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巴士站》林紫绪

93、番外十八

　　“哈哈哈哈。”
　　“笑什么，我有正经事拜托你，你就这么不正经。”
　　“我正经的，我正经的。”
　　“你看看你现在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地方在正经。”
　　周明义一边笑一边说道：“我正经的，我真的正经的。”
　　“色狼，坏蛋。”
　　“哈哈哈哈。”
　　得到了周明义的回复，尹安然宽心了，最起码，AOE店铺短时间之内不会被要求搬走，铺位还在，投资人的事就还有时间缓冲。也许，转机很快就会到来，也许，这间他喜欢的可爱蛋糕店还可以继续在那里。
　　“那你答应我了？租约到期也不会逼人搬家？”尹安然想在这次谈话结束时再最后确认一次。口头承诺也是承诺，这男人应该比他更明白。
　　“当然。嘿，”周明义无辜地摊摊手，“我看起来像是个反派吗？”
　　“你就是。”
　　“我哪里是。”
　　尹安然盯着周明义，不由道：“你哪里都是。”
　　“喂，这是对铺主该有的态度吗？”
　　尹安然索性双手交抱在胸前，直直盯着周明义，“哼，我就这样，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周明义不停地笑，身体摇晃着，“好，好，我没有，没有。”
　　“哼。”
　　“那你答应我了。”
　　“是，我答应你。”周明义应道，“我找人看看这间店，然后咱们再做决定吧。”
　　尹安然走出书房，站在书房外面思索周明义最后的话，“咱们再做决定”，真是，还是把恋人拖下水了，现地这件事变成了“咱们”的事。
　　不知道周明义的“找人看看”最后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尹安然的心又忐忑起来。周明义手下有的是经营和投资分析方面的人才，分析一间小小的蛋糕店大材小用了，然而，万一如果被那些人分析过AOE历年来的经营数据，他们觉得这间店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尹安然觉得头疼。

　　又过去了几星期。
　　尹安然路过街口，看到AOE的红色大招牌还在，店里的灯亮着，仍然有顾客推门进出，他还看到穿着店里制服的年轻人出来送外卖，想到店子还在经营着，尹安然的心略略放宽了些。
　　之后的一个晚上，周明义像是闲谈般地问尹安然，“你喜欢这家店？”
　　知道周明义说的“这家店”指的是哪里，尹安然立刻点头，大眼睛注视着周明义不放，“喜欢，东西很好吃，给我的感觉也不错。”
　　周明义笑笑，“那位高先生，倒是个不错的经理人。”
　　“是啊，是啊，”尹安然连连点头，“他把小店打理的很好。”
　　“高先生没有大的野心，不过能专心经营好一间店，也是成功。”
　　尹安然盯了周明义一眼，暗暗想道：也不可能人人都跟眼前的男人一样。
　　“你们分析出结果了吗？要怎么样？”
　　周明义笑笑，没说话。
　　“真的要结束？”尹安然的心“咚”地一声沉了下去，失落明显地写在脸上。
　　这回周明义摇头，“别急，处理好了我告诉你。”
　　“处理什么？”尹安然紧张地追问道。
　　“一些手续。”
　　“讨厌。”觉得周明义在他面卖弄专业学识了，尹安然皱眉，不甘地看着周明义。
　　“很快的，很快。”周明义保证般地说道。
　　“我看店还在，也还在营业。嗯，谢谢你没让他们搬。”
　　周明义笑了，“安心，租约还没到期。”
　　“也快了吧。”尹安然忧心忡忡。
　　“不要紧，不要紧，”周明义这样说着，伸手揉弄尹安然的头发，“不要紧，没事的。”
　　什么嘛。见眼前的男人说的轻松，尹安然忍不住腹诽。转念一想，这个人确实有决定权，尹安然嘟着嘴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又过去了一段日子。尹安然仍然会光顾AOE甜点屋，他注意到几个店员和蛋糕师傅们都还在，之前曾经消失过的送外卖的兼职学生也重新出现，继续在店里打工。尹安然又留心观察了一下店里的生意，经典受欢迎的几款面包和蛋糕天天都在做着，招牌奶茶和咖啡也都在。尹安然见到两次高翊，不过他看起来都有事，来去匆匆，两个人并没有能说上话。
