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观胡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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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逛街，那可不是说说的。
第二天，在早市刚刚出现的时候，温客行就一把推开了顾离的房门，将刚刚有了一丝醒意的顾离给一把拉了起来。
顾离顶着睡得还颇为糟糕的长发，眯着眼睛看着温客行：“什么时辰了……”
温客行看见顾离还是一张男人脸，嘟囔着：“阿离，你现在有我们，没必要如此小心翼翼的，摘下来吧？”说着就要去摘顾离的易-容面-具。
顾离一下子全醒了，急忙握住了温客行要在她脸上作祟的手：“以防万一，还是别摘了。”再看向窗外，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都这个时辰了……”
“是啊，阿离，昨夜说好的一起去集市的，集市都开了，快点啦~”温客行笑着看着她。
顾离看着温客行高兴的样子，心里嘀咕：他这样子，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说起来，她除了知道温客行身家还算不错之外，好像……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许了他终身？
说不定，她的父母两位兄长会气得从坟墓里面跳起来。
算了，不重要。
“卖西瓜啦！！又大又甜的西瓜！！”
街边小二吆喝着，温客行正好张望着，看见了这铺子上已经切好的西瓜，跑过去一手拿了一个，将其中一个塞进了周子舒的手里，又塞了一个给顾离：“阿絮阿离，吃。”
然后自己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又继续往前逛去了。
周子舒：……
顾离：……
虽然脸上有些无奈，但是看着温客行如此高兴的背影，顾离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样，嘴角含笑地掏出了钱袋子，付给了小二一些钱。
随后，一路上，温客行看见了什么都不忘给顾离和周子舒买一份，点心、糖水……而顾离总是眉眼含笑着看着温客行，然后默默地付钱，周子舒反而像个蹭吃蹭喝的。
当温客行再买了一份小吃之后，周子舒终是忍不住了：“你到底吃够了没有？怎么跟熊孩子头一回赶集似的？你还想不想找回你的荷包和玉佩了？”
“嗯？”刚付完钱的顾离听见了，转过头问，“哥，什么意思？温郎，你荷包不见了？玉佩也不见了？”
温客行舀着勺子的手突然间停下来了，双目睁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离：“阿离……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顾离将荷包的线系好，收回了怀中，开了扇子，摇了摇：“温郎。”
周子舒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俩一起来？”
“阿絮，这岳阳的集市可是丰富得很，起早一些，会让你打开眼界的。”温客行笑道。
周子舒再一次感叹温客行的下线：“花的不是你的钱，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
“是啊，我花的是阿离的钱，”温客行看向顾离，“我该将这所有的钱都交给阿离，等日后啊，我这月钱，就该阿离出了。”
“看来你倒是很放心让我管家，既然如此，”顾离伸出手来，“找到你的荷包，上交，我帮你管着，以后你的钱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温客行拉过这只手，在大庭广众面前，轻轻地又像是故意地将这手滑过了自己的唇，那一瞬间的触感，让顾离心中有了一丝悸动：“好阿离，我把下半辈子卖给你。”
周子舒直接将两人的手松开：“老温，这是大庭广众，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生怕别人不会注意到我们是吗？不过，如果你不在意的话，那就把你卖去青楼，这卖身的钱，正好给我和丹凉一人一棺材本。”
“阿离，听听阿絮的话，你舍得卖我吗？”
温客行的眼睛对顾离来说是杀伤力很大的武器，现如今温客行这一番无辜讨好的样子，加上这颇为委屈的语气，让顾离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卖给我就行了，我养温娘子一辈子。”
“那就多谢顾相公了。”
周子舒决定离这两人稍微远一些，在那些人把他也规为温客行这类人之前。
就这样，周子舒陪着他的小表妹和好知己逛了一上午，三人最终被一个西域杂耍团的吆喝声给吸引住了。
准确说，是温客行被吸引住了。
对于周子舒和顾离来说，西域方术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当年在京都的时候，西域术士便十分活跃，因此，顾离也见了不少的西域之术。
后来西域的胡舞传到了宫中，宫里的妃嫔、贵人们都沾上了这胡舞，顾离也不例外，为此宓阳公主还特意请了西域来的师傅来教授她胡舞。
当然，她并非是贵人里胡舞跳得最好的，但也被师傅赞为十分出众。
只是……这胡舞的衣物……她可没怎么穿过。
问就是不好意思。
“阿絮，阿离，你们看过西域方术吗？为什么要刀锯美女？”温客行像个孩子一样，十分好奇且感兴趣，“走，去看看吧，我从来都没看过。”
他一手一个人，直接拉进了这里面。
