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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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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凉亭下，狄仁杰又道：“殿下，还记得几年前在湖州发生的那件蜜蜂案吗？”...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太子背后渗出冷汗。
“当时我们冲进湖州城中那座小院后又发生了什么，您还想得起吗？”
“当、当时好像是……”
“太子殿下！”
此时，一名内侍跑了过来，附在太子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阁老，后面有点事情，我要暂时去看一看，暂时失陪。”太子说道。
狄仁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太子殿下，您去忙吧，老臣在这园中随便看看。”
“阁老请便。”
狄仁杰笑着点头。
等太子随内侍走远了后，狄仁杰又来到塘边，一眼望去，能看到池水的地方竟然望不见池底，“好深的荷塘啊。”
“老爷。”狄春走过来。
狄仁杰稍微点头，然后朝荷塘稍微抬了抬下巴。
狄春心领神会，知道自家老爷是想让他探探下面到底有多深，所以一副好奇的模样，甚至还站上了塘边当做观景石的山石上，抬手遮住阳光做出眺望的姿势。
紧接着，狄春“一不小心”脚踩空，跌落摔进了池塘里。
不出一秒，立马就有三名内侍跑出来，大喊：“快来人！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狄仁杰一副刚察觉落水声的样子转过身，心里却陡然一沉，果然，暗处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然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啊，这太子果然有问题。
“哎呀，你这小厮简直岂有此理，竟在太子宫中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狗腿！还不起来！”狄仁杰满脸怒意对狄春骂道。
狄春满身都是水，听到狄仁杰的话后，咬着嘴唇，身体配合着一抖，连忙从靠着山石变成站起来，“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烦劳你通禀太子殿下，就说家人丑行失态，狄某先行告辞。”狄仁杰对一名内侍说道。
“狄阁老请便。”内侍连忙道。
狄仁杰点头，然后目光看向狄春：“还不快走！兀自在这丢人现眼！快走快走！”
两人快步走出太子宫。
“呵呵，想不到你还有些演戏天赋。”狄仁杰笑道。
“老爷，您也不赖呀。”狄春也露出笑容。
狄仁杰看了看周围，小声问：“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水很深，而且很浑浊，隐隐约约看到水下面有一个用圆木围城的大方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方框？”
“正是。”
狄仁杰没再说这个了，“起轿，回府。”
“是。”
……
傍晚
煜瑀端着每日一茶，和李元芳、陌轻衣走进狄仁杰办事的书房。
“你们来了啊。”狄仁杰起身说道。
“狄大人，你喊他来，是要做什么？”煜瑀指了指陌轻衣，这人有那么值得信任么，哼。
“找陌公子来，自然是有事相求。”狄仁杰笑了笑。
煜瑀撇了撇嘴，找陌轻衣来，难不成又是机关之类的？
狄仁杰拿起一些放在桌上的图纸，“陌公子，还请你看看，这些图上所绘是何。”
“狄大人言重了。”陌轻衣一笑，拿起那些图纸，仔细的看起来，良久后才说：“这些都是机关匣子的设计草图，从这些图上所画的来看，这个机关非常巨大。”
“是作何用的？”
“等等，我再仔细看看。”纵使陌轻衣再擅长机关之术，那也不可能一眼就断定是做什么用的，毕竟他可不是机关设置者，得一点一点寻着图纸摸索。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陌轻衣原本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你看出什么说呀，憋着做什么？”煜瑀翻了个白眼。
“这是应该是一道水闸的机关。”陌轻衣缓缓道。
“水闸？”狄仁杰若有所思。
陌轻衣点头，“从图纸上看，这个水闸定然不小，你们瞧这，有标注机关的具体大小，最少也得有三丈（十米）！这么大的机关，布置和制作的时候就得花费大量时间。不过，这种规模的水闸，应该是放置在水流量大、流速快的大河之中，以此来达到控制水源流速的手段，而且这种机关没有几年的精密研究，根本不可能实施。”
“为何？”李元芳问道。
“就拿洛阳城外的护城河说起吧，那种湍急的流速，如果你只是按照简单的办法去设立水闸，等到汛期，河流量急剧增加，普通的水闸根本就无法控制河流量，更别提挡住那些湍急的流水了，一冲即毁，到时洛阳周边无数村庄都会遭受到洪涝之灾！”陌轻衣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一些。有些地方的大水闸，设立时连角度和摆放都有讲究，这样，等汛期流量爆发，即便水流在湍急，也能在水闸的引导下改变路线，甚至是停在下一道关口前。”煜瑀也说道。
“这么严重！”李元芳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机关术的厉害。
“这个设计，一看就是筹备了很多年的，可我没听说哪地需要设立这种水闸啊。”陌轻衣疑惑的看向狄仁杰。
“以你所见，这种机关设置，最少要多久？”狄仁杰问。
陌轻衣想了想，“最起码…也得两个多月吧，毕竟这东西，动土就要很久，而且动土前还得测量距离河道的位置，太远或太近都不行的。
“两个月？”狄仁杰喃喃自语，“临行去柳州至今，也是有两个月，而那天所见太子宫运土车进进出出，后园池塘动土肯定是更早的时候……”
“啊？在太子宫建水闸？没必要啊。”陌轻衣惊讶道。
狄仁杰看向陌轻衣，问：“此话怎讲？”
“太子宫距离洛水可不远，相反还很近，而且，皇城本来就有一道水闸修建，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再修建一道水闸。”陌轻衣拿笔在一张纸上画出草图：“你们瞧，这是皇城，这是洛水，这里是东宫，这是皇城外的那道水闸。先不说水闸修建的好处，单就坏处绝对多出好处。太子宫与洛水一墙之隔，修一道引流的水闸，那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洛水汛期迅猛，水力拍打就是极为恐怖的，所以当初选择在洛河修水闸也是在城外，哪有在城内修建的，到时河水一拍，太子宫必定会因此塌陷的！”
狄仁杰眉头一跳，竟然如此严峻？
“这只是其一。我刚刚看了图纸，上面绘制了延伸却并未有出流口，也就是说这水闸只管引流不管出流，一个不慎……洛水倒灌，不只是太子宫，整个皇城都得淹掉大半。”
“能算出准确的汛期吗？若是汛期将至，那我等也好早日上告皇帝早做定夺，最好是把太子宫下的土地给填埋上。”狄仁杰说道。
陌轻衣不太自信，“我对天文历法没什么太深的研究，只能尽力而为。”
煜瑀眨了眨眼，突然间，陌轻衣变得重要了起来……
“对了狄大人，不是还有个鲁成吗？”煜瑀说道。
狄仁杰沉默了瞬，“不要让他知道。”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