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遇向晚》小小的哎哟喂

11、人生转折

　　南辰是凌晨5点多出发回浦江的，接到家里电话没多久，就得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其实南辰对木初白说了个谎。和木初白打电话的时候，他早就到家了。
　　“碰······”
　　古董青花瓷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如此的刺耳，碎片划过地面，形成白色的条纹。中年男人很壮实，是南辰那个早年当兵现在经商的父亲，南辰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打扮时尚，一身贵气。
　　南忠国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能是因为早年当兵的经历，在对待起儿子的教育方面，一向比较严厉，几乎全是打到大的。小时候南辰还算看着机灵，南爸和南妈都觉得这孩子长大肯定有出息，在他们眼中的有出息，就像是木初白一样的成绩好。南忠国是个粗人，一辈子也就玩枪经商和下海，以前羡慕那些出口成章的学生，觉得自己没能变成那样，以后生个儿子一定要往那方面送。
　　南辰可也算不争气的，反正越长大学习成绩就越低，反观别人木初白，小伙子越长越清秀，南忠国有时候做梦的时候，都觉得自家儿子现在都还能和人家好学生在一起混，真是修了天大的福分。
　　接过自家夫人递过来的茶，南忠国没喝，把茶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眼色当中是对南辰的不争气行为的愤怒：“哼！我前段时间又听蒋老师打电话啦，说你逃学打架，成绩又变成了班上的倒数第一。”“消消火，来喝口茶。”南妈给南辰使了个眼色，南辰贼兮兮的笑了笑，也不跪着了，跑到沙发上，就坐在自家老爸旁边，端起茶就谄媚：“爸~生气伤身体，来！喝口茶。”
　　南忠国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又想开口，旁边的老婆使劲就了下肉，疼的南忠国表情差点就快绷不住了：“算了，还真想罚他跪一天呐？”
　　龙玉珍替南忠国接过茶：“看我家儿子还是很孝顺的吗！”
　　南忠国看着母子凉分明就是串通好了的，完全就是不想让自己有发火的机会，不由得实属无奈叹了口气：“南辰！上次让你去美国上学的事你拒绝了，后来想让你跟着我学经商退学你也拒接了，我以为你是还想学习，你看看这些年来，我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给你报名了那么多的专业补习课、你要么就是把人家老师给气走，要么就是直接不去上课。”
　　喝了口茶后接着说道：“说你不想读书呢，你又一直在学校待着混日子，可你还偏偏就是混日子，半点知识都不学。”
　　南辰插着缝嘀咕了句：“爸，我反正已经高鹗了，怎么招也要等到高中毕业了才回家来继承家业呀。”南辰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父亲想让自己回家的目的无非也就是继承家业，回到公司去当个总裁，一天到晚过着那永无止境的生活，近些年来，南忠国和龙玉珍想要环游世界，退出公司的想法是越来越强烈，只是那个时候看着南辰还小，一直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现在南辰自己的学习完全不行，还不如提早回家。这样南忠国辛苦了一辈子的成果也不至于拱手让给别人。
　　“爸！这样吧，我向你保证，等我高考完，高中一毕业，我就开始边在大学进修，边在公司帮你处理事情。”
　　“真的？”南忠国不太敢相信，这次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听话了，不过就凭这小子现在的成绩，要想要上大学几乎就是做白日梦。
　　南辰话题一转：“但是爸，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你说。”
　　“关于和江家联姻的事能不能等过几年再说。”南辰说完就看见南忠国英眉倒竖着看着他：“你是不是对人家江琴不满意？”
　　南辰解释道：“江小姐人又漂亮，性格家世也很好，是我配不上人家。”“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我南忠国的儿子要娶皇室公主我也让他娶了，你怕什么，又不是让你们现在就结婚，这不是就两家订婚吗？我们家和江家是世交，又是生意上的伙伴，你也是见过江家小姐的，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爸，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南忠国看着南辰好似不再说谎认真的模样，也终于松了口：“这是你说的，高中毕业了就来管理公司。”“你放心吧爸！”“那好吧，你们年轻一辈的爱情我也不多加干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
　　南辰上楼补觉，南妈还在外面敲门问他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南辰拒绝了。
　　南辰的房间从初中开始就不在对外人开放了，平时连父母进来都被南辰赶出来了，父母都当他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也没多管。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南辰的房间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有的也不过就是他这些年来打游戏赢得的奖牌和奖杯，除此之外，就是和木初白的毕业照，还有平常家里面一起照的照片。
　　可能照片可以代表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吧。
