然他似乎没有参与虐童，但是听刘敏的描述，他好像在忌惮孙英梅些什么。问题有很多，她需要一个一个地解决，于是接下来就是问答环节。
　　“那个小孩子的尸体埋在哪里了？”
　　“在孤儿院的后院里，我是听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关于逃跑的小孩们，你还记得是谁吗？至少…那个妹妹被害的男孩子的名字你记得吧？”
　　“名字…”刘敏眯起眼睛来回忆，半晌却给了游书婧一个否定的答案:“不好意思，记不起来了…”
　　然而游书婧才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如果有照片，可以认出来吗？”
　　“或许…可以？”
　　很好！游书婧对于这个答案是十分满意的，现在只要找到照片让她指证就行。不过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装疯？”
　　“这…”刘敏搓了搓手，有些不安，刚想说话，突然门铃就响了。刘敏一脸奇怪的表情，显然她也不知道是谁来了。然而对于游书婧来说，此时无论是谁来了，对她其实都没什么好处。不过既然有人按门铃了，刘敏还是要去开门的，于是游书婧示意刘敏可以去开门。
　　结果刘敏跟那个人聊了两句之后，把那个人放了进来，还和游书婧解释说是街坊邻居。游书婧满心都是奔腾的草泥马，自己是个正在被警方追逃的人，刘敏怎么说把人放进来就把人放进来了？
　　看来者的眼神，似乎…认出自己了…游书婧不禁有点慌。虽然没有问到装疯卖傻的原因，但是当下也只能先撤退了，要是对方头脑一热报警了怎么办？她看到自己还是一个值一些钱的逃犯。于是她冲简青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