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二一 . 迷雾重重 ...

  •   已经接近凌晨的时候,两人回到住处,宁歌这时已经昏迷了,顾以风知道她失血过多,情况有点不妙,忙召人找大夫,一边给宁歌又重新包扎了一遍,可是伤口还在隐隐的往外渗着血。他顿时有点焦头烂额,如果能撕开宁歌的衣服,再仔细看一下伤口,也许包扎起来,效果会好很多,可是这个事情他明显不适合做,他急得快在原地打转了,眼一晃,看到苏弯弯来了。

      不由分说,顾以风把苏弯弯拉到宁歌床前,指着宁歌胸前的伤口,简单地说了一下病情,然后闪出了房间。

      苏弯弯看到宁歌这样子,也挺着急的,等顾以风一出门,就毫不客气地撕开了宁歌的衣服,又小心地扯掉那些包着的布带,整个伤口就清晰地暴露在她的眼前,那是一个十字形的伤口,很深,肉都翻卷出来了,很像是多次被剑划伤所致,伤口在渗着血,暂时没有停止的趋势。

      苏弯弯不多想,从身边拿出所有的止血药,一股恼全倒在伤口上,不多时,有一个丫头开门进来,送来一叠干净的布条,苏弯弯用这些布条,把宁歌从前到后扎了个结实,布条一扎上去,没多久就红了,一圈一圈的往外扩散,时间过了很久,渐渐的,血迹没有再扩散的迹像,她明白这血暂时算是止住了,松了口气,只是毕竟宁歌出血太多,到底有多少风险,还是要大夫看了才知道。

      另外,令她郁闷的是,昨天晚上,当时顾以风突然停止谈话,自己明明也感受出了异常,后来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了呢,毕竟以宁歌的功力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啊,要不然,情况可能比现在要好点吧,宁歌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吧。

      其实宁歌功力是比不上苏弯弯,可是昨天毕竟是斗篷人挟着她飞出去的,这样一来,苏弯弯察觉不到也是正常。

      宁歌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在梦中,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快窒息了,眉头就一直皱在那里,没舒展开过。

      而她身边的人,也个个都是担心非常,顾以风,苏弯弯,都想尽办法找了很多的药,当归、白芍、熟地、阿胶、何首乌、龙眼、紫河车这些补血的药更是源源不断地流入了宁歌的嘴里,顾以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枝千年人参,苏弯弯也找了枝天山雪莲,甚至顾以蓝,也贡献了一枝灵芝,估计宁歌补得够了,差不多了,所以就醒过来了。

      宁歌醒过来的场景有点惊人,在她即将醒来的那一刻,她感觉憋得不行,而有人又往她口里灌药,不停地灌,她越来越难受,胸口一直在翻涌,翻涌了好几下后,终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声巨大的咳嗽响了起来,把她嘴里刚灌下去的药一把喷了出来,喷了床边的人一头一身。

      本来给宁歌喂药的是苏弯弯,苏弯弯喂完药后,就走了,因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宁,睡眠也总是不好,虽然这时候才是早上,她还是有点想回去补一下睡眠,毕竟大夫说过,宁歌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什么时候醒过来,能不能醒过来,就看造化,那她也只好等了。

      这时刚好顾以风来探看宁歌,看到宁歌一直紧皱的双眉,他忍不住也皱了皱眉,在他匆忙的两瞥中,那个伤口是够深的,是够让这个小姑娘受罪的,他叹了口气,像宁歌这种功夫实在不该做那种冒险的事的,她偏要逞强,真是······再提起那把放在宁歌床前的剑,他忍不住再三看了看,剑并不亮,上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痕迹,正是它饮过血的证明,轻轻地用手抚上剑刃,能感受到非常鲜明的锐利感,顾以风眼睛眯了眯,天山明月派有一把镇派的宝剑,叫赛月剑,莫非就是此剑了,可是传闻中赛月剑有欺霜赛雪之光芒,所以才称之为赛月剑,手中的这把剑分明不符,顾以风把玩着手中的剑,沉吟不止:宁歌是从哪里得来这把好剑的?这又是哪把上古好剑?