　　南辰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知道自己的成绩差，但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他总是会在最后一个学期默默的努力，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和木初白一个学校，但是南辰从来也没有问过木初白想要去哪所初中、高中。他所熟悉的木初白总是能够完全了解到，南辰每次填的学校，也都是木初白填的，但还是会在新学校里装作是巧遇一般，一样的惊讶，一样的欣喜若狂。
　　南辰知道，从小到大，木初白都想去北京大学。不为别的，木初白的父母都是北京大学毕业的，但是在生下木初白没多久，木爸爸就因为去地震后的灾区支援，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所以南辰不止一次的听木初白和木妈妈讲到，让木初白考上北大--是木初白和木妈妈共同拥有的梦想。也就是因为这个梦想的存在，木初白从小就别同龄人更加努力，在一般小朋友都还在家玩的时候，木妈妈就替木初白安排起了上学的事，就年龄而言，木初白其实比很多同班人都小。
　　但或许就是因为遗传了木爸爸温柔儒雅的样子，木初白从小对人都很有礼貌，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柔软。
　　南辰从来没见过木初白和谁吵过架，他总是面带笑颜的面对所有人，就像是面对朝阳喊木初白初白哥哥，在南辰听来，就莫名觉得好笑。
　　但是这一次南辰想错了。
　　待着厚重眼镜的蒋老师和校服的木初白一同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蒋老师的眉头从一开始听木初白说完那话就一直没舒展开过。推开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蒋老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开始了询问：“你确定了？”
　　木初白点头。
　　蒋老师也不多加劝阻，只是把这其中的利弊都替木初白分析了一遍：“这次报送的机会实在是很难的，北大那边的通知也在昨天就张贴在校刊那边了，你和古夏、上官商三人成绩都很不错，也都取得了保送资格，特别是你，物理竞赛的名次是总分第一名，这样的成果你说放弃就放弃了？”蒋老师还是有些惋惜的，明诚虽说不缺乏人才，但就是缺乏像木初白这样品学兼优、外貌形象俱佳的学生，实属难得。
　　木初白嘴角上扬，郑重的点头：“蒋老师，我知道报送的机会很难得，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我年龄还会太小了，难免会心气躁，不如在多呆一年，参加高考，这样也不错。”“可是这两年来，你都没变现出一点心气躁的样子，比起很多比你大的学生来说，你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木初白急忙摇头解释：“没有的事，我真的就只是想参加高考而已。”“真的？”蒋老师再次确定，得到木初白再一次的点头确认之后，终于也算是放了手。毕竟这到底算来还是学生们自己的事，不能用自己所谓的为他们好，就给他套上枷锁。
　　“好吧！既然你本人都这么说了，我这做班主任的也不能够篡改你的想法和决定，学校那边，我会亲自去帮你说的，你就自己好好学习，别为这事烦心，争取一年后的高考拿个理科状元回来。”蒋老师鼓励状的拍了拍木初白的肩，还来木初白的笑露明齿。
　　木初白回到教室的时候，南辰无疑是为木初白最高兴的那一个了，上来就露着木初白的肩，把人往自己身边带：“恭喜你呀初白，马上就可以去北大了，实现你的梦想了。”古夏也放过上官商，应该是把上官商一起拉过来：“是啊是啊！木班长和我跟上官商一起去北大报道，哈哈哈！！！想想就很有乐子。你说是不是上官商？”
　　手里几乎每天不离资料书的上官商盯着木初白没有正面做出回应，只是出乎人意料的问了句：“木班长，你要参加高考对吗？”
　　一时间所有人几乎愣住了。
　　“木班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北大吗？不应该呀，你成绩那么好，比我们还好，又是第一，不会吧！木班长你是不是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古夏彻底懵了。
　　“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觉得这样太快了，多一年高中生活，再参加高考。这样的人生可能会适合我。”
　　南辰眼皮低垂了下来，从他的角度，这对于南辰来讲，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预示这起码自己不用度过一个没有木初白的一年，可不知道为什么，木初白的这个决定完全不在自己的考虑范畴之内，南辰一时之间觉得很心慌，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预示。人有时候总是这样，不仅仅是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有时候男生也会有这样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一种预感，有时是好的，有时是坏的。至于南辰是不是真的去相信这样一个预感，南辰是不愿去相信的。
　　古夏被上官商拉走，但头还是时不时的往木初白那边瞟。
　　“你很惊讶我的决定？阿南。”
　　南辰满不在乎，坐在木初白的身边趴在桌面上呆呆的看着他：“不论你做什么养的决定，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后面，所以放心的去做决定吧！”
　　木初白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一套的，听起来肉麻死了！”
　　“本少爷这叫浪漫！你还不领情了。”
　　“那还是把这个浪漫用在你未来女朋友身上吧。”木初白拿起笔开始刷题，恰好错失了前头南辰望向他时那种深沉厚重感十足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