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巴士站》林紫绪

79、番外十五

　　会客室的一角，有个不易被发现的暗门，推开这道暗门，再里面就是周明义的休息室。偶尔会办公到比较晚，这个休息室被装修的更像一套小型公寓，最外面是起坐间，有沙发有茶几，靠墙有个摆了不少书的大书架，再往里走，一侧是茶水间，可以在这里烧水泡茶，也有微波炉可以热食物，另一侧是浴室和卫生间，可以洗漱淋浴，最里面是一间卧室，没有床，只有一张宽大的沙发和几把座椅，房间一侧有大衣柜，放着少量周明义的西装衫衬等生活用品。
　　尹安然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曾经问过，“为什么不摆床而是摆沙发。”
　　周明义的解释是“到底是办公的地方，放床就不像样了，有张沙发可以小憩一下就好”，尹安然倒觉得，这是一种态度，周明义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全情投入，所以即使是他的休息室也仍然给人一种“半工作”的感觉。
　　“要不要去躺一下？”周明义曾经不止一次对尹安然说过，要他到那张大沙发上去休息。这时尹安然总是斜睨着周明义，口吻一本正经，“这是工作的地方。”，他特地强调“工作”二字。周明义听了但笑不语。
　　有如巡查地盘的猫咪般，尹安然在周明义的休息室里转了一圈，最后转到了茶水间，这里有冰箱，还有储物柜。尹安然打开冰箱，里面只放了一些矿泉水和提神饮料，拿起饮料检查一下日期，尹安然又把饮料放了回去。再打开储物柜看看，空的。尹安然不禁失望，什么吃的也没有。尹安然也知道，周明义平时就不太吃诸如饼干那类的零食，这里不存放也是正常的，家里的零食基本都是尹安然在采买，吃掉它们的也是尹安然。
　　“发现什么了吗？”
　　听到声音，尹安然回头，周明义这时笑眯眯地靠在茶水间的门边，正看着他。
　　“没有。”
　　“不会有什么让你误会的东西。”
　　原来他想的是这个。尹安然暗暗腹诽。这里，估计也就是重要的大客户和公司的高级经理才可以踏足，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什么吃的都没有。”尹安然抱怨道。
　　周明义一怔，然后就笑了，“哦，那倒是。”
　　“奇怪，你都不会饿吗？”尹安然问道，他想到了他的办公桌，最上面一格的抽屉里永远放的有饼干、巧克力、口香糖等零食。别的同事更甚，拉开抽屉，糖果、猪肉脯、干果蜜饯和各种小包装的零食应有尽有。
　　周明义被问到，仰起头想了想，“我啊，饿了就去吃饭。”
　　“不一定哦。”
　　被尹安然怀疑的眼神注视，周明义皱眉，“为什么？”
　　“总要先开完会才能去吃饭吧。”
　　知道被吐嘈，周明义笑了。看着尹安然靠在台子边，微微嘟起嘴巴的样子，周明义心中一动，走过来伸手搂住尹安然的腰，凝视着怀里的人。
　　被这么搂着，腰际感觉到周明义手臂的触感，他们好久没有相拥过了，顿时尹安然的心燥动起来。
　　不行，他还在工作吧。这么想着，尹安然把心里的骚动按压回去。
　　“干嘛，你忙完了吗？不是说去吃饭，我好饿。”
　　“饿了？”周明义笑着问道。
　　心中有绮念，尹安然听到这个词总觉得现在好像包含着另外的意义，脸颊有点发烫，他推开周明义的手臂，迈步往外走去。茶水间太小了，空气仿佛都因为周明义进来而变得比刚才热。
　　“你到底忙完了没有，不要偷懒，是你说要一起吃饭的。”
　　“哦，就快了。”
　　“哈，果然你就没忙完，你赶快，有效率。”
　　“是，是。”
　　周明义笑着跟在尹安然身后，回到办公室。
　　见周明义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件，尹安然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顺手取过茶几上放着的报纸翻看起来。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周明义合上文件夹，整理办公桌面，关闭电脑。尹安然抬头，看到周明义在做着这些，问道：“你做完了？”