　　到底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呢？尹安然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这天，周明义打电话给尹安然，问他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周明义说的简单，尹安然以为对方的轻松口吻是要约他一起吃饭，就告诉他第二天就有空。
　　“那我们下午在则泰的办公室见面吧，你知道地方，要不要我去接你？”
　　一听金则泰的名字，尹安然整个人一震，他顿时知道，AOE的事情周明义那边有了结论，尹安然紧张、忐忑，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嗯，好吧。明天下午两点，则泰的办公室见。”
　　停了一刻，就在周明义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尹安然出声道：“啊，那个……”
　　“怎么？”
　　“对不起……”尹安然握着手机垂下头。
　　“怎么突然这么说，怎么了？”电话这边，周明义紧张起来，在椅子上坐直身体。
　　“我，我给你添麻烦了，你那么忙。”尹安然嗫嚅着说道。当初只是想先查查铺主，冲动地想着由他出面帮着高翊再游说争取一下，没想到竟然最后归到了自家人身上。尹安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周明义。
　　“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
　　“是对不起，我，我觉得不好意思，你那么忙，我还……给你添麻烦。”
　　周明义笑了，“第一，我没那么忙；第二，你也没有给我添麻烦。没有什么，别这么想。”
　　“我……”
　　“好啦，乖，别胡思乱想的，你有烦恼的事我帮你解决这很正常。”
　　“总觉得……”尹安然迟疑着说道，“我是不是太爱管闲事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别胡思乱想了，乖。你要是心里放不下，现在来则泰这里也可以。”周明义见尹安然纠结起来，便提议道。
　　尹安然连连拒绝，“不，不，还是明天吧。”他心理上还没准备好，很担心会是不太好的结果，尹安然想再做做心理建议再面对。
　　“好吧。嗯，晚上一起吃饭？”
　　恋人的提议这个或许包含着安慰的成分，尹安然内心更加肯定了，周明义和他的团队在做过评估之后觉得AOE甜点屋经营的没有那么好，可能真的结束。内心失落的尹安然沉默了一会这才答道，“嗯，好。”
　　“想吃什么？”
　　“随便，你安排吧。”
　　听出来尹安然不太开心，周明义皱了皱眉，“好吧。晚上见。”
　　“嗯。”

　　该来的总要来的。怀着这样的心情尹安然走进了金则泰办公的大厦。做为万凯集团首席律师的他，办公的地方就在万凯大厦隔壁的商业大厦里，万凯的一部分律师在这边办公，占据了两个楼层，办公环境优雅安静，略带几分严肃与神秘。
　　尹安然来了之后发现，周明义已经先于他一步到了。尹安然想，也对，周明义更近，从旁边的大厦直接就可以过来了。
　　“安然，坐。”金则泰满面春风地招呼道，轻松明朗的态度对比尹安然，后者更显得心事重重。
　　黑亮的大眼睛看了看金则泰，又看了看安稳地坐在一旁沙发里的周明义，尹安然小心地选了周明义对面的沙发坐下来。
　　周明义看看表情严肃又不安的尹安然，和金则泰交换一下目光，后者冲他眨眨眼。
　　“你叫我来，要说什么？你那边是有结论了吧。”
　　周明义冲金则泰使了个眼色，后者取出了一厚叠文件，放在尹安然面前。
　　“这是……”尹安然以为要给他看的是对AOE甜品屋的经营分析，他困惑道：“我恐怕看不懂。”
　　周明义笑笑，“没关系，叫则泰解释给你听，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但是我现在知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怎么没意义，身为股东你有权了解自己的店日常的经营情况，以及每年的成本、支出和利润。”金则泰笑道。