      顾以风看了看宝剑,又转过头去看一看宁歌,这个小姑娘哪来的这种运气能得到这样锋利的绝世宝剑呢?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他看了看宁歌,小姑娘嘟着张嘴,两眉皱起,似乎正处在苦恼之中,而她的脸上有一根掉落的头发,黑漆漆的衬得肌肤雪白,他突然灵机一动,传说中绝世宝剑是能吹毛断发的,不知道这把宝剑能不能?

      他于是去捡那一根头发······

      事有凑巧,不,应该说事有不巧,正在此时,宁歌胸口的翻涌达到了顶点,忍不住地往上冲出,那些刚喂下去的药液,一股恼地喷了出来,撒在了顾以风的身上。

      药液是黑色的,为了让宁歌早点补够血,早点醒过来,所以量有点多,宁歌这一喷,又是力量比较大的,所以·····等狂咳不止的宁歌稍微安静下来,睁眼看到的是脸上到处是黑点的顾以风,正幽幽地看着她,哭笑不得。

      宁歌也是一愣,有点愧疚,不过很快她就觉得不是她的错,开始反问顾以风:“你做什么呢?”男女授受不清,靠得这么近做什么呢?

      顾以风一看到宁歌醒来,那自然是欣喜的,可是接着欣喜而来的事情,却让他多多少少有点郁闷,那些黑黑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气味,这些气味还不仅仅只是药物本身的气味,还有一些酸味,他突然也狂想呕吐,最可恨的是宁歌还问他做什么,他不是来看她的吗,为了她生病的事,大家都担了多少心了,他也有一份,可是这种情景,他该怎么解释呢:“看你掉了一根头发,帮你拿掉。”顾以风解释的时候还是理直气壮的,他没错,可等他说完后,他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对呀,掉根头发而已,用得着靠得这么近吗?然后他顿时有点吱唔:“那个,我想试试剑的锋利程度·····”

      宁歌这时才发现顾以风的右手正拿着那把她师父爱若性命的宝剑,现在又不是对敌的时候,他拿着她的剑干嘛,宁歌不由分说,一把拿回来,动作有点用力,缺乏大家风范。

      顾以风一下子显得非常尴尬,他只是好奇,出于对宝剑的好奇而已,她不用这么紧张吧。为了缓解这种不自在,顾以风拿出帕子,给自己擦脸,一边把脸皱了又皱。

      宁歌看他这样子,颇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来着,这样把药喷到别人身上,是不大礼貌的行为,可是事实是这种事不是她能控制的啊,说来说去,也只能怪顾以风运气不好了。

      顾以风擦了半天,气味总算基本消失了,他站了起来:“好了,你现在醒来,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回了。”必须要先回去再换身衣服,要不然他可真的受不了了。

      顾以风站起来要走,宁歌却鬼使神差的叫出口:“等一下。”
      '
      顾以风疑惑地转过头,却见宁歌拿起一块布,是放在床边的布,如果他没猜错,可能是曾经被用来给她包扎过伤口的,宁歌也不管顾以风的神情,拿着布就给顾以风擦了起来,动作比较轻,顾以风的左颊近发际处还有几处药汁没有擦干净,她来回擦了几下,也就没了,然后又把顾以风的脸从左到右再仔细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了,把布放在一边,把身子缩回被里。

      顾以风一看到宁歌拿那条布时就有点怕,不过当宁歌轻轻地帮他擦的时候,他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再后面,当宁歌那轻浅的呼吸顺着她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拂过他的脸颊时,那感觉酥酥麻麻的,吹过他的脸上,又似吹过心上,他有一瞬愣在那里,血往脸上冲。

      气氛一下子变了,安静而诡异。宁歌缩在被子里,四处看着房子,而顾以风看了看布条又看看宁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个气氛太怪异,怪异得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宁歌才发现自己衣服都已经换过了,她又愣了,努力地回忆,可是她最后的记忆是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想到这些,她顿时别过眼睛,背身面向墙壁,当时那个怀抱似乎就是······天啊!

      宁歌一转身,顾以风也立马醒过神来,转过身,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等顾以风一走,宁歌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她渐渐猜到了事情的可能性了,再看看胸前那包扎得整齐的伤口,勒得她透不过气来,她自己把布条放松后,躺在床上深思:这不会就是顾以风帮她扎的吧?顾以风当时帮她扎的似乎不是这样的,似乎也不是用这块布,他到底用的是哪块布呢?宁歌捂捂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是如果万一真的是顾以风帮她包扎的呢?天啊!