　　“嗯。”
　　“去吃饭，饿了。”
　　“我订了台子。”
　　尹安然问道：“哪里？”
　　“常去的那家。”
　　尹安然知道周明义所指的是他们俩人常去光顾的一家以粤菜和海鲜闻名的餐厅，尹安然很喜欢那家餐厅的菜，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顿时高兴起来，“好啊。”
　　周明义站起来，“走吧。”
　　尹安然放下报纸，拿起背包，跟着周明义出来。

　　餐厅的双人包间里，坐在桌边的尹安然，半个身体倚在窗台上，透过窗户欣赏着窗外香岛市的夜景。这间餐厅位于维港旁一栋大厦的高层，亦是个欣赏香岛夜景的好地方。
　　周明义翻看菜单，问尹安然道：“想吃什么？我预订了两样，你呢？有没有想吃的菜？”
　　尹安然只顾贪看夜景，应道：“嗯，随便，你点菜好了，我什么都爱吃。”
　　“好吧。”
　　周明义合起菜单，对一旁等候的服务生低声说了几句，后者点头，然后退出了包间。
　　等着上菜的功夫，尹安然又去看街景，跟周明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
　　“你最近都好忙。”
　　“嗯，一直有事。”
　　“不要太辛苦，该休息时要休息。”
　　“我知道。”
　　尹安然掏出手机来摆弄，想玩手机上的游戏，打开，又关上了。他靠到周明义身边，周明义今天要见客户和开会，穿的很正式，西装笔挺，打着深蓝色的领带。尹安然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一会，说道：“要吃饭，你不如把领带解掉吧。”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用餐的亲密场合，确实不需要那么板正，周明义笑了，解下领带，索性把西装也脱了挂在包间的衣架上，又解松了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重新端详一下，尹安然笑道：“这样就放松多了。”
　　周明义露出带着歉意的笑容，抬手揉了揉额角，“唉，我好像太紧绷了。”
　　尹安然心中一动，坐到周明义旁边的位子上，把周明义的头靠在他胸前，替周明义轻轻按摩太阳穴，嘴里轻声说道：“你最近太累了。”
　　周明义闭上眼睛，享受恋人的贴心服务，脸上的表情放松很多，“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尹安然试探着问道：“谈的生意也该差不多了吧。”他并没有心要打听恋人公司的商业秘密，他只想知道恋人什么时候可以不那么紧张忙碌，能有更多的私人休息时间。
　　“嗯。”周明义应了一声。
　　包间的门被敲响，知道是服务生来上菜，尹安然放开周明义，坐回他对面的位子上。见尹安然这么做，周明义笑了，说道：“干嘛，这么急着和我撇清。”
　　尹安然冲周明义扮鬼脸，“少来。”他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和周明义上演亲近戏码，尹安然一直觉得要亲近，那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服务生送上了开胃的前菜，然后轻声询问周明义，“先生，现在上酒吗？”
　　周明义答道：“酒不用了，上我预订单上写的那个吧。”
　　服务生一躬身，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知道周明义肯定订了海鲜类的菜肴，尹安然笑问道：“不喝酒？”
　　周明义笑了，“要开车，算了。”
　　“那喝什么？”
　　“葡萄汁。”
　　尹安然顿悟，“啊，那个……”
　　周明义笑道：“还喜欢吗？”
　　尹安然一点头，“喜欢。那个配海鲜很好味。”
　　“喜欢就好。”
　　周明义吩咐服务生取来的是他存在这间餐厅酒窖里的白葡萄汁，这款饮品很像酒，但并不含酒精，是周明义一位朋友的私人酒庄出产的副产品，清淡微甜，果香宜人，喝过之后朋友们都很喜欢。这款葡萄汁产量少，不能存放太久又有存放的温度要求，周明义收到礼物之后便寄放在这间餐厅，来吃饭时正好叫来喝。