　　“哎……你说什么？”尹安然怔住了，他左右看看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不是要结束了吗？”
　　“结束什么？”金则泰笑道。
　　“AOE啊，不是，不是要结束了吗？你是觉得它不太好吧，而且那么小。”尹安然看着周明义，求证般地问道。
　　周明义笑起来，然后向金则泰示意，“你来说吧，你说比我说专业。”
　　金则泰笑眯眯地坐下来，把文件一一在尹安然面前摊开，简明清晰地逐项讲述给他听。
　　万凯着人分析过AOE历年来的经营情况，当然，就像尹安然想的那样，这家店太小了，由万凯的人来分析真是“大材小用”了。周明义给出的条件是只看经营和业绩情况，不去考虑店是不是要换。最后团队得出的结论是店经营的不错，打分的话他们给出“B-”。
　　“这样的话，可以继续做下去。”金则泰说道，同时目光向周明义那边一溜。继续与否，大BOSS说了算。
　　“真的吗？”尹安然眼睛一亮。
　　“是的。原来的经理人高先生很不错，可以继续聘用，其他的店员也都继续留用。”
　　“太好了！”尹安然几乎要跳出来，握着拳说道。高兴之后尹安然又想到了另一项很重要的问题，他问道：“那投资人呢？不是说那三个出资的人都不做了，那店怎么办？”说着他转脸看向周明义，“你还愿意租铺位吗？”
　　周明义笑笑，示意金则泰继续。
　　“AOE的股分已经被买下来了，现在整间店只有一名也是唯一的一名股东，就是你，”金则泰说着冲尹安然眨眨眼睛，“这间店现在是你的投资、你的生意，经理高翊由你聘用，其他的店员则由股东授权给高翊，让他出面聘用。明义把AOE所在大厦的商铺铺面转给你了，使用权现在由你处置。这样一来呢AOE也就不用搬了。换了个老板，员工全体留任，店继续经营。”说到这里金则泰笑着冲尹安然摊摊手，“还有什么问题吗？”
　　尹安然先是盯着说话中的金则泰，等到听他说完，尹安然转脸看向周明义，惊讶道：“你把店买下来了？”
　　周明义微眯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
　　金则泰笑了，确实，是可以这么理解。
　　“然后你把店交给我来管？”尹安然继续说道，顿时感受到了压力。
　　这时金则泰摇摇食指道：“NO，店的经理人是高翊，你是投资人。当然，如果你想亲自出面管理这间店也可以。”
　　尹安然醒悟过来，“啊，对哦。”
　　“如果你觉得高翊不错，可以继续聘用他，店的帐目由指定的会计师事务所打理。可以信赖的经理人、可以信赖的会计师，有这两样你这个投资人就安稳了。”
　　尹安然听着金则泰的话，然后把目光回落到周明义身上，后者坐在沙发上微笑，尹安然心里想的是：他真的给他添麻烦了。因为尹安然的“多管闲事”，令到周明义买下了一间店，还要动用万凯手下的专业会计师和律师参与，虽然是间小店，确实是多了一份事。
　　“其实……”尹安然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流露出不安，看起来又有点歉疚。
　　周明义冲金则泰示意，后者点点头。周明义站起来道：“安然，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嗯？”
　　“让则泰继续工作吧，你跟我来。”
　　尹安然一听，点点头，他转身金则泰，“谢谢金大哥，麻烦你了。”
　　“让我来跟他说吧。我们先走一步了。”周明义冲金则泰微笑，后者向两人点头示意，然后把他们送出了办公室。

　　周明义把尹安然带到了一处环境优雅又安静的私人会所。
　　这里楼层很高，可以俯看整个都市，视野里还能看到一片蔚蓝海。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房间里暖暖的。两个人坐进包间之后，马上就有人送来了茶点，尹安然想，这一定是刚才周明义打的电话预订的。
　　红茶，还有热热的奶油苹果馅饼，都是尹安然喜欢的，食物的甜香气味让尹安然感觉到饿，想吃，又觉得他现在是在和周明义说“正经事”，就这么吃吃吃总觉得不太好。