      为今之计怎么办呢?就算是顾以风帮她扎的,她也只能当作不知道啊,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忘了这事,就当它没发生过。

      千年人参,天山雪莲和灵芝都是药中极品,而顾以风,苏弯弯,顾以蓝拿出手来的东西更不会太差,这三样东西都被宁歌服了下去,那肯定是大补的,何况宁歌平常活蹦乱跳的,身体并不差,虽然失血趟了一天,刚醒过来的一刹那,还真有点头晕,不过坐了一会儿,她就适应了,从床上起来,绕着屋子一圈,鼻端是一股的药味,看来她这一整天真吃了不少药,打开窗户,透透气,外面正是阳光灿烂,她眼一眯,开心地想,出去走走吧,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伤口的复原。

      正在她蹦跳着准备出屋子的时候,她看到床边的那柄剑,才想起,她曾经把这把剑抛给顾以风御敌,赶紧把剑拿好,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师傅可是要拿她的脑袋的。

      小心地捧着剑,拿她刚才松下来的缠伤口的布条擦了擦,再轻轻地把它弯成一个圈,在腰间藏好,这样一来,没人知道她身怀利器了。

      顾以风很快清理好自己,换了身衣服,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宁歌了,所以尽管心里也有点犹豫,他还是速度飞快地又往宁歌的住处赶,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宁歌想蹦出去,他皱了皱眉,正想上前阻止,却看到宁歌自动停了下来,回了房间,然后又小心地把那把剑给藏好,他暗忖,她很珍惜那把剑,她也知道那是把好剑,而前天在斗争中,她明显一开始是不想拿出宝剑来的。顾以风很想问一些有关宝剑的事,就如美女们爱脂粉一样,侠士爱宝剑,他也是难逃这条定律,可是似乎这又关系到别人的瘾私,想了想,他还是把话压在心里,只是有些事却不得不问明白。

      所以当宁歌再度推开门,欢快地要走出去的时候,顾以风拦住了她。

      宁歌虽然对刚才的事有点尴尬,又对是谁帮她包扎这一事有疑问,可是她这会儿早已经把这些事忘在脑后,现在顾以风拦住她,让她有点小小的不爽,她瞪了顾以风一眼,意思是你还不快让路。

      顾以风挑眉,一笑,转而又严肃道:“进去,有话问你。”

      宁歌不理,她都躺床上多少天了,一定要出去透透气才好,边往外走着,边回答顾以风:“我一会儿就回来。”反正一会儿就回来,您就再等等吧。

      顾以风嘴一抿,直接把宁歌拎回房里,扔在椅子上,明显,他也知道,对宁歌是不能太客气的。

      宁歌被摔在椅子上,伤口也痛,屁股也痛,她皱起了眉,咬起了牙,如果不是有顾以风在,她还非常地想揉揉屁股,可是顾以风一时又走不了,她只好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顾以风看她的样子,明白自己有点莽撞了。等宁歌眉头舒展了一点,他道:“你上次说那些黑衣人杀了苏弯弯的父亲?”

      “是啊,他们有银光,苏运生总督也是被银光所害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们每用过一次银光,都会想办法收回去。”不是他们杀的还能是谁?别人都没有银光啊。

      顾以风凝眉思索,据他那天听宁歌和斗篷人的对话,那银光应该是十分稀少的,斗篷人功夫十分高明,那一帮手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杀苏运生?这分明有点奇怪,要说苏运生这个人,廉洁,谨慎,也胆小,虽然在官场上时有得罪人,却也并无深仇大恨,正因为如此,皇上才会把两江总督这么重要的位置交到他手里,是什么人竟要置他于死地?

      宁歌又嘀咕了一句:“本来,如果我能跟上他们,我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事情也能水落石出了。”都怪顾以风,全怪顾以风。

      顾以风有点哭笑不得:“我们再去那个小石屋看看。”苏运生和那个老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毕竟两人都丧命于黑衣人之手,也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能出去走走是好事,可是去那个小石屋?去还是不去呢?去了能吸引那些人再来,就能帮苏弯弯找到线索,可是毕竟她现在身体正虚弱,现在去?

