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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他是个好县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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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狄仁杰痛心疾首的叹息着。...
林永忠低下了头。
狄仁杰叹了口气，“你不是黄国公的后人，也不是李姓宗嗣，你是薛青麟！”
林永忠猛的抬起头来，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李元芳、如燕不由得一声惊呼。
然而，林永忠却点头：“您说得很对，我才是真正的薛青麟。”
“锦娘和张义是你什么人？”
“锦娘是我的女儿，张义是我的书童。”
如燕大惊失色：“锦娘是你女儿？！”
林永忠点头。
如燕一步上前，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你这个畜生，为了报仇，竟将自己的女儿出卖给‘薛青麟’这种恶棍，你还是人吗？”
林永忠的嘴唇颤抖着，没有说话。
李元芳拉住了如燕，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几个微小的细节，你几乎已经使我相信，那个连环杀手黑斗篷，就是那个假薛青麟。”狄仁杰说道。
“什么细节？”林永忠问。
“第一，是张义扔在张贤拱、吴顺死亡现场的那件圆领袍，这是欲盖弥彰；第二，是薛青麟使用的那柄狼牙锤，那铁锤太小了，只有二十余斤。记得元芳曾经说过，在江州馆驿、五平平阳客栈中及夜船之中的那柄夺命铁锤，至少也要七八十斤。我说的对吗？”
李元芳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真正使我怀疑你的是第三点，那就是吴四尸身之上的那封密信。那封信是被你取走的。”
林永忠愣了半晌，慢慢点了点头：“是的，那封信就在我的手中。”
“那夜锦娘夜探县衙停尸房，如燕为救其脱险假扮鬼怪。你得到衙役的禀告，连忙率人赶到了停尸房中，你发现吴四尸身衣服被翻乱，立时就想到此事是锦娘所作，她在寻找失去的密信……也是因为这样，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密信。最后一点让我怀疑的就是锦娘上吊自戕这件事。”
林永忠腾地抬起头，“什么，锦娘上吊……她、她……”
如燕冷笑不止，愤愤地道：“现在才想起她来，也太晚了吧！”
没有顾及如燕脸上的愤怒，林永忠的嘴唇颤抖着，急忙问：“如燕姑娘，锦娘还、还活着吧？”
如燕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她还活着。”煜瑀平静道。
这出戏，让他没了一点看戏的欲望，大抵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林永忠为复仇而做蠢事的自叙。
闻言，林永忠吐了口气。
狄仁杰看了看林永忠，道：“锦娘上吊前的状态一直非常焦虑，竭力寻找那封失去的密信，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想起了你，于是要如燕陪她到县衙，就是想问问是不是你已经将信从吴四身上取走，可当时你不在衙内。第二天，就是锦娘上吊的当天，你们见了面，那天夜里（撞见煜瑀和璃歘两人在花园接吻那一夜）便发生了上吊之事。想是锦娘从你那里得知薛青麟已死，大功告成，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这才选择了死路。”
“我一直想告诉锦娘信已到我手中，而且，当时薛青麟已死，那封密信已失去了作用，却苦无机会。终于，在三天前，我听说锦娘要见我，我就实现写了一张字条藏于手中，见到她后把这纸条给了她……”
“你为了报仇，将女儿的清白之身出卖给她深恨的恶贼。而且，当她知道出卖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换来的是毫无用处的一封密信时，你想一想，她会怎么样？换了你会怎么样？！”如燕冷着声，怒意勃然。
“我不得不说，林永忠是个好县令，但却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男人。你利用女儿的色相，来达到复仇的目的，庶人不为，何况君子乎！”狄仁杰也说道。
煜瑀叹了口气。
璃歘握着煜瑀的手微微发力，拇指轻轻摩挲手背以示安慰。
而林永忠也被说的满面羞愧，低下头去。
“元芳如燕，你们去准备吧。”狄仁杰说道。
两人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间房。
煜瑀也不再这站着，也拉着璃歘走出去。