　　“不喜欢吗？”见尹安然不碰瓷碟也不碰茶杯，周明义问道。
　　“不，不是。”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个奶油苹果味的。”
　　是很喜欢。尹安然犹豫着想伸手，“你，你不是要跟我说话。”
　　周明义笑了，“说话归说话，我想你可能也饿了，替你叫点茶点，吃东西又不影响咱们说话。”
　　“可是……”
　　“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我跟你现在两个人，说什么也算是家事，放松，放轻松。”
　　尹安然也觉得他太板正拘谨了，好像是不需要，毕竟眼前的男人也是他的家人。尹安然拿起叉子，馅饼入口，浓浓的甜香，有种暖心暖胃的感觉，他不由闭一下眼睛。
　　“这么好吃。”周明义见尹安然品尝美食时那陶醉的样子，不禁笑道。
　　“是很好吃，你也尝尝。”尹安然用叉子挑起一块带奶油的馅饼，递到周明义嘴边。待对方吃下，他期待地看着周明义，渴望得到肯定，“不错吧。”
　　周明义品味着，点头道：“嗯，挺好。”
　　“AOE就没有这个口味，苹果酱想要做的好也不容易，感觉味道不如别的一些水果浓郁，做得不好还会发酸，怕不讨顾客喜欢。”
　　“很认真嘛。”周明义赞赏道，伸手摸摸尹安然的头发。
　　知道周明义说的“认真”，是已经把他当做了AOE的主人，尹安然忙道：“不是，我，我只是喜欢吃。”
　　周明义笑了，“认真吃也是认真。”
　　“你别笑我了。”
　　就在尹安然吃他的下午茶的时间里，周明义向他把之前的事情一一道来。万凯的人分析过AOE的经营之后，周明义就派律师和AOE的三位出资人进行联系，股份收购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店的铺面原本就在周明义名下，接着周明义就叫律师做文件，将整间店连同铺面都转至尹安然的名下。
　　“文件都做妥了，等你有空了去签个字。律师和会计师就直接用我公司的，都是可靠的专业人士。那位高先生是个好经理，我看你也很中意他，继续聘他为AOE工作，相信他也愿意。用人不疑，既然用了高先生，店的经营和人事就交给他处理，我想你也不会有异意。”
　　尹安然看了一会周明义，小声说道：“是我不好。”
　　“怎么这么说。”
　　“让你花钱了……”
　　周明义听了笑着摇头，“不，不，投资一间经营的不错的店，这是正确的选择。回报率不错的。”
　　“但是……”但是万凯是金融集团，并不是餐饮集团。
　　摸着尹安然的头发，周明义笑道：“别想的那么复杂，真的，开心点，AOE会一直在，你可以把它做得更好。”
　　会吗？既然已经买下了，一定要尽力做好。尹安然这么想着，又问道：“那高翊知不知道是万凯收购了这间店？”
　　周明义摇摇头，“不，他只知道有了新的投资人。我想，你也并不希望他知道。你呢，就继续做为这间店的老顾客存在着，平时有事，让律师出面即可。”
　　尹安然并不希望高翊知道他除了顾客之外别的身分，一听便连连点头，“嗯，这样好。”
　　拍拍尹安然的肩，周明义笑道：“安心吧，店会好好的，会比以前更好。有了你这个股东，高翊更无后顾之忧，可以专心打理店铺。”
　　尹安然一想，是啊，出资人和店铺铺面的事都解决了，高翊那个经理人确实可以发挥所长，好好经营这间小店。
　　“谢谢你。”尹安然握着周明义的手说道。
　　周明义看着尹安然，笑了笑，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着不用谢。“添麻烦”的话尹安然也觉得可以不用再说了，再说就真的生分了。
　　一桩事情解决，尹安然有种轻松感，“这样一来，AOE就一切如常。”
　　周明义点点头，“是的，什么也没有变。”
　　“怪不得我看之前兼职的男生好像走掉了，过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
　　“那是因为律师告诉高翊，新的投资人已经找到，店铺也重新续了租约，他就把人又请回来了。”
　　“哈啊……”尹安然长出了一口气，“真好。之前我真的担心这间店就这么关掉。”
　　“不会了。”
　　“太好了。”心情愉快地尹安然端起红茶来喝，一脸笑容。