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周子舒坐在中间，温客行和顾离坐在他的两边。周子舒看着温客行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顾离小声说道：“你就这么惯着他？”
顾离道：“没办法，昨晚的醋味儿太浓了，我可没时间再去哄人。若是能让他开开眼，我这钱也花得值得。”
在表演开始之后，温客行已经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这异域风情之中了，而坐在两边的人虽是在嗑着瓜子，但是眼睛也的的确确没有离开过那些西域胡姬，只是没有温客行那么兴致高罢了。
不得不说，西域胡姬漂亮是真的漂亮，还有蓝色的眼睛！
可是，这跳着跳着，这些胡姬便走到了每个宾客的座位上，开始与这些宾客互动起来。温客行看着其中一个胡姬伴着乐曲跳着舞步来到了他们的桌前。
然后……
伸手拉走了顾离。
方才还高兴的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周子舒有些好笑地看着温客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而顾离被拉上去，可不像其他的宾客那样只是动动身体那么简单，而是实实在在地根据记忆中的舞步，伴着这浓郁的西域风情的歌，和眼前的胡姬跳起了舞。
“想不到阿离居然会这西域的舞？”温客行眼前一亮。
现在的阿离是男装男相，尚且能与胡姬一较高下，旗鼓相当。若是……
温客行在脑海里开始幻想：如果阿离是那晚的风情万种，再穿上这西域风情的沙丽，蒙着若隐若现的面纱，踩着波斯地毯，在自己的面前跳起这美丽的舞蹈……
“啪！”
“嘶~”温客行摸着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背：“阿絮，你打我干什么？”
周子舒看着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呢？”
温客行搓了搓手背：“唉，阿絮，你有没有见过阿离穿着这胡姬的衣服……”
后面温客行没有说完，但是周子舒也明白了他后面要说什么，端起杯子里红色的酒，尝了一口，听这胡人介绍说，这叫什么……葡萄酒，用葡萄酿造的酒：“没有见过，只不过，她的胡舞跳得的确不错。”
温客行兴趣更浓烈了：“等着，我去给阿离买一身。”
“我看还是算了吧，”周子舒道，“你想看，人家还不一定想穿。别忘了，这胡姬的衣服过于暴露，袒胸露腹的，静萼可是郡主出身，如何能穿的了？”
但是周子舒的话也阻挡不了温客行的兴趣，他赶紧离了桌，去这后台找这戏班子的老板去了。
等顾离一舞结束，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个人：“哥，温客行呢？”
“不知道。”周子舒眼睛瞟了顾离一眼。他没说谎，他现在的确不知道温客行去哪里了。
顾离也只得坐下，可这一坐，就让这两人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离心中冷笑，方才自己被胡姬拉上去共舞的时候，眼花缭乱，居然没有看到这坐在台上弹奏琵琶的，居然是毒蝎四大刺客之一的魅曲秦松？
“哥，你发现没有？”顾离朝着秦松那边看去。
周子舒轻笑一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遇见他。”
“哥，你是留下来还是……现在就走？”顾离道。
“留下来吧，老温还在这里，而且……我也想看看接下来毒蝎有什么计划。”周子舒的眼神冷了下来。
两人在坐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拿着一个包袱的温客行。顾离皱着眉头看着温客行手里的包袱：“你这是……买了什么东西？”
温客行眼睛荡漾地看着顾离：“秘密，以后再说。”说罢，顺势挤进了两人的中间，又对顾离说道：“唉，阿离，你有没有看到魅曲秦松那厮？”
顾离喝了口葡萄酒：“早就看到了，特意留下来，想看看这戏班子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好巧啊，我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待温客行说完，这西域的戏班子便开始他们的压轴表演：刀锯美女。
一位胡姬走进了一个柜子里，然后身边的胡人朝着这柜子里插了无数把刀，向周围的看客们转了一圈，然后将丝毫不见血的刀给抽了出来。
按照接下来的表演，那可就是这胡姬从柜子里毫发无损地出来。
可是，当胡人们打开柜子的时候，里面咕噜噜地滚出来的，不是胡姬，而是十颗带血的头颅。
在疏散了人群之后，岳阳派的人赶到这里，三人早已经远离了这个戏班子。
“鬼谷这是在挑衅五湖盟是吗？”顾离发出疑问。看来这一切都和英雄大会有关。
温客行摇着扇子：“这下子高崇丢脸丢大了。”
顾离道：“这岳阳，最近是被鬼谷和毒蝎给盯上了吗？”自从她出来之后，就发现，鬼谷的人一直在跟随他们的步伐行动。
准确来说，是一直跟着张成岭，就是为了这琉璃甲。
“阿离，在想什么呢？”温客行见她逐渐开始发呆起来，问道。
顾离垂眸，喃喃道：“琉璃甲……有这么好吗？”
“哦？阿离你认为琉璃甲是什么呢？”温客行问道。
“一件……害人的东西。”不然，他爹妈或许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去。想想爹妈的死因，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因为这个叫琉璃甲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观胡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