“瑀儿，你心情不好。”
“他的复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煜瑀的目光看向锦娘休息的房间，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上那轮皎月。
璃歘伸手搂过煜瑀的肩膀，煜瑀也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
“换位思考一下，他也是为了那一家被杀害的老小，这灭门之罪，不报，妄为人。”
“也是。”煜瑀其实更可怜锦娘，也不过十九岁，就背负着这样的仇恨。
璃歘揉了揉煜瑀的头，他也要报仇，为以前的煜瑀报仇，为洛家报仇。
魔族灭杀洛家之仇，害死煜瑀之仇，数万年的分离之仇，那一桩桩一件件，若是不报仇，他妄为神主！
……
正堂上，温开颤抖着接过黄色封套，抬起头来，激动地道：“阁老！”
他双膝跪倒，重重地叩下头去：“恩师，您的再造之德，温开永世不忘！”
狄仁杰将他搀扶起来道：“陪我走走。”
温开点点头，二人步出正堂，向花园走去。
“知道给皇帝的奏折该当怎样写吗？”
“据实陈奏。”
“把你泄露皇帝机密的事情据实陈奏？”狄仁杰笑着问。
温开一怔，“那恩师的意思是？”
“你明白什么叫做报喜不报忧吗？”
“请您明示。”温开说道。
“薛青麟为皇帝深恶痛绝，不管你往他身加上多少条罪状，皇帝也不会嫌多。因此，在这一次五平案中，唯一的一个案犯就是薛青麟！”
“那林县令……”
“林县令难道不好吗？”
温开明白了，便一笑，道：“好，当然好啊！林县令是一个深得当地百姓拥戴的好官呀。”
狄仁杰“啊”了一声，二人发出一阵会心的大笑。
……
上阳宫御花园里，武则天手里拿着那封密信，仔细地看着。
看完，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满意地对下站的张柬之道：“好，好，狄怀英和温开此事办得好啊！真可说得上是功德圆满。尤其是除掉了横霸乡里的平南侯薛青麟，此事真是大快人心呀，啊。”
“正是。”
“嗯，五平令林永忠极得狄怀英赏识，他在奏折中说，江州长史冯万春因病辞去长史之职，朕看就着林永忠补之。”武则天说道。
张柬之躬身应和：“是。啊，对了，陛下，今早狄公给吏部发来了一份公文。文中说，他已交回内史印及江南西道黜置使官牒，并将钦差卫队发回；他在文中恳请陛下还是允许他以闲官致仕，一旦有事，再委以使职差遣。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武则天一愣，“柬之，你看呢？”
张柬之沉吟片刻，道：“匹夫尚不可夺其志，况狄怀英乎？”
武则天缓缓点了点头：“准奏。”
“谢陛下！”
……
浔阳江畔，一条小舟停靠在岸旁，锦娘坐在舟头呆呆地望着水面出神；如燕和李元芳前后忙碌着，准备出船，他们又恢复了渔人的打扮。
江岸栈道上，狄仁杰和林永忠对面而立，林永忠的身边仍是一个小厮和一匹马。
“从今日起，你就是江州长史，四品大吏，好好干吧。”说着，狄仁杰转身向小船走去。
林永忠望着狄仁杰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他擦着泪大声道：“但愿先生能多钓上几条‘鱼精’！”
狄仁杰笑了，一股惆怅之情陡然袭上心头，他停住脚步，缓缓转过去，只见林永忠翻身上马，向栈道走去，铃声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如燕在船尾煽着火炉，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如燕姐，让我来吧。”
如燕回过头去。
锦娘面带微笑静静地望着她。
“唉。”煜瑀双手捧着脸，手上拿着一支鱼竿，盯着泛着粼光的江面。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开心了，独独他没有开心的事情。
昨天，璃歘回神界了，每次刚分开，煜瑀总会心情低落一段时间，虽然经历过很多次，可他还是不习惯。
“小家伙，吃吗？”陌轻衣递来一包饼干。
“我还以为你死心了。”
陌轻衣笑而不语，死心是死心了大半，可，他想保护煜瑀的心不会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与宣示而动摇，即便自己再弱小，那也要做守护煜瑀到生命最后一秒的那一个。
“造孽啊……”煜瑀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手上的戒指，喃喃道：“不得不说，那男人八块腹肌真不错……”
陌轻衣一愣。
“唉，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见面了。”煜瑀收起对璃歘腹肌的不轨之心。
那天，自己偶尔主动调戏撩拨一次，璃歘倒是激动的很，就是腰又没了而已，所以啊，这种主动没有矜持可言的事情，不能常做，常做等于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