　　“馅饼还要吗？”周明义问道。
　　“要。”尹安然果断答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吃了这个你晚饭还吃得下吗？”周明义笑问道。
　　“是你问我馅饼还要不要的。”
　　周明义扬手，“好，好，随你。”
　　新的茶点送来，尹安然慢慢品尝着，又伏在沙发背上眺望窗外的风景，当他回过头来，见周明义在旁边姿态悠然地喝茶，顿时有种难以名状的舒心感。
　　“今天天气真不错。”
　　“是啊。”
　　“你今天不忙，这么有空跟我在这里。”
　　周明义笑笑，“还真是有空。倒是你，你也不用出去跑吗？”
　　“知道你要跟我说事情，我就给编辑讲了，没安排我事情。明天就有了，估计明天我要晚点才能回家。”
　　尹安然认真说话的表情太可爱了，周明义忍不住伸手去揉弄他的头发，遭到了后者的抵抗，“你干嘛呀，不要弄乱我头发。”
　　“没什么，不乱的。”
　　“别这样。”
　　新叫的点心尹安然吃不完，示意周明义“收拾”掉，周明义拿起碟子又放下了。
　　“怎么，你不爱吃？”尹安在想着不行就打包，周明义把叉子递到尹安然的手上，“你喂我。”
　　“喂！”
　　周明义一脸“怎么，这都不肯”的惊讶表情，“很难吗？”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好吧。尹安然瞪着对方，见周明义确实迟迟不肯动，他推着周明义哄道：“好啦，你别闹了，快吃掉，吃掉我们结账好回去了。”
　　周明义被推，岿然不动，耍赖似地说道：“不，你喂我吃，不然不结账，不回家。”
　　“别闹啦，”尹安然几乎失笑，“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
　　“不结账就把你押在这里抵了。”尹安然吓唬道。
　　周明义左右摇头，“他们不收。”
　　“才不会呢。”
　　拉扯了半天，终于让周明义把剩下的茶点吃掉了，然后他带着尹安然回了家。

　　尹安然去律师那里签过了字，拿到了AOE甜点屋的股份，正了这间甜点屋正式的股东。以前，周明义也转过一些他名下的股份给尹安然，只是这一次意义不同，尹安然有点忐忑，也有点紧张。
　　既然已经拥有了这间店，尹安然决定要好好经营它，工余，尹安然找了些相关的书籍来学习。见尹安然看书看的认真，周明义很赞许。
　　某天，尹安然突然有了新想法，进了书房抓着周明义商量。
　　“你说，店里要不要做打折促销卡什么的，请人派发之类……”搬了椅子坐到周明义身边，尹安然盯着他问道。
　　“不需要。”周明义的目光并没有离开电脑，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尹安然大为惊讶，他以为他的这个想法一定会得到周明义的支持，一脸不解地尹安然说道，“店里要做促销啊，不能什么促销活动都不搞吧。”
　　“第一，没有批量生产的流水线；第二，也没想过大量生产，保持目前的数量就好；第三，原料控制很严格，成本不低；第四，人员，你有扩员的打算吗？接下来就要扩充店面，考虑过吗？还是你想把店做大？”说到最后一句话周明义转脸望过来，询问的态度变得认真。
　　“没……”几个问题下来，尹安然被问住了。尹安然觉得目前把这一间小小的西饼屋做出口碑来他就很满足了，暂时没有想要做大的计划。一则他自知是外行，虽然有高翊那个经理人在管理，店的规模目前在可控的范围内比较好；二则，尹安然另有正职，心思、时间亦都有限。
　　周明义说道：“保持目前的情况就很好。打什么折，限量供应才是真。”
　　尹安然听了忙道：“那得排队，好麻烦，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推出限量甜品，每人限购若干，先到先得。”
　　“会……呃……”
　　“放心，会卖光的，一只都不剩下来。”
　　“哦。”
　　见尹安然还在思索，周明义伸手捏他脸颊，尹安然挡开，不安道：“我还是不太懂。”
　　“我啊，”周明义指了指自己，“我不是现成的，找我商量。”
　　尹安然露出笑容，“你当我顾问？”
　　“非常愿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