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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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心发慌。欧阳启作为幕后的策划人，如今来到台前，他不得不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一把将床上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女拉到地上，即便这样这两个人依旧缠绕在一起，不离不弃。女子身段婀娜，尺度又这么劲爆，堪比荷里活电影里的桥段。
待看清眼前赤身裸体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林可欣时，林大帅噗的一口，竟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在地上。这可真是活久见，昔日耀武扬威的北方七省督军将自己的爱女捉奸在床，欧阳启忍不住地想，自己这个老丈人今后有何颜面统帅三军，号令群雄。即便现如今是民国，崇尚西化，社会风气日渐开明，可到底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荒唐事的。
更何况，欧阳府和林府是什么样的门第。两家联姻意在巩固彼此并不牢靠的合作关系，缓解两方对峙的微妙情势。只是眼下闹这么一出，无疑是将这场豪门联姻的美梦击了个粉碎。林大帅父女自然是最大的输家，欧阳府除了面子上挂不住一些，并没有遭受什么实际的损失。毕竟民国依旧是男权社会，妇道人家红杏出墙，你还能怪那座墙筑的不够高？
林可欣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过，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不但浇灭了欲望，也让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林可欣紧咬牙关，浑身颤抖，她知道自己完了。清白，名声，地位，权势，一切的一切从今往后都与自己再无瓜葛。她回过头，看着不远处同样□□的男子。看着有几分眼熟，可她此刻头疼欲裂，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个胆大妄为轻薄了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这个男人微微翘起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继而一抹忧伤不经意间划过。
欧阳启在一旁冷笑，他不慌不忙地指挥管家吩咐下人将林大帅抬起来送往西厢房歇息，又找来丫鬟和仆从给林可欣和奸夫穿上衣服鞋袜。从头到尾，除了事发时脸色难以言说的难看以外，其他时候欧阳启面上均淡淡的。对于项上这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欧阳启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前后脚进来的二姨太将眼前的一切扫入眼中，帅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事件的几个主角们，却是神色各异；浑浑噩噩的林可欣，云淡风轻的奸夫还有一旁不辨喜怒的欧阳启。二姨太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她慢慢走到欧阳启面前，斟酌道，“少帅，老爷在老虎厅等您。”
欧阳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露戚色的二姨娘，这个曾是自己生母亲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如今竟也熬到了这个位份。他似笑非笑道，“劳烦姨娘带路吧。”二姨太笑而不语，随即给身边的管家递了一个眼色，便与欧阳启一道前往大帅所在的老虎厅。老虎厅是依着前朝的军机处仿造搭建的内客厅，是大帅父子与股肱之臣讨论军国大事的机要密室。寻常姨太太是没有资格踏足这里的，如今看来，二姨太果真深得欧阳奎宠爱与信任。欧阳启心下一沉，可面上却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满。
二姨太无意在欧阳启面前展露锋芒，此时更非一较高下的时机，只要对方明白今时今日自己在大帅心中的分量，旁人轻易动她不得便就是了。聪明人往往点到即止，若非有十足的把握能至对手于死地，便不可妄动。但凡没有撕破脸面前，面子上的功夫自然是要维持如初的。对于常伴大帅左右的二姨太和欧阳启来说，两人在大帅府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与其说深晓其中缘由，不如说彼此已经培养出了不动声色的默契。
老虎厅内，大帅背对着两人站着，欧阳启和二姨太相互对视一眼，均没有开口说话。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欧阳奎心道，你们两个可真是沉得住气。他撇了撇嘴，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欧阳德林，你可真是欧阳家的孝子贤孙啊！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他娘的也干的出来？你有没有脑子，还是说大帅府的脸面在你小子眼中压根就是狗屁？”这么一番话下来，欧阳奎今天是动了大怒了。
“我娘死的早，自然是没有人好好管教我。老爷子，如今戴绿帽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您别气坏了身子。”
欧阳启这吊儿郎当的回复瞬间激怒了大帅，一个镇纸猛然丢了过来，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了欧阳启的脑门上。欧阳启一动不动，生生接了这一下，霎时间头破血流。他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下即将流进眼睛里的鲜血。淡然道，“父帅息怒，是儿子的不是。”
刚才那一下，欧阳奎那叫一个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身后这番事业都要交给这个臭小子继承。偏偏，这个儿子心里始终记恨着她娘的事情，父子间的心结怕是很难解开了。当着二姨太的面，这臭小子既然给了自己台阶下。自己这个做人老子的，还能说什么，顺坡下驴吧。想到此，欧阳奎周身凛冽的杀气慢慢退散，他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人逼你与她举案齐眉。罢了，别的不提了。眼下，这件事你打算怎么了结？”
欧阳启接过话茬，“父亲，林家父女诡计多端，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言下之意，是要结果对方的性命了。二姨太眉心一跳，心道，欧阳启果真一心记挂着天津城那个姓白的丫头。二姨太看得出欧阳奎此时很疲乏，她低眉顺眼的上前给对方点燃了烟袋子。欧阳奎吧嗒吧嗒地抽着土烟，二姨太在一旁柔声说道，“老爷，林大帅养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妾身只是担心，万一林大帅留了后手，咱们可不能不防啊”
欧阳奎赞赏地看了一眼二姨太，如今南北对峙，两方势力轻易奈何不得对方。可这样的僵局迟早是要打破的，这是潮流更是趋势，总要有人逐鹿四方，一统天下。欧阳奎自问是个英雄人物，林老头子的实力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林大帅，欧阳奎不是没想过。可正如二姨太所说，对方敢只身前来这里，单刀赴会的背后必定部署好了一切。南方政府表面看着一团和气，内里实则牵涉各派势力，错综复杂，难保没有对方的耳目混入其中。此刻，宜静不宜动。
欧阳启看着父帅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心里清楚对方会采纳二姨太的意见。他并没有气馁，因为这只是一次试探；一次意料之中的试探。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