　　“来试试这前菜喜欢吗？”周明义指着桌上的盘子招呼道。
　　尹安然举起筷子夹了菜来吃。前菜是用烤鳕鱼子配上时蔬做的开胃菜，尹安然吃过觉得味道很好，频频举筷。
　　“饿了？”周明义问道。
　　“有点。”
　　服务生继续上菜，也送来了葡萄汁并替客人斟好。见有最喜欢的焗蟹，尹安然开心地笑起来。
　　“就知道你喜欢。”
　　“原来你订的是这个。”
　　这家餐厅的鲜焗蟹是尹安然非常喜欢的一道菜，他不止一次主动要求一起来吃。这道菜由新鲜海蟹制成，蟹肉、蟹黄都最大程度地保持了鲜甜原味，配上餐厅特制的姜醋，好吃的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
　　挖起一满勺的蟹黄，尹安然直接把勺子递到周明义嘴边，“你快吃。”
　　周明义张嘴吃下，尹安然急着问他，“好吃吧。”
　　周明义点点头，尹安然又舀起一勺递过去，周明义笑道：“你自己吃啊。”
　　“想让你吃，你吃嘛。”每每吃到了美味的食物，尹安然总是更想要和周明义分享，从来没有独享的念头，不管是外头小馆子里的猪排饭，无意间买到的蛋塔，又或者大酒店里的菜肴。
　　周明义知道尹安然的心思，愉快地接受恋人这分享的行为。反正在包间里不会有人看到，尹安然大方地把他喜欢的菜色都主动盛给周明义。
　　周明义的主菜是牛排，这是他爱吃的一道菜。眼见牛排的盘子里摆了薯蓉球和芦笋做配菜，尹安然笑着拈来吃掉。周明义叉了牛排肉让尹安然尝尝。
　　“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
　　服务生又陆续送来了烤虾扇贝和杂烩海鲜，稍后又给尹安然上了一小碗海鲜炒饭，这家餐厅的海鲜炒饭是尹安然喜欢的主食，好几款不同的海鲜，搭配切碎的青红椒和菠萝块，佐以餐厅独家的秘制海鲜酱，炒出来的饭鲜香软糯滋味十足。
　　周明义点的主食是一小份肉丸意面，他见尹安然对意面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直接把手中的叉子递给尹安然，任他品尝。
　　“这个酱好开胃。”
　　“是啊。我看你今天胃口也不错。”周明义看看桌上被“扫净”了的盘子。
　　“菜很好吃，而且我也饿了。”
　　饭后甜品是用鲜奶油和草莓酱做的蛋糕，小小一块，既不占胃也不会太腻，周明义不太喜欢甜食，蛋糕都进了尹安然的肚子。
　　吃饱饭，尹安然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舒服地叹道：“好好吃。”
　　“要不要再喝点什么？”周明义问道。
　　“不用了，喝的也不少了。”尹安然说着向桌上空了的瓶子示意。
　　略为休息了一下，尹安然提议回去，今天的晚餐他吃的很满意，甚至有种这时就算杂志社打电话来让他追新闻，他也能立刻就跑三条街的感觉。
　　“我们走吧。”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周明义开车上了大路，尹安然满以为他们要回家，结果发现周明义并没有这么做，看起来更像是一起游车河。
　　偷眼瞄了瞄周明义，尹安然没有出声。游车河也算是一种放松休息，如果周明义想要散散心，尹安然愿意陪伴在他身边。映入眼帘里那些熟悉的地标大厦，整座城市有如海边的一颗明珠，此情此景，让人感觉十分浪漫。
　　周明义开着车，驶过香岛市的大街，美丽的都市夜景从车窗外闪过。车子沿着大道前行，最后驶上半山，从高处俯看整个城市，灯光有如星光般闪烁，夜空之下，如梦如幻。
　　“多美。”周明义轻声说道。
　　“嗯。”
　　打开车上的电台，调到播放轻音乐的频道，周明义靠在椅背上静静欣赏夜景。尹安然坐在一旁。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尹安然觉得身边有他就已足够。
　　一起在车里坐了一阵，周明义问道：“要不要宵夜？”
　　尹安然笑了，“算了，晚饭吃好饱，现在也不饿。”
　　“那甜品呢？”
　　“什么？”尹安然一时没想到。
　　“红豆沙配抹茶冰淇淋，如何？”