      顾以风看出了宁歌的犹豫,笑笑道:“你不想找线索了,那好吧,我自己去了。”头一扭,还真的转身就走。

      宁歌还没想好呢,眼看着顾以风走远了,赶紧快步跟上,走出门外,外面阳光灿烂,风也不大,真真一个好天气,走着走着,她忍不住小步轻跳了起来。

      顾以风在前面静走了一段路,身后的脚步声一直没赶上他,他不由有些奇怪,一回头,看到宁歌正小步轻跳着,嘴巴半开半合的,说不定还在哼在什么小调,他不禁讶异,宁歌的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刚醒来就活蹦乱跳的,伤口都不痛?还有心情哼歌,据说唱歌的过程会牵动肺,胸部的,她还唱?

      顾以风对宁歌的那种不赞同的目光丝毫没有影响宁歌,她依旧快乐地前行着,两人走出大门不远,苏弯弯急匆匆赶至,一定要同两人一起去,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苏弯弯对宁歌的又哼歌又蹦跳行为倒是毫无异议,相反,她心里还有小小的羡慕,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岁月。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小石屋,三人又把那老人的尸体给挖了出来,这次,三人都拜了拜,毕竟把一位老人的尸身这样反复地挖出来,放回去,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尸体已经臭得不行,整个尸身都开始腐烂了,顾以风捂着鼻子问宁歌:“这位老者也是中了银光的毒?”

      宁歌点头称是。

      顾以风找了布条系住鼻子,再找了根树枝,开始检查身体,尸体和上次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这个银光真是一种好毒,从这位老者的身上,内脏上都看不出有中毒的倾向,而且老者的面容安详,可见中毒前症状并不痛苦。

      一想到老者的面容,顾以风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呢?这位老者手脚身体各处皮肤都有腐烂伴虫咬的痕迹,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他的脸非常完整,非常安详,顾以风停了手在一边细看。

      顾以风的动静,宁歌和苏弯弯也察觉到了,两人齐齐跑过来,顾以风问宁歌:“银光这种毒会让人死前有什么痛苦的症状吗?”

      其实宁歌也不知道啊,她只是在书上看过有银光这种毒而已,仔细回想苏运生的神情,似乎并没有痛苦,他只是紧抓住他衣袖的第二个扣子而已。“应该没有吧。”宁歌看了看苏弯弯,把苏运生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顾以风对着天空,眼眸转动,既然苏运生能在死前有所察觉,从而留下线索,那么这位老者肯定也应该有所察觉的,毕竟这位老者是位功夫不错的武林人,中毒后能抵御的时间也应试比苏运生长点,那么,他为什么笑得这么详和?他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吗?还有,他的脸有问题。

      宁歌也发现了这位老者的脸有问题,同一个人的肌肤性状是相似的,为什么老者别的地方都有虫咬了,而脸上的却没有?

      宁歌捂住嘴,蹲下去,凑到老者的脸边上,把那个头翻来覆去的观察,似乎不被虫子咬的地方限于一定范围内,这个范围,比一张脸要大一点,然后再仔细,再努力看,被虫子咬和不被虫子咬的地方有个界限?!

      一条非常浅非常浅的痕迹,上面它到达了头皮里,而在颈部的部分,它又和颈部皮肤上的皱褶重叠,再加上它很浅,所以一般人不很近距离察看还真的看不清,那样问题就来了,这位老者是谁,他是因为什么被杀?

      宁歌把这一发现一公布,三人面面相觑。

      宁歌忍不住问苏弯弯:“这位老者和苏姐姐的父亲可是旧识?”

      苏弯弯摇摇头,她也不清楚,即使她见过这位老者,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而且这位老者明显已经换了容貌,如何认得出来,可是·····为什么两人都被银光所害······苏弯弯凝眉沉思。

      顾以风还在仔细地察看着,接着,他又看了看老者的腿,腿肌特别发达,就像宁歌以前说的,这位老者练的是以脚部力量为主的功夫,他想了想,想起了一些传说,一些非常久远以前的事,可是到底是不是呢,还真的需要求证。

      三人都对着尸体沉思,都想从中找到别的线索,都观察得非常仔细。

      就在这种非常安静的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啪”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了三人面前,刚好倒在苏弯弯的身边,宁歌站在苏弯弯的前面,因此也吓了一跳,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才看清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是---------右使?

      那个冷冷酷酷的右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一 . 迷雾重重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