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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神秘的吴大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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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无官职,所以煜瑀乐得一身轻松。...
手上拿着代表狄仁杰的玉佩,即可随便进出大帅行辕,加上狄仁杰交代过千牛卫,所以进出完全无阻碍。
煜瑀最喜欢的,就是狄仁杰不管束自己的自由,可能谈不上完全信任,但也绝对不会轻易怀疑。
虽然是换上粗布麻衣,但煜瑀那张脸依旧很引人注目,加上脸白净稚嫩,已经有不少人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姑娘,所以来上前搭讪。
对此,煜瑀很淡定。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之前在神都洛阳吹笛卖艺的时候,也有不少客人调戏他,加上这么多年在不同的小世界穿梭,脸皮也练厚了,所以也不放在心上。
“咦?元芳大哥?还有如燕?”煜瑀啃着糖葫芦,正要出声,可见他两人神色紧张,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
从步伐看,一个是习武之人,一个倒是文弱书生的样子。
可…那文弱书生怎么有煞气缭绕周身?
“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进崇州第一件事不是回狄大人身边,反而还带了俩鬼鬼祟祟的人?”煜瑀疑惑不解,嘴上啃糖葫芦的速度慢了些。
回到大将军府,这时已近天黑。
煜瑀住吴大憨隔壁,所以回房要经过他的房间,可刚路过却闻见了血腥味。
推门进去一看,吴大憨胸前有血,而他左手捂着胸口,见煜瑀进来,立刻哎呦哎呦了起来,还不听嚷着假的假的。
煜瑀忍不住眼皮子一跳,把门关上后,默默的走向吴大憨。
“谁伤的你?”煜瑀问。
“假的,假的!”
煜瑀撇了撇嘴,“你在这好好坐着听到没,我去找药箱。”
吴大憨明显愣了下,可还容不得开口,一支刚开的冰糖葫芦塞他嘴里面去了,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迸开。
“乖,听话。”
煜瑀态度强势,随即转身去自己房间“拿”药箱。
吴大憨右手拿下冰糖葫芦,垂眸咬了一颗,又酸又甜,很好吃…他人,也很好……
一分钟后,煜瑀捧着一个大药箱进来,见吴大憨笑着吃冰糖葫芦,忍不住叹了口气。
药箱里,都是这个时代的医疗用具,所以不怕发现破绽。
关上门后,煜瑀敞开吴大憨胸前的衣服,露出了上半身。
胸口上面那条伤口很深,但好在没有见骨,养几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甜的甜的!”吴大憨傻笑道。
“我知道你是装的。”煜瑀无奈道。
可吴大憨还是嚷着甜的甜的,还要把冰糖葫芦往煜瑀嘴里塞。
“好了,别乱动,等下扯到伤口了!”煜瑀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老实的病人,就算是真的痴傻之人,这时候也该安静点吧,怎么可能那么疼还手舞足蹈。
擦去血迹,煜瑀看见吴大憨胸口上还有其他的伤口,那是一些旧伤疤了,因为时间久,只有些淡淡的痕迹。
煜瑀边给吴大憨擦去血迹止血,边在那思考。
一般人不会在胸口前有这样的疤痕吧,看着像是刀砍的,可如果是刀砍的…要是是被山贼,要么……就是在战场上。
有人来杀吴大憨,这说明,吴大憨可能只是一个他的假身份,真身份可能让那个杀手很忌惮。
“大憨,你这伤,谁弄的?”煜瑀抬头问。
见煜瑀抬起头,吴大憨连忙别开头,啃着冰糖葫芦,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假的假的。
“唉,就当你真傻吧。”煜瑀对故意装傻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他现在还受伤了,当务之急是把想杀他的那个人揪出来。
“大憨呐,我就在隔壁,知道没?”煜瑀那纱布给吴大憨缠上。
“谢谢啊。”吴大憨傻笑道。
“还吃吗?”煜瑀忍不住笑道。
“甜的甜的!”