　　尹安然歪着头想了想，“算了，不吃了。”他现在并不特别想吃什么，同时也觉得时间不早了，他以为周明义明天仍然要工作，不如早点回家休息。
　　“我们回去吧。”
　　“真的不想吃什么？”
　　“嗯，算了，下次吧。早点回去。”
　　见尹安然并无意兴，周明义依言发动车子，缓缓向山下开去。倚在车座上，尹安然静静凝视着窗外的灯火。

　　周明义对尹安然说道：“明天要上班吗？”
　　“要啊。”
　　“去和杂志社拿个假期吧。”
　　尹安然的意识处在困顿中，迷糊地问道：“为什么？”
　　“陪我一起休假。”
　　听到这句话，尹安然瞬间清醒了，在枕上半抬起头，睁大眼睛望向周明义，“你说什么？”
　　“陪我一起休个假。”周明义笑道。
　　尹安然抓着周明义的手臂连连摇晃，确认般地问道：“你忙完了？你有时间了？”
　　“嗯。”周明义点点头。
　　“可恶！”尹安然翻身扑上去，有如生气的小猫，压在周明义身上抓着他的肩膀不住摇晃，“你不早说，你不早说。”
　　周明义仰躺在枕上，任由尹安然发泄情绪，笑着说道：“现在说也不晚啊。”
　　“可恶，你不早点告诉我！可恶！”
　　等尹安然嚷够了，重新躺回枕上，周明义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凝视着尹安然说道：“抱歉，最近一直忽略你。”
　　被周明义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凝望着，尹安然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他把脸颊偎向周明义的掌心，低声说道：“没有，你没有。”
　　伸手将尹安然拉进怀里，周明义抚摸他的头发，告诉尹安然道：“我想给自己放个假，休息几天，你之前也一直没有休过假，去和杂志社说吧。一星期，我们一起度假。”
　　尹安然抬起头问道：“去哪里？”
　　“我不能走太远，一起坐船去离岛。一星期，这一星期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
　　“嗯。”
　　尹安然重重地答应声让周明义知道恋人很满足于这个度假安排，他笑着搂一搂他，“睡吧。”
　　“明天还要去公司……”，尹安然想到了什么，甜蜜地抱怨道：“都是你，我明天恐怕起不来。”
　　“有什么关系。”
　　“肯定会睡过头。”尹安然有点脸红。
　　“安心，我会给你做早餐。”
　　“少来。”
　　“做你喜欢吃的给你，乖。”
　　带着对将要到来的美好假期的憧憬，尹安然闭上眼睛。将要睡着之前，他在心里开心地感叹：周明义终于可以休假了。

　　尹安然果然睡过头了，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找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看到时间，心里哀叹一声：就知道会这样。
　　昨晚，果然做的有点多了。尹安然趴伏在枕头上想着。
　　周明义来卧室探看，见尹安然醒了就走进来在床边坐下，“醒啦。”
　　“嗯，”尹安然躺在枕上，看了看周明义，抬手揉揉眼睛。
　　“要不要再睡一下？”周明义笑问道。
　　“不要。我今天还有事。”尹安然嘟起嘴看着周明义，暗想幸好今天的工作都在下午，晚一些去杂志社也不要紧。
　　“早饭做好了，起来吧。”周明义笑着伸手来拉尹安然
　　从床上坐起来，尹安然觉得腰部和膝盖都还有点酸软，这样的情况，只要再多躺一小时就能消除，不过心里牵挂着工作，尹安然起身踏上拖鞋。
　　洗漱过后，尹安然去餐厅，桌上的餐盘里是培根煎蛋和烤面包，一杯热牛奶，另外还有从外面茶餐厅打包回来的虾肉肠粉和鱼片粥。
　　“这么多啊。”尹安然在桌边坐下，先端起牛奶杯子喝了一口。
　　“还好吧，吃不完的剩下给我。”周明义笑道。
　　尹安然这时已经饿了，用筷子夹起肠粉送进嘴里，Q弹光滑的面皮里包裹着鲜虾馅，沾着酱料，开胃又好吃。
　　“嗯，香。”
　　“快吃吧，都是你的。”
　　把桌上的西式和中式早餐都吃掉了，尹安然满足地感叹，“这下有力气了。”说完，他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忙看向一旁坐着在看报纸的周明义，还好，他仿佛没有觉察到什么，埋头在报纸了。