煜瑀笑了笑,心中却忍不住叹息,为了保命要装痴傻,其实真的也蛮累。
真可怜,要是他愿意说出来,自己还能想想办法,但他不说,自己也没办法帮忙。
“那我可走了,你要是找我玩,直接去隔壁就行。”
吴大憨傻傻的一笑。
……
从吴大憨房间里出来,见狄仁杰、曾泰、狄春行色匆匆,煜瑀皱了皱眉,这是发生什么了?
“如燕?”
“煜瑀!快,快去救元芳,他被王孝杰派兵围在了北门一家客栈,还说和李楷固、丘静在一起就是反贼!”
煜瑀一听,立刻跑去马厩,坐上一匹马,朝着北门奔驰而去。
途中,煜瑀超过了狄仁杰他们几人所驾马匹,以及一众左威卫大军。
来到北门,见围着李元芳三人的弓箭手放箭,急得他立刻从马背上跳起,飞身赶到,手中原本策马的马鞭抽向箭杆将其打到地上!
还有一支遗漏,不疑有他,煜瑀直接伸手抓住,恰好抓住了箭羽。
“煜瑀……”李元芳惊愕的盯着煜瑀。
左手因为抓住箭羽,煜瑀的手心被磨破了些皮,被扔在地上的箭矢还带着血。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私杀天子卫率的正四品千牛卫中郎将!”煜瑀怒视着王孝杰。
“煜瑀!”
狄仁杰率兵驾马赶来,让左威卫大将军权善才将王孝杰等众部包围了起来。
见狄仁杰来了,煜瑀暗恼一声,却只得作罢,转身去给李元芳三人解绑。
“你的手……”李元芳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事,到时随便抹点药膏就行,难不成真看着你们中箭啊。”煜瑀笑了笑。
“真是说不过你!”李元芳立刻拉着煜瑀离开这里。
“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狄仁杰眼中含泪,语气充满愤怒。
“李元芳串通逆贼李楷固、丘静,阴潜入城,被末将侦知,因而率兵缉拿,不料,李元芳凶悍至极,竟持剑要挟末将,末将这才下令放箭。”
“他们的身上都绑缚着绳索,怎么可能持剑要挟于你!”
“怎么,大帅要庇护造反的逆贼吗?”王孝杰反问。
“回答问题!”
“他…他……”
“我来说吧!”李楷固上前一步,“元芳再三向他说明身份,解释此行的目的,可王孝杰却指着元芳说他冒充千牛卫意图造反!元芳为怕流血,出手制住了他,二人商量好,将我三人绑缚后,请狄大帅前来辨别真假,然后弃剑就缚。不想,王孝杰竟出尔反尔,竟然下令将我三人就地射杀!要不是刚才那位小兄弟,我们怕是……”
“李楷固,你这个逆贼说话,还会有人信吗?”王孝杰冷笑道。
李楷固看向右威卫残兵,大声道:“弟兄们,我们当兵的最看中的就是一个义字,战场上的同袍之情胜于手足啊,你们凭良心说一句,我李楷固有没有说谎!”
“他说的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
李楷固话一出,立刻就要右威卫的军士开口,他这话一出,其他右威卫军士也接连开口证明李楷固说的是实话。
“怎么样,你还有何话讲?”狄仁杰冷视着坐于马背上的王孝杰。
“不错,是这样,那又怎么样,本将军抓捕逆贼是职责所在,就是把这三个反贼就地处死也是理所当然!难道大帅,认为不对吗?”
“李元芳,天子卫率四品郎将,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张口反贼闭口反贼!”
“他与反贼在一起就是反贼!”
如此逻辑,狄仁杰都被逗笑,但脸上都笑容却不是慈祥的,而是愤怒的。
“那你将右威卫十数万大军拱手送与契丹,是不是反贼?”
“那…那只是末将兵败。”
“你只是兵败,就不是反贼,而李元芳只是与他们在一起,难道就不能已经将他们缉拿归案了吗?办案的方法有很多种,这与行军打仗均是一般,难道在战场上佯攻诱敌就是逃跑,迂回敌后就是怯阵?”狄仁杰质问道。
王孝杰一时哑口无言。