　　“我去上班了。”
　　周明义没有动，眼睛看着报纸，点点头，“嗯，去吧，路上小心。餐具放着我来收拾。记得向杂志社请假。”
　　咦……
　　尹安然在整理背包的时候，不时偷眼看向还在餐桌边看报纸的周明义。他果然是放假了，并没有像平时的早晨那样开始穿衬衫打领带以及整理公文包，而是表情悠然地继续看着早报。
　　尹安然暗想：只有一个人出门，还真是不太习惯。
　　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尹安然扬声又说道：“我去上班啦。”
　　这时周明义走过来了，穿着家居服的他松着领口的两颗钮扣，脚上是拖鞋，他伸手摸了一下尹安然的头发，然后看了看尹安然身上的衣着，笑了笑，说道：“去吧，早点回来。”
　　尹安然想了想说道：“下午，下午就可以回来了。”
　　“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随便你做什么。”尹安然觉得只要恋人能休息，这比什么都好，他才不介意他会做什么晚饭。
　　周明义听了“啧”了一声，微微皱眉，“随便，这东西可难做了。”
　　尹安然笑了，“喂！”
　　“做完工作早点回来。记得请好假。”
　　“嗯，知道啦，你好罗嗦。”
　　“啧，还敢嫌我。”
　　在带着玩笑意味的甜蜜吐嘈中，尹安然凑过去让周明义跟他吻别，然后忽忽出门赶去上班。

　　赶到杂志社，尹安然从编辑那里接到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之后，他问编辑道：“我最近方便拿个假期吗？”
　　编辑一听就笑了，“哎，我还以为你这铁人打算这么一直上班下去呢。”
　　“这么说是可以？”
　　“当然，你之前连周末都没有休过一天，我想你也该拿几天假期休息休息了。”
　　和编辑商量了一番，敲定了休息的日子，尹安然在手机的记事簿里记录好，然后愉快地招呼同事准备出去工作。
　　“安然，终于不再连轴转啦？”有同事打趣地对尹安然说道。
　　“嗯。”
　　尹安然把休假时间告诉给常和他一起搭档跑新闻的几个同组的同事，大家纷纷叫他玩得开心点。
　　“安然，你连年假都没休，一直在跑新闻，是该放松休息几天了。”
　　“连同一头一尾两个周末，你是要出去旅行吗？”有同事问道。
　　“不，就在香岛。”
　　“好好放假。”
　　当天的新闻在下午就做好了，尹安然回到杂志社，整理好照片交上去，又和同事们打过招呼便归心似箭地下了楼，准备回家。
　　坐在巴士上，尹安然给周明义打电话，“喂，我下班了，你晚饭做好了没？”
　　“嗯，就等你了。”
　　“咦，今天这么好？”尹安然心里一阵得意。
　　“快回来吧。”
　　吃过晚饭，尹安然和周明义一起看电视。见恋人不再一吃完饭就去书房，尹安然靠在周明义肩头抿着嘴直笑。
　　看到尹安然的表情，周明义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乐。”
　　“看你不忙了。”
　　周明义想了想，“嗯，前一阵确实事情比较多。”
　　“怕你累着，你一直都没休息。”
　　周明义在沙发上向上伸了个懒腰，笑道：“是该给我放个假了。”
　　“嘻嘻。”
　　尹安然切了水果，拿了零食，和周明义一起享用。一起看电视，一起说笑聊天，尹安然有种开始放假了的悠然感。明天不用早起，不必上班，自在。
　　打开一包薯片，尹安然靠在周明义身边坐着，边看电视边吃薯片。吃到一半的时候，周明义伸手过来，从包里拿了一片吃起来。
　　“咦？”
　　“怎么？”
　　尹安然笑了，以往，周明义不怎么吃零食，家里的零食都是尹安然在吃，难得见他主动拿一次薯片。
　　“味道怎么样？”
　　周明义吃着薯片，“嗯，不错，脆脆的。”
　　“我喜欢。”
　　分享零食，两个人吃起来比一个人快，很快一包就见了底。尹安然笑着轻拍周明义的肩，“喂，把我的薯片吃完了。”
　　周明义笑道：“再去拿一包。”
　　“好像没有了。”
　　“明天再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